李元偉今天心情大好,他唯一的女兒李湘兒剛剛決定了家事,而男方正是全市最大的豪門王倫家的次子王存良。
如果要說王存良,他看起來真的是才華橫溢,氣度非凡,也是乙個很有前途的書生,沒什麼可說的,是城裡最受歡迎的後人,李賢兒雖然也很嬌嫩,但她並不是城裡最漂亮的女人,沒想到王倫竟然親自來他家求婚。
李香兒知道這件事後,已經迫不及待地想明天結婚了,於是她立刻叫來丫鬟說:“小蓮,你趕緊去布村幫我挑一塊好的繡花布,我現在就開始繡婚紗了。 ”
蕭蓮也為李襄兒感到高興,要知道,李襄兒對王存良的好感不是一天兩天,自從那時候她坐在馬車裡,看到窗外從王存良身邊經過,她就把心放在他身上,晝夜想著嫁給他, 但她沒想到,現在她的夢想終於實現了。
她調皮地說:“小姐,我不想在李家呆一刻鐘,要是讓師傅知道了,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
李湘兒聽了,羞澀道:“你別取笑我,趕緊正事了,要是耽誤了我的大事,小心你的面板。 ”
蕭蓮連忙彎下膝蓋,笑著說道:“是啊,奴僕們現在就去,選最好最時髦的布料回來,讓小姐成為城裡最美的新娘,讓王爺見了都移不開眼眸。 ”
蕭蓮走後,李香兒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她太高興了,她祈禱了這麼久,虔誠的祈禱終於實現了,她真的一時無法平靜下來。
想到這裡,她急忙走出房間,找到李元外說:“爸爸,明兒我要去廟裡供香,感謝佛陀的加持,順便祈求萬事如意。 ”
李元偉聽了,忙道:“該走了,多捐一點香油錢,保證這件事情不無關緊要,那王存良以後肯定會出事業,到時候你就是官媳夫人了。 ”
李香兒聽了,抿唇笑道:“爸爸,你看你說的,就算他不走自己的事業,我也願意嫁給他。 ”
第二天,李香兒真的帶著蕭蓮來到了城邊最大的寺廟,一路上蕭蓮不停地對她說:“小姐,真是菩薩眼,你真是個善良的女人,應該配得上天下最好的男人,那個王爺也算得上天下最好的男人了。
聽說他從來沒和女人親近過,現在房間裡沒有丫鬟,小姐過去娶的,是他唯一的妻子,他絕對不會納妾,到時候小姐和他就是一輩子夫妻,這一輩子就算是圓滿了。 ”
聽完李香兒的話,她憧憬著光明的未來,開心的笑容也從未停止過。
兩人到了廟裡,就趕緊去拜佛,李羨兒看到香盒上的牌子,虔誠地去要乙個,拿給和尚解開。
僧人身旁有個男人,劍眉星光炯炯的,他長得挺拔的,臉上卻一直掛著笑容,讓人一眼就明白,他絕對不是乙個正常人,此時他正盤腿坐在僧人旁邊,一臉好奇的看著進進出出的朝聖者。
李香兒也沒多想,對和尚說道:“師父,小丫頭最近一直在做善事,我想請師傅幫忙算算,這件事情會順利的,我們夫妻倆以後也會順利的。”
師傅聽後,仔細看了看簽名,問道:“小姐,可是她姓李?”
李湘兒聽了,狐疑的點了點頭,道:“師傅怎麼知道的?難道這還有問題嗎?”
和尚聞言,指著坐在他旁邊的傻子說:“原諒老爺子,他是你的丈夫,你現在說的那個和你沒有婚論嫁。 ”
李香兒沒想到會聽到這些話,她愣了一下,看向和尚旁邊的男人,就算和尚說得那麼大聲,他也沒看這裡,好像那些來來往往的朝聖者讓他很感興趣,頓時覺得難過。
她問:“師傅怎麼會這麼說?就算我現在說的家族生意不成功,我也不會嫁給他,你看他,他好像什麼都不懂。 ”
師傅聽了她的話,眼神中帶著很和藹的看著男人,說道:“李小姐,你記住一句話,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你所期待的未必是你想要的。
他現在確實有點傻,但以後會發生什麼,誰能肯定地說,就像你現在說的那個,世人都說他好,那麼他真的好嗎?就算他真的很好,他會對你好嗎?這些都是需要用心去看的東西,你不能跟著其他人走。 ”
李湘兒聽著師傅的話,臉上依舊滿是愁眉苦臉,在遇到王存良之前,她已經在心裡想象過很多次丈夫的樣子,雖然眼前的男人長得並不比那個王存良差,但她從來沒想過,他會是乙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的人。
和尚知道她在想什麼,說道:“李小姐,你雖然有些失望,但我看不出你眼中的厭惡,所以我給你講個故事。 ”
幾年前,在乙個小鎮上,有乙個叫吳軒的男人,他的父親是鎮上乙個非常有名望的富門人家,名叫吳偉,最仁慈,他自己也考上了十歲出頭的秀才,但是他很謙虛。
他有個表哥叫吳道能,因為父親早逝,也是在家族中長大的,因為吳軒只想讀書,對生意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父親把吳道能當成自己的**人來培養,一切都很順利,但後來發生的事情卻讓吳家無可挽回。
那吳道能是名利雙收的人,雖然吳偉早就想好了,以後吳家的生意就交給吳道能了,但是他從來沒跟他說過這些話,他覺得自己年輕有氣,還需要再磨礪一點才能成為工具, 所以他對他很嚴格。
這也讓吳道能總覺得吳偉對他不滿意,總擔心有一天會被他踢出去,所以想做出一些成績,讓他認清自己。
有一次,為了讓他出去買貨,吳某把自己搬運貨物的經歷都告訴了他,並給了他相應的購貨款,想著就算他把事情搞砸了,也不會損失太多,還能給他乙個長長的見解,這也是一種體驗。
吳道能也大喜過望,心想只要他完成這件事,吳偉就一定會對他放心,下面的人也會對他印象深刻,私下裡也不會再看不起他了。
這一天,吳道能拿著銀錢,到了買貨的地方,並沒有馬上去驗貨,覺得自己也有老闆的分數,於是先來到了一家餐廳,點了一桌菜,要了一壺好酒, 並享受自己。
他的風采引來了一位經常在這裡徘徊的混蛋,混蛋眼神十分犀利,見吳道能是初出茅廬的,他更是想了想,走到自己的桌前坐下,說道:“哥哥,可是我今天剛到這裡,我是土生土長的這兒人,你什麼都能找到我, 剛看到哥哥酗酒,我就和他很親近。 ”
吳道能聽了他的話,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可能被騙了,反而心想:“你看,人家還是要這樣幹的,我一擺出老闆的樣子,就有人主動上前打招呼。 ”
於是他擺了擺手,說:“那坐下來一起喝一杯怎麼樣?”
這話在混蛋心裡,他忙著坐下,吳道能喝著酒,期間他對吳道能極為奉承,誇他年輕時的成功,一看就是人中的龍鳳。
每一句話都是吳道能最想聽的,最後他覺得遇見那個混蛋已經來不及了,混蛋見時機成熟,就對他說道:“哥哥,我知道綠樓裡有個很好看的花魁,要不我們今晚去那裡消遣一下?”
吳道能長這麼大,他還沒碰過女人,不是他不想,只是吳偉在這方面很嚴格,他自己就是,老婆死後,再也沒有碰過別的女人,所以他希望吳道能能像他一樣,可是吳道能在這方面和他不一樣, 他下次也沒想過要對丫鬟做什麼,就被吳偉狠狠懲罰了,之後,他也不敢再想了。
現在沒事了,這裡沒人管他,他去一次也不會被家人知道,他立刻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爬上了混蛋的肩膀,說道:“帶路走吧,葉氏今天也要去溫柔的村子裡享受一下。 ”
混蛋立刻把他帶到了那裡,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看到這個女人太普通了,不能叫花魁,更讓他震驚的是,他身上的所有東西都不見了,包括那袋銀子。
當問到女人時,她只說:“公子昨晚跟朋友來了,你休息後,他說要幫你處理衣服上的酒味,所以他把你的衣服都拿走了,不久就歸還了。 ”
吳道能傻眼了,人海浩瀚無垠,他現在哪裡去找人,這個時候他也反應過來了,他被騙了,以為要回去挨罵,頭皮發麻,可是現在他沒有能力賺那筆錢,只能回去。
果不其然,吳偉知道真相後,還真狠狠地罵了他一頓,後來吳玄也從中和解了,吳偉放過了吳道能,只說道:“就和你一樣,我根本受不了,我怎麼能放心你能接手生意,我以為你只是在家, 做乙個悠閒的少爺,坐著什麼都不吃。 ”
吳道能心裡鬱悶,當場離家出走,吳軒怎麼喊都喊不回去,吳偉還在他身後說道:“放開他吧,我看他已經習慣了當大少爺,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過得有多辛苦, 讓他出去吃苦也是一件好事,說不定他能長得更快。 ”
那個吳道能在外面確實活不了多久,可是他放不下兒子,又怕回去被家裡人嘲笑,所以一直忍著,等著吳玄父子來接他,吳玄確實去找他, 但他還是想讓吳偉親自來,所以他從來不願意回去。
一天晚上,他在城外一座破廟裡休息時,一群強盜路過,見他孤身一人,頓時對他感到憐憫,對他說:“我看樣子不像你吃不起飯,怎麼會這樣混在一起,你身體很好, 或者你可以跟著我們去做,這樣你就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不用看別人的臉。 ”
吳道能被這句話吸引住了,他不用看人的臉,問道:“你們是做什麼的?”
那人聽了這話,笑了起來,想了一會兒,說:“咱們算是商人,可是做沒有根的生意,是有利可圖的。 ”
吳道能一聽這話,頓時心動了,心想:“那就跟著他們走吧,等你賺了大錢就回來,讓我叔叔印象深刻,到時候就沒人看不起我了。 ”
就這樣,他跟著那傢伙,等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就沒有辦法退出幫派了,那些都是亡命之徒,只要吳道能露出一點點想回家的意思,他們就會狠狠地揍他一頓,他只能無奈,只能跟著他們,成為真正的強盜。
幾年後,劫匪頭目盯上了剛搬到他們領地的一戶人家,晚上他把所有的劫匪都召集起來,說道:“兄弟們,我已經打聽過情況了,這家人今天剛來這裡,我想家裡不會有太多人了, 但他家一直做生意,不會缺錢。
給我打氣,只要我們今晚不錯過,那我們就可以休息很久了,老規矩,只要你看到我們的臉,就沒有乙個人活著。 ”
吳道能以前聽到他這麼說的時候都嚇壞了,但現在他已經習慣了,雙手已經不乾淨了,成了殺人的工具。
一群人騎著馬,讓一家人措手不及,吳道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揮了揮手中的刀,看著乙個無辜的人倒在刀下,他也麻木了。
這時,乙個人不知道該扔什麼,他本能地拿起刀砍了過去,當他轉過身來時,發生了一件讓他後悔終生的事情,因為他砍的是他多年未見的叔叔吳偉。
吳偉也認出了他,但此時的他再也無法訓斥他了,他只能盡力摸摸他的臉,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睛,咽了口氣。
這一幕恰好被衝了出去的吳軒看到了,當他準備和**戰鬥時,卻發現殺死他父親的人是他的表弟,他體內的力量像是被什麼東西吸走了一樣,倒在了地上。
劫匪們洗劫了吳家,擔心被夜間巡邏的官員發現,於是急忙撤退,但吳道能並沒有離開,他像個傻瓜一樣抱著吳偉,直到官員們衝進來把他關起來。
在牢房裡,吳道能向獄卒要了筆和紙,把他所有的罪行都寫下來了,把團夥和劫匪的情報都寫了下來。
吳軒還沒來得及埋葬父親,就被官吏吩咐去收拾吳道能的屍體,他覺得自己像個牽線木偶,麻木到可以處理家裡的一切,當他悲痛欲絕,把該埋葬的人都埋葬了,他發瘋了,什麼都忘了。
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李香兒看著那人,問和尚:“他是吳玄嗎?”
和尚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李湘兒又問道:“師傅是怎麼知道的?”
僧人沉默了許久,才道:“這些都是吳道能寫的,我只是碰巧和縣長有些交情,正好在他家裡,得知此事後,我找到了瘋子吳軒,把他帶到了這座寺廟。 ”
李香兒聽他這麼說後,久久無法平靜下來,不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什麼,於是突然走到吳軒面前,抓住了他的手。
吳軒似乎怕被碰到,趕緊把手抽了出來,退後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香盒裡,昏迷不醒......
李香兒不知道自己走出廟宇時是什麼心情,她沒有了之前的興奮,但她不知道自己對吳軒有什麼樣的心。
就在她猶豫要不要嫁給王存良的時候,有一件事直接幫她做出了決定。
那天,李元外和朋友聚會後,回來的時候一直陰沉沉的,李賢兒很擔心爸爸,問道:“爸爸,可是生意怎麼了?錢是身體之外的東西,爸爸,不要因此而生氣。 ”
李元偉聽了,看著懂事的女兒,過了許久,他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香兒,取消你和那個王存良的關係,他不是你的好搭檔。 ”
李香兒聽到他這麼說,心裡並沒有很傷心,只問道:“他不願意嗎?爸爸,你不用管,他不是世上唯一的人,我也不是不嫁人的人,你真的不用擔心這個。 ”
李元偉聽了,有些詫異,顯然當李香兒得知可以嫁給王存良的時候,還是很開心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從寺廟回來後,就像變了乙個人一樣,沒有親自繡婚紗的想法。
他說:“香兒,你在廟裡的時候,發現了王存良的秘密?”
李湘兒不知道為什麼,狐疑的說道:“他有什麼秘密嗎?我不知道,但當我在寺廟時,一位師父告訴我,他不是我的丈夫,而是別人。 ”
李元偉聽了,連忙點頭:“那主子真是厲害,我明天就去幫你撤親戚,你知道王存良是誰嗎?他對美女沒有感情,因為他是乙個有龍陽善良的人。
他家在郊外有房子,他經常去那裡,外面的人都說他是想逃避這個世界,但實際上他在那裡藏了很多漂亮的男人,去和他們幽會。
這次是被乙個村民發現的,我們才發現,不然還真是傷了你,可是他爹娘都不知道,就乾脆退出親戚了,不用多說了。 ”
李湘兒得知此事後,也松了一口氣,這段時間,她一直在糾結該怎麼辦。
第二天,她又去了寺廟,她想去把這件事告訴和尚,順便又看了一眼吳軒,沒想到和尚竟然對她說:“李小姐,那天吳軒撞上香盒昏迷後, 他醒了,醒了。”
李香兒聽了這話有些失望,忽然有些害羞的問道:“師父,你說我和他有一輩子的關係,可是真的嗎?”
僧人聽了她的話,笑了笑,說道:“確實是這樣,小姐,等著吧。 ”
這天,蕭蓮突然衝到李香兒面前說道:“小姐,聽說冠軍一會兒就要路過我們城了,要不要去看看,說不定冠軍會看上你了,小姐。 ”
李香兒聽到她的話後,第一反應就是笑罵道:“這樣的人物怎麼會看上我?別折騰了,到時候肯定會有很多人,可能見不到人,就不走了。 ”
說完,她忽然想起和尚說的話,他說吳軒去京城考了,能不能就是冠軍郎?
想到這裡,她再也坐不住了,趕緊給小蓮打了電話,兩人一起走到街上等著。
等了半天,沒有等到任何人,李湘兒突然想到,“難不成吳軒去了廟裡?畢竟和尚是他的救世主,沒有和尚就沒有今天的他,如果他真的奪冠了,第一次想要分享喜悅的人就是和尚吧?”
於是她又去了寺廟,當她找到和尚時,她發現乙個背對著她的英俊男人,當和尚看到她來時,他對男人說:“你要等的人已經到了。 ”
聽到這話後,男人連忙轉頭看向李香兒,李香兒無疑是吳軒。
原來,李香兒握手的時候,是感覺到的,只是當時心裡還不清楚,但心裡總有個印象,現在奪冠之後,他趕緊趕往這座寺廟,乙個原因是為了感謝和尚,另乙個原因就是去找她。
不久後,兩人成了親戚,吳軒成了父母官,對轄區內的劫匪非常嚴格,那些劫匪只要聽到他的名字,就會繞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