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誌熙和他的《浮世草》。
里爾克一直是詩人中非常感興趣的人物,很長一段時間我都無法理解他的思想痕跡。 後來,我偶爾看馮志關於里爾克的文章,略有品味,但深沉的還是模糊的。 直到最近,我才看到謝誌熙最近的詩集《浮世草》,其中附上了他與詩人西都討論詩學的文字,對話中涉及里爾克和馮志的地方很多,一些謎團一下子解開了。 在謝誌熙看來,最優秀的詩人是有關懷意識的,“詩歌歸根結底是我們人類的產物,作為'關懷者',我們忍不住要關心或關心。 謝誌熙說,他的“關懷詩學”受到馮志的影響,因為詩人“不僅揭示了孤獨個體的生存困境,也表現出對彼此的莊嚴關懷”。 謝誌熙發現,馮志浩的善良,可能是受到里爾克和雅斯貝爾斯的啟發,因為這兩個人身上沒有尼采和海德格爾的偏執狂。
我喜歡的詩人有的偏執狂,所以我對謝知熙的看法略有不同,那些迅捷的詩人那麼誘人,大概是有愛心的,只是燃燒得太猛烈了。 尼采在《蘇魯奇語錄》中的話語也很感傷,但走得太遠,我們很難跟上。 波德萊爾的詩歌有一種黑暗感,文字可以把人拖到陌生的地方。 這些都讓讀者突然意識到存在的尷尬,並不一定是壞事。 不過,浪漫主義和現代主義的詩歌確實太虛幻了,不能有暖寬,謝知熙的警惕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謝芷熙研究過馮志,對詩人美學深處的光彩有自己的理解。 他覺得馮智的《十四行詩》是一部好作品,沒有一般詩人的虐待。在謝芷熙眼裡,馮志是乙個喜歡“思考”而不是激烈思考的普通詩人。 正常情況下,你不得不放棄一些東西,《十四行詩》在跌宕起伏的情感體驗中,也因為自我克制而失去了一些東西。 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乙個善於從不同思想家和詩人的智慧中汲取力量的人,歌德、里爾克、杜甫、魯迅都是他最喜歡的人。 歌德對他的影響不容小覷。 歌德有過激情的時候,也有過冷靜冷靜的思緒狀態,馮智說過“人生不是一條直線,而是一條旋轉的線”,有一種“更高的意志力”。 除了寂寞和痛苦,還有希望的實現。 因此,詩人除了片面的深刻之外,更要注意精神的平衡。 這大概也影響了馮智的詩歌,注重自我情感的理性表達,除了心靈感應的塗抹,還有知識的滲透。 這與波德萊爾的自我和反優雅的美學相去甚遠,後者的修辭並不陰鬱,而是以中立的方式站在那裡。 他吸收了魯迅的委屈,杜甫的感情,包容來自歌德和里爾克。 在《里爾克:為十週年而寫的》中,他引用了布里格散文集的一段話,說詩人的使命不是讓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而是關注世界上廣大的人,無邊無際的海洋和通往異國他鄉的道路,不同的人應該成為凝視的物件。 就像托爾斯泰的悲哀和雨果的悲憫一樣,馮智覺得能夠脫離自我的世界,融入更廣闊的空間,是極其重要的。
馮志的很多作品都有質感,**《無子胥》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是一部與眾不同的作品,沒有情節,人物較多,敘事邏輯簡單。 然而,作者卻用詩意的畫面,散發出人生經歷中的悲愴與慷慨。 在戰爭年代,對古代血腥氣氛和復仇之人的了解突然變得立體化。 **寫的不是吳子胥復仇的場景,而是他離開楚國,在外面徘徊時的遭遇和感受。 對於家國的品味、人性、信仰與承諾,光影多得。 在這裡,儒家的內斂狀態消失了,但天地之間最初的活力,沒有被皇帝意識汙染的生命敏捷,以及根植於大地的生命意識的純粹之美,無處不在。 吳子胥一路上遇到了許多陌生人,山林中也有很多淳樸高貴的人。 楚狂、漁夫、浣熊少女,都讓主人公心動,在他們身上讀出了世界的真面目。 在戰火紛飛的歲月裡,難得能保持一顆純潔的心。 復仇者聯盟也突然明白了他們的精神要填滿什麼,該去哪裡。
吳子胥的《它所要表達的,超越了復仇的話題,說它承載著乙個詩人的哲理,也沒有錯。 現代德國哲學中的探究感和悖論感在不經意間造成了閱讀的張力。 它不是布道,而是一種理解,依靠對存在的感知來呈現靈魂深處的波動。 馮智說,這部作品受到了里爾克《旗幟裡爾斯的愛與死之歌》的影響,“這在當時的我是乙個意想不到的、離奇的成就。 色彩的絢麗,色調的和諧,從頭到尾都被一種憂鬱而神秘的情緒所支配,就像深山中的陣雨,就像秋天田野裡的鐵馬風聲”。 他坦言,當他真正寫這部作品時,“裡面夾雜著許多瑣碎的事情,反映了一些現代人,尤其是近年來中國人的苦難。 這樣一來,乙個2024年前的逃亡故事就變成了現代的'奧德賽'。
從里爾克到馮志,我們可以看到美學線索的波動。 詩人可能對此更敏感。 在與謝誌熙的對話中,西都從創造的層面而非認識論的層面來思考問題,比如他將詩人分為植物性流浪者和動物性流浪者兩大類,前者不同於里爾克,里爾克深深扎根於大地,在微笑的地方體驗著深邃廣闊世界的神奇影子, 陶淵明、狄金森、馮智都屬於這一類。這種劃分對於人們對藝術多樣性的理解也頗具啟發性。 西都與謝誌熙的不同之處在於,他在許多方面欣賞現代主義詩歌,例如他不贊成里爾克的某些生活方式。 相反,我認為艾略特、卡夫卡和史蒂文斯更有親和力。 在這裡,我們可以看到人們對詩歌寫作的態度和方向的不同印象。 看兩人的對話,也讓我想起了馮志作品中的意象,在我看來,他有很不錯的天賦,植物人的本性一直沒有持續下去。 這可能是由於在多種意識形態遺產和各種生活形式之間不斷尋求表達平衡。 比如《吳子胥》就有一種深沉神秘的氣息,在我們體會到作者的善良和悲哀之後,意想不到的念頭已經等久不見了,究竟是什麼原因,我不得而知。 不過,謝知熙似乎很欣賞這種狀態,認為馮志的文筆呈現出健康的色彩,是“關懷詩學”的始祖。 謝誌熙對西渡說:
的確,孔子、孟子等聖賢都非常注重個人的仁慈和仁慈。 我之所以稱里爾克的關懷詩學,是因為他符合中國古典人文主義詩學的仁美傳統。
我個人認為,謝知熙是站在文德的角度去思考詩學,而不是像西都那樣從個人的角度去看待創作。 前者求精,避免片面,詩人難免走上危險的道路。 問題在於是否要擁有生活經驗所表現出的精神之光,並回想一下,思想的解放也取決於不墨守成規的人,波德萊爾和蘭波並非沒有意義。 因此,偏執狂是否能趨向於優雅就成了乙個問題。 提出這個問題有很多困難,很難得出結論。 但對我來說,這種質疑加深了我對里爾克的理解,也明白了馮智為什麼不走魯迅的路。 作為學者,馮智提供了大量的參考資料,他健康陽光的一面似乎已經傳遞給了志熙,謝志明在現代文學和古代文學研究中的優雅和古樸就是明證。 “關懷的詩學”考慮了多重思想的平衡,偏執的寫作有時是固執的。 你如何處理這些不同的遺產?謝誌熙和西都反覆討論和修改,最終得出了兩者不能互換的結論,可謂是客觀理論。 讓人想起錢鐘書在比較李和波德萊爾時說的“獨立與巧合並舉,對立面相輔相成”,這也是對“區域性”能否用“正”的欣賞。 這個話題還是需要不斷揭開的,說是文學史上乙個糾結的話題,也就沒有錯。 而謝誌熙和西都“和而不同”的對話,在今天已經非常難得了。
作者:孫宇。
文:孫宇 編輯:謝娟 編輯:舒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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