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我選擇平靜地離開

Mondo 社會 更新 2024-02-16

1 二叔已經不行了,連續幾天,我都收到了媽媽和家裡幾個叔叔**的資訊,表哥也給我發了資訊。

表弟。

我的回答。

我很清楚表哥的痛苦,作為乙個孝順的兒子,他不能說放棄,在大眾看來,這是對孝道的大反叛。

在傳統思維中,小時候,即使知道沒有痊癒的希望,就算賣掉家當,也要善待父母。

我打電話給母親和家裡的幾個叔叔,令我驚訝的是,家裡的幾個老人都非常開放,和我的想法一樣。

他們都認為,如果無底洞裡的錢花光了,人們還是會受苦的,他們可能無法收回。 商量一起去二娘家開會,做二娘的思想工作。

我只在女兒工作的城市呆了幾天,就急忙買了回家的票,途中收到了表哥的簡訊。

當我得到這個訊息時,我感到非常難過,但同時我也很欣慰,因為二叔已經順利地走了,沒有人受苦。 表妹和二媽不會背負巨大的經濟壓力和精神和肉體的折磨。

2 二叔之所以安詳地走路,是因為他年紀大了,快八十歲了,又有高血壓、糖尿病、尿毒症,要常年破,全身臟腑都已經衰竭了。 醫生還委婉地說,**沒什麼意義,離開機器就等於死了。

二是家裡的長輩思想很開明,沒有“道德”衛士,逼著表哥繼續對父親。

但是,在任何特殊情況下,它都可能是雙輸的。

老人躺在病床上,比死還慘,各種昂貴的醫療費、檢查費、護理費把乙個家庭的經濟折騰到最後,最後人錢空空如也。

還是想盡辦法挽救半條命,高昂的醫單費用和後期繁瑣的護理,我迫不及待地想比老年人領先一步。

3參加完二叔的葬禮後,我和母親談起了父親。 08年**,他61歲才走路,卻在家中處於植物人狀態三年。

母親擦乾眼淚,說:“如果你父親根本醒著,他三年都不想像活死人一樣睡覺。 ”

我聽了,心裡一陣酸澀。

父親在42歲時突發腦溢血,但獲救時,他左側癱瘓,嘴巴和眼睛歪斜,無法控制自己的唾液,吐不出完整的單詞,拄著拐杖走路。

從發病之初,到接二連三,再到最後乙個臥床的植物人20年,父親從戰戰兢兢地走到坐輪椅再到上床,家裡一直陰雲密布,我結婚後經常住在娘家。

在我父親躺在床上的三年裡,他的眼睛是睜著的,但他沒有焦點,空虛,沒有表情,沒有言語,只有呼吸。

吃不下東西,他只能用最粗的葡萄糖針在嘴角做一些稀薄的公尺粉湯,還能用乙隻手綁在床頭,防止他不自覺地扯下輸尿管。

每次換床單,父親瘦弱的身軀就被推到床的這一邊,然後又推到床的另一邊,像個柔軟的生物,頭耷拉著,身體縮......累

我想他以前就是這樣乙個驕傲的人,不生病的時候,他總是把自己打掃得整整齊齊,是個天才,六十多歲的高中生,精通文學、藝術、**。 有點清醒,我不想生活在這種狀態。

命運也是不公平的,他年輕時是老大,他窮困潦倒,弟弟妹妹由他撫養長大; 年輕時,他在偏遠山區任教20多年,吃了很多苦頭; 當老師的工資好轉後,他也調到了城裡,卻成了無意識的植物人。

4母親殘疾,不能獨自照顧父親,只好關店,住在母親家裡。

沒有收入,沒有社交,沒有娛樂,不能照顧丈夫、女兒,只能機械地重複三年多、一千多天的日常生活:

早上6點喂蜂蜜水,倒尿,撿糞便,翻身;

8點鐘吃早餐。 用針打雞蛋混合物,混合公尺粉。 (每次餵食前後將近2個小時,先墊頭,短到流,高到嗆,上下放油紙,我也全副武裝,腰、袖子、口罩,一不小心,爸爸就會噴他、我、床,都是公尺粉糊)。

10點餵藥,12點打鯽魚湯和什錦公尺粉(吃了三年鯽魚肉,現在一看就覺得肚子不舒服)。

2點鐘,他換了父親的衣服,拍了拍他的背(長時間躺下以防肺衰竭),3點鐘,他開始喂菜水或香蕉開水;

4點餵藥,5點喂菜湯公尺粉,晚上餵藥,擦背,洗腳。

我看到縫紉針洗了父親換過的衣服和床單,收拾了餵食後的爛攤子和家裡的糞便、尿液和藥物的氣味。 我不得不在半夜起床,看看我父親是否抓住了被子。

忍受母親時不時的咆哮——也就是那種咆哮,那種恆星。 父親的病讓她隨時都處於生氣的邊緣,罵罵咧咧,哭著,照顧她,順便說一句,我成了出氣筒。

那時候我還小,不理解媽媽的傷心,只覺得自己受委屈了,只好反擊。 最後,是媽媽哭了,我哭了,經常有兩個哭的女人一邊哭一邊照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父親的一點突如其來的情況,成了母親脾氣的導火索,一家人得不到安寧。

早上起床,抓起被子掛在一邊;

撕下輸尿管,在床上撒尿,全身。

換衣服、擦身子、換床單、換被子,還得先給爸爸包,我累得半死,經常一天應付一口飯。 男女之間沒有區別,擦拭身體,插入導尿管。 )

我父親沒有大便(纖維食物較少),所以他必須用手一點一點地挑出來。

我真的很累,身體上、情感上、經濟上和家庭的折磨,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老公也準備和我離婚,他說有老婆總比沒有老婆好,他乙個人住,掙錢養家餬口和孩子。

我盯著父親,不止一次地想,如果他離開,他會有多好,他不會有罪,我母親和我也不會有罪。

08年冬天,爸爸感冒了,痰卡在喉嚨裡,呼吸不通,媽媽想送他去醫院,說是自己的親人,不能讓他在家等死。

我去諮詢了醫生,醫生說,以他的情況,他需要手術,由心血管、神經外科、呼吸科專家來做,成功率極低,醫院不會接受這樣的病人。 當我回想起當時的感受時,我似乎松了一口氣。

父親走了,來的親戚說我們照顧得很好,屋子裡沒有異味,全身也沒有褥瘡。

我聽了,苦笑了一下,要花多少力氣才能做到這點,又要付出多大的痛苦,才能讓被醫院宣布活不到十天的父親再讓他多呼吸三年的空氣。

就這樣,天父在天上的靈裡願意這樣做嗎?

沒有繼承,只有債務。 多年來,家裡的生活水平可能只是全市最低的。

葬禮很簡單,單位的退休金彌補了部分債務,但好在不多。

5 現在,母親的健康狀況已經到了令人嘆為觀止的地步。

手機裡不間斷的**健康講座; 口頭上的“專家怎麼說”;

研究並注意每種蔬菜和豆類的作用; 堅決不吃外來食物;

每天八種蔬菜; 嚴格控制鹽和油的攝入量,精確到克; 隔夜蔬菜也願意倒;

家裡沒有豬油、味精和所有新增劑; 飯前,碗、筷子、盤子都要洗乾淨;

永遠不要放過陽光,夏天的早晨,冬天的下午; 365天風雨無阻;

悄悄地購買成堆的保健品; 按時工作和休息,保持健康,並經常改變你的脾氣。

她常說,我不想活很多年,只希望自己不要像你爸爸那樣病痛慘。 可能是她父親的經歷讓她感到不安。

6 我們這一代人,即將步入中老年的一代人,大部分都是獨生子女。

如果我年老了,生病了怎麼辦? 孩子都二十多歲了,幾乎都離開家鄉去打拼,不想在老家成家。

我曾經問過我的女兒,“如果我的母親年紀大了,沒有人照顧她怎麼辦? 女兒:“療養院”。

媽媽生病了,我該怎麼辦? 女兒無言以對。

不是女兒冷,她不能做出這個承諾。 大城市的體積已經讓她筋疲力盡,她不可能用事業、家庭、金錢、時間來照顧母親。

為人父母,怎麼能為兒孫後代斬斷道路,讓她過一輩子的幸福。

二舅的葬禮結束後,我和女兒談起了我的想法。

如果你真的不幸得了一場大病,你知道你不能,你只能依靠機器來延續你的生命,讓你的身體遭受更多的痛苦,所以你才會放棄。

永遠不要再用刀,去儀器上折磨。 送回家度過最後的時光,沒有人會受到影響。

我不想七八十歲,我只想安靜地離開,只是被送上手術台開膛破肚,或者像個活死人。 它已成為孩子們生活的負擔,成為人生道路上的絆腳石。

我昨晚去世了,離開時我的心停止了跳動,“多麼完美的人宮,關閉宮殿!

相關問題答案

    如果有一天我變得複雜

    刁溫 如果有一天我變得複雜,我還能唱出歌曲中的那幅畫嗎?如果有一天我變得複雜了,我還能說出我從心底裡想念的東西嗎?如果有一天我變得複雜,我還能寫出簡單的純真嗎?當我沉默時,我感到孤獨,喧囂壓倒了我的存在 我會說話,但我會感到更加孤獨。獨白消失在寂靜的夜空中,那些簡單的話語早已被鄙視和遺忘,因為它實在...

    孩子,如果有一天,我老了

    我們的身體是一台經久耐用的機器,零件隨時會撞擊。如果,如果有一天.孩子,如果有一天,我的腿生鏽了,我再也不能像風一樣走路了,你能抱著我嗎?這就像你年輕時邁出的第一步,我扶著你。如果你摔倒了,我會盡快跑過去把你抱在懷裡,揉揉你痠痛的膝蓋。那麼我的孩子,當我走不快的時候,你不煩我僵硬的雙腿嗎?孩子,如果...

    如果有一天你最親近的人離開了,那該有多痛苦

    我小時候由爺爺奶奶撫養長大,對他們的感情超過了親生父母,直到成年才回到父母身邊。我親眼目睹了兩位老人從結實的身軀到僵硬的身軀,蒼老的雙手像一棵長期乾旱的枯樹,慢慢走著就開始掙扎,不小心彎腰裂開了骨頭。兩位老人在村里比較長壽,每次回家都能聽到有人去世的訊息,情緒很激動。我從小就認識村里的老人們,可以說...

    離開單位的那天,徐如光文

    這個時候,我總是想聽軍歌。於是,我騎著小曾的 我離開軍隊的那一天 聽著聽著,我感到有些莫名的難過。曾經拼命想離開的部隊,但真正到了告別軍營的時候,他的心裡充滿了不捨。時光荏苒,不知不覺離開軍營已經年多了,但我仍然記得離開球隊那天的一切,那些回憶湧上心頭。年月日,準備離開的戰友上了車,我因為手裡還有未...

    如果有一天,我不再聯絡你了!(看哭泣)。

    如果有一天,我不再聯絡你,那不是因為我改變了主意,而是因為我失望了,所以我決定轉身離開。在生活中,我們不可避免地會面臨與人告別的時刻,這在成人世界裡只是常態。然而,我並不是無情的,而是在學習放手,走出自己的生活,就像五根手指的沙子,最終有些人會出其不意地留在我的世界裡,而另一些人會自動退出。在這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