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七歲的我當了農村幹部的“通訊員”,吃了一年白饅頭
2024年的元宵節剛剛過去,我們的製作團隊迎來了一位“特別”的客人,大家都叫他“老董”。
五十多歲的男子身材魁梧,略帶花白的頭髮整齊地梳在背後,穿著一件左口袋上方掛著***徽章的束腰外衣,真實姓名和身份成謎。 我們只知道他是被派到我們生產隊參加勞動的幹部,直到中國人民銀行捐贈了一輛東方紅“28”拖拉機,我們才知道老董是北京人,身份是中國人民銀行行長。
老董住在生產隊倉庫的警衛室裡,房間狹小破舊,角落裡有一把鋼坯炕,窗前是一張簡易的桌子,上面放著兩個搪瓷罐和幾本書。 牆上掛著乙個繡著“為人民服務”字樣的黃色袋子和一頂草帽,綠色的軍包靠在康頭上,那是老董的全部隨身物品。
剛來的時候,老董吃的是大隊提供的“餡餅飯”,每家每戶輪流負責一天,但吃了不到十天,他就定下來在我們家吃飯。 也許是因為父親在縣城打工,家庭條件比較好,至少我們家有獨立的廚房,而大部分成員的家庭沒有。
那時,老董剛在我家吃過第一頓飯,我剛上小學一年級。 放學後,我和朋友玩了很久,直到天黑才回家。 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久違的肉香味,我高興:呵呵,今晚有客人來了。 進屋時,隊長正和老董坐在客廳裡,媽媽在廚房裡忙著準備飯菜。
那天晚上,媽媽煮了四道菜,端出一瓶酒。 老董沒喝酒,隊長喝了一些。 在聊天中,我得知老董決定在我們家一日三餐。
根據家鄉的習,客人在家用餐,主人必須有人陪同,以表示對客人的尊重。 由於父親在城關打工,很少回家,而我是家裡的老大,就成了老董的飯友。
和客人一起吃飯意味著能夠享受到和客人一樣的飯菜,所以我開始了將近一年的白面饅頭生活。 那時候的白面饅頭,真的很香。 每天晚飯後,老董都會把一斤糧券和七角錢(一天的伙食費)放在桌子上,算不上很多。
當時,“話匣子”(有線廣播)普遍安裝在農村地區,而老董恰好在這段時間來我家吃飯。 在我家吃晚飯的第三天,我成了老董的“通訊員”。 下午放學後,老師帶我去了大隊部的辦公室,大隊會計遞給我兩份報紙,讓我帶去老董。 從那以後,每天下午放學後,我都要把老董放在桌子上的報紙帶回來。 老董經常讓我把他的信或材料帶到村總部。
為了答謝我的獎勵,老董親自摘下了胸前的“為人民服務”徽章,鄭重地別在了我的胸前,使我成為當時我旅中獨一無二的佩戴者。 這份榮耀足以讓我得意,我扛著小小的胸膛,滿懷信心地走向**。
老董每天和隊員們一起投入生產勞動,無論是晴天汗流浹背,還是雨天泥濘不堪,他都展現了驚人的耕作技藝。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他是乙個對莊稼、犁地、養田、施肥、澆水、噴灑、鋤地的老手,這些都不遜色於那些種了幾十年莊稼的老農。
農忙季節,老董和俱樂部的會員們一樣,在完成一天的工作後,捲起褲腿,光著腳,連洗臉都懶得洗,就匆匆忙忙地到我家吃飯。 不同的是,無論他那天的衣服有多髒,第二天他總會穿著整潔的衣服重新出現在現場。
有一天,父親週末回到家,和老董聊起了和老董一起吃飯的叛逃事件。 我迫不及待地問了老董一連串的問題:**不是***的繼任者嗎?為什麼要叛逃?老董沉默了許久,表情凝重,最後說了一句“要下雨了,娘要結婚”,顯得很無奈。 那一年,我牢牢記住了乙個外國地名——蒙古的Öndörkhan。
翌年11月,全縣組織修築淮河堤防總戰。 全縣動員6萬名農民工參與堤防修復工作,我公司生產隊派出青年農民工20餘名,老董也隨隊前往工地。 在那個沒有機械裝置的時代,每一塊土地都用人力卡車拉到河堤上,直到農曆臘月二十一日,老董才帶著農民工回到村里。
轉眼間,農曆臘月二十六日,老董第一次提著繡著“為民”字樣的袋子來我家吃早飯。 告別了我和媽媽後,他感激地說了幾句,吃完飯後,老董拿出一本嶄新的筆記本和一支“英雄”牌鋼筆,遞給了我。 他撫摸著我的頭,鼓勵我聽父母和老師的話,努力學習和習,將來成為社會有用的人。
那天天氣很冷,雨夾雪不斷下。 十點許,一輛小吉普車駛入村口,老董拎著簡單的行李,走到路口,向送行的隊員揮手告別,上了車,車子緩緩駛出村子,踏上了通往縣城的石板路。 老董在春節前三天默默地離開了我們村,誰也不知道他要去哪裡。
2024年,大年初二,一輛載著東方紅“28”拖拉機的拖車開進了旅部前的田間地頭。 拖車上裝著嶄新的犁,拖拉機前部飄揚著月紅色綢布製成的盛大花朵。
送遞員從包裡掏出一封鮮紅的捐贈信,上面寫著:中國人民銀行慷慨贈送了一輛東方紅“28”拖拉機給大隊。 在書中,總統的簽名欄自豪地展示了董的親筆簽名。 就在這時,村民們透露了乙個令人驚訝的事實——在村里住了將近一年,和他一起吃了將近一年飯的老董,竟然是中國人民銀行行長。
我旅成為當時全縣第乙個擁有拖拉機的旅。 隨著土地分給各戶,拖拉機以3500元的價格賣給了大隊書記的長子(當時簽署的借據)。 支部書記的長子就這樣成為第乙個脫貧致富的先驅。
50多年過去了,人們一提到老董,依然感嘆:再也沒有像老董這樣優秀的公務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