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巴金的《家**》剛剛在上海出版。
巴金正準備把這個好訊息告訴家人,但第二天,他就收到了自殺的大哥發來的電報。
聽到這個訊息,巴金悲痛欲絕。
家》是巴金為大哥李耀梅寫的。
*主角高覺欣,溫文爾雅的氣質和誠實,是大哥的寫照。
可是大哥還沒來得及看完這本書,他的靈魂就回到了九重天。
和死亡的訊息一樣震撼,還有大哥血淋淋的筆跡:
我死後,不需要埋葬它,我只要把屍體分開,或者讓野獸吃掉它。巴金的大哥在選擇自殺之前,經歷了怎樣的絕望?因為我罪有應得,我的家人也因此而受苦,我希望我的屍體能受到嚴厲的懲罰。
或許,從高覺欣身上,我們能找到答案。
高覺欣是高家的長孫,相貌靚麗,學習勤奮,一直位居全校第一。
他對未來有著遠大的夢想:
畢業後,我在上海或北京上大學,然後出國深造,回來嫁給了青梅竹馬的表姐。
但有一天,他的夢想破滅了。
在他拿到畢業證的那天晚上,父親把覺欣叫到自己的房間裡,對他說:
你已經到了組建家庭的年齡,你要學習如何照顧房子。
我幫你訂了家事,你今年就要結婚了,我實現了我的願望。 ”
覺欣聽了,心裡有百百的不捨。
他不明白,長輩們以前對他和梅表哥的婚姻很滿意,但現在為什麼突然改了卦呢?
然而,他不敢質疑或違抗他的父親。
這個大家庭教會了他良好的教養,但也讓服從和忠誠滲透到他的骨髓裡。
他只能點點頭,同意父親的提議。
覺欣後來才知道,長輩們之所以後悔結婚,是因為兩家人在打麻將的時候發生了爭鬥。
出於如此荒謬的原因,他本可以稍微詢問一下,然後試圖扭轉局面。
但他連問都沒問,就這樣埋葬了自己的青春和愛情。
即使和心愛的梅表哥在一起,他也沉浸於悲傷的深海中度過餘生,鬱悶地死去。
理想破滅後,覺欣越來越像乙個充滿暮色的少爺。
家裡親戚缺人打麻將,他隨叫隨到;七位阿姨和八位阿姨上街買衣服,他答應了他的要求。
聚欣順從,迎合家庭中的每乙個人。
但這種情況發生得越多,大家就越鄙視他。
巷斗時,舅舅嬸互相照顧,留下覺欣照看房子。
覺欣只能惶恐地呆在屋子裡,聽著外面的刀刺聲,生命危在旦夕。
三哥覺慧曾不滿地提到覺欣:“我們是年輕人,不是怪胎,不是傻瓜,我們應該為幸福而戰!”
但覺欣伸出手,淡淡地嘆了口氣
我不是年輕人,我不是年輕人。
我的生命就這樣結束了,我不反抗,因為我不想反抗,我願意自己做乙個受害者。 ”
悲傷和可悲。
作家林萬陽曾經打過乙個比喻:人生就像站在風中,風從四面八方吹來。
選擇順風而行或逆風而行,可以有完全不同的結局。
覺欣無疑是順風而下的人,他把姿態放得很低,很低,以為通過與命運妥協,就能避免紛爭和麻煩。
但事實是,你越聽話,你就越困惑。
成年後的生活當然不容易,做出適當的讓步是可以理解的。
我害怕,我盲目容忍,我失去了底線。
要不想被人瞧不起,就只能長邊長角,捍衛自己的邊界。
否則,我們只能在妥協中滑入更黑暗的深淵。
如果說覺欣是乙隻自願被馴服的籠中鳥,那麼他的兩個弟弟覺敏和覺慧,就是掙扎著衝破屏障的火焰。
眼看大哥漸漸成為封建家族的傀儡,二哥覺民也不想再重蹈覆轍。
他打算違抗祖父的婚姻,自由地愛上他的心上人。
出於對大哥的尊重,覺敏把這件事告訴了覺欣。
覺欣聽了,心裡有矛盾。
他不敢違抗爺爺,也不想讓二哥步他的後塵。
該怎麼辦?覺欣想了想,想出了乙個“好主意”。
他要了爺爺指定的小姐的生日,連同弟弟的八個字,拿去給別人算命。
他希望算命先生能給出乙個“倒霉”的答案。
諷刺的是,兩張八字牌的組合是:“丈夫尊貴妻貴,財運好。 ”
看到結果,覺欣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他勸二哥:“你還是要聽從你爺爺的,我們生在這個時代,只有資格當祭品。 ”
明明是受過新型教育的人,卻把希望寄託在算命先生的嘴上,讓人唏噓不已。
二哥見大哥爬不上牆,又氣又恨,乾脆離家出走了。
覺敏出嫁的訊息很快在家庭中傳開。
爺爺大怒,本來就蒼老虛弱的身體一天天倒塌。
長輩們為了治療爺爺的病,請人到家裡“捉鬼”,消災。
覺心雖然不迷信,但為了長輩的面子,他還是領著巫師四處尋找。
沒想到,披著斗篷的巫師把爺爺嚇死了。
三哥覺輝見狀,再也忍不住了,毫不留情地罵了覺欣:
你看書十幾年了,沒想到自己會這麼迷茫!就算暈倒了,也不應該拿爺爺的命開玩笑!停頓了一會兒,覺欣說自己很尷尬。
他知道哥哥說的有道理,但他沒有勇氣反對長輩的意見。
鬧劇發生後不久,爺爺因病情惡化而去世。
一家人的悲劇接二連三地上演,而覺欣無疑是悲劇的製造者之一。
他把自己的個人信仰交給了長輩的意見和封建迷信,但他並沒有把它們交給自己。
看了十年聖賢的書,似乎到頭來都一無所獲。
在許多情況下,阻礙我們進步的不是我們遇到的困難,而是缺乏自信。
正如易卜生所說,“社會就像一艘船,每個人都必須準備好掌舵。 ”
要想在生命的海洋上掀起波瀾,只有淡出心中的搖曳,才能勇敢前行。
在覺欣的一生中,有乙個非常重要的人,那就是他的妻子瑞覺。
兩人雖然是包辦婚姻,但婚後感情深厚。
瑞珏貌美貌賢惠,經常為丈夫分憂憂慮,覺欣很幸運能遇到這麼好的老婆。
但他做的一件事,卻徹底改變了他心愛的妻子的命運。
瑞珏懷孕的時候,正好趕上爺爺去世。
老一輩人覺得母親會撞到死者身上,造成一場血腥的災難。
眾人商議著,讓覺欣送瑞珏出城,免得不必要的災難。
但是在荒野中,有乙個適合生產的地方
覺欣心中苦澀,心中有萬委屈,只能活著忍住。
跪得太久的人很難站起來。
他寧願咬牙切齒,也不願因為保護妻子而被指責為“不孝”。
當覺欣把自己要搬出城去的訊息告訴瑞珏時,瑞珏絕望地哭了起來。
一旁的覺慧為嫂子感到難過,問大哥是不是討厭鋼鐵:“你瘋了嗎?你相信這種胡說八道嗎?”
對他唯一的回答是無聲的嘆息。
在城外,覺欣為瑞爵找了一間房子。
潮濕的院子,簡陋的紙窗,下面的地板,整個東西都是泥巴。
城門每天晚上都關著,參觀瑞覺的時間實在是有限。
在生孩子前的幾個漫長夜晚裡,瑞珏只能獨自一人,在黑暗中咀嚼著孤獨。
看著妻子因為水土越來越瘦,新的心像被萬針扎了一樣刺痛。
他憎恨自己的無能,憎恨長輩的無情。
但他從未鼓起勇氣讓妻子搬到城裡乙個稍微好一點的地方。
就這樣,在瑞覺出生的那天,覺欣就去探望了。
但剛走到門口,就被僕人攔住了。
迷信認為,男人看著孕婦生孩子是不吉利的。
覺欣只能收回雙腳,不再往前走。
門砰的一聲關上了,門內外的門分成了兩個世界。
覺欣聽到瑞珏在房間裡痛苦地喊叫,那聲音令人心碎,令人心痛。
覺欣後悔了,他拼命敲著木門,希望能進去看看妻子。
但木門沒有開啟,瑞覺的呻吟聲漸漸消失了。
等到聚欣進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躺在床上,只有瑞珏冰冷的屍體躺著。
覺欣痛苦地跪倒在地,任由淚水從眼眶裡溢位來。
作為丈夫,他沒有給妻子應有的保護,甚至沒有抓住陪伴妻子的機會。
我曾經在網上看到一句話:
乙個男人成熟與否,不取決於他多大年紀,而取決於他能承擔多大的責任。我見過太多像聚欣這樣的人,一遇到問題就想逃跑,就像乙隻把頭埋在沙子裡的鴕鳥,給家人帶來困難。即使你不能成為乙個偉大的人,也要做乙個負責任的人。
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尤其不安全,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為他的選擇付出代價。
乙個成熟的男人必須負責。
當他們遇到困難時,他們盡最大努力維護家人的利益;測試現在,他們不會在戰場上做逃兵。
有勇氣,能扛東西,是乙個人最靠譜的能力。
巴金曾說:“家”是我最喜歡的作品,我忠實地描述了我的祖父和我的大哥。
寫下這個**,就像挖了我們家的墳墓,我被愛恨之火折磨著。 ”
*,巴金將他對大哥的感情傾注到了主角覺欣身上。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覺欣與“決心”是諧音的,但他什麼時候有過決心呢?
他總是無條件地聽從家人的期望,寧願自己的命運被別人緊緊抓住,也不願反抗,最終殺死了親人,毀了自己的前途。
茨威格說了一句發人深省的話:
把機會和命運看成一樣,只是年輕時的乙個念頭,時間久了,自然會發現,人生的軌跡,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
誠然,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時代和家庭的侷限性。
但乙個真正成熟的人,不會像聚欣那樣,什麼都接受,把主動權交給別人。
他們工作有原則,對別人有底線,不隨便推卸責任,不輕易迴避問題。
往往就是這樣的人,能夠衝破命運的藩籬,成為自己人生的主人。
對於我們的餘生,我希望我們都能勇敢,承擔責任,跨越激流和激流,在生命的海洋上前行,踩著波浪,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