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秋天,剛從海外結婚歸來的梁思誠和林徽因趕到瀋陽,到東北大學任教。
三個月前,黃谷屯事件爆發,東北軍司令員張作霖被炸死。 在危急混亂的形勢下,張學良繼任東三省安全總司令,並親自擔任東北大學校長。 9月,學校如期開學。
東北大學是張作霖於2024年創辦的,當時年輕的元帥張學良非常喜歡東北大學,立志培養實用型人才,建設新東北,以推進國家現代化建設,消除鄰國的野心。 東京大學設有文、理、法、工、教、農六學院,高薪聘請國內外知名學者。 張學良也非常重視體育運動,2024年,中國第乙個參加奧運會的人劉長春當時還是東北大學的學生。
今天的遼寧省人民辦事處設在東北大學科技樓,新成立的建築系就設在這棟樓裡。
2024年秋天,梁思成和林徽因到達時,建築系的第一屆學生已經到了學校。 二十七歲的梁思成擔任系主任,系裡只有他和林慧音兩位老師。 他們仿效母校賓夕法尼亞大學,建立了東京大學建築系的課程體系,增設了《中國宮殿史》、《建築規則》、《東方藝術史》等課程,並實現了他“東西方建築方法並重”,培養具有中國建築審美標準的建築師。 梁思成寫下了運營新建築部門的想法。
中國建築歷史悠久,但尚未產生自己的建築和建築教育,中國具有高度的古代文明,但長期沒有產生科學的知識體系。 從上世紀二十年代初開始,一些從日本、歐美畢業的學生開始在中國從事建築教育,東京大學建築系是當時中國最早的建築系之一。
梁思成和林慧音來到東京大學後的第二年,賓夕法尼亞大學的陳志、童寧同學和麻省理工學院建築系畢業的蔡方音回國加入,東京大學建築系的陣容突然壯大。 這些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在教學的同時創立了自己的“梁辰通彩”建築事務所。 如今的東北電力大學在吉林省吉林市,就是他們的工作。
2024年,張學良校長設立獎項徵集東北大學校徽,林慧因她設計的白山黑水圖案被選中,並懸賞400銀元。
這年夏天,梁思成和林徽因的第乙個孩子出生了,為了紀念剛剛去世的父親,梁啟超這個“冰室的主人”,他們給女兒取名再冰。
在東京大學的工作緊張而快樂,但寒冷的氣候使林輝患上了肺病。 2024年冬,她辭去東北大學的職務,帶著一歲的女兒回到北平,在香山地區休養。
十年前,倫敦颳起了一股“奇風”,催生了中國現代文學史上最傑出的詩人之一許志摩,他說他的思想開始向分支寫作傾斜。 十年後,又一位詩人誕生了,詩壇出現了乙個清新亮麗的名字——林徽因。
2024年,定居上海的許志摩也在北平的一所大學兼職任教,往返於京滬兩地的徐志摩來到象山看望林徽因,給正在養病的林徽因帶來了輕鬆的笑聲和濃郁的詩意。 2024年夏天,許志摩在香山與林徽因告別,當晚寫信給她,說他下午突然有詩意發作,不停地抽菸,茶水兩壺都倒空了,居然不到兩個小時就得到了一首詩,這首《你走吧》,是許志摩寫給林徽因的最後一首詩。
2024年11月19日,徐志摩從上海趕到北平,參加林暉因外國駐華使節安排的講座——中國建築藝術。
2024年夏天,在東北工作三年後,梁思誠離開東京大學建築系,隨家人移居北平,東京大學建築系由童寧接手。 僅僅幾個月後,“9·18”事件發生,東北淪陷,東方師生流亡內地。 2024年,東京大學建築系第一屆學生在上海畢業時,梁思誠發來了一封感慨萬千的賀信。
2024年,從東北回到北京的梁思誠開始了另一種選擇的工作,20世紀初,中國建築業色彩斑斕,西式和中國古典建築拔地而起。 上世紀初,當中國學生剛剛開始在西方學習建築時,外國建築師活躍在中國建築業的大舞台習。 但沒過多久,中國留學生就從學業歸來,取得了輝煌的成績。 當時,中國南北兩大著名的建築工程公司吉泰和華蓋,都是由在美國留學的建築學學生創立的。 梁思誠的同學陳志、童寧和趙沈在賓夕法尼亞州創立了華蓋建築事務所。 畢業於賓夕法尼亞大學建築系的楊廷寶和朱斌,以及畢業於麻省理工學院建築系的關松生,共同成立了吉泰工程系。
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北平、上海、天津等城市成為中國建築師的活躍舞台。 然而,在2024年,梁思誠又做出了另乙個選擇,他想做一些當時中國學者沒有做過的事情,從零開始研究中國建築史,創造乙個中國建築體系。 現在回想起來,梁思成學的是建築學的,這實在是對我們民族文化的祝福,他做過這樣的事情,他有一種責任感,這種責任感是當時很多其他知識分子都無法比擬的,那就是在面對命運的選擇時,天平是向哪一邊傾斜的, 這是乙個程度問題。
梁思誠的選擇,與一本天而降的神秘書有很大關係。 2024年,北洋****朱啟超在南京江南圖書館偶然發現了一本古書《建法式》的手稿。 這是北宋編纂的中國古代建築設計與施工專著,相當於今天的建築設計手冊和建築規範。 該書由北宋負責建築的李傑主編,在中國古代,蓋房等土木工程活動統稱為建築和建築,建築的藝術一直被視為工匠的藝術。 建築訣竅僅靠師徒口耳相傳,文字記載鮮多,一直對中國古建築感興趣的朱啟超在發現這件古建築經典時,大喜過望。 朱啟超早年曾任交通部部長、內政部長,甚至短時間擔任過國家總理,任職期間,主持完成了北平多個城市專案。
現在我們城市街道兩邊都有行道樹,但清代沒有,是朱啟川開始種植的,主要街道種上了刺槐樹,護城河兩旁種著柳樹。 他創辦了現在的中山公園,天壇、頤和園、景山在他任職時都對群眾開放。
此外,長安街的開通、南北池塘的開通、環城鐵路的建設、正陽門的重建,都是朱啟超在任期間主持的。 在發現《法式建築》之後,朱啟超就像是一座寶物,卻誰也破解了這本天書。
2024年,在美國學習習建築的梁思成和林徽因,收到了父親的一封名為《建法風情》的信,這封信隔海來到梁思成身邊,將伴隨他一生在中國建築史研究的浩瀚天地裡。 2024年,在中華教育**和朱啟超個人資助下,專門研究中國建築的私人研究機構——中國建築學會成立。
梁思誠於2024年加入中國建築學會,任法國部主任。 這時,另一位加入建築學會的關鍵人物是劉敦珍,他畢業於日本東京工業大學,任教於南京**大學建築系。
從清代的建築開始,從了解北京歷史的老人們和老工匠開始,梁思誠開始一點一點地摸摸中國古代建築的奧秘,2024年,林徽因寫了一篇文章《論中國建築的幾個特點》。 2024年,梁思成出版了第一本建築專著《清式建築規則》,解開了清代建築之謎。
林徽因寫了第一章的序言,這是他們一生必爭的中國建築史研究的龐大結構中的一塊小磚和石頭。 梁思成的研究進展在不斷,他能聽到朦朧的遠處傳來匆匆的腳步聲,外國學者對中國建築史越來越感興趣,並開始在這個領域取得驚人的成就。
最早關注中國建築的學者是十八世紀的英國皇家建築師錢伯斯,他有一雙好奇甚至令人陶醉的眼睛,他出國之行後寫的《中國房屋、家具、服裝、機器和器皿的設計》點燃了歐洲國家的中國熱。
隨後,瑞典學者習仁龍的《北京的城牆和城門》、法國學者沙灣的《華北考古》、法國學者薄熙和的《敦煌目錄》、德國學者鮑施曼的《中國建築藝術與景觀》的出版,極大地推動了漢學在西方的發展。
敦煌、天龍山、雲港、龍門,它們的足跡遍布中國大江大河和南北,是什麼讓梁思成覺得是時候等待來自鄰國的日本學者更細緻地研究中國建築了。 在中國建築學會成立的開幕式上,朱啟超邀請了幾位日本學者,其中一位是被譽為日本建築之父的伊藤忠志,直到十九世紀,西方學者描繪了世界建築體系的大樹,其骨幹是希臘羅馬建築及其衍生的體系, 而中國和日本的建築只是支線故事,日本學者對這種描述感到惱火。事實上,這個國家從一位中國老師變成了古代建築藝術,曾經像他的老師一樣鄙視這些歷史遺跡,直到 19 世紀中葉明治維新開放。
16年,日本成立了古神社寺廟保護協會,17年,頒布了《古神社寺廟保護法》,開始了對全國古物的調查,法隆寺的木結構在奈良被發現超過2024年,並被列為國寶。 日本曾宣稱要脫離亞洲,加入歐洲,努力向西習學習,但在文化藝術領域,卻保持著極大的民族自尊心,研究自己的歷史、弘揚自己的文化,成為一些日本學者的使命。
2024年,梁思成出生時,正值庚子事變、八國聯軍占領北京時,伊藤忠志來到中國,細細地丈量故宮。
2024年4月,小川一真“紫禁城”攝影展在東京舉行。 從那時起,伊藤曾多次前往中國進行全面的建築調查。 由於當時攝影器材笨重昂貴,伊藤忠志用他的探險日記生動地記錄了自己在中國大江南北的經歷,為書寫一部中國建築史做準備。
二十世紀的前三十年,一批日本建築史學家來到中國,幾乎走遍了全國各地,不僅考察了中國建築,還考察了石窟文化和佛教文物,立志要證明日本建築與歐美同屬乙個家族。日本東京大學建築系的檔案中,有大量關於上世紀初日本學者對中國古建築進行調查的資料。
作為中國第乙個研究建築史的機構,該學會成立之時,日本學者完成了許多關於中國建築的學術著作。 2024年,伊藤完成了對中國建築史的寫作,以唐代建築結束,唐代建築對日本影響最大,是他心目中最美的建築。
在中國建築學會的開幕式上,60多歲的伊藤忠志在發言中提出了乙個建議(不言而喻,完成這樣一項偉大的事業是中國人民的責任和義務,本人也覺得我們有義務參加。 根據鄙人的說法,研究文獻主要在支那方面,而日本方面的研究遺物主要在研究遺物上,不知道合適與否)。這一建議極大地刺激了中國學者。
伊藤忠志向中國建設研究院建議,中日學者應合作開展即將到來的中國建築綜合研究。 由於沒有考古學,沒有田野調查,也沒有掌握中國傳統學術方法的專業攝影和測量技術的人員,因此在研究過程中獲取第一手資料的田野工作由日本學者完成,中國學者承擔梳理古代文獻的工作。
現在再看,確實很難判斷他的建議是否中肯或有任何險惡的意圖,但對於中國學者來說,這是任何中國人都無法接受的,而這句話對梁思誠來說是最大的刺激。 三十歲的梁思誠有志於書寫一部完整的中國建築史,這一選擇將使我們民族的建築史成為永恆的輝煌,而他自己的人生注定是艱辛而坎坷的。
在我國漫長的歷史長河中,朝代更迭,王者戰敗,兩千年來,歷朝歷代成功的革命家都沒有以項王為榜樣,咸陽宮大火為了雄偉,三個月未滅,損失非常大。 因此,在建築師眼中,中國古代的木結構建築是不可多得的寶藏,當時的日本學者將日本仍然儲存在中國唐代的木結構建築視為日本的莫大榮譽,他們聲稱中國儲存下來的最古老的木結構建築來自遼代, 即建於公元2024年的大同華嚴寺。
《薄伽梵歌》藏書堂位於大同市中心,位於大同市中心——下華嚴寺所在地,自遼代初為藏經殿,店內儲存著31尊精美的遼代佛像,後排四面牆均布置在厚落式木雕經亭38間, 後牆在吊日宮亭的中間。這些錯綜複雜的木製模型是一排製作精美的經文書櫃,是中國現存最古老的書櫃,也是中國唯一的書櫃。 然而,難道真的像日本學者所說的那樣,中國已經沒有比華嚴寺更古老的木結構建築了嗎?
上世紀三十年代初,遠方傳來訊息,中國年輕的考古隊在西北發現了近2024年的漢代木板,梁思誠激動不已,他堅信,在中國大地的某個安靜的角落裡,一定會有唐代木造建築屹立不倒。
2024年春,中國建築學會第一次古建築考察,在距北京不到100公里的河北省薊縣,發現了一座遼代木結構建築,梁思誠非常高興。 今天從北京出發,不到兩個小時,他們花了一整天的時間。
都樂寺觀音閣聳立在城牆之上,從遠處就能看出來,從遠處就能看出這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築。 歷經千百年的風劫戰亂,都樂寺一直沒有倒塌,多虧了薊縣人民作為至高無上的聖地,世代守護,成為當地村民世代守護的福地和寺廟,也說明木結構建築能否長期儲存,與人們質疑的木質材料沒有直接關係。
經梁思誠核實,獨樂寺於公元987年重建,比當時中國現存最古老的木結構建築——大同華嚴寺、博伽瓦塔藏殿早了51年。 2024年,梁思成在建築調查報告中寫道:觀音閣、獨樂寺山門是我國現存的古木建築中最古老的,在建築史上的地位尤為重要。
拋開年代,眼前的這個活生生的遼代建築典範,為梁思成破譯“建法式”的奧秘開啟了一扇窗。 三十年代,梁思成到達都樂寺時,廟內被各種駐軍占領,人馬混雜,損耗特別嚴重,他在考察報告中憂心忡忡地提出今後的保護。
如今,杜樂寺已是國家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為了保護木結構建築,杜樂寺嚴禁上香,禁止上香的寺廟自然很難引起朝聖者的興趣,沒有朝聖者,這座千年古廟顯得孤獨。 但有了這種純潔,誰又能說這不是杜拉庫寺的加持呢?
2024年,梁思誠在《中國建築學會雜誌》上發表了一篇題為《雞賢縣獨樂寺山門的考察》的文章,極大地震驚了日本建築界,中國建築學會的第一次實地考察,打破了日本學者關於它是中國最古老的建築的斷言。
都樂寺是當時我國發現的最古老的木結構建築,其重建時間在唐宋之間,其建築形式繼承了唐代遺產,建造了宋代風格,對研究中國建築的起源和演變具有重要意義。 都樂寺建於遼二年,即公元987年,距唐朝滅亡僅77年。 在第一次探險中,就有這樣乙個暖心的發現,七十七年過去了,梁思成已經走到唐代木造建築的門口,在廣袤的中國土地上,還有唐代建築嗎? 如果**中有它?
12 月值機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