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10月30日上午9時,關家園圍城戰已經打了五個小時,一向以打硬仗著稱的第129師386旅這次也遭遇了難骨。
在西南主攻方向,有一處20公尺高的陡崖,到達懸崖頂端時,有一條略微突出的壕溝,上面有一條30多公尺長的斜坡,通向關家園山頂的日軍前沿陣地。 地勢陡峭,到達壕溝的唯一途徑是借助攀岩工具和懸崖上的野藤。 然而,在日軍強大火力的封鎖下,386旅突擊隊無法發起衝鋒,也無法擊敗日軍火力,而是被壓制在戰壕中,無法動彈。 這時,幾架日軍飛機再次飛越關家園上空,以密集的火力掩護八路軍的進攻路線。 眼前是懸崖峭壁,敵機林立,面對敵人密不透風的防禦,“腦子最靈活”的386旅旅長陳庚難得的缺乏主意。 這一戰,八路軍一共投入了8個團,如果不能迅速拿下關家園,日軍援軍一到,敵人就受敵吃虧。
情況極為緊急,第129師團司令員接到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奪取關家園的死亡命令後,直奔前線769團指揮所,拿出望遠鏡觀察敵情。 很快,乙個細節引起了***的注意。 他直接給陳庚打了電話,指著日軍陣地前的戰壕說道:
“日軍的弱點在於他們的屁股。 ”關家院之戰從開始的那一刻起就備受爭議。 如果把這次戰役分成幾個階段,不難發現問題所在:一是原因:1940年10月下旬,日軍第36師團岡崎旅500餘人正在執行掃蕩任務,在沒有進行戰前偵察的情況下,誤闖八路軍根據地,摧毀了黃崖洞兵工廠, 而八路軍第386旅立即發起反擊。二是過程:岡崎旅從黃崖洞撤退到關家源前線,並立即命令在附近休憩的八路軍第129師團包圍,並下令全軍覆沒。 進攻後,日軍轉山,利用地形進行防禦,第129師團以優勢兵力圍攻,但未能達到預期的效果。
關家園戰役的另一大背景是,八路軍在華北地區進行了規模空前的破壞戰,即著名的百團之戰。 **在總結百團之戰時,我強調了一點:
“八路軍要充分發揮自身優勢,在敵後通過游擊戰大範圍殲滅敵人,盡量避免與日軍進行機動戰,特別是陣地戰。 ”但回到關家園,八路軍的戰術執行卻和***說的大相徑庭。 第129師團在黃崖洞擊退日軍後,仍選擇主動攔截撤退的岡崎旅,將戰役模式拖入當時八路軍不擅長的進攻和陣地戰。 那麼,為什麼明知要付出一定的**,很難完全實現戰略目標,卻要打這場仗呢? 事實上,在戰役的開始和推進過程中,八路軍三級指揮機關的意見並不統一。 最前線的部隊以第386師第129旅為代表,旅長陳庚不止一次向***請示
“換個時間,換個地方,只要把敵人放下山,我保證把他們都消滅掉。 ”386旅是整個八路軍中最精幹的部隊之一,其前身是紅四方面軍主力第31軍,大部分部隊都是紅軍老兵。 但在這場戰鬥中,一向戰績輝煌的三九六旅,卻很少碰到硬釘子。 陳庚性格隨和幽默,但在戰場上卻是一張完全不同的面孔,司令員膽大妄為,打仗最艱苦。 哪怕是關家元打得最狠的時候,他的想法也只是轉移戰場,不放棄消滅岡崎旅。 這也代表了當時前線指揮員和戰士們最普遍的情緒,那就是必須打仗,必須打命,但完全有可能先退一步,再找機會殲滅敵人。 作為第129師團的司令員和前線總司令,**的態度和陳庚是一樣的。 他不贊成陣地戰形式的強攻,這種打法會給部隊造成太大的損失,就算贏了,也是一場慘敗,129師乃至整個八路軍都承受不住幾次這樣的損失。
那麼既然時間和地點都不是最好的選擇,而且身處前線的陳庚一再勸告,為什麼時任八路軍副總司令的***,還堅持要打這場仗呢? 在指揮藝術方面,**和***陳庚屬於兩種風格。 **畢業於伏龍芝軍校,陳庚是黃埔一期最優秀的學生之一,兩人都是軍校學生,履歷光鮮亮麗。 長征期間,一人擔任負責先遣支隊的總參謀長,一人擔任幹部團團長,負責保護總部機關。 所以,不管是***還是陳庚,用兵講究“奇”字,善於靈活機動地抓住敵人的弱點,然後一擊斃命,突破吳江,出其不意,巧妙地渡過金沙江,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如果經驗影響了將軍的部隊習慣,那麼***就是乙個完全不同的例子。 從平江起義單挑一支部隊,到井岡山師、長征帶紅三軍統軍,再到八路軍整編趕赴抗戰,每乙個階段都是乙個從無到有、從難到難的過程。 生存的機會取決於奮鬥,別人不敢走的路必須走,別人不敢打的仗必須打。 **比常人更勝一籌,在於“決心”二字。 “山高路深坑深,大軍縱橫馳騁,誰敢馬上過劍,只有我是彭將軍。 “這是對他的最高讚譽。
所以,當***和陳庚在前線,以為戰鬥進展艱難,要求退後一步,再找機會的時候,他們面臨的考驗,其實遠不止眼前乙個關家元。 對於第129師團來說,放走乙個500多人的岡崎旅也無所謂,以後有機會也可以乾掉他,但對於整個八路軍來說,這一仗必須打。 主要有三個原因:一是黃崖洞兵工廠的衝擊力是八路軍在華北敵後建立的最大兵工廠,在艱苦艱苦的環境下,它為抗日戰爭提供了一大批領導,錘煉了一大批工業建設人才; 被譽為八路軍的“掌中明珠”,其影響力不言而喻。現在岡崎旅不小心闖入並摧毀了黃崖洞兵工廠,如果不消滅這個入侵的敵人,讓他們撤離,那麼日軍以後肯定會趁此機會大鬧一場,吹噓自己攻打八路軍根據地、摧毀軍火庫的功績, 這對整個抗戰戰場的士氣和民心都是乙個很大的打擊。第二:在戰略層面,百團戰爭除了反擊日軍的掃蕩之外,還有乙個重要目的,就是證明八路軍不僅能在敵後進行游擊戰,而且能組織大規模戰役。 現在敵人已經闖入根據地,如果八路軍不敢應戰,那麼百團之戰中積累的威望就會大打折扣,所謂“游擊不攻”的謠言也就不可能了。
另一方面,在長期的反掃中,**發現了敵人的一種模式,即進行掃蕩的日軍通常由乙個旅團組成,大約500人。 如果八路軍能夠及時殲滅岡崎旅,哪怕是在不利的條件下,也能挫敗日軍的鬥志,使其不再敢單打獨鬥,掃蕩次數減少。 第三:抗日戰爭期間,八路軍在兵力層面進行了大規模擴充,招募了大量新兵。 由於長期堅持敵後游擊戰,很多新組建的部隊沒有積累正規戰經驗,打小練小仗綽綽有餘,但問題一達到大規模機動戰就暴露出來了。 缺乏經驗導致弱點的情況並不少見,這種弱點變得顯而易見並影響整個畫面。 參加過關家院戰役的八路軍司令部特役團團長歐志福曾回憶說:
“彭先生堅持打關家院戰役,目的只有乙個:八路軍是堅持敵後作戰的主力和正規軍,不僅要能打游擊; 必要時要攻守兇猛,頑強拼搏,敢於啃硬骨。 ”作為指揮官,不僅是岡崎旅突入事件,還有八路軍在整個抗日戰爭中,包括未來可能發生的戰爭,需要表現出的戰鬥態度和拼搏能力。 遇到強敵,遇到挫折就撤退,這種打法適合在穩穩中求進的井岡山紅軍,但不適合需要通過抗日戰爭積累威力的八路軍。 關家院之戰是一場必須打的仗。 唯一意外的是,大部分人沒有想到,為什麼八路軍的8個團沒有在2天內拿下只有500人的岡崎旅。 關家園之戰最直觀的一點,就是參戰雙方的地形因素和裝備差距。 關家園地處太行山腹地,這片地區高山高谷,溝壑縱橫,地形十分險惡。 而關家園本身的地形也很奇特,它的頂部是平坦的土地,可以由駐軍防守。 北側是深崖溝,東西兩側的斜坡極為陡峭,只有南側是平緩的,可以作為進攻路線。 不過,在南坡的對面,還有一座小山叫柳樹園,它更高,在觀家院的拐角處,這樣就可以互相提供火力支援,堵住攻山的路。
被圍困的日軍獨立混合了約510人的岡崎第4旅團支隊:
2個步兵中隊,1個工兵小隊,1個行李小隊,1個無線電分隊,1個戰鬥救護隊和1個山炮分隊(3門火炮)。八路軍參加了8個團的戰鬥:
第129師第386旅第772、第16、第18團,第385旅第769團(另有13個團被封鎖),新第10旅第28團(另有29個團被封鎖),第一縱隊第25、38團陣亡,以及八路軍司令部特勤團陣亡, 和炮兵團的山炮連。岡崎旅團在被包圍之前,就果斷地選擇了關家園作為防禦陣地,足以見證其戰術水平。 一座小山丘,深邃的溝壑,懸崖峭壁,各種險地形的陡坡,全都包括在內,南部唯一略顯平坦的地形,完全被柳火覆蓋。 岡崎旅雖然人數不多,但兵力齊全,還有重火力機槍和山炮。 要知道,第772旅第386團在攻山過程中,在最窄的地方只遇到了乙個約0個3公尺寬的小徑勉強夠通過乙個人,日軍陣地就在附近,在機槍的幫助下,步兵很難移動一寸。 另一邊,由**親自指揮的八路軍司令部山炮連也遇到了問題。 雖然八路軍有多達8個團,但戰鬥中唯一有效戰鬥力的只有這個山炮連,但是在第一次關家院戰役中,山炮連卻是“啞火”,幾乎沒有對日軍的防守造成任何有效的傷害。
直到戰後***等人視察戰場,才發現問題所在。 在關家院陣地上,日軍不僅修建了完整的防禦工事,還挖了大量的“貓耳洞”。 貓耳孔很容易製作,只需要在可以居住的溝渠和土坡的側壁上挖乙個洞,就可以挖出幾塊木頭。 但這種洞不僅隱蔽,而且能夠躲避炮火,藏兵物資不成問題。 在關家院南坡,本來姓關的家族比較多,沿著山壁建了乙個個洞乙個洞,日軍攻占關家院後,這一排洞窟被徹底開啟,每個洞窟都建有機槍陣地,不僅能獨立構成火力點, 但也與其他洞穴相互掩護和支撐,形成交叉火力網路。在洞穴外還挖了防禦工事,形成了乙個內外相連的圓形戰鬥防禦工事,窯爐相連。 戰鬥開始前,八路軍副總參謀長左全意識到地形複雜,攻堅難,於是決定派出八路軍司令部特遣隊提前進行夜襲,爭取在修繕完成後,在敵人最疲憊的時候,以最低的代價拿下關家園。 結果,在襲擊中,特遣部隊被日軍洞穴中的機槍打了個措手不及,不得不被迫撤退。 夜間襲擊是行不通的,強攻也行不通。 最後,是***發現了日軍的弱點。 在第769團的指揮所,他看到日軍陣地前方的斜坡是鬆散的黃土,於是命令陳庚立即組織火力佯攻,同時派人進行土方工程,從斜坡下挖出一條通往山頂的暗通道。 **此舉觸動了日軍的命運。 西南地形複雜,日軍頂住險,沒有部署重兵,把這邊當成堅實的後方。 **看著日軍挖攻的屁股方向,自下而上,岡崎旅沒有辦法找出來,更沒有辦法對付。
不久,第769團再次組織火力猛攻日軍,同時派出突擊部隊攀登陡峭的懸崖,有的從黑暗的通道爬到關家園山頂,有的躲在戰壕下。 關家園山頂上的日軍以為八路軍又要從斜坡上進攻了,全神貫注地盯著眼前的山坡,沒想到八路軍突然從他們的屁股後面出現。 近戰中,第759團拉開缺口,後續第772團、第1縱隊第25團、第36團也相繼進攻關家園,日軍大半被殲滅,殘餘部隊撤退到半山腰村的山洞裡,頑強抵抗。 但也正是在這個時候,1500多人的日軍增援部隊在10多架飛機的掩護下逼近了關家園。 鑑於岡崎旅已基本殲滅,**命令部隊停止進攻,退出戰鬥。 敵人的殘餘部隊和其餘的人在收到敵人的增援時匆忙逃跑。 關家元之戰雖然打得很辛苦,但影響是毋庸置疑的。 岡崎旅見人,僅憑一人闖入八路軍基地,最終包括岡崎上尉在內的400多人陣亡,日軍大為震驚。 經過這場惡戰,八路軍參戰部隊的意志力和戰鬥力都得到了充分的磨礪,他們不僅能靈活機動地一擊敗敵,還學會了衝搶、啃硬骨頭。 從長遠來看,這場戰鬥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