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的帷幔都是固定的，社群還能看到宣講相關法律知識的橫幅，我們上次走訪時提出的建議正在落實。 初冬時節，人民監督員艾中江、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烏魯木齊市沙依巴克區檢察院檢察長張澤先“回望”發生高空投擲案的社群整頓。
從今年5月參加案件簡報會，到走訪案件發生地社群，再到現在回訪，艾中江坦言，這是他五年多的人民督導員從業生涯中，第一次多環節參與，全方位深入督辦乙個案件。 “我對工作的參與感一年比一年強。 他說。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全過程人民民主是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本質屬性，是最廣泛、最真實、最有效的民主。 人民監督員制度作為檢察機關貫徹“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重要制度設計，20年來歷經風雨，在不斷變化中展現出蓬勃的生命力。
歲月知道味道，歲月就是沉香。 20年來，人民監督制度的制度價值是什麼？ 如何落實監管的“剛性”？ 日前，記者採訪了部分人民主管、專家學者、辦案檢察官，探討這一制度20年來的發展和實踐。
人民監督員艾中江（右）與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烏魯木齊市沙依巴克區檢察院檢察官“回頭看”涉案社群。
響應的變化
誰監督監督者？
檢察機關作為國家的法律監督機關，不可避免地面臨“誰來監督監督”的問題。
2024年，黨的十六大作出推進司法體制改革的戰略部署，要求加強司法工作監督。 2024年，最高人民檢察院決定對檢察機關直接立案偵查的案件實行人民監督制度，為加強人民對檢察機關的外部監督開闢了一條新途徑。
2024年，經過一年試點和六年擴大試點，人民監督員制度在全國檢察機關全面鋪開。
黨的十八大以後，隨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人民對民主、法治、公平、正義、安全、環境有了新的要求，人民監督制度改革也蓄勢待發。
2024年，總書記主持召開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第十次會議，會議審議通過了《關於深化人民監督員制度改革的方案》。 會議強調，落實人民監督制度，引入外部監督力量，完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權利保障機制，是對制約司法權機制的重大改革和完善。
2024年，最高人民檢察院、司法部聯合發布《人民監督員選任管理辦法》，規定人民監督員的選拔管理由司法行政機關負責，實現了人民監督員的管理和使用分離。
人民監督員與檢察機關的關係，實質上是監督和監督的關係。 “效用分離”進一步理順和明確了這種關係，確立了人民監督員自身的中立地位，增強了人民監督員監督活動的外部性和公正性。 中國政法大學國家法律援助研究所所長吳洪耀告訴記者。
2024年，隨著國家監察體制改革，檢察機關職務犯罪偵查職能發生重大調整，人民監督員制度建立前提條件發生重大變化。 人民監督制度應該走向何方的問題，一時間引起了廣泛的討論。
當時主要有三種聲音：一是如果把職務犯罪的偵查職能移交給監察委員會，那麼人民監督系統也要併入監察委員會系統; 二是人民監督制度不僅要納入監察委員會制度，還要與監察制度改革相適應，擴大監察案件範圍; 第三種意見認為，人民監督制度應保留在檢察院，但案件監督範圍需要調整。 最高人民檢察院案件管理辦公室主任沈**向記者回憶道。
面對外界的不同聲音，最高人民檢察院經過多輪調查，終於從制度存在和廢除的角度明確，檢察機關仍面臨“誰來監督監督”的問題，所以不能只保留人民監督員制度， 而且還在不斷加強。
2024年10月，十三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六次會議通過了修訂後的《人民檢察院組織法》，規定“人民監督員應當依照規定監督人民檢察院的辦案活動。 至此，人民監督制度成為國家法律確立的制度，走上了法治發展的軌道。
2024年，最高人民檢察院發布《關於人民檢察院辦案活動監督的規定》，將人民監督員監督範圍由原來對自偵案件的監督變更為對“四大檢察院”的全面監督，並提出人民監督員參與監督的“十種方式”。 人民監督員制度機制進一步完善和完善，人民監督員工作進入規範化、常態化發展階段。
20年來，人民監督制度在每一次改革中都圍繞著“監督”而深入發展。 特別是國家監察體制改革後，檢察機關通過制度設計，拓寬了人民監督員監督的廣度和深度，體現了檢察機關主動接受外部監督的自信和公開。 武昌理工學院人民監督員、教授蘇亞飛說。
在實踐中釋放能量
促進檢察質量和效率的提高
資料顯示，目前全國共有2名人民督導員超過50,000人。 2024年1月至2024年6月，全國檢察機關共邀請44萬餘人次督導，監督檢察辦案活動28萬餘次。 人民監督制度的效力正在大力實踐中發揮出來。
以本文開頭提到的高空投擲案為例，2024年，犯罪嫌疑人楊某為了發洩個人情緒，從六樓走廊的窗戶扔下單元樓內未固定在牆上的電纜箱，砸向正在樓下行走的賈某， 受輕傷。
事發後，楊某出現疑似精神病症狀，手中投擲物為走廊內未固定的物體，反映出案發地所在社群可能存在一定的安全隱患。 張澤賢說，正是出於這些原因，他們才請來了具有心理諮詢師資格的人民監督員艾中江參與此案。
我和檢察員一起了解了案發所在社群周邊人對楊某的評價情況，對楊某的心理狀態提出了參考意見，同時建議對她進行刑事責任評價。 此外，我們發現，小區走廊裡有很多本應固定在牆上但隨意散落的物品，監控沒有完全覆蓋，大部分居民不了解高空物體可能承擔的法律後果。 為此，我建議檢察機關以案促正。 艾中江告訴記者。
後來，經專業機構鑑定，楊某具有完全刑事責任能力。 他被Shayibak地區檢察官辦公室起訴，法院作出有罪判決。 考慮到涉案社群為大型社群，檢察院根據人民監督員的建議，向該社群物業管理公司制定並出具檢察建議，並收到整改的積極反饋。
邀請人民監督員參與檢察案件辦理，既能借助他們的專業知識給我們提供專業建議，又能借助他們的社會視角，推動檢察辦案實現社會治理。 張澤賢坦言，人民監督員參與辦案對她來說是一種壓力，但這種壓力會迫使她更加注重辦案規範化和法理情結合，將優質高效貫徹到辦案細節中。
2024年，浙江省諸暨市檢察院第七檢察廳組織本院辦理的追贓、損害賠償刑事案件案件質量評估。 人民督導員徐立木應邀參加辦案成效和追回贓物、損失的評估工作。
其中一起電信網路詐騙案中，四被告人在公安、檢察院、法院辦案的不同階段，將贓款全額返還，但由於案中只有9名被害人，其餘被害人一直難以找到， 將贓款返還給案件受害人的工作尚未開展。“從老百姓的角度來看，本案的贓物返還和損失更多是關係到他們的得利感，在難以找到全部被害人的情況下，我建議可以先退還案件中被害人的被騙錢款金額。 徐立木向記者回憶了當時參與評測的情況。
隨後，法院對案件進行分析、判斷，採納了徐立木的建議，並劃分了46萬元的賠償金將返還給案件受害人，其餘部分暫歸國庫，待其他受害人找到。
專業的案件質量鑑定人員往往更注重法律的適用和辦案程式，而人民監督員的引入，可以更好地將人民群眾的需求與檢察工作聯絡起來。 以此次案件質量評估為契機，我院出台了《經濟犯罪領域退賠與追償協調工作機制》，案件追償率大幅提高。 人民監督員的參與不僅是監督，更是支援。 法院第七檢察院副主任焦姍姍告訴記者。
公平正義是司法辦案的靈魂和生命。 作為人民監督員參與檢察辦案，首先要發揮外部監督作用，監督檢察權的規範行使。 其次，要從不同的社會背景和專業背景提出相應的建議，推動檢察機關提高辦案質量和效率，增強人民群眾的司法意識。 人民監督員、湖南師範大學法學院教授於明峰說。
把握細節，展現“剛性”。
為規範的實施做好充分準備
** 總書記深刻指出，民主不是裝飾品，不是用來裝飾的，而是用來解決人民需要解決的問題的。 人民監督制度不斷發展20年來，始終著力提高監督的“剛性”，避免把人民民主淪為“走過場”。
今年3月，上海市松江區檢察院邀請人民監督員走進一起涉及醫用美容器材的智財權犯罪案件審判現場，監督檢察官出庭公訴。
人民監督員應邀參加上海市松江區檢察院舉辦的“人民監督員深度參與智財權司法保護研討會”。
松江區檢察院第六檢察廳廳長於衛平告訴記者，為確保人民監督員監督的有效性，他們要求當地司法局邀請多位具有智財權相關工作背景的人民監督員參與監督，同時組織了會前交流會， 承辦案件的檢察官介紹了案件情況和控辯雙方的重點，並編制了《人民監督員監督檢察辦案活動的意見建議表》，便於人民監督員從出庭規範、文書質量、出庭質量等方面進行準確監督， 和出庭效力。
擔任人民監督員7年的徐國忠，曾在上海某區智財權局工作。 他告訴記者，審前溝通會給了他履行職責的很大信心，“我們作為人民監督員，反覆考慮，需要進行調查。 檢察院幫我們做了充分的準備，使我們充分了解了本案的法律適用和檢察官出庭的規範，為我們作出準確、好的建議奠定了基礎。 ”
庭審結束後，許國忠充分肯定了檢察官在庭審中的表現，並建議檢察機關通過本案加強對行業的整治，保護消費者的合法權益。 對此，該案檢察官李葛珍表示，他們多次與市場監管局等相關部門走訪轄區美容機構，並向相關企業發出合規經營法律風險提示函，隨後召開了以“人民監督員深度參與智財權司法保護”為主題的研討會，與人民的監督者。
提高監督的“剛性”，要打好準備的“先發制人”，更重要的是要認真對待每乙個建議。 人民監督員王朝暉是一名律師，2024年應甘肅省天水市欽州區檢察院邀請，參加擬不起訴案件的公開聽證會。
該案中，犯罪嫌疑人李某謊稱自己關係特殊，可以幫忙辦理移送手續，騙取張某160,000元。 到案後，李某主動全額歸還贓款，並自願認罪認罰，欽州區檢察院擬作出不起訴決定。
在公開聽證會上，我向李先生提問。 他仍然為自己的行為辯護，不承認自己行為的危害。 此外，考慮到通過熟人辦理招生帶來的不良社會影響，筆者建議檢察機關考慮案件的特殊性，對李某提起公訴。 王朝暉告訴記者。
這個建議與我們最初提出的建議不同。 負責此案的檢察官、欽州區檢察院副檢察長魏秀誠告訴記者，聽證會結束後，他們立即召開檢察官聯席會議討論，認為人民監督員充分考慮了案件背後的社會現實因素，應該予以採納。 2024年5月，法院對李某提起公訴，建議判處其有期徒刑10個月緩期執行，法院維持原判。
我們不是來回聲點頭監督的，而是要站在人民群眾的立場上說實話。 檢察機關認真討論，真誠採納了我的建議，我履行職責更有信心了。 王朝暉感慨地說。
據悉，2024年1月至2024年6月，人民督導員共提出督導意見建議17條5萬餘條，共15條被檢察院採納2萬多條，部分採納的有700多條，向人民監督員作出說明2萬餘條，沒有採納監督意見。 人民監督員對監督工作的滿意度普遍提高。
20年來，人民監督制度在豐富的實踐中開花結果。 未來，該系統將如何實現深度開發？沈**告訴記者，檢察機關將引導廣大檢察人員樹立自覺接受監督的觀念，通過選擇疑難複雜、社會影響較大、社會關注度高的案件，邀請人民監督員開展多環節監督。 此外，我們還將持續細化人民監督員的建議和反饋機制，確保人民監督員制度持續釋放系統紅利。
作為人民監督員選任部門，會同檢察機關開展多種形式的培訓，不斷提高人民監督員履行職責的能力。 同時，不斷優化監督流程，鼓勵人民監督員主動監督，更好發揮人民監督員制度優勢。 司法部人民參與促進法治局相關負責人表示。
吳紅耀建議，有關部門可以積極穩妥地推進人民監督員制度立法，以國家立法的形式確定人民監督員的職責、選拔方式、任用條件、監督範圍、權利義務、考核獎懲等，為人民監督員制度的可持續發展提供法律依據。
*：檢察院** 之聲週報記者：常璐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