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鄉下辦個喪事,沒人悲痛,過程變得很簡單!
轉眼間,三姐夫已經三周年紀念日去世了,老家幾天前打來電話**,約他回家過三周年。 本來年末快到了,覺得早點回家就好了,就早點回去了。 那天我帶著家人來參加,卻發現了乙個很奇怪的現象,來的人數只有一回事,二是大家幾乎都不難過,好像在做任務一樣,就像是聚會一樣。 從葬禮上下來後,我在想,是不是敷衍了現在的人類感情?
三姨其實不是我奶奶生的,是鄰居張奶奶從外面帶回來的,但張奶奶家裡更窮,他們本來想養孩子養活自己,實在養不下去,就扔掉了,良心上過不去, 於是張奶奶把孩子送到了我們家,這個人後來就是我的三姨。
三姨其實早就知道她的身世,但她什麼也沒說,畢竟她確實是被我奶奶一點一點撫養長大的,後來還跟她說了婆婆的事。 三姨剛生第乙個孩子的時候,奶奶和姨媽都過來幫忙照顧了一會兒,生了第二個孩子的時候,奶奶也送了很多衣服。
每年,三姨都來過年,先來我們家,然後去張奶奶家。
這麼多年,一直都是這樣,眾人二話不說都看穿了,所以跟著三姨的心走。
他們家的狀況不是很好,一直很艱難,三姨自己生病了,一直不能做任何繁重的工作,三姨每天都在家工作。 不過,她的兩個孩子還是很健康的,很乖,這讓三姨很欣慰。
不過,三姨的兒子俊輝有點麻煩,頭幾年相親一直沒有成功,這讓三姨和叔叔更加不高興,他們什麼工作都做不了甚至,他們經常互相爭吵。 俊輝很生氣,直接跑到廣州,再也沒有回老家過年。
後來三姨娘給女兒嫁了,女兒燕子的公婆就在村子附近,離得很近,三姨雖然心裡想著俊慧,也為俊慧傷心,不過好在女兒懂事,經常去看她,也是欣慰的。
那一年,我從外地回到老家打工,那是乙個寒冷的冬天,我接到家裡的**,說三叔可能要走了,就讓我回去看看。
我清楚地記得那天下午,我跟著二叔從城裡到我家,剛進村,就看到一輛車停在我面前,乙個人下了車,他戴著一頂白帽子,腰間繫著一根麻繩,在一位長輩的帶領下, 他看到我們村的長老就跪下磕頭,長老開始抽菸。
我還記得這一幕。
原來,俊輝是來報葬禮的。
我和二叔還沒見到我叔叔最後一面,畢竟我們回來晚了。
葬禮如期舉行,屋子裡哭聲很大,受不了這樣的場面,就沒進去。
葬禮結束後,我忘記了多久,當我再次回家時,我才知道俊輝帶著他的三姨到廣州,他可能不會再回來過年了。
果不其然,連續三年,他們的家都關門了,沒人住。
這三年來,燕子參與了家裡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誰的孩子出嫁了,誰的老爺子去世了,誰的孩子出生了等等,幾乎整個燕子都乙個人出面,她替母親出面。
奶奶說,農村最在乎的是人的成熟度,所謂門,就是看有沒有和別人接觸,人家的成熟度是什麼? 如果你不來,那我為什麼要去?
有時候,大叔和二叔也會打電話給三姨,請她回來參加誰的葬禮,孩子的婚禮等等。
但三姨也是無奈。
一是她不識字,坐不上火車,二是迷失方向,出門時分不清東西南北,三年來一直沒有回來。
奶奶說,只要她沒事就算了,剩下的我們不管了。
三姨家關門了,再也沒有人去過。 有時我帶奶奶去集鎮買菜,見燕子也在逛街,就給她買點東西。 不知道燕子過得怎麼樣,畢竟真的沒什麼接觸,不過聽叔叔說過,如果在家裡遇到燕子,可以幫忙或者幫忙。 當我聽到這個訊息時,我對此有所了解。
三姨已經走了三年了。
今年,正好是三年,按照規矩,我得為舅舅做三年。
他們很早就回來了,準備了很多東西,我跟著家人回到了老家。
好幾年沒見到三姨了,這次見到她,感覺蒼老了不少,頭髮花白,眼神茫然,說不出三個字就開始哭了,字裡行間都是負能量,什麼“人一輩子活著”,或者“人一天活一天,沒有什麼可期待的”。 ”
她說這話的時候,我們一群人勸她好好想想,還有孩子,生活應該照常進行。
但三姨一直哭著,從來沒想過要停下來。
快到十一點了,不少人陸續前來參加葬禮,三姨娘和她的家人出來迎接他們,說了幾句傷心的話。
在時間點,墳墓訪問開始了。
但這次葬禮總讓我覺得詭異,不知道是三周年的氣氛,還是因為三姨三年沒回家,會是這樣?
首先,人很少。 別說他們村里來了多少人,就連親戚都沒怎麼來,當然,這段時間,很多工廠都還沒有放假,所以回來的人也不多,這是可以理解的,還有一點就是三姨這三年來沒回來參加任何人的重大活動。 而當你做自己的事情時,人們是沒有禮貌的,意義就足夠了。
其次,我發現整個葬禮對幾個人來說並不難過,尤其是俊輝,彷彿在做任務,彷彿等了三年,終於做到了,所以以後什麼都不用擔心。 現場沒有人哭泣,非常平淡,過程非常簡單。
最後,讓我感到非常驚訝的是快樂。 如前所述,現場幾乎沒有人傷心,相反,大家談笑風生,彷彿是一場聚會。 村子裡,大家好久不見,一場葬禮就像乙個機會,大家見面,聊天,聊聊天,這不就是聚會嗎?
不知道是該難過還是該解脫,但我總覺得現在的葬禮是那麼輕鬆快樂?
我們去墓地的時候,大家的心情還是有些克制的,但是當我們完成工作從田間回來的時候,大家歡呼雀躍,談笑風生,沒有絲毫的情緒,甚至可以說,在短短幾分鐘內,葬禮三周年終於完成了。
因為是三周年紀念日,我們綁了很多馬、車、房子等,這些都是我們這邊的傳統,當我們把它們拉到墓地時,只用了幾分鐘就把所有東西都燒掉了。
隨著最後一縷濃濃的黑煙公升起,我們也知道,這場葬禮已經結束了,這三周年紀念日也結束了,以後除了三姨一家,幾乎不會再有其他的親戚來看這片土地了。
來參加葬禮的孩子也很多,我記得很清楚,很多孩子看到我們綁的馬、車等東西,就問,綁這個有什麼意義,綁這個有什麼意義,大家都走了,你拿它幹什麼?
是的,你用它做什麼? 也許,這只是乙個想法,只是乙個想法。 這是活著的人哀悼死者的方式之一。
記得我們提前幾天就開始工作,那天七點就開始忙起來了,但僅僅過了幾分鐘,在校長的喊聲下,就徹底結束了。
乙個人,乙個長輩,他去世了三年,這個家庭被鎖了三年,三年後,大家又因為忌日而聚在一起,經歷了乙個過程,乙個形式,然後就結束了?
也許是,也許不是,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三姨已經三年沒回來了,這個老家破敗不堪,這個老家的人老練,她真的沒有參與,鄰居們也沒來幫忙什麼的,我深深理解。
葬禮很快就結束了。 三年前,宴會在酒店舉行,三年後,在家裡舉行,不知道是誰的主意,但我還是同意這種方式,畢竟你已經三年沒回家了,要是回來做這麼大的事情,如果不是放在老院子裡, 誰知道你在做生意?誰能記得你?
眾人散去的時候,我們幾個人正在幫忙清理院子裡的垃圾,一邊說著,一邊問三姨,你要不要跟著俊慧去田裡? 這需要數年時間嗎?
三姨笑著說,你要是不走,也該把家事告訴君輝,他年紀不小了,也該現身。
我也覺得,家裡有人死了,三年不可能沒有喜事,但現在三年過去了,俊慧年紀大了,該結婚了。
當年因為婚事,三叔和俊輝吵了不少,現在,他想吵架,就沒有機會吵架了!
再說了,老家肯定還有人,如果沒有人的家鄉,只能說是空房子,漸漸地,村里的人就會忘記這個空房子,也沒人會擔心誰住在這裡。
如果有一天輪到你做某事,沒有人會參與,現場會冷清一片,那將是多麼尷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