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歌)。
當我還是個女孩的時候,寫情書是一種非常非常重要的表白方式。 發簡訊總是讓人覺得不真誠,我沒有勇氣當面說出來。
我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寫愛情故事,我認真地寫了兩封情書。
第一次是我上初中的時候。 上小學的乙個暑假,我被媽媽強行送到青城山學武術,結果偷偷愛上了師兄,無緣無故,也許是因為他長得帥,會拉小提琴,會武術,成績好,打籃球很會, 笑起來還有一對可愛的虎牙。
我曾經和我哥哥吵架,他罵我是豬頭,我回答說他是豬頭,他嘲笑我又黑又矮,我說他是超級大豬頭。
他對其他人都很溫柔,風度翩翩,但他對我非常不好,總是拉扯我的頭髮。
我學好武術,**說我很有洞察力,但我被安排在乙個平均年齡只有8歲的基礎班。
當然,大哥在火箭班,我非常難過,躲在梧桐樹下偷偷哭泣,被他撞了一下,他請我吃一塊巧克力。
金帝巧克力,廣告上寫著:“只為你最愛的人。 ”
那個夏天結束後,我們都回到了城裡的學校。 他週末會在我家樓下的武館學習武術,他一來,我就躲在窗邊偷看。 我能分辨出磚紅色的牆頂上有多少塊瓷磚。
當家人看到我總是躺在欄杆上時,他們問我是否要繼續學習武術,我差點摔斷了脖子。
那時候的我自卑,看到喜歡的人總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故意裝作不在乎的樣子,想多見他一眼,怕被他發現。
再說了,我真的不想再待在一二年級的孩子中間了,如果他看到我的無助,他肯定會看不起我。
後來,我們去了同一所初中,走廊盡頭有教室。 有一次,我倒垃圾,路過他的教室門口,看到他在做作業,背挺得筆直,穿著白色的校服,靜靜地坐著。 我想直呼他的名字,問他是否記得我,但我太懦弱了,我轉身就跑。
垃圾散落在走廊上,我被勞務委員打得半死。
不久之後,我換了學校,去了另乙個城市。 我離開的時候,在學校門口等了很久,沒有見到他。
那年冬天,我回到我出生的小鎮過年,學校已經關門了。 當時,它並沒有受到嚴格的控制,任何人都可以進入校園。 我找到了他年級所在的教學樓的樓層,黑板上寫著上週的值班時間表,習進度,還有被批評遲到的學生的名字,他的名字排在中間第二位。
不知道是同名同姓,但我還是很開心,傻傻地用手指躡手躡腳來回走動,到最後,粉筆字已經被我抹掉了。
那天回家的路上,我在文具店買了一疊漂亮的文具紙,決定給他寫一封信。
我生命中的第一封情書是如此之大,以至於我花了一整夜的時間才給他打電話。
天快亮了,我工整地在腦袋上寫著:“同學你好。 ”
短短七個字,我就裝滿了一筐廢紙。 最後,我覺得這樣行不通,漂亮的文具快用完了。 我很機智,我用鉛筆打了草稿,然後用鋼筆抄錄下來。
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熬夜。 第二天我不得不開車離開,所以在初冬的早晨,我裹著厚厚的棉襖,跑到郵局門口送信。
但是到了郵局,感覺郵箱不安全,怕郵遞員漏了,就坐在郵局外面的樓梯上等著。
等,等,等,等到郵局9點開門,然後我鄭重其事地用雙手將信遞到櫃檯。
工作人員翻了我個白眼,叫我把自己扔進郵箱。
呵呵,我忘了說,我沒有勇氣在信裡寫上我的名字,留下位址,所以不知道他有沒有收到那封情書。
那天之後,我再也沒有聽到他的訊息,偷偷地想他很多年,但他從來不知道。
第二封情書寫在我高中二年級的時候,當時我17歲。
我的審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喜歡在工作中考試成績和我一樣的男生,我是正面的,他是墊底的。
他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的靠窗邊,穿著一件堪稱女殺手的白襯衫,戴著一副金邊眼鏡,是個“女婿”。
當我還是學生的時候,我暗戀過乙個只不過是那個小把戲的人,當我從他身邊走過時,我不得不故意大聲說話,無事就去找他,我每天都在研究星座運勢,試圖證明我們是100%完美的匹配。
暗戀是令人心碎的,類似於慢性自殺。 我每天都帶著我的小心臟,我腦子裡要演100部劇。
一年後,我終於忍不住用我的大動作,在明媚的春日裡寫了一封情書。
我有乙個認識多年的朋友,她在廣州讀書,她和我一樣愛她,我們每天都要發很多很多的簡訊,我們一起為對方感到難過和難過。
寫完情書後,我給那位朋友打了個長途**電話,一字一句地給她讀了情書的內容。
這麼虛偽的事情,我這輩子真的沒有勇氣再做第二次。 我的普通話說得不好,但謝天謝地,她沒有嘲笑我。
我一邊玩一邊在操場上走來走去,不知道走了幾圈,但記得那天陽光明媚,像珍珠一樣聚攏。
她在**的另一端被感動得不知道我和她之間誰更傻。
我把情書藏在包裡,餘下的日子裡,我都在想,等我高中畢業再等一會兒,把信交給他。
可惜沒過多久,我就知道他有乙個他喜歡的女孩。 我還沒表白就失戀了,我驚呆了,心碎了。
那是乙個夏天的傍晚,同學們去吃飯了,空蕩蕩的教室裡,我趴在課桌上,拿出那封情書,鼻子抽搐了一下,把它撕了下來。
朋友吃完晚飯回來,正好碰到這一幕,看到我悽慘的樣子,嚇了一跳,問我怎麼了。
我不想再喜歡他了。 “這是我心中第1001次發誓。
她幫我撿起散落一地的紙屑,說:“保護環境是每個人的責任。 ”
有一天,天塌陷了。 晚上習課後,我的朋友把我從桌子上拉起來,一邊翻白眼,一邊遞給我一些東西。
我撕開的情書,她用透明膠一點一點地貼上。 薄薄的兩頁紙,變得很厚很厚。
整整3個小時的自我習,她只做了一件事。
不知道她晚上回到宿舍時,要躲在被窩裡偷偷用手電筒多久,才能彌補那3個小時。
我拿起那兩張奇怪的信箋,抱住她,像個傻瓜一樣哭了起來。 她厭惡地把我推開,叫我不要弄髒她的制服。
青春期,我自卑、敏感、自尊心強、虛榮心強,會假裝說“天哪,週末我根本沒習”,但還是有人對我溫柔,保護我不做乙個又乙個夢。
這封信被小心翼翼地藏在我的高中日記中,再也沒有給任何人看過。
然後男孩發現了這件事,試探性地問我是否可以把信給他。 我睜開眼睛,笑著告訴他我找不到他。
現在想想,17歲離我很遠。 我甚至不記得當時的我到底是什麼樣子,以及我是如何看待這個世界的。 我可能沒能長大到我當時所期望的樣子。
不久前的乙個晚上,我在路上過夜。 公交車在高速公路上行駛,車內一片漆黑,零星的旅客已經睡著了,只有我乙個人醒著,戴著耳機聽著歌,陳奕迅唱著:“天氣不如預期,但非要走,就得飛。 ”
為時已晚,我沒有任何朋友可以傾訴。 我看著司機頭頂的時鐘,數字跳動緩慢,心裡有一種感覺,無限接近孤獨,讓我幾乎哭了。
月光皎潔地照耀著大地,窗外遠處的城市燈火通明,冬日的空氣讓人不寒而慄,彷彿是長命。
沒有人可以分享,也不值得喋喋不休。
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我的少女時代結束了。
我什至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結束的。
但無論我們願不願意,我們都要和過去說“再見”,邁向人生的下乙個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