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簡訊吳傑
1932年,來到上海的曲秋白遇到了相識多年的魯迅,兩人相識後,就愛上了對方的才華。 他們在領導左翼文藝運動的鬥爭和工作中相互支援,密切合作,在文化戰線上進行反對“圍剿”的鬥爭,宣傳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引進世界進步文化,結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
上帝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朋友
曲秋白(1899-1935),原名雙,後改為曲爽,曲爽,字為秋白,出生於江蘇常州。 中國無產階級革命家,中國共產黨早期領導人。
1931年1月,曲秋白在中國共產黨六中四中全會上遭到以王明為首的“左派”教條主義和宗派主義的抨擊,被排除在領導職務之外。 會議結束後,他因肺病發作留在上海,直到 1934 年 1 月離開。 “走出政壇”,他又開始從事自己喜歡的讀書寫作,而讓他感到“最舒服”的是,他能夠見到魯迅,誠心誠意地成為朋友和同志。
不久,曲秋白和楊志華一起在上海臨時**局宣傳部工作。 1931年5月,上海**局宣傳部被敵人搗毀,曲秋白夫婦暫時避難於毛敦家。 一天,擔任左翼同盟黨團書記的馮雪峰將新出版的雜誌《前哨》第一期的幾份送到毛敦家,第一次見到了曲秋白夫婦。 曲秋白讀了魯迅在《前哨》中寫的《中國無產階級革命文學與先行者之血》,說:“寫得好,是魯迅! 曲秋白還表示,他打算趁著在上海休養的機會,準備開始寫作和翻譯一些蘇聯文學作品。 很快,在馮雪峰的幫助下,曲秋白就住進了南城紫霞路68號的謝玉茹家。 謝玉茹喜歡文學,同情革命,社會關係比較簡單,所以馮雪峰比較放心地安排曲秋白住謝家。馮雪峰經常把左翼同盟編印的刊物寄給曲秋白,向曲秋白匯報左翼聯盟和革命運動的工作和情況,他們在談話中經常提到魯迅; 同時,馮雪峰在向魯迅匯報左盟工作時,經常提到曲秋白,因為馮雪峰的關係,在魯迅和曲秋白之間架起了一座友誼的橋梁。
曲秋白雖然在政治上受到打擊,但在進步文藝界享有很高的聲譽。 早在五四時期,曲秋白就開始了他的文學活動。 1920年11月,當他為文學社做準備時,他已經作為《晨報》的記者去了蘇聯,所以他沒有被列入文學社的創始人名單,但文學社一直把他當作會員。 他的《飢國誌》和《紅都之心史》均被列為“文學研究學會叢書”,由商務印書館出版。 所以,當馮雪峰將曲秋白對翻譯的意見轉達給魯迅時,魯迅並沒有先回答和解釋,而是像怕錯過機會似的匆匆說道:“咱們去抓他吧! 我希望他能從原文中翻譯更多這類作品! 在他的俄語和中文中,確實是最合適的。 (馮雪峰的《魯迅回憶》)共同的興趣讓兩個素不相識的人走到了一起。 此後,兩人一直依靠馮雪峰的幫助,開始了“不見面”的密切合作。
1931年秋,曹京華將他翻譯的塞拉菲莫維特的《鐵流》從蘇聯寄給魯迅。 魯迅查了一下譯本,卻發現序言沒有翻譯,心裡很不穩,如果沒有《鐵流》的序言,那可是一部有缺點的作品,在寫的時候,遠在列寧格勒的曹景華是不可能補譯的, 於是魯迅想到了曲秋白,他讓馮雪峰讓曲秋白翻譯。曲秋白爽快答應了,把手裡的事情放下,趕緊把聶拉托夫的序言翻譯了過來,籤了名,成為石鐵兒。 魯迅看完後非常滿意,在給曹景華的信中高度讚揚了這部譯本,他說:“這部譯本,在迄今為止的漢譯史上是前所未有的。 魯迅在《鐵流》編輯的後記中也稱讚道:“這本書雖然只是一種翻譯,但卻是三個人,——的翻譯,是補充的補充,是校對的,他們都沒有藉此自娛自樂或趁機哄讀者的意思。 他還說:“沒有木刻插圖也沒關係,但缺少好的序言,實在是有點欠缺。 幸運的是,斯蒂爾居然為這次翻譯翻譯了內拉托夫的文章,將近2萬字,這確實是一篇極其重要的文字。 ”
曲秋白
1931年10月,曲秋白應魯迅的要求,翻譯了**作家盧那察爾斯基的《解放的堂吉訶德》,連續發表在左翼同盟的機關刊物《北斗》上。 本來魯迅把第一幕從日文翻譯過來,用隋洛文筆名在《北斗》上發表,但是拿到俄文原文後,魯迅覺得不如讓曲秋白直接從頭開始翻譯原文,曲秋白也欣然答應,立即動手。 不久,《北斗》被當局查禁,魯迅將曲秋白的譯本轉給上海聯華圖書公司出版一本書,魯迅補充了《作者傳》的譯本,寫了《後記》,他在譯文中稱讚:“注釋詳細清晰,是一本非常值得信賴的書。 他還說,看完譯本後,“我當時的喜悅真的是'說不出'。 ”
魯迅曾將《毀滅》的日文版翻譯成中文,特意請曲秋白對照俄文文字進行校對,曲秋白校對後,給魯迅寫了一封熱情洋溢的長信,高度評價了他翻譯這本書的意義,並舉例討論了翻譯中的一些問題。 信中直接稱呼他為“敬愛的同志”,並說:“您翻譯的《毀滅》的出版,當然是中國文藝生活中一件非常值得紀念的事情。......他還在信中表達了自己後期相見的簡單感受:“所有這些話,我都說得那麼不客氣,彷彿自稱自稱是自稱自稱,對於一群庸俗的人來說,這自然是'不禮貌'的。 然而,當我們不見面時,我們是如此親密的人,如此親密的人。 這種感覺讓我和你說話,就像我和自己說話一樣,我和自己討論。 魯迅非常高興地讀了這封長信,立即給曲秋白回信,瞿秋白於1931年12月11日和25日以《論翻譯》為題發表在《十字街》第一期上。 魯迅的回信也被稱為“親愛的J.K.同志”。(J.K是曲秋白寫這封信時的筆名),信中說:“看到你關於翻譯的信,我很高興。 事實上,關於“毀滅”,“正如你在信中所說的那樣,我愛他如我自己的兒子。 現存的魯迅1700多封信中,只有一封稱對方為“同志”。 兩顆心越來越近,都熱切期盼著早日相見。
第一次會議
1932年初夏的一天,曲秋白在馮雪峰的陪同下來到魯迅家,他們第一次見面就像是久違的朋友,親切自然,奔放,沒有矜持和尷尬的表情。 他們暢所欲言,從政治到文藝,從理論到實踐,從希臘到蘇聯,甚至談論日常生活中的瑣事。
不知不覺,已經是中午了,魯迅特意準備了酒和菜,兩人邊喝酒邊聊,彷彿說了沒完話,直到夜幕降臨,他們才告別。 許廣平還在女子師範大學讀書的時候,就聽了剛從蘇聯回來的曲秋白的講話,現在她看到曲秋白看起來比以前更老了,更成熟了,這給她留下了難忘的印象:“當時,她是乙個英勇的青年宣傳鼓動動員者, 但在1932年,我看到乙個剃光頭,圓臉,表情沉穩穩重的士兵,顯示出他深思熟慮和完美,我幾乎認不出他。 “(徐廣平:《曲秋白與魯迅》)。
第一次見面後,曲秋白還期待著與魯迅見面,繼續他們未完成的話題。 9月1日上午,天空下著毛毛細雨,魯迅特意選擇這樣的雨天擺脫間諜監視,他和徐廣平帶著小海英來到了曲秋白的住處。 魯迅一家的到來,讓曲秋白夫婦非常高興。 兩人見面後,難得客氣,很快就切入正題。 曲秋白拿出自己正在寫的關於漢語和漢語方言問題的書稿,和魯迅討論語言改革和方言發音。 曲秋白對廣東話不熟悉,因為許廣平是廣東人,所以曲秋白還特意找了幾個詞,讓許廣平用粵語發音來證明。 楊志華特意去了餐廳,點了幾道菜。 當大家坐下來吃飯時,他們意識到食物是冷的,味道不好。 楊志華很是不安,但魯迅卻不介意,他和師傅談笑風生,十分親昵。 魯迅在當天的日記中記載:“中午前,佟廣平帶著海英去看望何家夫婦,在他們的公寓裡吃午飯。 這對何家夫妻暗指曲秋白夫婦,由曲秋白筆名何寧演變而來。 為了曲秋白的安全,魯迅在書信和日記中從未直呼曲秋白的名字,而是用筆名、化名或單姓來稱呼,賀寧、魏寧、寧華、他的兄弟、蘇冰、一斌、蕭沈、陳傑、何庫、石鐵兒等,給人一種不同的人的印象。
四次疏散
曲秋白夫婦在上海期間,正是蔣介石對蘇區進行軍事“圍剿”,國民黨地區也血雨腥風,共產黨人和革命黨人隨時都有被攻打的危險。 在這種嚴峻的環境下,魯迅不顧家人,把自己的家當成了曲秋白夫婦最靠攏的避難所。 從1932年11月下旬到1933年9月,魯迅四次接納曲秋白夫婦,讓他們在自己家中避險。
第一次撤離發生在 1932 年 11 月下旬。 曲秋白夫婦被警覺起來,說有叛徒盯著楊志華的尖端。 曲秋白要馬上被調到魯迅家,楊志華甩了甩“尾巴”才趕到。 此時,魯迅因為母親生病探望北京,不在上海,於是徐廣平熱情地將魯迅的寫作室和臥室以及魯迅和許廣平的雙人床騰出給曲秋白夫婦。 過了幾天,魯迅回到了上海,對徐廣平的安排非常滿意。 兩家人生活得很和睦,關係極為親密,魯迅和曲秋白日夜相處,似乎天天話說不完。
12月7日,曲秋白送給魯迅一本他年輕時寫的一本舊著。 原詩是:“雪憂心傅,江南舊夢如煙。 天寒地凍,長安城裡有酒,梅花還在喝醉睡。 在這首詩旁邊,還有一段題詞說明,這首詩寫於青年時期,所謂“懺悔貴族”的心情,這種“頹廢的唐氣,今天的思想就像是天壤之別”。 這首詩寫於1917年,當時曲秋白的母親因無力償還債務而自殺,她的家庭一片廢墟,她的前途令人擔憂。 他在失落和猶豫中寫的這首詩,有一種陰鬱的“頹廢氣息”。 15年後,雖然時代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他卻被排擠、被打、受屈,此時的他心境與15年前十分相似。 他把這首詩送給魯迅,就是要向魯迅敞開心扉,充分信任這位年生的朋友。
魯迅
魯迅也把曲秋白當成了唯一的知己,1933年春天,他寫下了清代何瓦琴的對聯:“一生有心知己就夠了,天下要一心相待”,曲秋白十分珍惜這副對聯,一直掛在新房的牆上, 表達了他們以誠相待、患難與共的寶貴革命友誼。
年底,外部形勢有所緩和,曲秋白夫婦離開魯迅的住所,為革命事業打工。 臨別當天,身為全國總工會黨組書記的**前往魯迅住處接曲秋白夫婦回紫霞路。 因為擔心戰友的安危,魯迅讓妻子親自叫了三輛人力車,臨走時,他一再對曲秋白說:“等你安全到達後,請人告訴我,免得我擔心。 魯迅夫婦默默地看著戰友們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第二次撤離發生在 1933 年 2 月初。 該組織接到訊息,國民黨間諜當晚要破壞紫下路的乙個中共機關,經過分析,很可能是曲秋白夫婦的住所。 於是,上海臨時**局組織部部長黃玉然趕到曲秋白的住處,要求他們立即搬家。 匆匆忙忙中,曲秋白決定再次投靠魯迅家。
在這次撤離期間,英國左翼作家蕭伯納訪問了上海。 2月17日,蕭伯納在上海會見了中國民權保護聯盟的宋慶齡、魯迅、蔡元培、楊興福、林玉堂等成員。 傍晚魯迅回到家裡,和住在家裡的曲秋白談起了這次會面,他們都覺得蕭來中國,不會接納其他人,見的人也不多,只有這幾個人。 他們感嘆中國媒體報道太慢,肖離開得太快,這位偉大的諷刺作家的到來將在瞬間從媒體上消失。 所以,最好有人把當日報刊的褒貶不一、冷熱相得益彰,把各方態度的文章編輯成書,紀念中國文壇的這一大事件。 他們一拍即合,於是迅速投入工作,先由徐廣平到報攤,把當天的所有相關文章都收集好,回家後由魯迅和曲秋白兩人商量,確定使用的材料,再由徐廣平和楊志華兩人剪下文章, 然後由魯迅和曲秋白編輯,最後由魯迅寫序言,曲秋白寫序言,署名“樂溫”,書名《蕭伯納在上海》,定稿同月送上海野草書屋出版。它是如此快速和協調,令人印象深刻。
這次撤離期間,曲秋白與魯迅深入交談時,用10個Q字組成了一幅“阿Q拿著鋼鞭”的漫畫,並在阿Q經常得意唱的畫旁邊寫了一句台詞:“我要用鋼鞭打你! “這部動畫片構思獨特,簡潔,逼真有趣。 曲秋白精通魯迅的作品,從小就擅長畫畫,這幅漫畫或許就是這種功夫的自然流露。
曲秋白夫婦一直待到二月底才離開魯迅的家。 由於追敵,曲秋白的身體又病了,從一處躲到一處,四處奔波,吃不下飯。 魯迅也很著急,他不得不想辦法幫他找個更安全、更安靜的住處。 就這樣,1933年3月,魯迅的日記繼續出現在魯迅家的記錄中:1日,“我和內山夫人一起去東召裡看房子”; 3日,“下午,我去Toteruri看房子”。 有日本人租的房子,魯迅就讓他的日本朋友內山萬三夫人和他一起去東照看房子給曲秋白看房子。 在內山夫人的幫助下,日本人同意將展館租給中國人。 4日,曲秋白夫婦搬進了東兆裡12號的新房子。 於是6日的日記又出現了:“下午,我去看望了魏寧,送給他妻子一盆紫羅蘭。 “恭喜他們搬家。 住在日本的房子裡比夾在中國人中間要安靜得多,避免了被質疑的麻煩,降低了暴露的風險。
很快,魯迅也從川北路公寓搬到了大陸新村9號,志高塔路住,兩人剛好在同一條路上,乙個在馬路南邊,乙個在馬路北邊,只有不到10分鐘的路程,魯迅和曲秋白的聯絡人,所以更近了。 魯迅幾乎每天都去東照看望曲秋白,曲秋白一見到魯迅,立馬就改變了不愛說話的性情,和魯迅熱情地聊起了時事、歷史、文學等話題。 有時,曲秋白會去魯迅家談話。
第三次撤離是在 1933 年 7 月初。 6月初,時任上海臨時**局中宣部通訊社社長馮學峰調任江蘇省委宣傳部。 為了方便上班,曲秋白和妻子搬出了東召裡,和馮雪峰一起住在當時江蘇省委所在地王家沙明玉坊一家花店的樓上。 但很快,省委機關就被敵人發現,牽連到他們的住所,不得不盡快撤離,情況十分危急。 “我們去周先生家吧! 曲秋白和馮雪峰幾乎同時毫不猶豫的說出了這樣的話。 於是他們冒著大雨,坐上人力車,來到了魯迅的寓所。 這也在《魯迅日記》中留下了痕跡。 當時,曲秋白住在上海,經濟比較困難,魯迅除了要求曲秋白編纂他的雜文集外,除了提前支付編輯費外,還經常以版稅的名義給曲秋白、楊志華一些稿費,7月10日《魯迅日記》記載: “下午,我從良友書店收到了240元的版稅,付給溫寅和靜華各三十元。 用《選集》的200編輯費付疑問。 “這裡的景華是曹景華,溫寅和蘇冰是楊志華和曲秋白的筆名。 梁友寄來了魯迅編纂的蘇聯短篇小說集《豎琴》的版稅,其中拉普列涅夫的《星花》由曹京華翻譯,所以應該連同版稅一起發行。 這本書沒有被溫尹翻譯過。 如果《一天的工作》和《叉子經銷商》的版稅是在 1932 年 11 月 4 日支付的。 因為7月10日,曲秋白夫婦匆匆跑到魯迅家避難,魯迅當即以支付版稅的名義給予支援。 《選集》就是《魯迅雜義選集》。 這一天,他沒有從出版商那裡收到這本書的版稅,魯迅支付了編輯費,這也是對曲秋白夫婦的經濟援助。
後來,由於工作需要,決定由黃玉然仍護送曲秋白夫婦到上海臨時**局內部交通局局長高文華家中。
第四次撤離發生在 1933 年 8 月下旬。 曲秋白在高文華家住了乙個多月,突然傳來警報,高文華的住所有危險,曲秋白想連夜撤離。 已經是傍晚2點了,又下起了雨,大街小巷呈現出一天中最詭異的寂靜。 曲秋白和楊志華各自坐上人力車,終於順利到了魯迅家。 不過,由於馬車夫的速度太快,乙個被拉到了魯迅家的前門,另乙個被拉到了後門。 曲秋白先到了,慌亂中忘記了一切,敲了敲前門。 魯迅和許廣平聽到半夜的敲門聲如此急促響亮,以為出事了。 門一開,就看到曲秋白突然提著乙個小袋子走了進來。 他剛一進門,後門就傳來了敲門聲,也是急切而響亮。 奇怪,難道是間諜來了? 開啟後門,卻是楊志華帶著乙個小女孩闖進門,這個十幾歲的女孩是高文華的女兒,是怕半夜被審問特意帶進來的。 原來是虛驚一場,卻讓鄰居們紛紛開啟窗戶,參觀了這個不尋常的事件。 9月前後,曲秋白夫婦搬進了位於英租界新閘路的白俄公寓。
足以流傳下來
1933年底,中共臨時從江西蘇區打來電話,請曲秋白趕赴六中五中全會。 1934年1月4日,曲秋白到魯迅家告別。 為了表達自己的遺憾之情,魯迅特意讓出床讓曲秋白安然入睡,他和許廣平睡在地板上,“我覺得這樣,我可以讓自己多一點無限的友誼。 曲秋白還把自己的《隨機子彈》手稿和關於文字改革方案的手稿交給了魯迅儲存。 沒想到這次兩人聊了一整夜,卻成了永久的秘密。
在前往瑞金的艱難旅途中,曲秋白一直為魯迅擔心,1月9日,魯迅的日記裡有《宜賓夜信》,內容是關於曲秋白給魯迅的告別信。 1月28日,魯迅“拿到宜賓信”,講的是曲秋白已經到達蘇區的信! “一斌”就是曲秋白。 此後,《魯迅日記》中再也沒有與曲秋白通訊的記錄。
魯迅一直擔心曲秋白的安危。 他對留在上海的楊志華說:“像秋白這樣的身體,怎麼能在那裡長期生活呢? 如果他留在上海,他一定會為民族文化做出很大的貢獻。 像他這樣的人很少,他是乙個少說話多做事的年輕人。 魯迅還把曲秋白避難時用的房間和陳設按原樣安排好,時不時忍不住去親親見人,以安慰拳頭的苦心。
魯迅在報紙上讀到紅軍長征的訊息,擔心曲秋白的健康狀況,他寫信給曹景華說:“嫂子平安無事,但哥哥和僕人在路上,不知道屍體在幹什麼。 “它嫂子”指的是楊志華,“它的兄弟”是曲秋白的常用筆名。
事實上,曲秋白是不被允許參加長征的,他被留在江西,以虛弱多病的身體對付瘋狂的國民黨軍隊。 1935年2月24日,曲秋白**,在真實身份尚未暴露的情況下,立即用“林啟祥”的化名,立即給魯迅、周建仁發信,請他們設法找到堅固的攤鋪機,以便取保候審。 魯迅看了這封信,特別著急,立刻給楊志華寄了50塊錢,讓楊志華寄給曲秋白在監獄裡用,並與周建仁一起試圖從各方籌集資金,打算買乙個鋪子作為與獄管局談判的擔保,取保候審。
魯迅曾經住過的北川公寓。
但當時很難找到店保,經過多番努力,終於爭取到了店鋪做店保。 楊志華立刻把給曲秋白做的兩條褲子和魯迅給的50塊錢,連同店鋪擔保,從郵局寄了出去。 但發出後的第二天,報紙就公布了曲秋白**的訊息,說明曲秋白的真實身份已經被敵人掌握,生命處於十分危險的境地。 現在他要通過蔡元培,試圖在國民黨的上層救他。
在得知曲秋白的真實身份被曝光後,魯迅的心情變得十分沉重,他有一種預感,他無法救出曲秋白,失望和遺憾的心情在許多信件中表達出來。 5月14日,他在給曹京華的信中苦澀地說:“聽說哥哥病重,很是真的,恐怕很難治好。 5月17日,他在給胡鳳的一封信中說:“這個訊息非常真實,很遺憾。 5月22日,他在給曹京華的信中說:“說得無比準確,我哥哥上個月就信服了,可是他怎麼能做到呢。 這是一種文化損失,確實是無可比擬的。 徐軍已經南下,細節可能交給他去採訪。 ”
這裡的“其他東西”指的是曲秋白**,“徐軍”是魯迅的朋友許壽尚,當時是蔡元培的秘書。 魯迅從他口中得知,在國民黨高層幹部會議上,曾專門討論過曲秋白的問題,蔡元培提出,像曲秋白這樣的天才作家在中國很少,應該公開進行,不能濫殺濫殺,但遭到戴繼濤等人的堅決反對。 曲秋白必死無疑,魯迅深感悲痛,他在曲秋白義正前7天給曹景華的信中說:“他哥哥的事情已經結束了,這個時候我還能說什麼。 ”
魯迅特別稱讚曲秋白作為俄語翻譯的才華,在曲秋白被殺後,他在給蕭軍的信中非常遺憾地說:“中國人先殺好人自己,秋天就是其中之一。 小神是他用的筆名,還有很多。 他有一本高爾基的短篇小說,在生活書店出版,後來被禁。 還有其他人,但化名不同。 他還翻譯了格拉特科夫的《新大陸》,手稿後來在商務印書館被燒毀,很可惜。 中國人和俄羅斯人都很好,像(像)他一樣,我認為現在中國很少。 ”
瞿秋白在獄中寫了《多餘的話》,說要“再讀一遍”文藝作品,包括《魯迅的《阿Q正傳》。 1935年6月18日,曲秋白用俄語演唱《國際歌》,用中文演唱《紅軍歌》,在福建長亭羅漢嶺腳下勇敢地伸張正義。 當曲秋白犧牲的噩耗傳來時,魯迅無比傷心憤慨,“我傷心了很久,連用筆寫字都振作起來。 “(徐廣平:《魯迅回憶錄》)。 他在寫給曹京華的信中說:“其實中國大事早就記在心上了,熱心人不是殺了就是關了,早就收拾好了,這很像宋明末年。 但我覺得哭是沒有用的,所以我還是要有一部分力氣,做好自己的本分,一會兒不用很生氣,事後悠閒地。 ”
1936年,《海之林》正式出版,這是魯迅對曲秋白最好的紀念,也是魯迅生前編輯的最後一本書。
魯迅從怒火中起身,實實在在地幹活,全力編輯已故朋友的譯本,並讓內山書店將手稿寄往日本,印成兩卷精美的《海與林》,他以為這是對曲秋白最好的紀念, “如果他活了下來,他應該很高興看到它,現在他已經回到了這片土地,唉。” ”
曲秋白**之後,為了給曲秋白留下永久的紀念,魯迅與毛敦、鄭振鐸等人商量,計畫為曲秋白出版一本書。 為此,籌集資金從現代圖書公司贖回了曲秋白的《高爾基選集》和《現實馬克思主義》。 曲秋白犧牲後,魯迅也病重奄奄一息。 他忍著病痛,竭盡全力,親自設計封面、編排校對、繪製插畫、選紙等,凡事一絲不苟。 魯迅編纂的《海之林》不是普通的編纂,而是帶著極其悲哀的心情,目的就是為了紀念戰友。 他說:“我出版他的作品,是紀念,也是**,示範!......人若被殺,作品就殺不了,殺不了!“(馮雪峰:《魯迅回憶》)。
魯迅親自撰寫了《海之林》一書的書名。 第一卷出版時,魯迅還活著。 《海之林》只印了500冊,其中皮脊麻布、金頂、金字100冊,藍色全麂皮、藍頂、金字400冊,全部印在厚重的道林紙上,曲秋白喜歡的插圖全部收錄在內。 這兩本書都是精裝本,非常漂亮。 魯迅非常高興,立即將這本書分發給他的朋友和年輕人,他們喜歡閱讀曲秋白的作品和翻譯,但買不起。 他還特意讓人從上海帶了兩本書到延安,分發了***和***魯迅也急於看到《海之林》的下一捲,於是他讓毛敦聯絡出版社,“於在方便的時候或者給能得到主意的人寫一封特別的信, 並盡快結束它。魯迅在《海之林》的廣告中說:“作者不僅是大師,還是翻譯家和名手,沒有別的......在世界上足以造福人們,足以傳遞給世界。 ”
《海林》出版時,署名“竹夏懷雙社”,“竹霞”是中國,“霜”是曲秋白的原名,“竹霞懷霜”寓意著中國人民永遠懷念曲秋白。 年底《海之林》第二卷印刷時,魯迅已經去世,可惜沒能看到它問世。
《海之林》是中國現代出版史上極為珍貴的一部著作,也是魯迅生前編輯的最後一部著作。 曲秋白和魯迅之間,他們的情誼真是深厚無比。
本文為《黨史》原文。未經許可,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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