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文這個邊城天才的一生,讓無數讀者感嘆不已。 他明白真相,寫愛情,但他的生活很糟糕。
他骨子裡脆弱敏感的理想主義書香情懷,不僅傷害了妻子張兆鶴,讓婚姻和愛情漸行漸遠,也間接埋葬了妹妹沈月萌的幸福,讓她從乙個像精靈一樣聰明活潑的女孩變成了乙個女瘋子......身穿白色旗袍,手裡拿著精裝書,站在烏蘇河畔
湘西鳳凰的沈家有9個孩子,最有名的是第五個孩子沈月環。 2024年,邊城鳳凰城戰火紛飛,山水破壑,當兵多年的沈月環脫下軍裝,收拾行囊,決定去北京尋光。 為了做出決定,他給自己換了乙個激動人心的名字——沈從文。
母親佩服兒子的勇氣,拍了拍老五的肩膀,對一旁12歲的女兒沈月萌說:“你五哥以後一定會有前途的!聽他的話。 ”
沈月萌是沈從文的九妹。 在沈家膝下的九個兒子中,後來長大的只有五個,沈月萌是最小的。 她長得漂亮、聰明乖巧、聽話,從小就是全家人的明珠。
自從與五哥分手後,沈月萌就一直和家人一起在鄂西邊區流浪。 四年後,沈從雯再次見到她。
2024年,在動盪的局勢中,沈月萌隨母親前往北京與沈從文會合。 這一年,沈月萌16歲,身材苗條優雅,清澈帥氣的眉眼口鼻,讓沈從文彷彿看到了年輕時的另乙個自己,親切而快樂。
大概就是從這一刻起,沈從雯就打算培養妹妹成為第二位文化女神林慧音。 彼時,出生在農村的沈從文剛剛在京城聲名鵲起,深知教育的重要性。
他最初想進入燕京大學的漢語班,但因為只有小學學歷,經濟拮据,只考取了北京大學的旁聽資格。
後來,沈從文日夜刻苦學習,不到一年時間,在《晨報》、《玉溪》等知名期刊上發表文章。
為了賺更多的錢,更好地培養妹妹,2024年,沈從文帶著母親和小妹妹到上海打工。
那段時間,他白天和胡葉品、丁玲等人一起組織雜誌,晚上一邊晚上一邊監督姐姐讀書,一邊通宵工作。
沈月萌從小就能說會道,記憶力出眾,“三五歲就能和哥哥們背書打架”,按理說,他和沈從文一樣,也是學習文學的好材料。 但想讓妹妹效仿林慧茵的沈從雯,卻為她選了法語專業,聽起來高高在上,卻有點浮華。
畢竟沈月萌以前沒學過,母語很差,學習外語難度很大。 而且,按照沈家的經濟條件,不可能把沈月萌送到國外深造。 但情緒激動的沈從雯並沒有認真分析這些,他特意請了一位四年級的法國學生,獨自教妹妹。
同時,他開始攢錢,告訴妹妹,只要她認真學習習,以後一定會送她去法國。 本來就病入膏肓的沈母得知這一切後,不想拖著兒女,於是找了個藉口,回到了湘西的老家。 母親走後,身處異國他鄉的沈月萌越來越依賴哥哥,一切都以哥哥的想法為依據。
2024年至2024年,沈從文先後在上海公立學校和青島大學任教,沈月萌作為教職員工家屬,還可享受調借特殊待遇。 但方向錯了,再怎麼努力,都是徒勞的。
自從沈月萌習學法語後,她覺得很困難,但她不敢告訴哥哥真相,只能拼命背誦。 她乙個人躲在小房間裡,拿著字典讀《堂吉訶德》,看不懂就強迫自己讀。 因為她相信了母親的話,所以她必須聽從五哥的話,她也相信沈從雯告訴她,將來會被送到法國,她會成為像林慧茵一樣的有才華的女人。
只是哥哥沒有告訴她,林慧音出身名門望族,五歲開悟,八歲上學,初中畢業後去歐洲旅行。
再加上這期間,沈從文愛上了張兆鶴,無法自拔,也無暇顧及妹妹的教育是否合理。 文藝道路上的一帆風順,更是增加了他作為一家之主的自信心。
幾年過去了,沈月萌的學業沒有提高,反而染上了文藝青年的通病——脆弱、情緒化、固執。
2024年9月,32歲的沈從文在追女神多年後,終於與24歲的張兆鶴成家,並於同年與楊振聲合編《大公報文藝副刊》。 在婚姻這件事上,已經長大的九姐有自己的想法,不再像在學業上那樣,只有哥哥第乙個向前看。
沈從文夫婦曾向沈月萌介紹過乙個好物件——在燕京大學心理學系任教的夏雲。 誰知沈月萌深受歐美文學影響,對愛情寄予厚望。 當夏雲向她求婚時,她斷然拒絕了。 用張兆鶴的話說,她“太過自高”,所以這件事後來沒有解決。
直到2024年,乙個名叫劉祖春的年輕人走進了沈家的客廳,帶來了沈月萌的愛情,也在她的後半生中製造了揮之不去的情感陰影。
劉祖春也是湖南鳳凰人,與沈月萌年齡相仿,早年相識,後來在沈月林和沈家大哥沈從文的慷慨幫助下,終於實現了北大的夢想,成為日後著名的作家, 但他和沈月萌沒有緣分。
劉祖春和沈月萌初次見面時對彼此印象不錯,幾乎是一見鐘情。 那時候,劉祖春每個週末都會去沈家拜訪,聊上長談,過了很久,沈月萌也要求加入,偶爾還抒發自己的意見。 沈從文夫婦知道,他們也打算撮合兩個年輕人,為他們創造單獨交談的機會。
朦朧而美麗的愛情在這段時間裡蔓延和滲透,渲染了九姐最美好的歲月。
轉眼間,2024年,劉祖春從北京大學畢業。 只不過,此時此刻的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純粹的文藝青年了。 全面抗日戰爭爆發後,家國一片混亂,作為乙個受過高等教育的愛國青年,性情剛毅的劉祖春毅然決然地決定將筆寫在紙上。
臨走前,他找到了沈月萌,坦白了自己要去山西加入抗日隊伍的決心。 多麼悲慘的英雄主義。 但對於戀愛的女孩沈月萌來說,她的第一反應是愛人要去**,於是她抬起頭對劉祖春說:“我什麼都不怕,我不怕**。 ”
這個回答震驚了劉祖春,他被九個女孩的深愛深深打動了。 但同時,他也清醒地意識到,革命者必須隨時準備拋頭喪氣、流血,而沈月萌這樣乙個天真單純的女孩,其實並沒有和自己一樣堅定的革命理想,完全沒有必要為愛情冒險。
再加上當時兩人沒有訂婚,劉祖春認為自己沒有權力,也沒有勇氣帶著這麼乙個小姑娘一起去革命。
誤解就是這樣產生的。 無論劉祖春怎麼解釋,骨子裡都是個小女人的沈月萌,都無法理解這種大家大國的感情,她總認為“劉祖春爱革命勝過愛自己”,緊張的局勢不允許劉祖春在兒女關係上再有任何羈絆。
2024年7月27日,劉祖春向張兆鶴借了20塊錢後,匆匆趕到沈家,匆匆離開。 他壓抑著心中澎湃的感情,終究沒有和沈月萌說再見,所以就草率地結束了這段感情。
2024年,沈從文南下昆明,在西南聯合大學中文系任教。 那段時間,剛剛失戀的沈月萌,狀態非常糟糕,經常乙個人躲在房間裡哭泣。
沈從文安排她在西南聯大圖書館工作。 一是讓她有乙份工作養活自己,二是希望小妹妹能多接觸外界,早日走出感情創傷。
但從小被星星呵護長大的沈月萌,卻遭受了這樣的挫折,精神脆弱,但只失戀了這段時間,她就幻滅了,不再相信愛情。
沈月萌在生活中沒有野心。 戀愛後,她放棄了自己,不再學習外語,把圖書館裡的萬千本書當成一無是處。 閒暇之餘,她只是吃齋戒,念佛,尋找精神寄託,像行屍走肉一樣生活。
宗教的影響讓沈月萌心中暫時安寧,命運卻在眨眼間對她開了個玩笑。
戰火很快蔓延到昆明,沈月萌工作的西南聯大圖書館也被敵機不分青紅皂白地轟炸。 在驚天動地的炮火中,沈月萌和同事們一起搶救書籍,忙於一切。 但當警報解除時,她回到公寓,卻發現房間被洗劫一空。
愛情沒了,唯一能活下來的“麵包”也被搶走了,在這種精神的第二次刺激下,沈月萌連不了心結,從此發瘋。
在那之後,沈月萌在圖書館的工作就沒有保障了,沈家有兩個孩子要照顧,更不用說了,現在又多了乙個病人。 此外,沈從文在生活中也有不務實的缺點,經常不加計畫地亂花錢,這讓張兆鶴對他抱怨得越來越多,經常指責他“拍打他腫了臉變胖了”“裝君子不君子”。
小妹妹還沒被培養成人才,妻子滿嘴怨言,都刺激著沈從文作為文人的驕傲和敏感的心。 他本來可以把九妹送到其他哥哥那裡去解決他的燃眉之急,但顏值高看的沈從文在關鍵時刻還是沒能挽回面子。
直到有一次,在國外參軍的六哥沈泉來昆明看望他和妹妹,卻發現昔日聰明幼稚的九姐,如今卻成了表情呆滯、眼神呆滯的陌生人。 這讓沈權難以接受,他一時間情緒失控,拔槍時不得不和沈從文打架。
也是在六哥的壓力下,沈從文給大哥沈月霖寫了一封信,求他把妹妹帶回元嶺縣照顧。 但九姐的瘋狂並沒有好轉。
她每天無所事事,作息混亂,心情好的時候,會一時興起給村里的孩子教外語,然後突然病倒,消失了好幾天。 沈月霖只好把她鎖在屋子裡。
在這常年的寂寞中,九姐犯了乙個錯誤,遇到了乙個名叫莫詩瑾的泥瓦匠。 那天,他去沈家撿瓦片。 當側屋的瓷磚被揭開時,他們偶然發現乙個女人坐在下面。 莫世錦很好奇,於是和九姐聊了起來,兩人就認識了。
後來,工期結束的時候,莫世瑾領到了工資,準備和九姐說再見,可誰知道她竟然從窗戶跳下來,想和泥瓦匠私奔。
或許是在亂思中,九姐把只有幾張臉的莫世錦當成了自己的初戀劉祖春,於是她很快就和他有了“愛”,甚至不顧一切地想要追逐“情人”。 而莫世瑾作為乙個出身貧寒的單身漢,自然不會拒絕這樣乙個被送到門口跟他同居的女人。
他沒有和沈家的人商量,就帶著沈月萌回到了自己所在的烏蘇村的家中。 2024年,36歲的沈月萌為丈夫生下了乙個男嬰,取名莫子來。
據說,有了孩子的九姐變得開朗多了,開始和人說話,有時還教村里的孩子唱歌跳舞。 只不過,每年夕陽西下,她常常乙個人坐在水邊發呆。
沈氏兄弟找到九妹時,心裡無比難過,大家發現她不糊塗的時候,早已像雪一樣,鬢角像霜一樣,臉上掛滿了皺紋,彷彿被生活摧毀了。
更無奈的是,她雖然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妹妹,但由於沈氏兄弟在歷史的洪流中一一受到衝擊,卻無法給她更好的生活。
身為家庭主婦的沈月萌雖然能夠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生存下來,但由於缺乏自給自足的生活能力,只能吃野菜生存,最終在2024年的大饑荒中慘死,葬於烏蘇河灘的荒草叢中。
縱觀沈月萌的一生,除了沈從文,其實沒有人把她當成“林慧音的二號人物”。 更諷刺的是,沈月萌一生中留下的唯一一篇文章《我的二哥》,竟然是沈從文代筆的。
沈從文把沈月萌培養成林徽因的初衷是好的,每個哥哥都希望自己的嫂子在愛情和事業上有豐收,獲得完整的人生。 只可惜,沈從文只是忘了在他寫的浪漫教材裡加上人類在世間最基本的能力,那就是堅韌、理性、實用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