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1月16日,中美兩國元首在美國三藩市舉行會晤,就涉及世界和平與發展的雙邊和重大問題進行深入溝通。 這次會晤是在2024年11月14日中美兩國元首在印度尼西亞巴厘島舉行會晤一年後舉行的。 今年是美中關係自正常化以來的歷史低點,但也表現出了非凡的韌性。
菲洛里莊園位於美國加利福尼亞州三藩市郊區。 2024年11月6日,舉世矚目的中美峰會在此舉行。
低谷時刻
2024年2月初,中美領導人在巴厘島舉行會晤後不久,美國國務卿安東尼·布林肯宣布即將啟程前往中國。 然而,隨著美國擊落中國民用科考飛艇,布林肯“推遲”了行程,美國兩黨議員和國會議員肆意誇大中國飛艇飄浮在美國大陸上空的“威脅意義”,帶動美國國內反華情緒持續高漲。 中國國防部已就美方反應過度向美方提出嚴正交涉,並保留採取必要手段處理類似情況的權利。 “氣球事件”使中美關係在尚未完全公升溫的狀態下重回冰點。
建交以來,在中美關係發展過程中,類似的突發事件並不少見。 “氣球事件”引發的動盪,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破壞來之不易的止跌穩情氣,將雙方對立推向新的高度,充分暴露出兩國關係的敏感性和脆弱性。 蓋洛普當時公布的一項民意調查顯示,“氣球事件”發生後,美國成年人對中國的支援率暴跌至15%,為歷史最低水平。 中國國內對美國的怨恨和怨恨也急劇增長。
氣球事件發生後,美國繼續採取損害中國利益和尊嚴的行動,包括:允許台灣領導人蔡溫“過境”美國、炒作所謂中國“跨境執法”問題、繼續將中國企業列入實體清單、進一步收緊對華技術出口等。 過去幾年,逐漸從幕後走向反華舞台的美國國會在涉華問題上更加積極主動:在時任眾議院議長麥卡錫的領導下,成立了“美中戰略競爭特別委員會”參眾兩院就涉華議題舉行密集聽證會,3月1日,眾議院甚至同時提出多達12項涉華議案。 在華盛頓特區之外,美國許多州已經開始實施歧視性政策或法律,禁止中國公民在那裡買賣房產。 面對來自美國的種種施壓措施,中國根據《反間諜法》、《對外關係法》和《禁限用技術目錄》等規定,採取了反制措施。
建交以來,中美關係出現嚴重下滑,國際社會擔憂加劇。 在許多人看來,世界兩大經濟體與軍事強國之間的關係已經陷入惡性迴圈,缺乏溝通和澄清機制加速了這種惡性迴圈。
達觀
2024年春天,中美之間一系列的負面互動,意味著雙邊關係的鐘擺正在經過某個點,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緩和緊張局勢的緊迫性。 在兩國關係惡化造成的“緊張”氣氛中,如何回到“巴厘共識”,重啟穩定和改善關係的步伐,是對雙方政治智慧的考驗。 4月21日,美國財政部長珍妮特·耶倫(Janet Yellen)在約翰·霍普金斯大學(Johns Hopkins University)就美中經濟關係發表講話。 與美國“脫鉤”的言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耶倫為深化與中國的商業關係提出了乙個積極的理由,呼籲建立建設性的經濟關係:“我們相信世界足夠大,可以同時容納我們雙方。 中美兩國能夠而且應該找到共存、共享全球繁榮的途徑。 耶倫的言論呼應了中國在巴厘島會議上提出的關鍵原則。 4月24日,中國在人民大會堂領取了包括美國駐華大使伯恩斯在內的70多位駐華大使的國書。 在例行記者招待會上,中方發言人多次重申,中方始終本著相互尊重、和平共處、合作共贏三原則看待和發展中美關係。
自5月以來,中美之間的溝通頻率**顯著增加。 這些互動涵蓋了雙邊關係的大部分關鍵領域,包括中國商務部長王文濤與美國商務部長雷蒙多和戴琪代表就經貿問題進行的對話,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外辦主任王毅的會晤。 美國外交事務助理傑克·沙利文(Jake Sullivan)在維也納就戰略和軍事安全問題以及兩國氣候變化問題特使之間的協調進行了討論。6月以來,美國和前政要密集訪華,總統在北京會見了布林肯、耶倫、美國氣候問題特使約翰·克里、前國務卿亨利·基辛格、參議院多數黨領袖查克·舒默、加州州長紐森等美賓。 雙方在逐步接觸中表明了各自的立場,並繼續發出同樣對方努力穩定和改善關系的訊號。
中美人文交流也在悄然恢復。 2024年3月,在中美關係仍籠罩在“氣球事件”陰影之下之際,數十名美國企業界高管和高校智庫學者借中國發展高層論壇之機,訪問北京、上海、廣州等地,與中國同行交流。 在隨後由中國美國商會(Amcham China)發布的《中國商業景氣調查》中,59%的受訪者認為中國經濟復甦勢頭強勁。 今年8月,在兩國關係中長期發揮橋梁作用的美中全國委員會在美中建交50周年之際組織代表團訪華。 隨著兩國航班的逐步恢復,中美兩國各類學術對話顯著增加。
新的開始
三藩市會晤進一步強化了中美兩國相處的正確方式,進一步明確了中美作為大國的責任,形成了面向未來的“三藩市願景”,與巴厘島會晤一起為兩國關係未來發展指明了方向。 但是,考慮到雙方合作總體收窄、衝突點逐漸增多、相互猜疑程度高等客觀事實,以及美國即將進入2024年**,人們仍然以謹慎的眼光看待中美關係,中美關係的穩定和發展仍需要雙方繼續朝著同乙個方向努力。
首先是如何使三藩市願景成為現實。 美中之間的“戰略競爭”已經持續多年,雙方在幾乎所有的雙邊和多邊問題上都存在不同程度的分歧。 如果不能超越分歧,在潛在的合作領域突出共同利益,就不可能貫徹峰會精神,“超越分歧”本身就極具挑戰性。
二是兩國能否再次承受可能發生的“意外”事件。 經過40多年的考驗,中美雙方共同面對過許多問題,他們知道,誠意和能力是妥善處理這些問題的關鍵。 保持穩定健康的中美關係,必須進行系統、全面、持續的“全過程管理”,包括雙方從大局出發、尊重事實、在發生“意外”時保持理性。
第三,美方必須尊重中國在台灣問題上的核心利益。 美國繼續推行“以台制華”戰略,國會大肆炒作各種涉台法案,美國戰略界將烏克蘭危機與台海問題相提並論,鼓吹“加速武裝台灣”。
2024年,中美關係從低谷起步,逐步回到穩定軌道,站在新的起點上。 兩國將長期處於相互調整的過程中,能否通過反覆互動,走向更加成熟的雙邊關係?這仍然是乙個問題。 2024年11月21日,中國駐美國大使謝鋒在中國總商會芝加哥分會年會上致辭時表示,“通往三藩市的道路並不平坦,但三藩市不是目的地。
作者:楊楠,中國社會科學院美國研究所副研究員,**世界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