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莞回憶玩具廠裡夢幻般的夢境
2024年初，剛過年，我和一群村民南下，加入了榮輝玩具廠，開始了兼職。 榮輝工廠位於東莞長安鎮，專注於生產毛絨玩具，主要銷售市場在歐美。
在這家擁有 1000 多名員工的工廠中，女性佔絕大多數。 進廠不到乙個月，我就認識了一位來自江西的女工，名叫朱無豔。 她喜歡在宿舍裡跑來跑去，和同事們下棋。 有一天，我們一起下了幾盤棋，我輸了，按照事先的約定，我請她吃晚飯。
漸漸地，我們結識了。
一天晚上，這是整個工廠例行的不加班日。 下午五點鐘，離下班還有半個小時左右，朱無豔來到了我上班的裁切部。
她問了她的一些同事，然後徑直走到我面前。
看到朱無言，我一時間覺得有些尷尬，這個女人還真敢愛恨。 事實上，我心裡知道她來找我是為了什麼。 昨晚在宿舍下棋的時候，她讓我陪她去崗廈。
其實，我心裡不想去。 然而，我心軟了，不好意思明確拒絕。 總體來說，我當時的態度似乎有些含糊不清，但在朱無言看來，這是我的默許。 
這下，她毫不客氣地闖了進來，徑直去了剪輯室，當著眾人的面，邀請我再次陪她去崗下。 雖然據說是邀請，但更多的是威脅。 在她的宣告中，我昨晚答應過她。 而且，她發誓，這件事的同事宋玉琪當時也在場，並擔任證人。
朱無言這麼大驚小怪，我感覺自己臉紅到耳根，真希望她早日離開切割部。 於是我懇求她快點離開，幾乎是用懇求的語氣。
君子話，馬難追。 作為乙個有男子氣概的男人，你不能食言。 朱無言說完，似乎並不放心，便又說了幾句話。
我不想再耽誤情況了，趕緊把朱無言送出了裁部。
在門口，朱無言對我說：“這是你自己的決定，我沒有強迫你。 ”
我只想盡快得到這個"菩薩"送走，不管她怎麼說，我只是點頭表示同意。
5：40，我會在工廠門口等你。 給你十分鐘換衣服，夠了嗎？”
“我說：”不用了，我下班後就直接過去。 ”
朱無言道：“不行，你陪我去看姐姐，我怎麼能穿工作服，我得換新衣服。 ”
我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最後，朱無言滿意地離開了。
上班鈴響了，儘管很不情願，我還是回到宿舍，換上了襯衫。 雖然時間還早，但不想出門太早，就靜靜地坐在宿舍裡。
好事不出去，壞事卻蔓延千里。 室友們早就知道我要和朱無豔約會了，他們給了我一些想法，都是關於如何抓住機會。
他們的建議越來越誇張，我再也聽不進去了，只好早點出發。
到了廠門口的小店，沒有看到朱無豔。 我看了看手錶，還剩下五分鐘，我想她可能要變了，女孩們確實需要花更多的時間。 於是，在小店門前徘徊。
直到5點42分，朱無豔才走出廠門。 小店裡人太多了，我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見面，所以我上前去見他們。
朱無言穿著一身鮮豔的碎花格仔連衣裙，長髮披在肩上，臉上掛著笑容，彷彿有一絲羞澀或精心打扮，臉頰泛著淡淡的紅暈。
我們走到路邊，很快一輛電單車向我們駛來。 朱無言擺了擺手，司機停了下來，問我們目的地。 她回答了“剛下”，然後問**。
示意我先上車，在我坐穩後，她輕輕地踏上了自行車。 她動作非常輕鬆，顯然是乙個習慣性的電單車乘客。
一開始，我們之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電單車只能容納三個人，所以我們在啟動後不可避免地相互接觸。
開了大約幾分鐘後，司機突然剎車，朱無菸全身靠在我的背上，柔軟的部分輕輕地撫摸著我的後背。
也許司機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甚至認為我們是一對戀人。 朱無言似乎早有預料，什麼也沒說，但最尷尬的卻是我。
她之前說過，騎電單車只需要十分鐘，但此時此刻，和她坐在一起，彼此靠近，感受著她的存在和心跳。
一位同事曾經告訴我一些追女生的技巧，包括一些騎電單車的方法。
據說，如果乙個女人坐在前排，後座的男孩可以把胳膊摟在她的腰上相反，如果女方坐在後排，男方可以故意向後傾斜以獲得更多的身體接觸。 這種接觸可能為以後牽手或觸控鋪平道路。
我當然不會對朱無言做出這種行為，但我擔心她會這樣做。 幸運的是，在騎行結束時，她沒有做出任何親密的舉動。
落車後，我跟著她去了她姐姐家。
朱無言的姐姐和姐夫在崗下村租了一間簡陋的單間鐵皮屋。 雖然條件簡單，但與90年代的工廠宿舍相比，它擁有獨立的空間和相對便宜的租金。 
他們工作的手袋工廠和我們工作的玩具工廠不同，都沒有提供情侶房。 在榮輝工廠，如果普通員工想要追求身體上的快感，除了選擇去荔枝林後面的山坡上，男生宿舍還可以容納一些親密的時刻。 室友們通常選擇視而不見，畢竟在那個特殊的時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需求，每個人都能理解。
但是，手袋廠明確規定，不允許在宿舍裡亂來。 之所以有這個規定，是因為之前發生過一起殺人案，工廠擔心再次惹出更多的麻煩，所以下達了明確的命令，禁止這種行為。
面對這種限制，工人們別無選擇，只能在外面租房。 當時，保安隊來檢查出租屋的哨所是很常見的。 所謂查驗，就是查驗暫住證，但除了查證件外，如果發現男女租的是同房，還會查驗是否有結婚證，如果沒有結婚證，還可能以非婚同居為由被拘留。
回首過去，他們為東莞的製造業做出了巨大貢獻。 然而，今天，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年老多病，有些人已經返回或正在返回家園。
我們一起走到出租地點。 朱無言拎著乙個包，裡面裝著一條裙子，這是她送給姐姐的禮物。 上個月拿到工資的時候，她請了一天假，去長青路走走，買了一件天藍色的裙子。
當我準備下樓時，我感到兩手空空，有些不對勁。 正好前面有一家便利店，於是我走進去挑了六個蘋果，意思是六六大順，然後信心滿滿地跟在朱無言的身後。
朱無言姐姐租的房子只有一層，都是簡易的棚屋，頂部是鐵皮做的，可想而知裡面會有點悶熱。 房子裡只有一扇小窗戶，白天很難看到光線。 當兩人走到門口時，朱無言的妹妹已經站在門口迎接他們。
朱無言和姐姐在外貌上非常相似，但性格卻截然不同。 朱無言性格開朗豁達，而姐姐溫柔體貼，是劇中典型的女性。 如果我必須在兩者之間做出選擇，我想我可能更喜歡她姐姐那種女人。
進屋後，朱無菸感覺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樣自在，而姐姐則表現得像個新客人。 在這個小房間裡，沒有太多的空間可以放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吃飯。 我坐下，桌子上已經擺滿了五六道菜。 在房子的角落裡，乙個男人正在炒菜。 
他等著他把炒好的菜端到桌上，才來跟我打招呼。 他看起來像乙個誠實的人，除了紅色的酒渣鼻外，外表沒有什麼異常。 不知為何，當我看到他的那一刻，小丑的形象浮現在腦海中。
他做的菜都是江西菜，和湖南差不多，都偏愛重口味，辣味少不了。
在這樣的場合，葡萄酒是密不可分的。 我姐姐已經做好了準備，但幸運的是，這是一杯啤酒。 姐姐和姐夫性格互補，都不是那種外向的人。 朱無言則相反，她特別喜歡營造氛圍。
在她的建議下，我們舉起酒杯，祝姐姐生日快樂。 每個人都喝光了，然後第二杯就上桌了。 朱無焱想說話，卻被姐夫攔住，向我提議再來一杯。
我連忙揮了揮手，但姐姐同意了。 朱無言一臉無奈，只好開玩笑道：“那我們伍德先生，啊不對，是斧頭先生，唉，錯了，是福子先生。 ”
她的幽默讓我的姐姐和姐夫有點困惑，但我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所謂“木頭”，是指我沉悶的形象，傻傻的，不善言辭。
而“斧頭先生”有乙個巧妙的雙關語含義。 一方面，斧頭劈木頭的能力使我活潑並融入了他們的氛圍。 另一方面，axe 的發音與“Fuko”諧音。 在工廠裡，工人們叫我福子。
這樣一來，也算是解決了尷尬的巧妙辦法。
朱無言的話其實不是衝動，而是精心策劃的。 在我們出發去我姐姐家之前，她已經構思了這個小插曲。
幽默總是讓人與人之間更緊密地聯絡在一起，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知道如何幽默總是有益的。
第三杯酒，也是朱無言提議的，這次是孝敬姐夫，祝他們兩人老去。
三杯酒一口氣喝完了，沒想到他們喝得這麼咄咄逼人。 與我在湖南農村習以為常的相比，這裡的氣氛完全不同。
在我的家鄉，人們喜歡喝一小口酒。 喝酒是為了品嚐美味，那麼直接是為了快速喝醉嗎？
喝了三杯酒，氣氛終於活躍起來。 在酒精的幫助下，我逐漸不再感到尷尬。 之後，姐姐和姐夫不停地把蔬菜放進我的碗裡，問我家庭情況、工作等。 他們的態度似乎在審視女兒的相親物件。
與此同時，朱無菸反而成為被排除在外的一方。 很多時候，她撅著嘴說他們太重男輕女了。 話雖如此，但從她臉上滿意的表情來看，似乎並不介意。
我們吃了兩個小時，聊了兩個小時，宴會才結束。 沒想到，江西人竟然如此大膽，不光是姐夫，還有朱無豔。 朱無豔雖然平時以女性男性的形象為生，但她對酒卻頗有經驗。 就連看似文靜優雅的姐姐，也是好喝的高手。 或許，他們家就是乙個崇尚酒文化的家族。
幸好只是啤酒，如果是別的烈酒，我早就走樣了。
吃飯的時候，我不記得我說了什麼，但我覺得我說了很多，有點夸夸其談。 這次喝完酒，我的話讓朱無菸的姐姐和姐夫大吃一驚。
事後，朱無言多次誇獎我，誇我口才好，以前真的小看我了。
事實上，當我回到家時，我幾乎不喝酒，我喝的啤酒更少。 後來，我來到東莞，進入了工廠。 發薪日那天，我被同事帶出去，又喝了幾杯。
沒想到，朱無言和姐姐、姐夫都擅長喝酒。 那天晚上，我們四個人喝了一整箱啤酒。 記得鐘無菸的姐夫心情大好，原本沉默寡言的他也開始多說話了。
在他的話中，他們大多都表達了自己的心意，都是朱無言姐姐有多好，她把他嫁給了他，可是他覺得自己沒有本事，所以這些年她吃了苦頭。 他說話的時候，心裡充滿了感慨，不該謙虛。
事實上，當時內地許多村莊農民的處境，和他說的差不多。 在一些地方，情況甚至更糟。 正因為如此，形成了南下走的趨勢。 這些外來務工人員離開家鄉，只是為了在珠江三角洲謀生，改善家鄉。 因此，即使在異國他鄉，無論多麼辛苦和疲憊，他們都會咬緊牙關，堅持下去。
朱無言的姐夫在東莞工作了三年，最初在五金廠，後來辭職到紙箱廠，後來跳槽到現在的手袋廠，已經做了兩年多了，原本以為自己能穩住陣子，扎扎實實做事，爭取晉公升。 但時至今日，他仍然只是乙個普通的工人。 薪水不高，更重要的是看不到前途。 
因此，乙個月前，他已經報名參加了長安鎮的計算機培訓課程。 宴會後半段，他不停地嘆氣，對我說：“哥哥，像我們這樣的農民孩子，沒有受過教育，沒有技能，如果不學一些電腦知識，可能就要一輩子都活在流水線上了。 ”
那時候，我已經喝了很多酒，站起來的時候，腳步有些顫抖。 朱無言姐見狀，建議我先休息一下，再回廠裡。 不然的話，我和朱無言回去，還真不放心。
我不得不再次坐下，頭暈目眩。 朱無言姐姐給我端來了兩大杯水，讓我喝了，但效果不大。
姐姐見我這樣，勸我上床休息一會兒。 雖然當時我有點迷茫，但我知道我不能躺在別人的床上。 雖然對方是朱無言的妹妹，而且是在姐夫面前，但她總覺得不合適，堅持拒絕**，雖然身體左右搖晃，但她還是堅持坐在凳子上。
沒想到，坐了不到一分鐘，我突然渾身一抖，最終倒在了地上。 朱無言嚇了一跳，急忙衝過去扶我，生怕我受傷。 他們三個人一起把我扶到床邊，叫我躺下。 朱無言又拿了一盆水，幫我洗了臉和胳膊。
當我醒來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我趕緊向他們道歉，覺得他們給大家帶來了麻煩。 尤其是睡在別人的床上，更讓我感到尷尬。
朱無言又端來一盆水，幫我洗臉。 當我精神煥發時，我向他們告別，準備返回Yoibe。
朱無豔姐姐把我們送到路邊，在等車的時候，她把我拉到一邊，低聲對我說：“姐姐平時脾氣不好，但她是個善良的人。 如果她說話聲音更大，行為更誇張，你應該更負責任。 ”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似乎無論我回答什麼都不合適，所以我選擇保持沉默。 好在沒用想太多，朱無言卻高興地問姐姐是不是又說她壞話了。
就在這時，一輛電單車來了。 這一次，我仍然坐在中間。 向朱無燕姐姐揮手告別後，我們騎著電單車驅車前往榮輝工廠。
離開姐姐的視線後，因為擔心自己可能沒有清醒過來，會出事，朱無言雙手緊緊地抱在懷裡。 她俯身在我耳邊低聲說：“放心吧，姐姐會保護你的。 ”
朱無言確實比我大，她比我早出生三個月。
朱無言主動把我抱在懷裡，我沒有拒絕，也無法拒絕。 雖然可以說這是戀人之間的關愛，但我更願意把它看作是朱無菸對我的關心。
回到工廠，同事宋雨琪問我和朱無豔的事情。 當然，我最關心的是朱無言有沒有對我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
所謂過激行為，無非就是我們是否有過親密接觸。
確實有一些，當時坐在電單車上，朱無菸離我很近，胸膛壓在背上，這是我無奈的選擇。 如果告訴宋雨綺，恐怕會引起無窮無盡的猜想。
但回想起那一幕，我最懷念的不是在電單車上感受朱無菸身體柔軟的部分，而是躺在姐姐床上時，聞到空氣中獨特的甜香。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我內心的感受，我不敢也不會向任何人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