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三個月沒有下雨了,現在是旱季。 但是,在布朗宣布他的決定後,整個香蕉種植區都下起了傾盆大雨,何塞·阿爾卡蒂奧二世(José Alcatio II)在返回馬孔多的路上遇到了傾盆大雨。 一周後,雨仍在繼續。 …下了四年十乙個月零兩天的雨。 ”拉美作家馬爾克斯在其名著《百年孤獨》中,描寫了乙個小鎮馬孔多,歷經幾波三折,最終回歸孤獨。
就在很多人以為這只是一部文學作品時,被譽為“魔幻現實主義作家”的馬爾克斯曾強調:“沒有魔幻,只有現實。 ”
當我們翻開歷史的一頁,回望拉美國家一路走來的風風雨雨,我們似乎能夠把握馬爾克斯一直強調的“現實”,這對我們來說太神奇了。
故事中的馬孔多似乎在每個拉美國家都有原型,比如我們今天的主人公宏都拉斯。
2024年,哥倫布在他的第四次航行中,越過古巴島和牙買加島,在加勒比海西部向南轉彎。 很快,海岸狹窄的彎道導致艦隊沿著加勒比海南部海岸向東航行,這個彎道被稱為“宏都拉斯”,在西班牙語中意為“深”。
在那些日子裡,被歐洲人命名並不是一件好事,印度、印第安人和宏都拉斯的美洲也是如此,被稱為“深海之地”。
誰也想不到,這支隨風而來、差點死在加勒比海海浪中的小艦隊,竟然是入侵者的偵察兵作為前線,是惡魔的觸手。
哥倫布的艦隊就像《三體》中三體問題送往地球的一滴水,匯聚了入侵者最前沿的技術,圓滑的外表隱藏著敵意,觀察著獵物的數量、布局、環境、一舉一動。
2024年,當哥倫布已經以血腥的榮譽死去時,西班牙艦隊就像一頭來自海上的可怕野獸,他們乘風破浪,攜帶著印第安人從未見過的長矛和大炮,殘酷地將該地區變成了自己的殖民地。
原始的印第安部落在一夜之間被拉進了“先進文明”的世界,西班牙語取代了原來的語言,教堂取代了瑪雅人的巨大神廟。
直到300年後,當失去霸權的西班牙無法再維持對中美洲的控制時,宏都拉斯人民才得以獲得名義上的獨立。
但如果你想從泥濘中爬出來,你怎麼能沒有代價呢?
我們認為,擺脫殖民地地位應該是一件好事,但對中美洲那片狹小土地上的小國來說卻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宏都拉斯由於幅員遼闊,生產力不發達,加上長期殖民化帶來的生產體系的缺失,與許多拉美前殖民地國家一樣,名義上是獨立的,但實際上根本無法獨立發展。
宏都拉斯通過加入中美洲聯邦,一直在努力尋求發展機會,但這個聯盟只給這五個窮夥伴起了個名字,實際上並沒有太大變化。
無休止的內訌在中美洲聯邦找到發展道路之前就已經四分五裂,並在本應相互支援的五個苦澀鄰國之間製造了裂痕。
已經退出中美洲聯邦的宏都拉斯不得不想辦法自生自滅,而英國人正是在這個時候找上了門來。
當時,英國利用早期完成第一次工業革命的優勢,在世界各地建立殖民地,成為所謂的“日不落帝國”。
當然,英國海軍也把手伸向了中美洲,侵占了宏都拉斯東部,修建了鐵路,並獲得了大片土地的特許權。
但對於美國人來說,如果加拿大是美國人的後院,那麼拉丁美洲就是美國人的後院。 他巢穴前的草是別人摸不著的。
於是在2024年,已經完成了第二次工業革命的美國,終於有能力在國內與英國抗衡,於是美國**出面償還了宏都拉斯欠英國的債務。
這筆交易只不過是英美之間的金錢交易,對宏都拉斯來說卻大不相同,在宏都拉斯,美國人比英國人更重要,英國人控制著宏都拉斯海關,有權監管宏都拉斯的稅收。
儘管如此,宏都拉斯已經成為美國事實上的“殖民地”,但人們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現在生存比什麼都重要,而且自從“宏都拉斯”這個詞作為乙個地理術語出現以來,他們還沒有體驗到真正獨立是什麼感覺。
但宏都拉斯人沒想到,這只是地獄的開始。
現在人們買水果的時候,通常會選擇香蕉,這種來自熱帶的水果軟糯香甜,嘗起來無籽無核,不需要清洗,非常方便。
但這種美味的水果,在一些拉美國家的人民眼裡,無異於魔鬼的鋒利爪牙。 “香蕉共和國”,是西方人用來嘲笑一些以香蕉種植為產業的拉美國家取的名,是一代拉美人血淚歷史的幕後黑手。
由於香蕉產業背後扛著巨額利潤,不願因關稅而破產的商人與被推翻的宏都拉斯前**博尼利亞勾結,發起競選,成功上台,奪回了宏都拉斯海關。
在成為第乙個成為**的人後,博尼利亞給了香蕉商人納穆里25年的免稅特權,一筆大筆貸款,以及10,000公頃的土地作為種植園。
博尼利亞萬萬沒想到,如果穆雷有能力幫助他登上王位,他以後也會有能力幫助別人登上王位,這是他以宏都拉斯為條件與魔鬼簽訂的協議。
很快,已經控制了哥斯大黎加、哥倫比亞和巴拿馬香蕉種植園的聯合水果公司看中了宏都拉斯的土地,並以3100萬美元的價格收購了Namurray的香蕉公司。
從那時起,惡魔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鋒利,伸向牙買加、古巴、瓜地馬拉、尼加拉瓜......所有的流血和死亡,貧窮和苦難,戰爭和破壞,都來自樹上的一束綠色和黃色的香蕉。 一群人的甜蜜,就是另一群人的痛苦。
資本家為了利潤可以做任何事情,尤其是在剝削他人的時候,他們總是會不惜一切代價。 當大片土地變成香蕉種植園時,當地人不得不成為聯合水果公司的名義雇員才能生存。
土地被搶走了,他們的家園被搶走了,他們只能睡在草屋的地上,每天工作十多個小時,唯一能得到的就是聯合水果公司發的一張代金券。
這些代金券只能用來購買聯合水果自有商品,用價值極低的代金券購買的食品很難填飽乙個正常成年人的肚子。
但資本家並不在乎這些,在他們眼裡,大片的香蕉是可以吃的,他們不限制這些“雇員”採摘和吃掉這些香蕉。
在這樣的壓迫下,肯定會有人反抗,但鎮壓他們的不是聯合水果公司,而是控制國家的軍隊**。
軍方**與聯合水果達成協議,在利益的驅使下,他們只會向弱者揮劍,而不是支援他們上台,每年給他們帶來巨額利潤。
“大**應該已經好幾個小時了,因為屍體像秋天的石膏一樣冷,像石化的泡沫一樣堅硬,裝卸工甚至有時間把屍體像一串香蕉一樣排列。 為了逃避噩夢,何塞·阿卡蒂奧二世從一輛車廂爬到另一節車廂,朝火車的方向爬行。 當火車經過沉睡的村莊時,他看到男人、女人和孩子的屍體被板條之間反射的光線所照射,所有這些都會像變質的香蕉一樣被扔進海浬。 ”這段話也出自《百年孤獨》,香蕉公司對罷工工人的描繪**是發生在哥倫比亞的真實場景。
揮舞鐮刀會在發生事故時使工人殘疾,高濃度的殺蟲劑會灼傷工人的眼睛,哥倫比亞的3000名工人每週只想休息一天。
哥倫比亞、瓜地馬拉和宏都拉斯的情況也是如此。 當工人反抗時,聯合水果公司讓軍隊出面,**不受控制,聯合水果公司自然有辦法換新的。
即便如此,聯合果品還是不滿足於,他們不滿足於讓軍隊**這個不穩定因素成為自身利益鏈條上的一環,而是開始培養自己的軍隊,在種植園的邊緣建立軍營,進而控制拉美國家的交通、通訊、能源等, 並成為這些國家的實際控制者。
宏都拉斯,一片小國,只能成為聯合水果公司控制下的名副其實的“香蕉共和國”,和馬孔多一樣,自從香蕉公司到來後,一切都不可避免地走向衰敗。
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在蘇聯的支援下,紅色風暴席捲了拉丁美洲,這也給聯合水果公司對拉美人民的控制帶來了巨大壓力。
2024年,一場颶風席捲了整個中美洲,尤其是宏都拉斯。 由於基礎設施極度不足,宏都拉斯的嚴重災難導致數萬人死亡和失蹤。
宏都拉斯人民掩面哭泣,不僅是為了親人,也是為了颶風造成的水果收成的損失。
席捲宏都拉斯的颶風使邪惡纏身的聯合水果不再具有曾經的榮耀。
這場颶風的打擊,讓聯合水果再也無法隨意推翻乙個國家,人們痛哭流涕——魔鬼終於走了!
看來故事開始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惡魔被打敗了,一切都會變成鳥鳴,一切都會充滿希望。
馬孔多下了4年11個月零2天的大雨,拉美持續了近500年的苦難至今仍無止境。
由於聯合水果和軍隊的長期統治和壓迫,宏都拉斯的工業極其同質化,投機者為了暫時的利益不斷推翻現有的軍隊**,使宏都拉斯的政治局勢極不穩定。
宏都拉斯的土地不斷增長,渴望快速致富,並且靠近墨西哥和南美洲,因此宏都拉斯因吸毒而墮落也就不足為奇了。
中美洲作為連線南北大陸的通道,一直是毒品走私的主幹道,哥倫比亞是毒品製造大國。
哥倫比亞不僅通過宏都拉斯將毒品走私到北美,而且還將大部分毒品工業直接轉移到這裡,通過墨西哥完善的毒品分銷網路向北,使宏都拉斯成為新一代毒品生產基地。
宏都拉斯之所以出現這種混亂,遠不止於此,過去前往美國的大量中美洲移民,由於缺乏合適的渠道和勞動技能,成為了黑幫、毒販等罪犯。
更令人驚訝的是,宏都拉斯還允許出售“妻子”。 在一些鄉村,絕大多數男人不關心女人的想法,隨便出賣妻子或與他人交換。
此外,宏都拉斯全面禁止墮胎,對無能為力的女性來說是一場噩夢。
上世紀90年代,美國為了減輕監獄負擔,將數以萬計的暴力罪犯從宏都拉斯等地送回原籍國。
乙個只有幾百萬人口的小國,怎麼可能有本事控制這幾萬暴力分子?他們回到宏都拉斯恢復就業,幫派、販毒、暴力、死亡成為整個宏都拉斯的新背景。
習的“賣妻”習俗,原本是從西部一些城鎮遺留下來,從瑪雅文明中繼承下來的,又興盛起來,曾經是習的習俗,現在是生存之道。
為了生存,當地人不得不向幫派支付鉅額保護費,否則他們將面臨幫派成員的**。
在宏都拉斯,每100萬人中就有9人死亡,每天約有20人因各種原因喪生。 它已成為名副其實的暴力之國,乙個又乙個比韭菜茬更勤勉的,自然成為最大的幕後毒品犯罪**。
在宏都拉斯,警察射殺毒販的唯一原因是因為乙個更大的團夥向他們尋求幫助。 是的,警察也參與了幫派火災和毒品犯罪。
因為作為世界上最大的毒品消費國,美國80%以上的毒品都是通過宏都拉斯進口的,沒有人會被如此鉅額的利潤所誘惑。
而那些沒有加入幫派,沒有參與毒品犯罪的平民呢?殘酷的生活環境迫使他們離開家園,曾經給他們帶來無盡噩夢的美國,成為他們無奈的選擇。
北美,那片吸收了他們的血液和骨髓作為營養的土地,那片能夠控制整個拉美興衰的國家,是他們必須去的地方。
逃跑,你可能會被擋住,你可能會死在路上,但如果你不逃跑,也許明天子彈會穿過你的胸膛。
在瓜地馬拉,面對洶湧澎湃的人海,邊防警察讓開,在聽到一聲嘆息之前,向天空隨意開了幾槍。
在墨西哥,北上的道路早已是前輩們所熟悉,他們只是走,只是往前走,彷彿身後有魔鬼在追趕;在美墨邊境,洶湧的河水和高聳的鐵牆,似乎遮住了對岸那頭無名野獸的血腥嘴巴。
但是他們做不到那麼多,與其回到地獄,不如闖入未知之地。
過河、翻牆、逃避邊防警察的驅逐、移民?來自宏都拉斯的**是移民,他們是難民,從隨時會死去的地獄中逃脫的難民。
馬孔多的雨還在下,人們似乎懶得抬頭看天空,猜測什麼時候會放晴。 在《百年孤獨》中,雨往往意味著孤獨、痛苦、腐朽和苦難,但人們可以習雨,卻無可選擇地吞下它。
自2024年宏都拉斯獨立至2024年,150多年來發生了139次政變。 這是宏都拉斯在這幾個世紀的苦難中的鬥爭。
但即使在今天,貧困和死亡仍然與宏都拉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世界上最暴力的國家”、“犯罪率最高的國家”、“人類生命最荒涼的國家”......在這個又乙個頭銜的背後,是宏都拉斯動盪的歷史。
雖然自然美景十分美麗,但大海與藍天相遇,茂密的森林與群山相伴。 但是,當哥倫布說出“宏都拉斯”這個詞時,他可能沒有想到它會成為這個詞的另乙個含義:“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