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尚柱自述:
1942年日本人侵入江山時,我只有11歲,我和四個母親、五個母親和乙個8歲的弟弟鄭炳根在家,父母白天出去躲避日軍。
農曆七月初的一天,母親戴玉蘭因為身體不適不能出門躲藏,就抱著僥倖心理睡在床上,放下蚊帳。
大約9點鐘,兩名日本士兵和一名平民向我們走來。 那人提著兩個籃子,籃子上放著乙個飯籃。 他們沒有進村,而是走到村邊,停在德貴家門口。
男人放下包袱,掀開飯簍的蓋子,把一袋袋的公尺包塞給德貴。 德桂用身上的圍裙裹了上去,已經滿滿當當了。日軍平民再次向寨上自然村走去。
日軍士兵走後,德桂正要把口袋裡裝滿的公尺包倒進魚塘裡,喃喃自語道:“這東西不能吃,有毒。 這時,圍觀的人急忙上前攔住她,讓德貴把所有的公尺包都給她。
她把其中的一小部分給了鄰居,其中大部分都留給了自己。 吳南娘回到家後,給我和哥哥上了一堂飯課,然後走進房間,給躺在床上的媽媽塞了乙個公尺包,給大奶奶留了兩個公尺包。
我接過飯包,聞了聞藥味,發現有小黑點,吃不了一半,就把另一半給了哥哥,於是哥哥一共吃了乙個半。 大奶奶回家看公尺包,知道來歷後,就全部吃完了。
媽媽吃了飯包,兩天後就病了。 母親肚子痛,腹瀉,口渴得厲害,拔出的糞便像鼻涕一樣。 第二天早上,我母親因病去世了。
我哥哥癲癇發作得很晚。 我記得那天父親聽說日本兵要退伍了,要收拾廁所,就讓我哥哥拿掃帚在廁所旁邊掃地。 傍晚時分,哥哥抱怨肚子疼,父親讓他回房間休息,吳南娘還抓了些芝麻掰開,泡在開水裡給弟弟吃。
誰知哥哥吃得越多越痛,整夜腹瀉,在房間的天井裡拉扯,乙個接乙個,像鼻涕一樣,最後布滿血絲。 我拍了拍弟弟的背,揉了揉他的肚子,大人們給他喂菜籽油,但無濟於事。
我哥哥一直很渴,他喝了多少茶就喝多少,但他沒有解渴。 弟弟眼睛深陷,很瘦,終於在第二天早上去世了。 大祖母也病死了。 吳南娘吃得最多,也死了。 多麼悲慘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