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3月27日,毛安慶在北京逝世,享年84歲。
毛安卿是***和楊開輝的第二個孩子,如此特殊的身份引起了很多關注。
然而,毛安慶一生都非常低調,他遠離政治,生活簡單,很長一段時間以來,他一直隱藏著自己的真實身份。
毛安慶和父親之間有很多遺憾,他們是父子,但在他們的生活中,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很少。
1923年,毛安慶出生於湖南長沙。
當時,湖南還不是很平,各個軍閥都在搜尋***和他的家人。
為了革命事業,**不能陪妻兒,只好匆匆趕往廣州。
因此,在毛安卿的童年記憶中,父親的身影是很模糊的。
作為父親,他當然愛兒子,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必須為革命的偉大事業犧牲自己的小家庭。
好在有母親陪伴,在毛安卿的記憶裡,母親是個聰明有韌性的女人,儘管外面局勢動盪不安,但楊開慧從未屈服於反動勢力。
由於敵人的搜尋,他們經常不得不躲起來,但毛安卿當時並不覺得生活很艱難,至少他的母親和哥哥在他身邊。
偶爾,他會聽大人們談論父親的名字,知道父親的革命事業又取得了成果,毛安慶心裡也很高興。
只不過,就算是這樣的動盪日子,也沒能持續多久,楊開輝最終還是被軍閥抓了起來。
當時,軍閥要求楊開輝公開出版報紙,並與***斷絕關係。
然而,楊開輝寧願死,對敵人說:“如果你想殺人,你就殺人,死亡不會嚇到共產黨人! 你要我與***脫離關係,除非海水乾涸腐爛! ”
惱羞成怒,敵人最終殘忍地殺害了楊開輝,留下了三個年幼的孩子。 當時,老大毛安英只有八歲。
楊開輝. 在失去母親並切斷與父親的聯絡後,敵人還試圖將三個孩子作為人質並繼續威脅***
這時,遠在上海的毛**得知了這個訊息,讓人帶三兄弟去上海生活。
三兄弟剛到上海時,被送到共產黨開辦的福利院,在那裡度過了三年相對平靜的生活。
但三年後,發生了一件大事,顧順章造反了。 這個可惡的叛徒出賣了上海地下黨組織的情報,導致了一大批同志的不幸,上海的地下情報工作遭受了沉重的打擊。
為了避免被國民黨逮捕,毛**夫婦也不得不遠離上海。
臨走前,毛不情願地把三個孩子託付給上海當地的同志。
然而,搜捕行動接二連三地進行著,很快,這位同志在上海的下落也下落不明。
至此,三兄弟徹底斷絕了與組織的聯絡。
毛岸英(左)、毛安慶(中)和蔡和森的女兒蔡妮(右)在莫斯科合影。
他們沒有生命**,而且他們還年輕,生存已經成為乙個很大的問題。
在絕望中,他們別無選擇,只能走上街頭,撿拾殘羹剩飯來維持生計。
在這段時間裡,他們最小的弟弟毛安龍失蹤了,毛安慶在隨後的幾年裡一直試圖尋找失蹤的弟弟,但一直沒有找到。
那是毛安卿一生中最艱難的時期,露宿在戶外,衣食無患。
許多年後,毛安卿和朋友一起去看電影《三毛流浪》,看完後,他苦笑著說:“在上海的那段時間,我什麼都見了,收穫了很多知識,除了我不是別人的兒子,真的和《三毛流浪》沒什麼區別。 ”
而且,這種流浪的生活也給毛安卿的健康帶來了永久性的創傷。
毛安慶記得,11歲那年,他和哥哥在街上打報童,天天在街上吆喝賣報紙,不管颳風下雨。
也是在賣報紙的時候,他看到頭條上刊登著他叔叔毛澤坦去世的訊息。
昏暗沉悶的生活似乎永遠沒有頭腦。
有一天,毛安卿還在街上吆喝賣報紙,突然乙個高大的巡邏隊走了過來。
當時的上海是乙個混雜的地方,巡邏隊往往不是義人,他們竭盡全力欺負男女,欺負弱者。 街上的這些報童看到巡邏隊,別無他法,只能躲避。
而毛安卿那天運氣很差,正好站在街邊,沒有躲閃。
兇猛的巡邏隊見他不討人喜歡,就衝過去,在他頭上拍了幾巴掌。
毛安慶被打得頭暈目眩,巡邏隊邊打邊問他:你認錯了嗎?
毛安卿對此非常生氣,他覺得自己沒有錯,對方為什麼要這樣辱罵他?
於是他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那人揍了毛安卿一會兒,直到他覺得無聊,才停下腳步走開了。
毛安卿被打倒在地,口鼻流血,差點死在街上。
直到毛義英追了上去,發現弟弟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毛岸英拿出兄弟倆賣報紙攢下來的唯一錢,帶毛安慶去看醫生。
毛安卿的性命得以挽救,但不幸的是,他的大腦永久殘疾,導致他遭受了一定的精神傷害,餘生一直頭痛不已。
直到1936年,煉獄般的日子才終於結束。
這一年,黨組織終於找到了兄弟倆,把他們帶回了父親身邊。
當***看到自己的兩個孩子渾身是傷時,他感到非常難過,孩子的母親已經不在了,他幾乎連這根骨頭和鮮血都救不下來。 在革命的道路上,他們的家人犧牲了太多。
然而,這次會議是短暫的,不久之後,決定將兄弟倆送到蘇聯進一步研究。
這也是為了他們的安全,國際形勢很不穩定,中國隨時可能爆發大戰,把革命者的子女送到蘇聯,至少可以得到庇護。
對於毛安卿來說,這是乙個非常寶貴的機會。 過去,他耽誤了學業,到了蘇聯後,他不睡覺不吃不下地學習,努力克服了身體上的障礙。
然而,變化很快又發生了,蘇德戰爭爆發,德軍的攻勢極為猛烈。 結果,毛安慶兄弟所在的福利院的生活突然又變得緊張起來,國家再也無法為他們提供資源了。
結果,福利院的工作人員甚至不得不去黑市換一些麵包來充飢。
好在蘇聯期間,何子珍對兄弟倆照顧無微不至。為了讓兄弟倆的生活條件好一點,何子珍不顧身體的傷勢,日夜做一些體力活掙錢。
毛安卿當年一直很感激何子珍的照顧,後來說起何子珍,她總是叫她“何母”。
直到1947年,完成學業的毛安慶才與賀子珍一起回到中國,見到多年未見的父親。
此時的毛安慶已經長大成人,通過多年的學習,掌握了不少革命理論知識,與過去大不相同。
見到他,我感到非常欣慰。
人們以為,作為董事長的兒子,毛安慶一定能享受到一些優待。 但事實上,毛安慶和***都是刻意迴避上級待遇。
毛安慶. 毛安慶和根據地的工人一起幹活,住在同乙個宿舍裡,吃著同乙個大鍋飯。 他從來不主動提到自己是***的兒子,以至於人們最初以為他是乙個來自外地的普通年輕人。
回國後不久,新的任務就來了,東北的克山縣急需一批年輕人參與建設。
這個地方很偏僻,氣候惡劣,土匪很多,所以看起來不是乙個好去處。
然而,毛安慶是第乙個報名的人。
正是因為這個任務的難度,毛安慶才決定去完成。 像克山縣這樣落後的地方,中國還有很多,只有改造這些地方,中國才有希望。
當然,毛安卿可以選擇更好的地方,他的工作能力比別人強,身份比別人更特別。 然而,毛安慶並沒有利用他的“優勢”。
他懷著極大的決心,來到了白雪皚皚、冰雪交加的克山縣。
這些年輕幹部剛來的時候,摸了摸鼻子的灰燼。
因為克山縣剛剛解放,當地群眾對我軍幹部非常不信任,我軍的一些改革政策在當地也很難落實。 毛安慶等人去和人們談政策,卻經常閉門造車。
然而,毛安慶並沒有放棄。
為了讓當地人民接受,他努力學習,在短時間內學會了當地方言,然後把我們黨的革命政策改編成流暢的方言,帶領文藝大隊從乙個村到另乙個村演出。
對於那些特別固執的人,毛安卿也很有耐心,表現出一萬的誠意,從心底裡勸說他,終於松了當地農民的心。
融入當地環境後,毛開始利用他在蘇聯學到的先進農業技術,幫助當地人民改造農田和糧食品種。
幾個月後,毛安慶憑藉出色的工作能力,成為當地農村互助小組的組長。
在毛安慶的領導下,當地糧食產量翻了一番。
八個月後,在克山縣完成土改工作的毛安卿回到了父親身邊。
他沒有辜負父母對他的教導,他看著這個兒子,心裡充滿了自豪。
回國後,毛安慶開始在宣傳部做俄語翻譯,過去辛辛苦苦學過的外語派上了用場。
工作期間,毛安慶參與翻譯了《列寧全集》、《史達林全集》等十幾部涉俄史文,為祖國的翻譯做出了巨大貢獻。
毛安慶. 這也是毛安慶和父親相處最融洽的時期,毛安卿終於結束了流浪生活,回到了北京,在那裡他經常可以和父親說話。
但更大的打擊來了。 1950年韓戰爆發時,中國為了保國衛國,決定抗美援朝,毛安慶的哥哥毛安英也是參加抗美援朝戰爭的戰士之一。
然而,上戰場沒多久,毛義英就去世了。
這個訊息,一開始大家都不敢告訴***,也不敢告訴毛安慶。 他們失去了那麼多親人,現在,告訴他們毛岸英犧牲的訊息,對他們來說將是乙個很大的打擊!
直到最後,我都瞞不住,只好當面把這個訊息告訴***
過了很久,**才忍住悲痛,把這個訊息告訴了毛安慶。
聽到訊息的那一刻,毛安卿覺得天塌下來了,他緊緊握住父親的手,腦子一片空白,只能不停地重複:“我想要我的兄弟,我要我的兄弟......”
毛安卿身體不好,這件事差點讓他崩潰。 得知哥哥的死訊後,他病了幾個月,痊癒後,他經常處於恍惚狀態,再也無法繼續手中的工作。
無奈之下,他只好去蘇聯**,幾年後又回到大連繼續休養。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在休養期間,他和未來的妻子邵華逐漸燃起了愛情的火花,組建了自己的家庭,這也讓***心裡感到深深的安慰。
邵華和毛安卿舉行婚禮時非常低調,只擺了一小桌酒宴,還邀請了幾位密友。
**沒來,只是請人帶一塊手錶給兒子當結婚禮物。
此時的**也年紀大了,更需要家人的陪伴。
但令人費解的是,他年紀越大,和兒子毛安慶見面的次數就越少。
這並不是因為父子關係不好,其實**一直很關心毛安卿。
但他不忍心看到兒子,一是不想讓毛安卿過多涉足政治,希望他能過上平靜低調的生活。
第二,當我看到毛安卿時,我不禁想起了犧牲的楊開輝和毛岸英,這只會增加我的悲傷。
所以,最好忍受看不見。
毛安卿理解父親的感受,父子倆默默地度過了最後的歲月。
1976年,當他覺得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時,他特意囑咐:“我走後,不要讓安卿來參加我的葬禮,怕他哭傷。 ”
字裡行間,是父親對兒子最真摯的愛。
在***和毛安卿的父子關係中,分離似乎是常態,但無論他們如何走到一起,如何分開,他們總是會互相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