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麥悅讀書會 羅偉章 冬天,關於“人間世界”的三個問題。

Mondo 社會 更新 2024-01-30

超新聞客戶端記者張錦華。

12月17日,杭州天氣寒冷。 寒潮來臨後,凡是迎風而行,都會想要一些塵世的溫暖。

下午,在美麗的浙江大學校園內,一堵牆隔開了城市的喧囂,在人文學院附近的100報告廳舉行了“人間三部曲”新書分享會。 四川作家羅偉章專程從成都來到浙江大學,這也是錢寶讀書會時隔三年首次入校。

新書分享會開幕前,我去了城均園4號樓隔壁的小風書屋浙江大學分店,喝了一杯熱咖啡。 基本上,00後浙江大學的學生都在圖書館和書店的角落裡靜靜地學習。 羅偉章換上羽絨服,說杭州比成都冷十度。

大自然用冷暖使人感知四季,感知天氣,人們也意識到自然變化中的冷暖。

無論是在溫暖的春風下,還是在嚴寒酷暑下,人們都要在這個世界上生存。

在每乙個普通人的心中,都有一段巨集大的歷史。

所謂“人間”,在作家羅偉章眼中,是乙個知寒暖的年字。 人間世界也與羅偉章對世界的洞察有關,他對世間萬物的期待,以及與眾生對話的可能性。

世界上有聲音、寂靜和秘密。

羅偉章的《人間三部曲》於今年由江蘇鳳凰文藝出版社出版,中國大巴山的“人間世界”,也是中國古典意境中的《巴山夜雨》、《巴山書水》中認為,巴山雖然是文學工作者,在成都生活了幾十年,但作家羅維璋的個人文學版圖, 他的家鄉大巴山一直佔據著顯赫的位置。

作為中國65後實力派作家,羅偉章近年來以家鄉大巴山為背景創作了一系列“塵世三部曲”,寫出了“凡人史詩”,被該書出版人、江蘇鳳凰出版社副主編李力認為是羅偉璋家鄉寫作系列的“大成”。

“人間三部曲”被認為是“從河邊到人境”,而由“聲音史”、“寂靜史”和“隱秘史”組成的“三史”,他將江邊的世界呈現得像塵土一樣卑微,平凡如螞蟻,你肯定一種浪漫主義和英雄主義從“塵世”中走出來。

分享會上,出版人李力、評論家、浙江大學文學學院教授翟業軍、評論家、浙江大學文學學院副教授陳立軍等多位嘉賓分享了他們對“人間三部曲”的閱讀感受。 李力說,《聲音史》《沉默史》《隱秘史》這三部曲寫於不同時期,出版出版,出版分立,但當這三部曲真正“合體”時,卻以整體性、相互呼應,展現出一股強大的人文力量。

翟業軍教授說,他一年中有兩周的時間給羅偉章貢獻,他讀《聲音史》時的感受可謂“震撼”,這是一部非常震撼的作品,讓他頓時感傷起來。 多愁善感是靈魂的洗禮。 他說,這是乙個被過度視覺化的世界,用聲音來寫乙個村莊的流逝太難了。 從文學批評的角度來看,《隱秘的歷史》和《沉默的歷史》也是非常值得解讀的。 陳立軍也認為,《人間三部曲》是一部思想非常深刻的作品,展現了文學的多樣性。 《隱秘的歷史》看似懸疑**,但實際上卻通過“副文字”的方式給出了“正文”的結構,也頗為驚豔。

來到大學校園,羅偉章也想起了自己的大學時代。 作為一名中國學生,他非常喜歡心理學,總是在考試中名列前茅。 他還分享說,當他寫《聲音史》的一些章節時,他激動得覺得“羅偉章,你太棒了!他說,他生活了幾十年的成都,是一座還住著一些文學白痴的城市。 一位詩人寫了一首他引以為豪的詩,半夜兩點鐘,他敲開朋友家的門,把朋友從床上叫醒,對他們說:快點,我寫了這麼好的詩,你們還不好意思睡覺嗎?

文學是乙個如此有趣和令人興奮的職業。 羅偉章寫作幾十年,常常是那麼激動、快樂、痛苦、悲傷,他和人物同甘共苦。

人們總是會更專注於在他們更感興趣的領域學習。 而一旦你對文學感興趣,享受創作的樂趣,文學就會反過來回饋你。

分享會上,浙江大學同學們積極提問,或許作者自己也沒想到,在浙江大學,有不少讀者讀過他的各種作品。 這種代際對話,對羅偉章這樣的中國中生代作家也是一種鼓勵。

在《聲音史》的結尾,有這樣一段話——

半夜,風剛剛停,楊朗忽然聽到乙個聲音,飄渺,詭異而神秘。

那是多年前那個女人種水的聲音。

然後聲音變了,由遠到近,浩瀚而荒涼。

是千鶴口的老祖宗,在院外竹林裡齊聲唱著躺碑上的銘文......

又一年的結束,一部“人間三部曲”能否成為一種精神上的慰藉,帶給我們這些在宇宙中忙碌在人生旅途中的凡人?

時代在變,城鄉在變,世界在變,人心在變。 當下,我們還有剛剛步入社會的年輕人,我們讀的還是一本關於自然、心靈、小人物的作品,從中我們可以看看熟悉或陌生的世界,也獲得對世界的認識。

以下是《潮報》記者與羅偉章的對話

錢報讀書會現場。

讓他們以更深的方式相遇

提問《人間三部曲》的地理版圖離你的家鄉達州有多遠?我很好奇,好像你在寫你從小生活過的村莊,每乙個細節都那麼逼真,當然,作為遠離“巴蜀之地”的讀者,那種現實的感覺只能是一種感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真實”,但作者確實有能力把每乙個細節都寫得那麼生動, 比如你書中的千河口村,從自然到人物,是你的身體還是靈魂沉浸其中很久了?

羅偉章:你說得對,我寫這些**的時候,心裡有乙個地理存在,就是我長大的那個村子。 當然,這肯定不是那個村子的樣子,而是在細節上,比如**有一棵樹,**有一條溝,我住的村子會指引我,提醒我,讓我不要忽視自然事物的存在。 對於乙個**來說,它們的存在是如此重要,這直接影響到**的質感和氣息。 因此,我認為對於乙個作家來說,有乙個他可以閉著眼睛看到的村莊或社群是非常重要的。 我的肉體在那個村子裡生活的時間不長,我上初中的時候就離開了。

提問:你心中“聲音史”、“沉默史”和“隱秘史”三部曲的創作軌跡是什麼?只見《聲音史》和《隱秘史》的地理時空完全重疊,人物之間穿插在一起,但《沉默史》卻顯得自成一體“三部曲”如何“生一、生二、二到三”?

羅偉章:在“三部曲”中,《聲音史》是先寫的,讀到一半,我對自己說,我也應該寫一部《沉默史》。 但《寂靜史》寫到最後是因為《聲音史》中出現了一對鄰居,也就是《隱秘史》中的桂平昌和苟軍,鄰居之間的關係很緊張,性格上也有很多張力我認為這是乙個裂縫但是《聲音史》的任務不允許我在那個裂縫裡停留太久,所以我記住了那個裂縫的位置,寫完《聲音史》後,我回去參觀,從裂縫中我望向深淵,“隱藏的歷史”誕生了。 《寂靜史》在人物和情節上可以完全自成一體,但與《聲音史》和《隱秘史》有著內在的呼應。 當然,我也可以處理他們之間有外在聯絡的事實,這其實很方便,但我不希望“三部曲”太刻意,不如留下那些人,那些東西,讓他們更深入去相遇。

提問:《聲音史》讓我想起了我看過的幾部影像作品,其中人們帶著錄音機去大自然採集聲音,可以聽微風、涼雨、飄落的花朵、溫暖的陽光,而你的楊朗有一雙特別的耳朵,可以聽到乙個村莊的“交響樂”, 而且他也能模仿所有的聲音,所以用聲音傳達村子的方式很特別。我很好奇你是不是對聲音特別敏感的人,但你在城裡待了幾十年,還有這麼一雙靈敏的耳朵去聽這個世界?

羅偉章:: 正如我之前所說,我沒有想過他們和他們,我也沒有看過你提到的電影和其他影象。 但我很高興,在某一時刻,我與他們分享了一種看待和描述世界的共同方式。 是的,我更喜歡用耳朵而不是眼睛,我說在人的五種感官中,眼睛是最“膚淺”的,抬頭看,你可以看到,但是耳朵是不同的,它需要區分,它需要排序和分類,它需要調動過去積累的記憶。 在古代,耳朵不僅用來聽大地的聲音,包括友誼和敵意,還用來聽上帝的聲音,成為與上帝溝通的先行者。 直到今天,我更相信我的耳朵而不是我的眼睛。

羅偉章就職於浙江大學。

時間、地理和歷史

提問《三部曲》是以“歷史”命名的,所以《三部曲》最重的一點是寫歷史,而不是寫現在還是這是四川作家為未來書寫的當下史?

羅偉章:有一種思考時間的方式,我們思考時間,它是一種線性結構,過去、現在、未來,就是這樣一種方式;其實還有另一種方式,那就是同步性。 孔子以“死者如師傅”命名時間和生命,比孔子晚出生80年的蘇格拉底以“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來命名時間和生命,但他們都站在岸邊,當我們真正涉水入河時,嘆息會減少,領悟會增加, 我們可以活在時間的內部,讓遠近的時間與我們同步連線。從這個意義上說,現在可以是歷史,未來也可以是歷史。 但這樣一來,歷史、現在和未來就是乙個重新定義的問題。 然後把它留給哲學家。

提問:中國有很多地區有自己的文化體系,比如讀這三部曲的時候,也想到了河南作家梁紅的非虛構作品《梁莊三部曲》,中國在梁莊,梁莊在中國,當我讀完你的《人間三部曲》時,我不禁有類似感嘆,中國在老君山, 老君山也是在中國,這個時代也是城鄉大遷徙的時代。但是,巴迪和中原在地域特色上有如此明顯的差異,您認為,與地域文化、地域特色、與中原人民特徵密切相關的文學作品,是必須寫得非常鮮明,還是可以模糊地域,只展現共同的人性?

羅偉章:作者的任務是在鮮明的特徵中寫出共同的人性。 如果不這樣做,該功能將失去其價值。 但擁有鮮明的特徵總是好的,在當今世界,陌生化幾乎消失了。 但我仍然不得不說,作家應該警惕“特徵”,這在最根本的意義上對你沒有多大幫助。 尤其要警惕不要將“特徵”用於技巧。

提問尤其在《隱秘的歷史》中,我們看到,即使在遠離中心的偏遠巴迪鄉村,人性的較量和人性的折磨是一樣的,所以可以說,《隱秘的歷史》著重於描繪人性,《聲音史》著重於村莊凋零的歷史, 而《沉默的歷史》則聚焦文化變遷還是讓這三個故事自由地成長為它們現在的樣子?

羅偉章:寫的時候,沒有明確的分工,但潛意識裡肯定是有分工的,不然也不會是現在的樣子。 丁凡教授說,《聲音史》寫了心靈史,《寂靜史》寫了信仰史,《秘密史》寫了人性史。 《聲音史》中的心靈史不僅是人類的心靈,還有自然的心靈,我個人看重的是後者。

提問“巴文化”的核心是什麼?在阿萊的《雲中傳說》中,我們也看到了一位現代的神父,《寂靜史》中的女主人公是一位女神父,這些“非物質文化遺產”是否真的存在於當地,甚至楊朗這個角色,我覺得都接近於乙個活生生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他已經把自己活成了“非物質文化遺產”, 右?

羅偉章:你這麼說很有意思,也很對,就是為了提公升楊朗的性格。 是的,這樣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確實存在,但在我看來,它們是否存在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們是否包含了我們所做的。 “巴文化”的核心被一些人總結過,說“山河大,愛重要”,這顯然不足以概括。 我認為重要的是要看到他們對自然的態度,他們對卑微的態度,他們對死亡和靈魂的態度,這是我的“三部曲”,尤其是“聲音的歷史”和“沉默的歷史”所寫的。

提問:說到“三部曲”的語言,似乎有一種趨向於習俗、民間的傾向,你在寫作的時候用的是一種比較簡單的語言,這肯定是作者選擇的結果,因為我們在其他作品中也看到過你相對比較理智的語言吧?

羅偉章:語言自然是極其重要的,它會呈現出與作品整體氛圍的和諧感,所以正如你所說,當然是一種選擇。 比如我有一篇長篇小說叫《陽光下》,寫的是抗日戰爭時期的知識分子,語氣就不一樣了。 它與所寫的主題和您希望實現的工作的氣質有關。

羅偉章當時正在四川取風的路上。

[一男一女,兩個寓言]。

提問在您看來,“巴文化”與現代社會的碰撞是必然的、無形的,還是真的需要拯救?《雲層》裡的村子一下子被外力的衝擊摧毀了,而在《聲音史》裡你寫的是村子乙個個“清空”的過程,乙個個減少人數的過程,直到最後只剩下一男一女,村子裡兩個似乎被世界遺忘的人, 筆觸震撼人心,在讀《聲音史》的時候,有一種一手抹去的《清明河邊圖》,像是一門行為藝術,當這支筆被減去的時候,你有沒有一顆很穩固的心?你是怎麼變成乙個只剩下兩個人的村莊的?

羅偉章:啊,你又說得這麼好!如果我在寫這些話之前能聽到你說這些話,我的頭腦可能會更清晰。 我寫的時候,是穩定的,因為不僅有擦除,還有新增,那些我們在喧囂的心境中忽略的,現在已經被發現和“成長”了。 最後,還剩下兩個人,一男一女,可以算作乙個寓言,而這個寓言還有更狠的一面,就是他們自己不能“生一生,生二生二,二生三”,因此,這兩個人的村莊將被徹底消滅。不過,楊朗是個有信仰的人,他不停地打掃村子,清理碎磚瓦,希望遠道而來的人歸來。 這個希望當然是不靠譜的,關於他、他們、千河口村的一切,恐怕都要等到下一次發現。 這是另乙個比喻。 你也問過是不是有些東西需要救助,在我看來,正式的救助是沒有意義的,是真的想死,救助是無效的,但是,當我們回頭看自己的來路時,就算是茫茫雲海,也什麼也看不見回首往事本身就是一種自我審視和反省

提問:三部曲的每一部表面上都寫著鄉村,但讀者卻能看到城市的影子,似乎鄉村和城市在你的**裡是難以割裂的,就像《聲音史》裡村里的最後兩個人一樣,楊朗在城市裡有乙個非常成功的哥哥楊峰, 夏青也在城裡,城裡有個名義上的老公,你似乎不願意把自己過多地定位在“鄉**”上。

羅偉章:不只是“本地**”的定位,我其實並不提倡所有的定位,任何定位都是乙個極限,寫作**和閱讀**之所以樂於突破極限。 這些角色無非是生活在鄉下,但他們是人,與我們有著共同的靈魂基礎。

提問在《沉默的歷史》中,一方面是用女祭司林安萍來寫傳統的消亡,另一方面借用文庫員“我”來寫現代生活中都市人的失落,讓他們相互映照、相互呼應,最後寫出走出大峽谷的“我”,反思遊戲的世俗生活這個世界,那麼你想表達的,是作為城市慾望的迷失者對鄉村的救贖,還是他們難以走出自己的困境,他們沒有聯絡,因為**最後,我再也沒見過林安平了?

羅偉章: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困境,都面臨著自己的選擇和承諾,林安平是,“我”也是,所以無論是鄉村還是城市,都自然不具備失去和救贖的功能。 這取決於我們。 人與人之間,能夠溝通的渠道非常有限,也正是因為侷限性才值得尋找,也才能給我們乙個合理的理由去努力寫作**。 當然,歸根結底,作家的寫作是對自己生活和靈魂的反思。 “我”再也沒見過林安平,很可能我們都想扔掉那個妥協的自己,那個讓我們不滿意的自己。 這可以看作是一種自我覺醒,可能是消極的,但也是重要的。

羅偉章,四川成都作家。

[每個人內心的“秘密生活”]。

提問《隱秘歷史》的主人公桂平昌這個角色很有意思,他在想象中的殺戮中完成了克服怯懦和恐懼的心理過程,**後面有個大反轉,但大反轉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桂平昌的《一人戰爭》,這個角色有點像莎士比亞劇中的人物, 尤其是後來他和山洞裡白骨的對話,簡直就是對靈魂的深入剖析,桂平昌是不是中國農村版的哈姆雷特+麥克白?

羅偉章:那我就不敢這麼說了。 但有一點是,“一人戰爭”是尊重的,無論原因或結果如何。 桂平昌是個失敗者,但我還是對他很尊敬,因為他也是乙個反抗者。 他的反抗是無效的——他用自己的狹隘來反抗狹隘,他注定是無效的,但他不屈服於自己的骨頭。

提問據說你上大學的時候,很喜歡心理學,也喜歡學心理學,在《隱秘的歷史》中我們看到了很多挖掘人物內心世界的場景,而《隱秘的歷史》中的主人公,一強一弱的兩個鄰居,將這兩個家庭還原到了《聲音史》中,成為了村子裡的一小部分, 他們太平凡了,很容易被忽視,但《隱秘的歷史》讓我想起了安東尼奧尼導演的著名電影《放大》,你放大了懦弱的小人物桂平昌,農村社會的土豪苟軍,你為什麼要給他們舞台?

羅偉章:多聲部《聲音史》中的普通人和“不重要”的人,在《隱秘的歷史》中被“放大”成龐然大物,當我們有尊重生命的態度時,每個人都可以成為“龐然大物”。 不僅僅是人,而是一切。 《隱秘的歷史》包括《聲音的歷史》和《寂靜的歷史》,其中一棵小草、一粒露水、一朵雲,都是自主而堅實的存在。

“秘史”就是這個語境中的**。 它捕捉到了乙個“靜止”的時刻,在這個時刻,人們似乎從喧囂中抽離出來,關注著周圍和眼前的物體,這些物體以前被忽視,或者說不作為自主的存在而存在,而現在,小到螞蟻和蜜蜂,也顯示出自己生命的豐富。 人們在注意到這些的同時,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內心,所以在《隱秘的歷史》中有了“人”的視角。 在內在層面上,無論是在情感上還是在精神上,都無法將《隱秘的歷史》的主人公桂平昌定義為乙個農村人。 他是人——他自己,也是我們所有人。 他凝視著自己的黑暗,但也在尋找自己的光明,在反思中,他確立了自己的存在。 所謂“隱藏的歷史”,誰沒有秘密?桂平昌是這樣的,他的妻子是這樣的,苟軍也是這樣的我們每個人都是有內在秘密的“人”

提問《隱秘的歷史》的解構,包括最後一章的“支線故事”,到底是形式上的創新,還是表現出對生活和世界的某種不確定性?但它似乎強調了小說中的真相

羅偉章:嗯,是的,小說的目的是為了達到更深層次的真相,所以在我的構想中,小說這個詞是用在文學中的,它本身就是乙個虛構的詞。 雖然後來新增了“支線故事”,但對新增是很滿意的,我最初建造了乙個東西,然後摧毀了它,在破壞的同時,還有更深層次的構建。 月光下發生的事情終究要去陽光下,而陽光下的東西只是萬物的冰山一角,必須去月光**。

曾經的“榮飄”少年羅偉章。

[現實的、神奇的、荒誕的、浪漫的]。

提問看完三部曲,我覺得你對巴迪一些貧窮落後的描述細緻到令人震驚,比如寫飢餓,那些細節讓人想哭又想哭,很多筆觸都是這樣,到處笑,到處哭,真的可以用“悲傷和快樂”來形容, 你在寫作過程中的心態是怎樣的?這些細節是你自己的直接或間接經驗,還是在作家的想象力的幫助下完成的?

羅偉章:有直接的也有間接的,當然還有更多的想象,但想象也是建立在經驗的基礎上的。 我有一篇長篇小說叫《百年飢餓》,即將由作家出版社再版,寫於30年前,還有一篇較長的中篇小說叫《狗的1932》,寫於近20年前,發表在《十月》上。 但“喜怒哀樂的交匯點”更符合常識,也更高層次。

提問《聲音史》的閱讀體驗非常驚豔,感覺它為中國當代文學史增添了獨特的人物形象,楊朗似乎是最卑微的,也是村落最後的守護者,而靈性上,他能與自然“通靈”,如此神奇的“巴人”從何而來, 你有沒有借過一些國外的魔幻現實主義**,當然,很多讀者在讀《聲音史》的時候,可能會想到《百年孤獨》呢?

羅偉章:我寫這篇**的時候,沒有想到馬爾克斯,也沒有想到卡爾維諾,也沒有想到魔幻現實主義,但我不能說我根本沒有借鑑他們。 借鑑這一點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很多次,你的閱讀地圖自然構成了你的智力領域,包括角度,包括視覺。 這是偉大的前輩賜予後人的祝福。 子孫後代要做的,就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

提問所謂魔幻現實主義,現實是以魔幻的形式表現的,魔幻部分一定有巨大的荒誕性,比如背著二叔喝南瓜醬,“所謂天下的秘密無非就是這個”,比如城市化程序中的千河口,雞們從外面玩回來,看到門是鎖著的, 他們驚慌失措,不知道該如何......雞蛋到**這樣一來,你是不是在創作中凸顯了某種魔力和荒誕,讓**具有鮮明的個人氣質?

羅偉章:幻想和荒謬是不能表現出個人氣質的,而一種寫作技巧,就像一種知識一樣,一旦被發明和揭示,立即成為常識,所以它們與個人氣質無關。 我不認為作家應該急於擔心個人氣質,那會導致一條狹窄的道路,大多數偉大的作家都沒有鮮明的個人氣質,他們更看重同理心,他們更看重靈魂的寬度和厚度,他們更看重與萬物榮辱共存的情懷。

提問我們知道,羅先生在生活中愛歌可笑,似乎總會笑著化解悲傷,而在“三部曲”中,我們也在苦難中到處讀到歡笑,而不僅僅是悲傷,在三部曲中,浪漫主義無處不在。 寫笑還有乙個特點,在你的筆下,火也會笑,食物也會笑,各種動植物也會笑,是作者的幽默感和浪漫主義,賦予了“三部曲”中的自然和鄉村社會,以及其中的卑微人?

羅偉章:是我,是他們,當然,說到**,只能是他們。 他們對“事物”的情緒特別敏感,他們別無選擇,只能砍掉一棵樹,先向那棵樹道歉。 我認為這就是富足的世界它是真實的世界,比我們的實用主義和唯我論哲學更豐富、更真實。

提問在寫楊朗這個“沒用的人”時,羅先生是不是受到了老莊哲學的影響?但最後,我們從楊朗的老莊哲理中讀出了乙個人的英雄主義,那麼楊朗到底是無用的人還是英雄呢?

羅偉章:你說得好,英雄主義,楊朗是英雄。

提問看完三部曲後,我特別感動的是,“三史”中所有生物在世界上都有一種平等感,無論是自然界的微觀盡頭,還是農村社會的三教九流,包括走出農村的各種生計管理者, 作者的筆觸做到了人與物的平等之心,又有溫柔的慈悲心,這是你個人對世界觀的表達嗎?

羅偉章:是的,沒錯。 比如我上班的時候,在路上看到乙隻鳥在我面前啄食,我會在不打擾它的情況下繞著馬路走,或者等它飛走再走。 當我看到一輛共享單車掉在地上時,我會把它抬起來,這不是“做好事”,而是感覺,它是如此顛倒它一定是不舒服和不體面的。 在一些古建築中,看到石獸捧著巨大的石碑幾百年或幾千年,也會讓我感到惋惜。 我不知道這是否算作一種世界觀,但我認為“生活”這個詞貫穿了一切平等不是一種想法,它是自然的。

羅偉章,2024年出生於四川省宣漢縣,現居成都。 2024年畢業於重慶師範大學中文系。 著有長篇**《百年飢餓》《不要驚奇》《大河之舞》《磨鋒利》《陽光之下》《空白頁》《誰在敲門》等,中短篇小說集《我們的成長》《間諜》《白雲與綠草之間的痛苦》,散文散文集《揭開時間》《路邊書》, 以及長篇非虛構類作品《梁山敘事》和《下莊村之路》。作品被翻譯成英文、韓文、蒙文、藏文等多種語言。 曾獲人民文學獎、十月文學獎、中山文學獎、中國散文獎、餘大夫**獎、鳳凰文學獎、高曉生文學獎兩部。 長篇小說的代表作被《亞洲週刊》評選為世界十大華人作品,被《當代》評選為年度五大長篇小說、《長篇小說選》年度金榜領軍作品、中國社會年度最佳作品、 《豐收文學榜》年度長篇作品,《長江文評》年度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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