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來到這個城市,總覺得過年越來越無聊,沒有了對時辰的強烈期待,那些激動人心的儀式也漸漸褪去,過年也和平常的日子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我已經30多年沒有在魯西南農村的家鄉過年了,不知道是不是還是童年的味道。
西南魯農村人說得好:“進蠟月是一年”,“二月初二是一年”。 這一次,將需要兩個月的時間才能完成這一年。 其實,小時候我們心中的新年,就是從除夕到新年第一天的時間。
現在讓我們翻閱一下小時候的除夕和元旦記憶:
除夕早起,第一件事就是發布春節。
只有貼上春聯,才有新年的風貌和氣氛。 貼上春聯,然後在門口用一塊木頭堵住門,家裡的老爺子說是擋住了家裡的財富,不能讓它跑到外面去。
上個世紀,當時我們村里的人被認為是乙個有文化的人。
七八十年代,山東西南農村還有很多人是文盲,他們不知道春聯哪句是最後一句,哪一句是下一句,也不知道是該左依右。我貼完春聯後,有鄰居來找我,問我看怎麼貼他們的春聯。
其實我只知道“左邊是上”,上面的鏈結應該貼在門的左邊,但不知道是我面對的左邊還是我門的左邊,有時候是盲目的命令,反正農村很少有人能看懂, 我愚弄了人們好幾年。
家裡只有三年的葬禮,過年的第一天既不能出門拜年,也不能接受別人的過年問候,這種人家的門上貼著白紙或者草紙寫春聯,有的上面沒有字, 他們不會在新年的第一天進門。
貼完春節後,一家人開始準備餃子,準備過年夜飯。 一家人圍著家裡的木板,擀皮、包餃子、包餃子,早上包了好幾天的餃子,密密麻麻的放在高粱秸稈做的鍋上,冷了,放在屋子裡幾天也弄不破。 條件一般的人有時會準備兩種餡料,一種是素食主義者,大部分是用蘿蔔做的,另一種是用肉做的,大部分是用捲心菜和豬肉做的。 那些在農曆新年第一天吃白菜肉的人,在農曆新年第二天之後會吃素食。
下午天快黑了,一家人開始準備農曆除夕大餐。 無論家裡有多窮,他們都要在除夕夜做幾道菜來慶祝新年,與家人團聚。
那時候因為父親在外幹活,家裡條件稍微好一點,到了年底,我們能宰殺乙隻羊,剛到羊下水就能做好幾道開胃菜:拌羊肝、拌羊肚、拌羊肺、拌羊心。 有的也有混合白菜心、水煮花生等小冷菜,都是瞎瞎的,熱菜一般有燉凍豆腐、蒸小脆肉等,炒菜一般很少,主要是農村土爐火慢,炒菜麻煩佔鍋。
葡萄酒也是必須的,大多是用自產的紅薯乾去山縣換取老白幹酒,酒味濃郁,有一股泥土的味道。
夜幕降臨,鞭炮聲響起,我們翹首以盼的除夕夜到了,一家人圍坐在一起開始吃喝,大人們個子矮小,回望過去,展望未來。 農曆除夕夜是家鄉人眼中的障礙,是新與舊、過去與今天的分水嶺,壞事已過去,迎來的都是吉祥如意。 孩子們開心地笑了,猛地吃了一會兒就跑了出去,在街上放了幾根鞭炮發瘋了一會兒,然後到處去嘗別人的年夜飯,喝別人的老白幹,半夜暈倒了。
新年的第一天很早,誰起得早,誰玩得開心,午夜剛過,就有人起床放餃子。 然後直到天亮了,鞭炮聲一直不絕於耳,遠近,不止乙個晚上,這就是新年的高潮。
感覺就像剛睡著,被大人從床上拉起來,男生拿起鞭炮用竹竿撿起來等著,女生去爐子前生火燒水,等鍋裡的水燒開,在廚房裡喊: 餃子,鞭炮!然後是噼里啪啦的響聲。
餃子煮熟後,一碗一碗地端上來,不是先自己上菜,而是先把餃子送出去。 一是給家裡親近的長輩各送一碗,一路送到老人床上,還沒醒來的也要叫來嚐嚐; 二是去畜欄給家裡養的牲畜送幾個餃子,感謝它一年來的辛勤勞動。
本來我一直以為動物只吃草,沒想到它們也吃餃子。
吃完餃子,我們一家人會組成乙個新年問候隊,由一位年邁的叔叔帶領,大大小小的幾十個,到處走出去拜年。 首先是家裡的長輩和長輩,然後是村里和我們家有一定關係的親戚朋友。 我們村子很大,經常需要中午才能過來。
我們村的過年禮一般是這樣的:家裡有老人,坐在家裡等著,身體不好的人坐在床上。 過年的時候,他們先問老爺子:你吃了多少碗餃子? 身體是固體嗎? 食物量可以嗎? 然後是寒暄。 這裡的老人也會問:你怎麼大,媽的身體怎麼樣?
在街上遇到其他家庭的過年隊伍時,大家互相打招呼:你吃過餃子了嗎?
小時候,我們沒有磕頭過年,現在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新年第一天中午過後,新年似乎很遙遠。
興奮過後是寂寞,這也是我們最惆悵的時候,聽著漸漸漸褪去的鞭炮聲,總在想,明年還很遙遠。
在和平與吉祥中慶祝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