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自古以來,親子關係就像一條漫長的歲河,隨著歲月的流逝,角色也悄然改變。 過去,父母是孩子的天地,照顧他們的日常生活,保證他們衣食無憂,平安成長; 然而,隨著歲月的流逝,孩子們長大了,他們成為父母的堅實支柱,為他們提供了生活中所需的安全感。 這種輪迴般的轉變反映了世界上深厚的家庭紐帶。 然而,這種紐帶並不總是一帆風順的,偶爾的曲折是不可避免的。 李娟用自己的親身經歷,講述了她和母親這些年的故事
旁白,38歲的李娟:
我的母親,她是我生命中最深、最悲傷的交織。 從她記事起,她的故事就被鄰居們講述了乙個勤奮的女人,在冷熱的世界裡頑強地成長,迷失在童年,獨立**。 見到父親後,生活曙光初現。 人們經常告誡我:“你娘不容易,她必須孝順。 ”
年輕時,我無知,沒有深入思考; 隨著歲月的流逝,我的心智越來越長,我漸漸意識到母親背影的悲傷。
親戚的缺失,讓她在家的地位特別低落,尤其是生下我之後,這種孤獨和軟弱就更加突出了。
從我出生起,我的祖父母就重男輕女,對我不屑一顧。 餐桌上,大家各吃各的,沒人在乎我碗裡的菜; 平日裡,我根本不在乎。
由於女兒的出生,母親也遭受了二長老的忽視和壓力,無法同桌吃飯,獨自承擔了家裡內外的繁重事務。
在我的記憶中,她忙碌的身影常常是孤獨的,彷彿除了年輕的我,沒有人願意伸出援手。
隨著年齡的增長,我開始幫助母親做家務,並盡我所能減輕她的負擔。
在她六歲那年,母親又懷孕了,家裡的氣氛被解除了。 一家人找名中醫來調節母親的身體,每天的保健湯和營養餐接踵而至,滿懷期待的男人的到來。
在那些日子裡,母親在大家的關心和期待中度過了一段時間,她的臉上很少洋溢著欣慰和喜悅。 那幾個月可能是我出生以來唯一一次見證母親真正的安慰。
然而,良好的期望並沒有持續下去。 盼望已久的弟弟一直沒有來,但一家人卻迎來了一場流產的悲劇。
據說,祖母聽了某種偏方,母親聽了偏方,不幸流產了,這成為家庭的劇變,地位急劇下降。 從那時起,我的母親就像牛或馬一樣在家不知疲倦地工作。
那時候,小時候,我不止一次為自己無力分擔母親的重擔而焦慮,也為父親的不作為和爺爺奶奶的冷漠態度感到憤慨。
但那時候,我還只是個孩子,能做的事實在是沒有限制,所以我可以陪在媽媽身邊,我盡力幫她處理瑣碎的事情,盡量給她減輕一點生活壓力。
母親的婚姻顯然充滿了苦澀,家庭的破裂似乎注定要失敗。
十八歲那年,父母終於離婚了,母親幾乎身無分文,只拿了父親的3萬元,孤身一人搬到城裡謀生。
幸運的是,我長大了,能夠賺錢養家餬口,養活母親。
從那以後,母女倆互相扶持,互相依賴,但和父親的關係卻疏遠了,平淡無奇,想起來才回去看望,大多數時候,我和媽媽才是我們生活的核心。
在那些年裡,我們的生活簡單而穩定。 母親租了我表哥的房子,親戚關係導致的低租金大大減輕了我們的生活壓力。
她每天出去打工,我在縣里找了份工作維持生計,我們一起養活了這個小家庭的生活。
下班後,母女倆一起做飯,分享餐桌時間,日復一日地分開上班,這樣她們就有韌性,過著越來越幸福的生活。
母親從小就很孤獨,多年不如意的生活常常給她的心裡蒙上一層壓抑。 雖然她在鄰里總是面帶微笑和熱情好客,但她熱情洋溢,毫不猶豫地給予,甚至願意忍受一些委屈來維持和諧的人際關係。
在別人眼裡,媽媽是個樂於助人、熱心腸的人,但我心裡知道,她是乙個典型的討人喜歡的人。
在與他人的交往中,她害怕引來別人的不滿,深深的自卑感讓她害怕被指點點、被討論,更害怕一旦生活冷了,就會勾起那些悲傷的回憶。
二十三歲那年,我在工作中認識了乙個男朋友。 我們在同乙個單位,他每天都關心我,不僅幫我分擔工作壓力,還經常送我禮物,為我準備飯菜。 當他陪我回家見我母親時,他的表現得到了母親的高度認可。
當時,我家條件並不富裕,只提出了兩個核心要求:
1.他一定是真心對我好;
2.以後,我會承擔起贍養母親的責任。
至於物質條件,比如彩禮、車庫等,母親明確表示不做強制性要求是可以的,但以上兩點是不可動搖的。
男方的家人也欣然接受,於是我們順利舉辦了婚禮,手牽手走進了婚廳。
結婚後,我們本來打算在縣里安頓下來,這樣我們就可以經常去看望我們的母親。 然而,丈夫提出要出去打工,希望能去其他地方的叔叔那裡尋找更好的生活。
面對抉擇,我在內心掙扎:要麼讓他乙個人出去打工,我就留在家裡陪媽媽; 要麼兩人一起出去打工,等以後生活好轉再接媽媽陪他們一起生活。
經過深思熟慮,我選擇了後者。 我的母親理解並支援我們的決定,她堅信她可以照顧好自己,並希望我們追求更好的生活。
於是,懷著對未來的期待,我們告別了母親,而這次告別跨越了十餘個寒冷和夏天。
在我們離開的這段時間裡,我們努力工作,終於有了自己的房子,迎來了新生命的誕生。 直到春節期間,我們才得以回老家探望母親,短暫的團聚成為寶貴的時光。
雖然她多次想把母親帶過來陪她,但總是被各種實際問題所阻礙,要麼是因為母親習慣了獨立,不願意搬家,要麼是因為公婆住在一起,生活空間有限,搬遷困難。
即便如此,我母親的衰老健康一直是我關心的問題。 我能做的就是每天和她打招呼,陪她為家加油,時刻關注她的身體狀況和生活狀況。
只有聽到她的聲音,知道她沒事,我才能從千里之外感到一絲寬慰。
三年前,人生的劇本突然發生了轉折,母親用略帶羞澀的語氣向我透露了她想要再婚的願望。
那時的她已經過了半百歲,56歲的時候,還不好意思提起這件事“你還記得我們家對面的那個張大爺嗎? 他做饅頭生意,妻子已經去世幾年了。 我們倆都覺得很般配,他的孩子也在其他地方工作。 現在我們倆都是家裡的空巢老人,不知道我們能不能住在一起。 ”
聽到這話,我爽朗地笑了,覺得這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畢竟母親年紀大了,如果能和張大爺一起照顧,一起度過晚年,無疑會給她的人生增添乙份溫馨的保障。
我爽快答應了,並迅速行動起來,和老公一起去拜訪張大爺家,一起吃飯,事情就這樣正式定下了。
從那以後,媽媽就搬到了張叔叔家一起生活。 這對新婚夫婦也會在閒暇時間擺個小攤子,賺點零花錢,生活沉悶而充實。
出於對母親在張大爺家生活的關心,我提出每月給她2000元的生活費。 然而,她堅決拒絕,一再強調自己有很多錢,不需要額外的資金。
這種推搡在我們之間來回推了好幾次,但她從未接受過。 最後,我決定用每年2萬塊錢作為孝順,母親勉強接受了。
這三年來,每年春節我都會回家看望母親。 然而,今年不同尋常,在臘八到來之前,母親就率先打來電話,表達了她對我和孫子的思念,並邀請我們回老家過臘八節。
聽到這話,心裡很不安,於是趕緊跟老公請假,帶著兒子匆匆回老家。 當張叔叔的家人見面時,他意識到這是一場誤會,他的母親安然無恙,但她渴望家人團聚。
那天,我們在張叔叔家吃了團圓飯。
吃完晚飯,張大爺回房間休息,媽媽卻領著我到客廳說話。 在說了幾句家常話後,她猶豫了一下,提出了乙個不同尋常的要求,問我今年要給她多少生活費。
這些年來,母親很少跟我提錢,這個舉動讓我懷疑自己是否遇到了經濟困難。 我直接問我是否手頭拮据或急需錢。
母親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承認:“今年確實有點捉襟見肘,我想請你提前給點錢買年貨。 ”
聽到這話,我毫不猶豫地決定繼續前幾年的做法,到了年底,我會像往常一樣給母親2萬塊錢,作為她的生活費和購買新年用品。
就在我準備說實話的時候,老公看了我一眼,朝臥室的方向做了個手勢。 我立刻意識到,他是擔心張叔叔會聽到談話。
於是,我一臉尷尬地對媽媽說“今年的收入不理想,我只能先給你五千塊錢,應該夠買年貨了,等明年再大方一些再補。” ”
母親雖然很驚訝,但還是無奈點頭接受,盡量講道理。 而我一直在想,她為什麼這麼急著要錢,卻沒有透露出來。
直到夜深人靜,我才悄悄地問丈夫,為什麼他不讓我告訴我真實的金額。 他尖銳地回應:“媽媽多年來一直沒有主動向我們要錢,更何況她一年存2萬塊錢的很好,現在突然缺錢,真是奇怪。 萬一這筆錢被張大爺挪用了,最後受害的就是我們了。 ”
他繼續說道:“你沒注意過茅台酒和客廳裡那些高檔的營養品嗎? 他們倆沒有退休金,錢從哪裡來? ”
聽到這話,我恍然大悟,原來媽媽這次要錢確實不正常,讓我無比不安,輾轉反側了一夜,睡不著覺。
第二天,我和媽媽一起買菜的時候,終於找了個機會問她為什麼突然瘦了。
母親猶豫了很久,坦白了“張大爺家裡情況不好,兒子生完二胎後,開支急劇增加,於是他用積蓄給兒子請了保姆。 現在我基本上依靠我的錢來支付我的生活費用,我意識到我已經為自己感到束縛。 就算我們倆每個月都存錢,每天也要花幾千塊錢的開支,別說偶爾出差或者多穿衣服了,實在算不了什麼。 ”
“眼看過年就要到了,家裡就要買新東西,從花生瓜子到菸酒等新年貨,生怕手頭的錢不夠用。 所以才想著先問你要錢,至少要保證我能安心過年。 ”
我擔心母親的離去,並提醒她要矜持,不要把所有的費用都花在同居上,以免她最終陷入可以彌補別人而害羞的境地。
不過,媽媽笑著說,我太擔心了,在她的觀念裡,同居是一家人,沒必要隱瞞,只要是過好日子,大家的錢都一樣,你我沒什麼區別。
我想勸媽媽再講道理,但又擔心我的話會傷害她的情緒,引起誤會,所以沒有深究。 相反,他建議我保留她的存摺,並給了她1萬元的農曆新年費用,要求她記賬以後的每一筆支出,以便我定期檢查。 我母親同意了我的安排。
此舉完全是出於對母親生命安全的考慮,畢竟我和張大爺並不熟悉,所以無法知道他到底是誰。 雖然希望他能真誠地生活,但畢竟我不能放心,媽媽會毫無保留地付出一切。
知道“防衛之心缺不掉”,就算不想惡意揣測別人,也要確保媽媽不被騙,不失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