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長沙會戰結束後,原國民革命軍第十軍司令員李玉堂公升任第27集團軍副總司令,軍長一職由原預備役第10師師長方先覺接任。
衡陽保衛前夕,蔣介石親自給方先覺打了電話,對方先覺說:“我相信你,只要你在衡陽堅守兩個星期,就能完成任務。 方仙珏道:“我該誓死捍衛衡陽,絕不後退一步。 ”
但後來的實際情況是,方先覺率領疲憊不堪的師第10軍,抵抗了比他大六倍的日軍,從1944年6月22日到8月8日,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堅守衡陽47天,這場戰役的悲劇全都令人感動。 但這支號稱“泰山軍”的部隊,也讓日軍受夠了苦頭。
衡陽戰役創造了我國抗日戰爭史上的多項記錄,是城區攻防戰中敵人數最多、正面作戰時間最長的、防禦時間最長的戰役,因此衡陽戰役被稱為“東方莫斯科戰役”。
在中國,日軍長期進攻衡陽,在太平洋戰區,日軍也在馬里亞納群島遭遇失敗,7月18日,東條英機召開了最後一次內閣會議,然後提交了辭呈。 同日,他辭去參謀長職務,19日辭去陸軍內政部長、軍需官職務,22日辭去總理職務。
8月6日,方仙珏從衡陽發出了最後一封電報,電報中可以看到方仙珏一行人當時的情況。 三天後,這封發給重慶最高統帥部的電報發表在重慶的《大公報》上。
方先覺司令員的“最後一封電報”:“軍委主席君堅,今天早上敵人從北城闖入,城內巷戰打響,我官兵疲憊不堪,沒有士兵擋住進攻,軍銜誓死報國, 並做了......履行軍人的職責”
再見! 是生者的期盼,在此之前,加上了“來世”二字,它的悲哀也與之有關。
8月7日晚,方仙珏對援軍的渴望沒有音訊,終於聯絡上了他,卻沒有回音,方仙珏無比憤慨卻又無奈。 陷入絕境的方仙珏召集了幾位師長,商量最後的行動方案。 方仙覺道:“不是我們惋惜國家,而是國家惋惜我們; 不是我們不想要國家,而是國家不想要我們! ”
他指示他的下屬起草了七項投降條件,其中主要有以下幾點:要求日軍保留第10軍; 要求日本人在不殺死俘虜的情況下進城; 要求日軍人道對待受傷的官兵; 要求日軍立即停火; 要求日軍派飛機派方仙覺到南京去見汪精衛; 第十軍沒有離開衡陽。
日方談判代表同意了這些條件,但8月8日,當方先覺率領周清祥、葛顯才、饒少偉等人聯絡日軍第11軍派往軍部的人員時,日軍司令員當場拒絕了方先覺的七個條件,要求他們無條件投降。 方仙珏勉強表示服從。
至此,衡陽之戰落下帷幕。 雖然戰鬥失敗了,但方仙珏的部隊死傷慘重以 60,000 人的代價,日軍傷亡人數達到 1 人9萬人,這個數字超過了衡陽守軍的總數。
方仙珏並沒有像傳說中的英雄那樣“自殺”,這讓當時一些旁觀者感到遺憾。 特別是據悉,方仙覺投降時,衡陽防線尚未完全突破,日軍直到8月7日晚才有把握迅速結束戰鬥。 而幾乎在方仙珏做出投降決定的同時,**的援軍也已經逼近衡陽的外圍。
除了遺憾,更令人費解的事情接踵而至。首先,方先覺成功從日占區逃回重慶,他的逃亡經歷存在爭議; 然後蔣介石和軍司令部並沒有像對待其他將領一樣對待方先覺,而是不但沒有懲罰方先覺,反而一再獎勵他,甚至稱他為“當代軍人的典範”。
關於日後如何解決方先覺等人的問題,軍方指揮部和蔣介石的提議是有分歧的。 軍事指揮部主張不任命他,但蔣介石直接任命他為第39軍副總司令兼第10軍司令員。
隨後,各國有地區的報刊統一發聲,斷然否認方先覺已經向敵投降。 12月11日,方先覺抵達重慶時,重慶各地都張貼著“歡迎抗日戰爭靈魂歸來”的標語,掀起了熱烈歡迎方先覺歸來的熱潮。
《大公報》12月13日發表社論,題為《向方先覺司令乾杯》。 社論說,方先覺等人“被精疲力竭俘虜”,方先覺本人“從敵人俘虜中逃脫,回到重慶”,“沒有失去中國士兵的正直”。 文章稱:“在衡陽戰鬥了四十七天的英雄方先覺司令回來了! 我們忍不住向方司令歡呼:“我們的英雄回來了! 我們的反戰精神又回來了! ’”
以衡陽為例,每個大城市都打了四十七天,乙個接乙個,到處生死搏鬥,請問:日本侵略者的命運還有四十七天? ”
救國**》12月20日發表社論《方先覺不愧張隨揚》。文章說:“方司令被敵人俘虜,是因為彈藥耗盡,沒有辦法自衛。 方司令和部下真的百分百盡職盡責,對國家、對指揮官、對人民都是值得羞愧的。 ”
就連日本鬼子也來湊熱鬧,他們後來在《日本皇軍最後一戰》中寫道:“我軍既不平易近人,也爬不上去,這種偉大的防禦工事,真是甲午戰爭以來第一次見到,也堪稱中國智慧和努力的結晶。 日本人甚至將衡陽戰役中建造的防禦工事稱為“方仙覺戰壕”。
然而,有一點讓人不解,那就是那不尋常的“最後一封電報”是如何在《大公報》上發表的,國民黨軍政各方面都不願意出面解釋。
方仙珏從衡陽發來的電報,並沒有走正常的匯報路線,而是跳過了軍指揮部,直接送到了蔣介石的議事廳,除此之外,除了蔣介石之外,沒有人承認看過電報的原件。
但是,軍事指揮部部長徐永昌反對公開發布“最後一封電報”的做法,他說:“這封電報一旦發布,如果黨認為他們被俘虜或做了不光彩的事情,豈不是被嘲笑了。 沒想到,“毒舌”徐永昌竟然成了預言,方仙珏向日軍投降的訊息在電報報出的第二天就傳來了......
客觀地說,方仙珏已經盡職盡責,他率領一支迫不及待增援的孤軍守住了衡陽城四十七天,已經創造了乙個奇蹟。 如果方仙珏在七月下旬突圍,說不定還是能成功突圍的,但方仙珏不願意把傷兵扔給日軍; 在與日軍談判投降條件時,方先覺試圖用有條件投降換取日軍對守軍官兵的人道待遇。 雖然最後被日軍拒之門外,但在方先覺率部投降後,被俘的第十軍官兵並沒有遭受大規模的**。
蔣介石對投降將領的態度一直很強硬,比如常德之戰後對成萬的處理。 1943年11月至12月,第74軍第57師師長於成萬率領8000名“湖本”部隊保衛常德,抵抗日軍第116師團3萬精銳士兵。 俞成萬遂率部突圍,次日帶援軍收復常德。 戰後,蔣介石仍因常德失守和餘成晚不服從軍令而被判有罪,雖然孫連忠和王耀武出面斡旋,但余成晚仍被判處有期徒刑二年。
在如何對付方顯覺的問題上,蔣介石的態度極為“不理智”。 如果我們回顧當時的國際國內形勢,或許能在一定程度上理解蔣介石的“苦澀”。
全面抗戰以來,蔣介石的人民大部分時間都處於被動狀態,戰場前景不被歐美列強看好,不僅英國人一再誹謗中國,美國人也對蔣介石的戰機能力失去了信心,一再要求蔣介石將中隊的指揮權交給史迪威。 因此,正在“等待改變”和“急於”美國援助的蔣介石迫切需要一場勝利,以恢復美國人對他的信任和支援,而方先覺保衛衡陽的壯舉完全可以打動和打動美國人。
因此,蔣介石對衡陽戰役的進展極為關心,在收到方顯覺的“最後一封電報”時,蔣介石特別讚賞方顯覺在電報中“一死報國”的大膽言辭,並立即指示啟動宣傳機器,盡可能擴大其在國內外的影響力。
熟悉蔣介石、了解蔣介石“做人之道”的人也分析說:蔣介石反常態、違反慣例,在衡陽會戰結束前大做宣傳。 至於蔣介石此舉究竟是“逆水戰”還是“水壺底抽水”,民間傳說不多,史料也沒有記載。
最終,衡陽之戰沒有按照理想化的“劇本”上演,這讓蔣介石陷入了兩難境地。 蔣介石為了保持早先的宣傳口徑,只能“把方先覺的形象保持到底”。 因此,從太陽歸來的方先覺,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從敵俘中逃回重慶”“沒有失去中國士兵的紀律”的“當代軍人的典範”,蔣介石的尷尬和無奈可想而知。
方仙珏雖然先有功,但並沒有爭奪所有的功德,最後丟了功。 難怪後世對方仙覺的評價是:“路盡頭的英雄只欠一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