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資訊
2024年7月19日,中共軍委主席在北戴河向公安部指出:“對當前各種嚴重刑事犯罪,要嚴厲打擊,審判執行要嚴快;狠打就是要增強黨的力量,僅此而已。
我國已經開展了四次“嚴打”活動。 2024年,首次提出“嚴打”概念,並開展了第一次“嚴打”2024年,開展第二次“嚴打”運動從2024年到2024年,開展了第三次“嚴打”運動,增加了網上追捕逃犯的次數,又稱“新世紀嚴打”。第四次重創是在2024年。
介紹
一位老朋友搬到省會安頓下來,整理自己的物品時,發現了一本筆記本,上面寫著他在2024年“嚴打”運動中寫的日記。 他先後在縣檢察院、公安局工作,參與了我縣“嚴打”的全過程,幾年前退休。
一是我喜歡寫作和收集各種資訊第二,我費了很大的力氣去感動他,忙了他之後,他把這本筆記本給了我作為“獎勵”。 我在五十多歲的時候認識了他,當時我三十多歲,從那以後我們一直是朋友。 但直到日記被發現,他才向我提起這件事,也許他已經忘記了日記的發現使他恢復了記憶。
雖然老朋友因為種種原因把他認為太“敏感”的日記撕掉了,但我還是個寶貝,因為他給我留下了重要的日記,也就是行刑當天的日記。
老朋友雖然文化水平不高,但平時喜歡看書看報紙,有一定的讀寫能力,寫得也不錯,整本日記相當流利,描述也比較準確,不僅具有歷史價值,而且可讀性也相當強。 雖然40年過去了,但讀到今天,我依然心目震驚,它引發了許多關於法治和人性的思考。
為了便於閱讀,日記裡的字沒有達到意思,我和老朋友交流後做了一定的改動,具體的黨和單位都換成了姓氏加某某和某個單位,括號裡的字都是我自己加的。
以下是我選擇的三本最重要的期刊。
8 月 6 日
前幾天,因為急性腸炎,我去了中醫醫院**。 昨天接到朱某某傳達檢察長的通知,今天又到某單位禮堂聽縣傳達**政法會議精神。 在傳輸之前,我們的會議室換了兩次,先是改為縣黨校,後改為某單位禮堂,再改為小禮堂。
政法會議精神主要是傳達鄧主席(時任軍委委員長)、鄧主席(時任委主任)、總理、葉帥主席(時任葉帥)關於嚴厲打擊犯罪分子的講話。
鄧主席指出,要嚴厲打擊犯罪分子,特別關注為犯罪而戰、殺一人、判一人、一擊一打的團夥成員。
上午**指令傳達完畢後,下午下達縣里的任務,擬定縣里的殺戮名單。 傍晚,檢察會在縣委常委常委小會議室召開公開會議,安排本院工作,吳某和我負責王某案。
在這種情況下,我不能留在醫院,而且從入院到今天我只吃了一對藥,所以我必須一邊辦案一邊吃藥。
八月 17
今天上午,我繼續聽匯報,主要講解了縣里的情況、打壓的重點、打壓的時間、主要案件的責任人名單。 我縣首批戰役的第一批物件分為七大案,我辦理的案件是七大案中的第一案。
1月24日(農曆八月二十二)。
昨晚,當我幾乎失眠時,我無法擺脫我無法擺脫的思緒。 我使出了各種花樣,但直到12點左右我還是不能上床睡覺,凌晨5點才醒來。 也許是緊張,但我不認為這是有意識的我想我不能確切地說出它是什麼。
在昨晚召開的法院全體幹部會議上,檢察長宣布,縣里今天召開了量刑會議,對人員進行了安排,我和刑(偵)科其他四名成員被派到行刑現場監督。 最高法院批准了五人的死刑判決,王某某(王志浩)、梁某某(梁金才)、宋某某(宋子明)、楊某某(楊金才)、王某某(王文才)(因為姓王兩個,所以少用乙個字來表示區別)五人立即被執行死刑,彭某某改判死刑緩期執行,免於一人死亡(以上五人中只有一人**是人負責的,其他的都是搶劫鬥毆和流氓。他們都在三十歲左右)。
這是我歷史上第一次被要求去刑場,我沒有感到一點緊張。 不過,主要考慮的是我參與了王某某案,現在要去刑場斬首,總感覺不好。 我想了很多,這可能是失眠的主要原因。
早上起床生火後,像往常一樣,跑到對面的屋簷下,全縣除了多了幾名公安人員走過,還有中山臺(全縣最大的群眾廣場,最多可容納1萬人)布置場地,一切都和以往沒什麼不同, 而且沒有不同的氣氛。
一場大雪讓縣城氣溫下降不少,人們繼續照常生活,但這裡(頭)卻孕育著(不恰當的詞語,應該是醞釀)我縣幾十年來(解放以來)最大的政治氛圍,一場震撼全縣12萬人的大事即將發生(兩天前, 全縣已發出通知通知,要求全縣各機關組織和工礦企業組織人員參加中山臺公開試行會議)。
吃過早飯,早上7點40分,我們五個人去了法院,然後和法院工作人員一起去了看守所。 此時,看守所內已經聚集了不少公安民警,氣氛異常。 因為保密工作做得好,死囚們根本就不知情,還躲在被窩裡睡覺(保密工作確實做得很好,全縣百姓都知道今天要審判槍決五名罪犯,但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直到上午8點30分,看守所的幹部才把他們叫了上來,當他們走到一起時,五人被烏華達綁了起來。 這樣,他們就不知不覺地意識到了即將到來的死亡。 梁、楊、王三人被綁起來後,全身顫抖,說不清話來。
我被安排參加宣判(當場宣判)梁某某(死刑),宣判後,羅法官問梁某某有沒有什麼要說的,梁某某要求見家屬,然後說了一句“上好,底下亂七八糟”、“劫匪成了死刑犯”, “檢察官在胡鬧”等等。
宣判後,梁某某被帶出去露天站著。 我轉頭看向王某,王某對我愁眉苦臉,然後他讓黃某(朝官)要一支煙,但黃某拒絕給他。 後來,白(一名法院官員)給了他一支煙。
我問王某為什麼不穿褲子(褲子),他說在睡覺的地方,我出來告訴劉某(法院官員)我想給王某穿褲子,但劉某什麼也沒說。
王某某被判刑後,看守所裡的人摘下了他的鐐銬,我站在他旁邊。 他問我,為什麼我的檢察官不來?我說,你為什麼要問這個?他說,“我寧願最後看到別人。
宋某某說,他(檢察官)在***的時候打砸搶劫,他和我不得不改變(意思是,打砸搶劫的人可以是檢察官,也可以是檢察官,他可以吃槍,檢察官也可以吃槍。 看來,在五名死刑犯的心目中,這位檢察官並不是乙個好人)。
這時,梁某某要喝酒,張某(公訴人)找酒給他喝了幾口。 官員(檢察官)問楊某某喝了不喝,楊某某說,不喝酒,你真的吃死了!我問王某某喝了沒有,王某某說,沒意思,都是這個時候,我還在想那個(喝酒),有什麼意義呢?
這時,會場(中山臺公審會會場)三次打電話催促(拘留),我們匆匆對尚未被判刑的王某宣判,不問他要什麼,就把五人押送到會場。
由於通往看守所的道路很小,而且積雪很厚,無法通車,所以每個武警都要帶一名死囚走到主幹道上(看守所離主路口不遠,主路口距離中山臺會場約200公尺)。
當我快要走到路口時,不知道是王某的妻子還是什麼人,從人群中衝出來,看著熱鬧,哭著喊著王某的名字,然後被乙個女人拉著,坐在雪地上哭泣。
在路的十字路口,酷刑車已經在那裡等著了,一輛是死囚。 王某某上了第一輛車,然後是梁某某、宋某某、楊某某、王某某。我們在院子裡(檢察院)上了監獄車,去了中山臺會場,卻沒有落車,公審結束後還得去刑場。
大約20分鐘後,公開審判結束,死刑犯被押送至刑場。 刑場位於中坊(郊區,距縣城兩公里)的一座小山上。 武警將死刑犯從刑訊車上押下,排成一排跪在地上,槍聲響起後,五人倒在地上。 我看了看手錶,現在是10點25分。
在王前的雪地上,射出了很多鮮血。 梁某某雖然倒在地上,但他並沒有死,還在掙扎。 梁某某旁邊的宋某某根本沒有擊中關鍵點,而是轉過身來,瞥了我們一眼,說,咱們再補一槍。
縣武警中隊長上前一腳,踩在宋某某身上,然後踩了他腰兩下,沒有補槍。 宋某某再次向左翻身,再次被中隊長踩了一腳。 然後中隊長來到梁某某身後,掏出手槍朝他背後開了一槍,然後又來到宋某某身後,朝他的背後開了一槍。
梁某某還沒死,他還在那兒掙扎,中隊長上去補了他背後兩槍,然後又朝宋某某的後背開了兩槍,兩人就死了。
王、楊、王三人均在中槍後死亡。 這時,公安局、文化館的人來給屍體拍照,武警將他們乙個個翻過來,在他們的胸口刺穿了幾個洞,他們腳下的雪被鮮血融化了。
過了一會兒,從火葬場運屍的汽車來了(當時我們縣還沒有火葬場,火葬要去五十里外鄰市的火葬場)把死去的犯人拉去火化。 運送屍體的汽車是拖拉機。
然後我們下山回去,中午我們一起在招待所吃過晚飯,一切都和往常一樣,沒有異常的氣氛,我無法想象,剛才有成千上萬的空巷,五個人被槍殺,路上的積雪被踩融化,雪停了。
一件具有歷史意義的重大事件就這樣過去了,人們又恢復了平靜,也許只有死者家屬在哭泣。 可是半天都無法平靜下來,總覺得胸口有什麼東西堵住了,腦海裡總是迴盪著王某某、梁某某、宋某某罵XX(他們的檢察官)的話,總覺得那不是......味道
補充
我縣剛“打”的時候,我才15歲,公審那天我去看了熱鬧。 那天人太多了,天上下了很多雪,地上下著厚厚的雪,而我太矮了,什麼都看不見,更別說想到有那麼多事情,我怎麼也想不到以後會發生。
十多年前,我在一篇**中寫過關於這個“重擊”的文章:
公審宣判當天是該縣歷史上最熱鬧的一天,甚至比2024年全縣解放之日還要熱鬧。 為了獲得最佳的視覺效果,更真實地看到罪犯,許多人一亮就來占領陣地。 一些精力充沛的觀眾,帶著乾糧,在黎明前從鄉下趕來。
公開審判會從十點開始,不到九點,四個足球場大小的中山臺廣場就已經被洪水淹沒,周圍的樹木和屋頂上擠滿了人。 九點以後湧入的觀眾無法全力擠進廣場,只好站在街道兩旁,迎接和送行罪犯。
為了震懾犯罪分子,教育群眾,公檢院與法律聯合發布的紅標頭檔案要求全縣各機關、組織、企事業單位組織人員參加公判會議。 不是怕沒人來,而是怕來的人不多,這種場景的人越多,效果越好。 然而,他們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來,遠遠超出預期。 預計是 5,000 人,但實際到達的是數萬人。 當時,這座城市的人口超過13,000人,幾乎是壓倒性的。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公審判決前一天晚上,下起了大雪,雪花和硬幣一樣大,天亮時,雪有半尺厚。 雪還在下,而且越來越重,雪變成了暴風雪,雪花和酒瓶蓋一樣大。
惡劣的天氣非但沒有阻止遊客,反而激發了他們的熱情。
天空中的暴風雪肆虐,地面上的人怒不可遏,局勢幾乎失控。
宣判後,四名死刑犯中有一人大喊自己被冤枉了。 乙個喊老子的人,三十年後是個好人。 乙個嚇得尿褲子,另乙個軟得像油條。
當他們到達行刑現場時,四名死囚被兩人一組從卡車上拉下來,一排跪著,相距約兩公尺,行刑指揮官手中的小紅旗揮舞著,兩個頭骨兩半飛了起來,高度和距離不同,鮮血如霧氣般噴湧而出, 梅花飛濺在雪地上,然後槍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