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新聞》客戶端記者史春波。
韓璐在開幕式上致辭。
韓先生,你為什麼要畫這座廢棄的房子? ”
韓先生,你是自己畫的嗎? ”
學生們乙個個問韓璐這個,他笑著一一解釋。
在杭州良渚的芳賽美術館,展出了30多幅韓璐的水墨素描作品,前來觀望的人絡繹不絕。
在這個寒暖交加的冬天,在韓璐的筆下,人間花草樹木、名山名河都煥發著新的生機。
中國美術學院國畫學院黨委書記、副院長、博士生導師韓璐去年入選浙江省文聯文藝碩士專案。 30多年前,他接受了中國美術學院的傳統教學,是當年僅有的兩名花鳥畫專業招收的學生之一。
但這些年來,韓璐並沒有拘泥於這個傳統,而是從傳統的共性中找到了個性,探索了自己獨特的水墨語言風格。
在他的畫中,我們不僅看到了這幅畫,還看到了他自己,他的心,鳥,花,葉子,蝴蝶,雨滴。 他們在宇宙和世界之間交談、交流、思考並成為彼此。
畫外有文字和聲音,畫外有畫和思想,是心靈和哲理的聲音。 這就是“創之心之源”,韓璐展覽的名字,是他還是大一新生的女兒選的。
韓璐介紹這幅畫。
大一女兒的策展
開幕式於1月5日下午舉行,韓璐沒有刻意邀請嘉賓,但還是來了不少人,擠滿了展廳。
在現場,他的許多學生送來了鮮花,並坐滿了一張桌子。 “預祝韓老師的藝術展取得圓滿成功”,同學們這樣祝福他們。
就在幾個月前,韓璐偶爾來方賽美術館看展、喝茶,聊天間,策展人熱情邀請他做展覽。 平日裡,韓璐經常參加朋友的展覽,但她從來沒有做過個展,無論大小,都有些遺憾。
於是,又想了想,韓璐同意了,他選了30多幅水墨素描,雖然不大也不多,但放在這個美術館裡正好。
韓璐說:“這裡展出的為數不多的小幅素描,大多是以繪畫為概念的意象素描,尺寸不大,題材也比較多樣。 ”
他說話謙虛而真誠,就像他的畫一樣。
參觀者絡繹不絕。
在中國美術學院學習藝術史的女兒姬怡今年是大一新生,是她為父親韓璐策劃了這次展覽,她給它起了個名字:心源的創造與轉化。 這是張琦那句名言“外師造天,心源”引發的反思。
季一如解釋說,在西方繪畫體系和語言體系中,“創造”和“心”似乎是一對,兩個相對的參照物,“客觀”和“主觀”的概念,就我們中國繪畫傳統而言,創造與心靈是統一的,相輔相成的,創作是文人情懷的創造,心源是自然的心源。
存在就是世界本身,是我們感知,這個世界萬物共生,它有溫度,生命有溫度,枯木和岩石也有溫度,思想也有溫度,所以我們也探索筆墨的溫度。 她是這麼說的。
的確,從父親韓璐的畫中,她能感受到這樣的溫度和熱量。
方賽美術館館長李蒂平表示,“非常感謝中國美術學院國畫學院對我們小微美術機構的鼓勵和支援! 在此,我謹對韓先生帶來文藝傳播和傳統水墨藝術作品的推廣展覽表示最誠摯的歡迎和衷心的感謝,歡迎更多的藝術展覽在我們這裡自由呼吸、自由綻放! ”
策展人:姬一如。
筆和墨水的溫度
韓璐的畫不大,題材也平凡,但牡丹、荷花、梅蘭、竹菊、鳥、山、民居,平淡而熟悉,但每一幅畫都值得一看,只有仔細觀察,才能品味其中的意義和奇思妙想。
很多人說藝術家要追求個性,但韓璐認為藝術家應該有共性,要追求共性,共性來源於天地,也來源於心靈,創作就是天地,心的源頭就是心。
展廳裡,圍著一幅畫看的人不少,隱隱約約,這幅畫是金光下陰沉的房子,似乎讓人難以理解。 他們討論,為什麼要粉刷這樣的房子? 韓璐耐心地向他們解釋道。
2024年夏天,韓璐路過杭州半山,看到一些廢棄的工廠,他停下來思考。 曾幾何時,這裡出產鋼鐵,興盛了一段時間,為時代做出了巨大貢獻。 但隨著城市的發展,它逐漸消失了,留下了日落的廢墟和雜草叢生。
昔日的輝煌已逝去,但新文明的曙光已經出現,精神不朽。 這幅畫中有一絲懷舊之情,所以他在畫面的頂部加了一抹金色。 這是過去的輝煌,也是新的曙光。
這樣的畫面也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鳴,尤其是那些曾經住在那些國企工廠的觀眾。
我們不必畫青山綠水,那些具有人文歷史和城市發展印記的山河遺跡,比青山綠水更深更燦爛。 韓璐表達了自己的創作觀點,這也是他對歷史和煙火現實的關注。
好的藝術總是能引起小人物的共鳴。 這就是藝術的溫度,也是筆墨的力量。
古往今來,荷花一直是畫家中最常見的題材,但韓璐的荷花卻有自己的語言。
前幾天,韓璐去諸暨出差,沒想到冬天下雨,看到河邊的水裡掛著幾朵殘花。 他畫了這幅畫,最好的不是蓮花,而是蓮花下的雨滴,畫一點一點地跳躍著就動了。 韓璐想表達的是,無論生命的輝煌,雨露總是滋潤萬物。 在畫面的一角,幾株雜草已經長出了尖尖的腦袋,這就是生命的旺盛力量。 因此,即使是枯萎的荷葉荷冠,也讓人看到了無限的張力。
韓璐的這些水墨畫,在畫面上靜謐濕潤,但仔細一看,每一筆都瀟灑挺拔,充滿力量,哪怕是迎風的竹葉和枯萎的殘蓮,都帶著古時紳士的風采。
繪畫是關於異想天開的,而不僅僅是關於事物。 韓璐說,在日常教學中,他經常對學生說:“你要有自己的感情和想法,不要像我一樣畫畫。 ”
寂靜無聲
這只鳥是你自己畫的嗎? 有觀眾這樣問韓璐。
我看到一棵枯死的藤蔓,生機勃勃,有力,乙隻鳥棲息在藤蔓上,好像在說些什麼。 韓璐只題了四個字:溫張家信。
溫昌,當然是徐偉。 平時,韓璐經常帶學生去紹興的青藤書屋,她經常去那裡尋找靈感。 古往今來,許多畫家也希望成為“青藤門下的學者”。
徐偉在自己的墨葡萄畫上題詞:“半生成人,獨立書房在晚風中呼嘯。 圍欄底部的珍珠無處可賣,被扔進了野藤裡。 “他在畫葡萄,但他也在畫自己。
韓璐在畫畫上的努力也是他自己,所以在畫中借鳥給家人寄信,是後人與聖人的對話。
在人類的藝術活動中,繪畫與詩歌是密不可分的,雖然它們是不同的藝術形式,但它們可以傳達相同的趣味,北宋的蘇軾曾提出“畫是無聲的詩,詩是有聲的畫”的理念,從而帶動了詩意繪畫創作的潮流。
韓璐的畫中,總是伴隨著自己寫的幾行詩。 他是一名文學博士,早在年輕時就熱愛哲學、文學和歷史,陶醉於詩歌和歌曲。
在韓璐的畫作中,通過題詞中的幾句話和幾行詩,他開啟了畫的內外,開啟了人物和繪畫。 這就像寫作中的修辭手法——通感。
比如去年秋天,在玉皇山腳下,我看到石頭上躺著一朵花,韓璐畫了出來,題了這樣一首詩:“月下,沉睡的香石是一張沙發,飄著的光像面紗一樣的影子。 “用花作為人的隱喻,用石頭作為沙發的隱喻,用月光作為被子的隱喻,用陰影隱喻紗線,讓人充滿浪漫的想象,詩畫合二為一。
也有人在一幅畫前議論,這幅畫是蒜嗎? 這是甜瓜嗎? 韓璐將其命名為“三味因果圖”。
乙個是石榴,乙個像瓜,乙個像大蒜,有實在的和虛構的,韓璐題詞:“過者不見; 現在,看得見的也是看得見的; 未來充滿禪意,自然讓人想起木曦的《六柿畫》中色彩與空虛。
所以,面對大家的疑問,韓璐這樣回答,開胃開心就好了,不管是什麼樣子。
大家都笑了。
“寫意”逐漸成為中國人獨特的認知習慣和生活方式,繪畫的內涵深度和形式表現也是如此,繪畫是一種將情情置於筆墨之間、筆墨之外的道家工具。 這算是解決了這個小展覽的問題,唯有這份拙見,鼓勵! 在序言中,韓璐這樣說。
展覽將持續至1月26日。
*請註明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