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 1940
1953年,弗里達在墨西哥舉辦了他的第一次大型展覽,當時他46歲,生病了,處於危險之中,躺在醫院裡。
沒人指望她會參加展覽,但弗里達坐上了救護車,來到了展覽現場。
她穿著她最喜歡的衣服,被擔架抬到一張床上,床上有四根柱子,上面掛著乙個紙骨架。
床上的一面鏡子映出了弗里達憔悴但開朗的臉龐,參展商們向她打招呼,將她包裹在中間,唱著墨西哥民歌到深夜。
如果不是她憔悴的臉龐和躺在床上虛弱的身體,你很難想象這是乙個患有疾病的人。
羅曼·羅蘭 說:
世上只有一種英雄主義,那就是看清生活的真相,依然熱愛生活。既然肉體的折磨是不可避免的,那麼就要從痛苦、疾病和生活的罪惡中歡欣鼓舞,享受生活。 既然苦難是不可避免的,那就忍受它並超越它。
受傷的小鹿 1946
1907 年 7 月 6 日,在墨西哥城西南部的乙個老街區,弗里達出生了。
那是乙個多雨的夏天,整個城市都處於潮濕狀態。
她的家人給她取名弗里達,在德語中意為“和平”。
弗里達的父親,乙個沉默寡言的人,身上似乎總是有一種痛苦的顏色,在他的生活中從未放鬆過。
他獨自生活在乙個格格不入的地方,他希望在墨西哥城被接納為墨西哥人,但他有濃重的德國口音。
弗里達的母親,是乙個美麗的女人,許多年後,弗里達說
我的眼睛像我父親的眼睛,我的身體像我母親的眼睛。弗里達三歲那年,墨西哥革命爆發了,到處都是起義,有戰爭,她在戰爭中長大,以一種無可救藥的方式,她開始了她生命的最初幾天。
她記得子彈的呼嘯聲,革命歌曲的傳單在天空中飛舞,以及她目睹革命軍隊占領墨西哥城的事實。
戰爭帶來的不幸伴隨著弗里達的生活,戰爭讓弗里達的家庭一貧如洗,生活變得越來越艱難,只是掙扎求生。
在這種情況下,弗里達的母親不停地抱怨,斥責僕人,與賣家討價還價,抱怨送牛奶的農民。
在弗里達的眼裡,她的母親只知道如何數錢。
但這位母親不只是賺錢,她以傳統的方式教育孩子,並試圖將自己的宗教信仰灌輸到孩子們的腦海中。
因此,在很小的時候,弗里達就學會了縫紉、刺繡、烹飪和清潔。
她喜歡保持房子的清潔。
這讓她感到很舒服,甚至有點沾沾自喜。
世界可能很混亂,但人們盡最大努力過上舒適的生活。
弗里達在石膏中。
三四歲的時候,她上了幼兒園。
小時候,她坐在教室裡,聽一位戴著假髮、穿著奇怪服裝的老師講解宇宙的運作。
小弗里達聽得很仔細,得意忘形,所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尿了褲子。
她圓圓的臉,下巴上有個小酒窩,眼睛裡透著光環,臉上只寫著憂鬱,表情顯得內斂。
六歲時,弗里達患上了小兒麻痺症,在她的房間裡呆了九個月。
她終於明白,這個世界並不美好,還有痛苦。
好一點後,醫生建議弗里達做體育鍛煉,以加強她右腿萎縮的肌肉。
聽從醫生的建議,她的父親試圖讓弗里達參加體育運動,她喜歡爬樹,像猴子一樣,她也喜歡打球,她也喜歡在湖上划船。
病也讓弗里達的右腿無力無力,不如左腿發育好,變得瘸了,人們取笑她,起初她天真地以為別人的玩笑不會傷害她,但後來她明白了:
他們的笑話確實傷害了我,而且越來越糟。為了掩飾右腿的缺陷,她經常穿三四雙厚襪子和幾雙鞋墊。
然而,她的身體缺陷並沒有讓她遠離運動,她穿著黑色燈籠褲,踩著自行車,像精靈一樣自由穿梭。
在路上,為了掩飾腿腳的瑕疵,她會用小跳躍來掩飾自己的短處,看起來就像鳥兒飛翔一樣流暢。
但她知道自己是乙隻受傷的小鳥,無論她如何偽裝,她都會因為受傷而變得和別人不一樣。
所以,她感到孤獨。
孤獨!
人們必須在孤獨中成長。
長大就是走進更深的孤獨。
弗里達因為腿部問題而自卑,所以她更加努力地學習,試圖在其他方面找到平衡,然後告訴大家,看,上帝給了我痛苦,但我還是比你們大多數人好。
1922年,她進入了墨西哥最好的學校。
學校的座右銘是:
自由、秩序、進步。自由是手段,秩序是根本,進步是目的。 由於學校剛剛開始招收女生,弗里達是數千名學生中僅有的35名學生之一。
此時的弗里達才15歲,身材苗條,卻充滿活力。
她有一頭濃密的黑髮,額頭上有扁平的劉海,豐滿的嘴唇和**,臉上有乙個迷人的酒窩。
她穿著百褶裙,穿著厚襪子,腳上穿著一雙靴子,頭上戴著一頂草帽。
她像個“假小子”一樣背著乙個男士書包,裡面裝著一大堆東西,比如課本、筆記本、畫筆、蝴蝶、乾花、顏料等。
她長得帥氣嫵媚,不在乎別人的眼光,是個特立獨行的人。
她討厭普通女孩的粗俗和粗俗,只有沒完沒了的八卦和瑣碎。
在她看來,這是墨西哥的脫毛狗。
與其花時間與這些人在一起,弗里達寧願在學校走廊裡跳躍或參加文化活動。
與朋友一起閱讀、繪畫和辯論。
弗里達什麼都讀,她讀了很多書,她從書中獲取營養,就像一棵樹苗落到地上吸收養分。
她很活潑,她稱男孩為兄弟,稱女孩為姐妹。
她喜歡畫畫,有一天,她遇到了正在畫畫的迭戈,靜靜地坐下來看他畫畫。
看了幾個小時後,在離開之前,我說了晚安。
此時,迭戈已經舉世聞名。
迭戈是個胖子,喜歡畫畫,同時聊天,弗里達和他聊天。
弗里達漸漸愛上了這位畫家,她公開向她的朋友們宣布:
我的目標是為迭戈生乙個孩子,有一天我會告訴他我的想法。因為愛情,在她眼裡,迭戈的胖是一種紳士的可愛。
但此時,迭戈已經有了自己的情人,弗里達有時稱他為老胖子,想刺激她,讓他注意到她,她心想
咱們看看,大肚子,現在你不理我了,但總有一天我會懷上你的孩子。迭戈結婚了,弗里達很快就愛上了另乙個男人,這份愛被埋藏在心裡,多年後才開花結果。
年輕是好的,甚至愛情也是年輕而充滿希望的。
戴著荊棘項鍊和蜂鳥的自畫像,1940 年
1925年,弗里達18歲。
今年9月17日,墨西哥獨立日的第二天,一場小雨剛剛停好,弗里達和她的男朋友坐在公共汽車上。
但事故發生得很突然,電車撞上了公交車。
公共汽車被撞後,弗里達被夾在鐵桿之間,斷裂的扶手入她的身體。
在車禍中,她的衣服被撕裂,她赤身裸體,身上澆了一桶金色的油漆。
當人們把熨斗拉出來時,弗里達痛苦地尖叫著。
在車禍中,數人當場死亡,救援工作失敗後也有幾人死亡。
弗里達受了重傷,很多人都以為她活不下去了,手術乙個月後,大家還不確定她能不能活下來。
弗里達談到了墜機事件
我是最糟糕的乙個。她的脊椎有三處骨折,鎖骨和幾根肋骨,腳嚴重骨折,骨盆破裂。
插入她身體的鐵棍從她的**穿過左側,她悲傷地說
我失去了童貞。面對如此嚴重的傷勢,醫生為她做了手術,但沒有人相信她能活下來。
她在天空中一動不動地躺了乙個月,渾身是石膏,彷彿在石棺裡。
每天晚上,她都覺得死亡離她很近:
晚上,死神來到我的床邊,跳舞。但她告訴別人,她仍然試圖樂觀地生活
人們必須忍受這一點。後來,她甚至說:
我開始習慣了痛苦。苦難並沒有打敗她,反而讓她看到了堅韌不拔。 她的康復花了很長時間,很多錢,家裡缺錢,所以弗里達去了她父親的照相館,做了她能做的事。
更令人痛心的是,車禍過後,原本幸福的感情突然出現了裂痕,她自己也破碎了,感情也破碎了。
如果苦難是一種禮物,那麼大多數能夠享受苦難的人在享受苦難之前就被壓垮了。
短髮自畫像,1940年
車禍發生後,這種疾病似乎特別有利於弗里達,她經常生病,並且已經度過了餘生。
她總是很累,脊椎和右腿經常疼痛。
車禍發生一年後,一位整形外科醫生發現弗里達的三塊椎骨錯位了,她不得不戴上各種不同的石膏模型來固定它,甚至她的右腿也有乙個特殊的裝置來幫助行走。
這個折騰是幾個月,她不能運動,她只能畫畫作為消遣。
1926年夏天,當她因病不能出門時,她拿起畫筆,調整顏料,畫了一幅自己的自畫像。
隨後,她將這幅畫送給了她的情人。
在畫的背面,她寫了一句話:
今天還沒有結束。她安慰自己:
我還年輕,有足夠的精力做任何事情。開始畫畫對她來說是另一種生活的開始。 命運給了她痛苦,不是讓她死,而是讓她忍受,弗里達自己承擔了痛苦,試圖讓它變得容易。
骷髏是恐怖和死亡的象徵,但弗里達喜歡在她的服裝上穿紙板骷髏。
她開了乙個命運的玩笑:
我嘲笑和嘲笑死亡,所以他不會讓我好起來。她畫畫,經常畫自己:
我畫自己,因為我總是乙個人。她還說:
我是我最熟悉的最好的主題。通過繪畫,她再次活了過來,重生了。 從苦難中,她看到了生命的能量,生命的神聖和力量。
她也看到,只有忍耐才能戰勝人生的苦難,苦難是常態,只有上帝和藝術才能受苦。
兩個弗里達 1939
1928年,迭戈重新出現在弗里達的生活中。
此時,迭戈已經四十二歲了,剛剛結束了原來的婚姻。
有一天,弗里達去參加乙個聚會,遇到了迭戈。
當時,迭戈正在教育部的走廊裡畫一幅壁畫,她想向迭戈請教繪畫。
迭戈看著弗里達的畫,對她說:
我對你的畫很感興趣,尤其是那幅自畫像。隨後,迭戈提出給弗里達建議,幫助她成長。
他告訴她:
無論遇到多少困難,都要堅持畫畫。相似的靈魂最有可能相互吸引,這個世界上缺少的不是愛情的火花,而是相似的靈魂。 弗里達的坦率和生動吸引了他,兩人的關係越來越親密。
她的大膽和調皮使他更加高興。
兩人興趣相投,一起走在街上,附近所有的燈都亮著,他低頭吻了她。
迭戈是一位獨特的畫家,他的一生中有兩件事最讓他憤怒,一件是浪費時間,另一件是無知。
他說,他寧願有許多聰明的敵人,也不願有乙個愚蠢的朋友。
迭戈對弗里達說
你有一張狗臉。她回擊了
你的臉就像乙隻青蛙。弗里達專注於繪畫,她說
我想畫壁畫。迭戈告訴她:
專注於表達自己的方式至關重要。他指導她,但沒有限制她,而是讓她充分發揮潛力。
真正愛乙個人,不是讓她成為她喜歡的樣子,而是幫助她成為自己喜歡的樣子。
朋友對弗里達說:
嫁給他。 弗里達的父母覺得迭戈太胖了,不能出去見人,但弗里達毫不猶豫地嫁給了他。
1929 年 8 月 21 日,22 歲的弗里達與迭戈結婚,她借了一條裙子、襯衫和圍巾。
婚禮很簡單,只有弗里達的父親在場,他對迭戈說
別忘了,我女兒是個病態的人,一輩子都過得很辛苦,她很聰明,但不漂亮,請你好好想想,如果你真的想娶她,我會同意的。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世界卻很複雜。 靈魂的應許從來不需要複雜的儀式,更不用說向所有人宣布。
婚後,他們的生活非常簡單,甚至很窮。
他們臥室裡只有床,餐廳裡的家具,朋友的一張黑色長桌,以及他們母親的黃色餐桌。
材料很簡單,但他們的日子很熱氣騰騰。
在迭戈的那段時間裡,他靠畫畫掙錢很掙扎,經常筋疲力盡,所以弗里達承擔起了照顧他的責任。
她自己是個病人,但她願意照顧他。
當他生病時,她小心翼翼地寫下醫生的指示,並一遍又一遍地告訴丈夫。
當他創作時,她也在精神上鼓勵他,幫助他。
真正愛乙個人,不是要束縛她,而是要成就、提公升、讓對方成為更好的自己。
中午,她把午餐帶給迭戈,裝在乙個籃子裡,籃子裡裝滿了手帕和鮮花,上面繡著“我愛你”的字樣。
她經常不在家,因為她總是去迭戈的工作地點看他畫畫。
有一次,有人問他:
黑馬怎麼畫白?他說:
我不得不按照弗里達的意圖畫出來。然後,不管別人怎麼說,他都把馬塗成了白色。
弗里達一直想要乙個孩子,但由於骨盆嚴重創傷,她無法擁有自己的孩子。
有一次,她懷孕三個月,然後流產了。
她說
我們不能有乙個小孩,我非常沮喪。於是,她不斷地通過做家務和畫畫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但迭戈非常愛她。
有時他覺得自己忽略了她,他會帶上一大束鮮花向她道歉。
他寫信給她,經常以乙個大嘴唇結尾,說它代表著成千上萬的吻,他總是這樣開頭說:
我的孩子,我會給你一百萬個吻。
我美麗的小女孩。
可愛的菲西塔,我一生的生命。每天,聽到迭戈回家的腳步聲,弗里達開心地嘀咕道:
迭戈回來了。迭戈一進門,就飛快地吻了她,問她:
我的孩子怎麼樣?她尊重他,愛他。 他愛她,也愛她。
迭戈在我心中 1943
1930 年,弗里達夫婦前往美國,開始了另乙個傳奇時期。
弗里達喜歡畫畫,但她覺得自己不像個畫家,甚至不好意思向朋友展示她的畫作。
迭戈是她最初的讀者。
也是最了解她的人。
她說,她非常認真地對待自己的繪畫工作,大部分時間都花在學習上,所以她總是覺得時間不夠
我在這裡的時間不夠,我只能賣幾幅畫。弗里達說,隨著名氣的增長,訪問和邀請也增加了
社交讓我筋疲力盡。但她很快就滿懷希望地說:
會一點一點地恢復,然後做你喜歡的事情。她出入上流社會,卻只有心裡無聊:
我對這裡的富人有些憎恨,因為我看到成千上萬的人過著悲慘的生活。他們住在不同的城市,迭戈總是充滿熱情地工作,而弗里達經常感到孤獨。
她終於懷上了迭戈的孩子,但她總是流產,弗里達痛苦不堪,她哭著說:
還不如死了,不知道為什麼還要這樣活著!五天後,弗里達拿起畫筆畫了一幅自己的自畫像,畫中她穿著帶髮網的和服,臉上因淚水而略微腫脹。
她想看看她失去的孩子,她想看看孩子長什麼樣子,她想讀關於醫學的書,但醫生不允許,最後迭戈告訴了醫生
你不是在和乙個普通的病人打交道,她是在讀書來創作藝術。醫生沒有給,所以迭戈設法自己得到了弗里達的醫學書籍。
離開醫院回到家中,弗里達對朋友說:
別無他法,只能忍受。她堅強的意志終於戰勝了絕望和沮喪。
摩西 1945
流產後,疼痛變成了藝術,她的丈夫迭戈嘆了口氣
她開始創作一系列創作史上從未見過的傑作。這些畫作頌揚了女性在面對現實、殘酷和苦難時的韌性。
長是苦,短是命。
時代是不可預測的,迭戈被解雇了,他的作品被遮蔽和封鎖,他們為藝術自由挺身而出。
弗里達也捲入了這場爭執,她是丈夫最堅定的支持者,她用殘廢的雙腿為他奔波。
然而,此時迭戈卻與另乙個女人糾纏不清,而弗里達的身體也有問題,她感覺右腿癱瘓了,只能盡可能地抬起來。
她獨自一人在家,孤獨得像條狗。
她又開始畫自己的自畫像,畫完後,她覺得難過,於是寫了一篇評論:
絕對糟糕,不,非常醜陋。然後失望了,他把畫板扔在地上扔進了垃圾桶,這幅畫被朋友撿了起來,成為弗里達流傳下來的畫作之一。
根,1943 年
1933年,夫妻倆回到墨西哥,搬進了新家,弗里達在那裡愉快地裝飾著她的新家,但上帝沒有憐憫她,反而給她帶來了巨大的痛苦,她的姐姐搶走了她的丈夫。
弗里達痛苦不堪,很難走出來,但命運還是說,我愛你,所以我傷害了你。
她想忘記一切,過上新的生活:
我不能繼續生活在悲傷的陰影下。疼痛讓她精神崩潰,她唯一能告訴自己的就是堅強,全身心地投入到藝術創作中,這樣才能讓她感覺好些。
她說,她試圖逃跑,但她無法忘記迭戈
我所遭受的痛苦讓我終於明白,我愛你勝過一切。丈夫的背叛,姐姐的背叛,讓弗里達變成了乙個更加複雜的女人。
從此,她不再想做丈夫的附屬品,她必須做自己,做自己,她越活越放肆,同性戀,異性戀,她沒有拒絕。
她展示了自己的魅力並吸引了其他人。
她也真正找到了自己的藝術風格,她的作品在展覽中大放異彩。
很多人覺得弗里達是乙個超現實主義作家,但她說:
我不是,我從不畫夢,我畫我自己的現實。頭髮鬆散的自畫像 1947
苦難是一連串的考驗。
弗里達的健康狀況一直不好,她的身體一直在反覆發作,她總是飽受疾病的折磨。
她的脊椎和腳一直在折磨著她。
脊椎使她站立,她的腳走路,但它們總是反抗她。
醫生再次說她得了梅毒,建議她接受換血**,外科醫生說她的脊柱需要加強,建議她接受手術。
她不能動,她不能直立,她不得不依靠各種儀器來幫助她繪畫。
有一次,手術後,乙個朋友去醫院看她,發現弗里達吊在鋼環上,她的腳剛好碰到地面,她正在畫畫。
當她看到她的朋友進來時,她一邊畫畫,一邊講笑話和有趣的故事。
沒有抱怨,只是忍耐,從容忍受
她淡化了她所遭受的痛苦,但她已經忍受了。
她一直在閱讀醫學書籍,並諮詢過許多醫生,她想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
她畫了很多自己的自畫像,但在畫中,它們都是自己破碎的,有的沒有腳,有的沒有頭,有的裂開,有的流血。
這些畫作,默默地哭泣。
然而,這些畫作也是痛苦的解藥,藝術的廣闊足以佔據一切,包括痛苦。
受傷的桌子,1940年
1953年春天,弗里達剛剛接受了骨移植手術,並組織了弗里達的畫展。
因為大家都覺得弗里達活不了多久了,榮譽應該在她活著的時候給予,而不是在她已經死了的時候給予。
展覽開幕時,弗里達的健康狀況非常糟糕,醫生禁止她移動,但她不想錯過她生命中如此重要的時刻,所以她被抬到了展覽現場。
她的到來也成了一件大事。
人們圍著她唱歌:
我今晚喝醉了。
我心愛的孩子。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你會發現我沒事的。這一天,她很舒服,但她的身體讓她疲憊不堪。
展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有人評論道:
很難將她的生活與她的藝術分開,她的畫作是她的自傳。
她說,她的健康狀況越來越差,但她仍然掙扎著坐在椅子上畫畫
我不是病人。
我壞了。
但只要我能畫畫,我就願意這樣生活。苦難是生命,繪畫是救贖,那些沒有打敗她的苦難讓她的靈魂成長。
墨西哥與美國接壤的自畫像,1932 年
1953 年 8 月,弗里達的醫生決定截肢弗里達的右腿以減輕她的痛苦。
當醫生看到那條腿時,他幾乎沉默了,腿萎縮了,令人震驚的殘疾,甚至兩個腳趾都沒了。
弗里達說:你想把它剪掉嗎?
醫生說是的,整條腿必須被切斷。
弗里達嘶啞地喊道
不。 她無助地看著她的朋友,她說:
你的腿已經夠折磨你了,它不能再走路了,現在有很好的假肢。弗里達同意了,她傷心地說:
讓我們切斷它。只有迭戈明白這會殺死弗里達並離開病房,迭戈告訴其他人:
她會死的,這個手術會殺死她。迭戈理解她,她寫道:
對我來說,有翅膀就足夠了。 讓他們把它剪掉,我會飛走。
如果我有翅膀,我需要腿做什麼?弗里達的狀態很糟糕,她的精神科醫生說
不要強迫她做任何事情,她不想活,我們強迫她活下去。截肢是乙個殘酷的打擊,甚至直接壓垮了她,她甚至試圖自殺。
她說
我承認我的罪和我的痛苦一樣多。手術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弗里達直到 1954 年春天才畫畫,當時她強迫自己再次進入工作室,用皮帶將自己綁在輪椅上。
她堅持要畫畫,但坐不住了,就躺在床上繼續畫畫。
她全身心地投入到她的藝術中。
1954年6月,她說她想仔細看看花草樹木,她看到了自由的鴿子。
當夏雨落下時,她看著樹木的光影在樹葉上跳舞,樹枝在風中搖曳。
她還看著雨滴打在屋頂上,順著屋簷流下來。
這就像看到生命最終流入大海,不是為了死亡,而是為了回家。
1954 年 7 月 13 日,就在她生日後的幾天,弗里達去世了。
獻給托洛茨基的自畫像,1937年
弗里達尖酸刻薄,衝動。
然而,很多人一想到她就總想哭,而她卻努力活在那充滿悲劇的生活中的強烈快樂中。
在弗里達的一生中,至少進行了三十二次手術,主要是脊柱和右腿,以及她穿著的各種緊身胸衣,將她的脊柱固定在適當的位置,將近三十次,她住在這些緊身胸衣上。
她說
我記錄了我所做的手術。儘管她心中悲傷和痛苦,但她總是像孔雀一樣炫耀自己美麗的羽毛。
她走向畫畫,只是為了畫自己,她說:
我只知道繪畫是我的需要,我總是畫那些在我腦海中閃過的東西,沒有任何其他考慮。於是,她把自己畫成流血、哭泣、破碎,她把自己的痛苦轉化為藝術,與她豐富的想象力調和,把它混合成美麗的色彩,把它鋪在畫板上,從中得到靈魂的救贖。 這就是她,痛苦的一生。
但她向我們展示了生命的強大能量和無與倫比的耐力。
正文|不有趣的靈魂和普通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