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當新技術將我們推向新的數字世界的大門時,每個人抬頭時都會想,我們今天生活的世界是幾百年一遇的巨大變化嗎? 面對如此巨大的變化,我們該如何實現“精神上的突破”?
在觀察網《2023年答卷年終秀》開場致辭中,觀察家網總編輯金忠偉從四大文明古國的“軸心時代”出發,認為我們都像古人一樣面臨後真相的考驗,但依託著新的數字技術,依託著中華民族5000年的文化積澱, 我們每個人都有可能在這個時代通過網際網絡大放異彩,成為思想巨人,而中國人所追求的人類命運共同體,也有望在新的數字世界中率先出現在世界面前。
祝大家新年快樂!
金忠偉:大家好,那是乙個寒冷多雨的星期六,一大早就來這裡對大家來說是乙個考驗。 疫情耽誤了我們兩年,現在讓我們開始一場為期兩天的台下台下、線上線下的思想盛宴——2023年年終答題秀。 我們很榮幸能與那些經受住考驗的人在一起,我和觀望的所有同事都愛你們。
今年答題秀的主題是“中國走向世界”。 中國是我們的祖國,我們大家都熟悉,但這個世界呢? 現在世界並不和平,到處都是戰爭。 這場戰爭引起了網路數字世界的關注,並吸引了**流量的強烈關注。 但我想說的是,這些並不代表世界發展的趨勢,世界演變的方向也不是由這些戰爭決定的。 誠然,我們腳下的世界正在發生巨大變化,但什麼樣的巨大變化呢? 這就是我們今天都在尋找的答案。
事實上,巨大的變化就在我們身邊。
今天一大早出門,可能會注意到,上海道路上綠牌的新能源汽車佔比已經超過三分之一,到2024年底,我想可能達到40%,甚至一半以上。 燃油車的歷史已經有100多年了,但它們的退役是不可避免的。
早上,如果你想從上海路邊的報攤買乙份報紙,對不起,你找不到,因為報攤和報紙幾年前不見了。 經營報紙20多年的我,(覺得很可惜)。 現代報紙已經存在了250多年,在上海出現了150多年,但現在卻從歷史的舞台上退下來了。
在徐家匯的商圈,一些著名的百貨公司關門了,其餘的都在凋零。 戰爭在新聞中離我們還很遠,但通過網際網絡,我們知道今天的戰爭形式也在發生巨大變化,無人機和社交**正在......起主導作用這一切的背後都是同乙個巨大的變數。
** 總書記在2015年12月於烏鎮舉行的第二屆世界網際網絡大會上說:網際網絡是我們這個時代最大的變數。 事實上,網際網絡背後最大的驅動力是我們這個時代的數字技術,用當下業內人士的話來說,CT、IT和AI技術的不斷演進和融合,已經把我們推向了乙個新的數字世界的大門。
那麼,這個巨大的變數將把我們帶到乙個什麼樣的新數字世界呢? 有人警告說,這個變數將把我們帶入乙個“後真相”的世界,乙個去中心化的世界,乙個假新聞的世界,乙個虛假資訊的世界,對吧? 這個變數是否也是世界上一些歷史上穩定的國家的治理功能失調和政治混亂的結果?
現在,我們已經用乙隻腳或半個身體進入了數字世界,我們有很多問題。 那麼,這種巨大的變化是百年一遇,還是兩百年一次? 汽油車和百貨公司已有100多年的歷史,現代報紙已有250多年的歷史,新的數字技術為我們帶來了一年一遇的變化?
多年前,我告訴 Observer.com 編輯部的編輯,我們可能經歷了500年一遇的動盪。 五百年前,活字印刷術開始在西歐普及,識字人數明顯增加,聖經開始在民間印刷中傳播,神父、神職人員、教會對聖經解釋的壟斷被打破,直接引發了文藝復興運動和後來的啟蒙運動......結束了歐洲黑暗的中世紀人類開啟了通往現代世界的大門。
但當我們這些年成為網民,體驗了新**編輯部的數字認知勞動,經歷了新技術日新月異的迭代激進化,如今見證了AI的出現,看到了5G智慧型裝置的衝擊,我發現,恐怕用“500年一遇”來衡量我們腳下世界的變化是不夠的, 它太短了。
我比編輯部的大多數同事都大了將近一代,我從傳統到數字,在過去的二三十年裡,我見證了新技術的顛覆和重生。 我們在茫然中踏入了別人身後混亂無序的數字世界,在創業公司的小編輯部裡,當我們抬頭看前方時,路漫漫其修遠兮,忐忑不安。新的數字技術將把我們和我們這一代人帶向何方? 我們有焦慮,有時也有興奮。 當前方的道路茫茫而不明朗,不知道答案時,歷史老人告訴我們,如果我們回頭看路(歷史),也許我們可以在歷史的映象中找到一些東西。
讓我們回到2500多年前,也許可以解釋我們今天正在經歷的巨大變化。 2500多年前的這段人類歷史被德國哲學家賈斯貝斯稱為人類文明的軸心時代,這意味著什麼? 在這個時代,世界四大文明古城——中國、印度、波斯、古希臘,從東到西,同時出現影響當今思想巨人的出現,中國有孔子、老子,印度有釋迦牟尼佛,古波斯有瑣羅亞斯德,地中海沿岸出現了蘇格拉底、柏拉圖、亞里斯多德等一批光輝卓絕的知識巨人。 直到今天仍然令人費解的是,從偉大的歷史週期來看,他們幾乎是同時代人。 由於當時的交通和通訊,他們彼此之間沒有交流,甚至不知道對方的存在,但他們卻同時出現在人類文明史上。
我們仍然受益於他們多年前留下的思想和智慧,東西方人類哲學的基礎就是在這個時代奠定的。 但我們無法解釋,為什麼在那個時代,人類的四個古代文明幾乎同時擁有亞斯貝斯所謂的「靈性突破」。 為什麼? 今天,當我們遇到這個數字世界的圍牆,焦急地徘徊在混亂的數字世界的門口時,我們會發現,2500年前人類大腦之所以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和昇華,是因為他們身處世界的不同地方,同時經歷了一件事。 這是怎麼回事? 我今天要試著解釋一下。
從歷史的痕跡中,我們可以發現,孔子、釋迦牟尼等思想巨人,在面對同一件新事物時,都做出了同樣的選擇和同樣的反應:他們都是學者,但都是“說而不做”,即只說不寫。 他們的絕妙思想,睿智的話語,幾乎都是由學生的“課堂筆記”整理而成的。 孔子的《論語》、釋迦牟尼佛的《金剛經》、《華嚴經》等,都是由他們編纂總結的。 蘇格拉底也總是在說話、辯論和講課,柏拉圖也喜歡坐下來與學者和學生交談,他們都很健談,但拒絕寫作。 為什麼?
當時,四大文明古人已經出現了逐漸成熟的書寫工具,書寫已經出現並使用了數千年,中國的竹簡、木簡已經能夠承載文字,表達連貫的思想和思想,文字的實用性得到了普遍的實現。 但這些智慧的巨人拒絕言語。 他們之所以不寫下或寫下自己的高階思想,是因為他們面對的是乙個過於不確定的文字世界(就像我們今天面臨的數字世界一樣)。 我們知道,自從他們死後,人類開闢了乙個承載人類思想、知識和情感的文字新世界。 但是這些人,這些巨人,他們拒絕踏入文字的新世界。
蘇格拉底在文字上提出了三個主要指控。 第一條重大罪行,他說文字是死的、靜止的,而人的聲音卻充滿了憤怒,語言更接近人的內心,更接近事物的本質,更能表達真相,而文字卻毫無生氣。 第二個指責是,詞語很容易被誤解和任意解釋。 第三宗罪是文字可以使人失去記憶,依靠文字,人類就會變得懶惰,不再記得事情,甚至失去記憶能力。 蘇格拉底筆下的柏拉圖和亞里斯多德也對文字進行了猛烈的攻擊。
孔子講義圖。
其實,你是怎麼想的? 這些善於思辨、善於言語、善於上課的語言和思想大師,在面對文字,開始構建普通人的意識世界時,其實是害怕和害怕。 是不是有點像現在很多人都害怕人工智慧和社交網路**? 他們拒絕進入文字世界,因為文字世界是人們的主觀意識第一次離開人體,人們所想所想的、所想的,可以被別人的眼睛反覆思考,可以獨立存在於世界上。 你說的話一旦被寫下來,你就再也無法控制它了,你的主觀世界,包括你的思想和思維,都是固定的,可以被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場合分享和解釋。
孔子在給學生講課的時候,當學生問他什麼是“仁”時,他在不同的場合、不同的時間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釋,但一旦他寫下什麼是仁,它的表達就固化了,它的原意在不同的語境下可能會被別人誤解或篡改, 被別人歪曲,在不同的情況下失去了它的真正意義,孔子自己也無能為力。所以只要他不寫下來,那麼什麼是“仁”,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取決於孔子。
說到這裡,你有沒有注意到,在那個時代,面對乙個文字的世界,這些思想家居然看到了乙個“後真相”的世界,看到了碎片化,看到了虛假和扭曲,看到了相互的不理解,這是人類主觀意識世界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挑戰。 言語帶來迷茫與刺激,讓那個時代的思想家們進行了深刻的反思、反思和警示,人們精神世界的巨大衝突穿透了層層蒙昧,引發了一代人的精神突破。 他們的思想實踐結出了智慧的果實,被他們的弟子和**記錄下來,成就了他們不朽的智慧學說,閃耀在星空中,為不假思索地踏入寫作新世界的群眾“立心立人心”和“生活”。
我們現在正在經歷這樣乙個“軸心時代”嗎? 在混沌的數字世界的門口,我們每個人都要回答,我們每個人、每個機構、企業,甚至乙個國家,如何才能介入? 數字世界的工作和生活是什麼樣子的? 它將如何發展? 和古人一樣,我們都面臨著“後真相”的考驗。
2010年,我離開了《東方早報》編輯部,來到上海西區,租了一棟小平房的一樓,開始了新的數字創業實踐。 當時是什麼樣的數字世界? 你可能認為現在很容易,只要執行乙個**,就可以傳播我們的想法。 但是我告訴你,那段日子我們很寂寞,很寂寞,真的很寂寞,一天有三四千次,五六千次點選,徘徊在這個層次上。
我記得在2011年深秋,有一天,乙隻可愛的橘貓來到我們的院子裡。 我們立即把它帶到辦公室,想採用它,我們的另一位編輯說讓我們給它起個名字吧! 大家立刻形成共識,給這隻橘貓取名為“流量”。 因為我們想,如果我們養了這只貓,我們的流量可能會上公升,每天都會有看得見的希望? 但是貓咪一天天長大,我們的流量還是上不去,很痛苦。 2011年就是這樣,2012年也好不到哪裡去。
2013年,李世墨先生發布了一場TED演講——《兩種元敘事的終結》,突然在網路上刷屏,一股巨大的興奮聲傳來。 2014年,張薇薇還發布了一款名為《中文,你要自信》的**,這也是螢幕的量級(現在這兩個**還能搜尋到),這確實給我們編輯部帶來了巨大的變化——原來,在新的數字世界裡,我們可以更加自信。
從此,小編部的氛圍發生了變化,我、李世墨先生、張偉,三位觀察員的主要發起人,主動踏入了新的數字世界,在新技術、新媒體、新話語模式的加持下,擁抱了這個新的數字世界。 我們編輯部的氣氛也變得自信滿滿,自信、新的聲音和文字有了更強的號召力和穿透力,我們的粉絲紛至沓來,流量上公升並爆發。 這次爆發讓我們震驚——我們是不是也開始了“精神突破”?
我工作了七年的《東方早報》編輯部有400多人,多年來日發行量只有10萬多份,讀者僅限於上海。 然而,我們的觀察網依靠的是30多人的彙編部門,流量突然爆棚,受影響的人數難以衡量。 現在我們全網有190多人,上億粉絲。 這就是數字技術帶給我們的“核動力通訊能量”,我們感受到了媒體行業的顛覆性變化,我和我的同事們都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這項技術使我們能夠與整個中國世界建立聯絡,並每天獲得關注。 今天,來自新加坡和香港的粉絲和朋友來到現場參加我們的答答節目。
作為一流的人,我們每天都要輸出那麼多有意識的產品,還要保證質量,大家必須加倍努力學習。 隨著數字技術的加入,我們意識到,在新的數字世界中,我們每個人的認知成本都降低了數千倍,認知效率提高了數千倍,我們編輯和我們的使用者和粉絲也是如此。 在這個新世界裡,我們每個人都有潛力成為認知的巨人。
我經常稱我們的編輯人員為“認知工作者”,世界與以前完全不同,乙個新的 2軸心國時代的0版可能已經到來,相信會有更多的時代巨人誕生。 這一次,世界上不會只有五六、七八位思想巨人,但可能會有一群人,尤其是在中國,因為我們成長在乙個擁有五千年文明的社會主義國家。
在今天的中國,新的數字技術遠比世界上任何其他國家都更具包容性,以至於我們普通中國人的認知成本普遍降低了數千倍或數百倍,認知能力也提高了數千倍和數百倍,可以肯定地說,它超過了任何其他國家的平均水平。 因此,未來的思想巨人可能會誕生在你我中間。 每乙個普通人都有機會在新的數字世界的某個時刻、某個領域、某個場景中突然成為思想巨人。
也許會說,多年前,正是因為摒棄了文字的思辨和反思思維,才成就了東西方的幾位思想巨人,又如何才能通過擁抱新世界來實現“精神上的突破”呢? 但我們不要忘記,蘇格拉底和其他聖人攻擊書面文字,說它是靜態的、固定的和死的(意識世界)......但看看今天新的數字世界的“董宇輝”,他們是多麼的生機勃勃,網際網絡火爆,它消耗能量,它創造......每天誠然,人類正在經歷第二個後真相,也許第二個“軸心時代”已經開始,但歷史不會重演,新的數字世界與當年的文字新世界完全不同,......文字的新世界
這就是我們現在面臨的數字世界。 中國即將邁向這樣乙個世界,從2500年一遇的角度來看,今天的中國和中國人擁有前所未有的先發優勢。
因為當我們回望2500年前的世界時,中華民族是軸心時代精神突破的四大文明古國中唯一不間斷的直接繼承民族,而我們依然是這樣的民族。 幸運的是,在四大文明古道的靈性突破中,我們也繼承了古印度佛教的靈性突破,這些突破共同構成了我們民族精神世界的優質資產,具有中國傳統和優秀的儒家、道家思想。 因此,邁向新世界的中國,讓每乙個中國人都有可能成為自我啟蒙、相互啟蒙、相互啟發的思想家,也有可能我們這一代或兩代人共同打造乙個供子孫後代仰望的思想巨人。
隨著我們邁向新的數字世界,我們每個人都可以做出貢獻。 在這條道路上,我們今天的使命是負責任地構建新世界的人類命運共同體。 在新的數字世界中,我們看到馬克思在《共產黨宣言》中的金句:“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是所有其他人自由發展的前提”,這一願景正在顯示來自東方的曙光。 偉人***在詩中描繪的浪漫場景:“六億神州滿是順耀”和“英雄到處都在抽菸”,也有望成為新數字世界中第乙個呈現在世人面前的情景。
這14億中國人是世界上最幸運的數字公民。 我們生活在這樣的國家、這樣的時代,中國和中國人走向世界,難道不應該更有信心嗎?! (掌聲)。
好了,開場白就到這裡了,再次感謝大家來到這裡。 我謹代表觀察家網的所有同事,祝大家身體健康,新年快樂!
根據筆者1月20日對觀察網2023年年終節目開場致辭的回答,整理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