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前,公司有乙個新的紡織專案,行業規模比較高,看到裝置安裝好了,下一步就是試執行除錯,這需要工人,老闆是親情的,公司在當地,親戚朋友優先進廠, 當然也有同學,老闆五十多歲,同學們基本年齡相仿,老李是同班同學之一,老李進廠前開著一輛土方車,兒子兩個人換班,日夜換,從我們縣到鄰縣轉黃沙,一輛車能賺幾百塊錢, 我們都知道,開那種車是快的,你看在高速公路上,疾馳、橫衝直撞基本上就是那種模式半年內發生了兩次事故,一次是騎電動車的人受傷了,第二次是追尾了一輛等紅綠燈的車,然後家裡人說不讓他開車, 別說賺錢了,再這樣下去,說不定有一天他會把自己的性命帶進去,家裡開會學習,決定不讓他開運輸車,把車交給兒子自己開車,吸取教訓,推論,多休息,開車不疲勞, 這樣就安全多了,老李被家族革命性地奪取了政權,他也知道大家都是為了他好,為了全家的幸福,雖然前幾天還覺得有些不舒服, 慢慢接受了這個現實,年紀不大,匆匆忙忙地在家閒著, 聽說同學工廠在招工, 於是就和家裡商量了一下,家裡一開始反對,但老李堅持說,如果在家裡無聊,就生病了,更何況他會在老同學的工廠裡打工,他會一直照顧,家裡人就要靠他了。
他進廠的時候,公司已經在分工培訓了,因為是老闆的高中同學,而且他年紀大了,車間主任在分工,還是適當傾斜到乙個好位置,讓他學開裁布機。 正常程式是將布捲從生產線上取下來,然後掛在分切機上,根據客戶要求的寬度和長度將其切成幾個小布卷,然後由包裝組發貨。 開式分切機,勞動強度不大,崗位補貼比其他崗位多,老李很滿意,學會認真一點,很快,裝置試執行,要實現正常執行,培訓方就撤了,一條大型紡織生產線,測試期間浪費了大量資金,光是原材料就用了幾十噸, 臨近乙個月,除錯、人員和裝置磨合也能滿足正常生產要求,臨近年底,公司過年晚宴後,法定節假日,過年正月初六。
2024年春節,一場席捲全球的災難發生,一夜之間,口罩一難覓覓,平日市面上只有出廠價一毛錢的口罩藥店**,還需要限制排隊購買的次數,織作坊緊急開工, 隔離服用布料的生產,產品非常緊張,供不應求,疫情期間生產防護物資,縣領導高度重視每月給工人發放1000元補貼,公司宣布工資基數提高1000元,工人們精力充沛,老李有副手, 協助老李分切,還有四個人玩包裝,老李安排任務,其實老李至少是副班長級別。這些人工作很積極,上進心很上進,老李調整好分切刀的距離後,剩下的其他工作基本不需要他去做,老李也樂於閒著,泡杯茶,拿著笛子找個地方在車間外面坐下, 吹幾首歌,很舒服,老李還是有個習,菸酒不分開,本來安全又不小事,每個工廠都非常重視,我們工廠也不例外,車間裡不抽菸,是必須遵守的制度,不應該有任何靈活性,老李不這麼認為, 他說這是個大驚小怪,在他認為安全的地方,不影響他的飲酒,這是乙個很大的安全隱患,他負責的分切機執行速度非常快,可以達到每分鐘幾公里,如果工作不嚴重,很容易造成**身體傷害,對於他的壞問題, 領導前期只是好心提醒他,要注意安全,上班時間不要喝酒,到車間外的安全區抽菸,老李也同意了,私下裡還是我行我素,口頭提醒不好,領導想了想用精細手段,發現乙個菸頭罰款100元, 誰知道老李並不在乎,只要他在地上撿到乙個菸頭,他就承認自己扔了,從不推諉,罰款不是目的,目的是解決問題,問題解決不了,罰款就失去了意義,過了一段時間, 他的副手也可以獨立調整刀具,領導跟老李談,說讓他配合新員工的培訓,專門從包裝人中選乙個人學習切割,和老李交流了一下,說是臨時安排,過了一段時間再調回來, 老李沒有多想,滿滿的承諾!他還是和往常一樣,經常在上班時間出去吹幾首歌,安排四個人打包裝,這個老李不值班,剩下的工作就得由另外三個人來做,一開始還算可以,過了幾天, 其他三個人開始向領導匯報,領導又和老李說話,讓他做好自己的工作,他居然說,不管是誰幹的,只要有人幹就行,關鍵是別人不想替他幹!然後,如果他再出去玩,別人就會給他留乙份工作放在那裡,這不好,他放不下!沒堅持了幾天,覺得太累了,受不了了,我讓領導商量調回原來的崗位,領導說新員工的培訓不成熟,過了一會兒,我拒絕了,老李私下跟人聊天,說自己太累了,收拾不行, 他受不了了。
有一天上夜班,同事們發現老李的嘴巴有點畸形,說話有點不清,問他有沒有喝酒,他說沒喝酒,同事提醒他,說你可能有事,趕緊去醫院看看,老李也有點害怕, 請了領導請假,騎著電動車回家,到公司路口等紅綠燈,結果人倒在地上,只有公司兩名員工路過,認出是廠裡員工,趕緊給公司領導打電話說明情況,公司派車去醫院, 好在及時發現,是輕微的腦出血,住院期間公司領導去探望了兩次,出院後,我和家人也去看望了他,他的妻子似乎有很多抱怨,喋喋不休,老李恢復得還不錯,但不能再去公司上班了,偶爾聯絡我, 讓我幫他**並列印一些樂譜,他吹笛子的愛好一直沒有失去,但不再喝酒了,當然抽菸就是不抽菸,到現在基本上已經兩年沒有聯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