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嘉辰年的到來,屬於龍的著名畫家黃忠也迎來了自己的第六個本命年。
繪畫會隨著思想而飛,它會有力量,它會飛得更高更遠。 “作為上海著名畫家,黃忠總能帶來意想不到的藝術享受。 上海大學美術學院資深教授,多年擔任上海美術家協會油畫藝術委員會主任,兼上海文化歷史研究所館長。 他的油畫作品在上海乃至全國都有很大的影響力,早在1979年,他就被列入了中國當代藝術史上記載的“十二位藝術家畫展”。 幾十年過去了,他在油畫、靜物、山水等題材的研究上越來越深入,善於運用色彩,追求詩意,創造出獨特的風格和個人繪畫語言,形成了強烈的個人觀。 除了油畫之外,黃忠的紙上油畫、中國山水畫、花卉素描、瓷器畫也令人矚目而獨特,尤其是他用充滿“繪畫”的書法題刻在中國畫作品上的長焗,令人......仔細閱讀他涉足各種藝術風格,玩得開心輕鬆。
上圖:黃忠的特寫鏡頭。
除了毛筆,黃忠的另一支筆是寫作,他寫了《阿忠隨筆》出版了兩本書,還有《優優思玉》這篇散文,文筆流暢舒緩,充滿韻律和靈性。 近年來,他也開始痴迷於散文詩的創作,也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此外,他的圍棋技術在繪畫界名列前茅。 幾十年來,他徘徊在工作室和講台上,徘徊在東西方,精通中國畫、油畫和......他一直悠閒而堅忍地看著,專心致志地畫自己喜歡的題材,自信而平靜,編織著自己的夢想。 他的油畫創作並不注重物化形象,而是從東方的思維方式出發,將帶有禪意的宇宙投射到畫面中,訴說著**條帶和色彩交織下的深層情感。 他從人文精神的角度出發,關心世界,挖掘出不同的美,展現在觀眾面前。 在此基礎上,他也從中國文化中汲取營養,接觸墨、瓷、書法、紙上油畫、散文、詩歌等藝術形式,逐漸長成一棵大樹。 它為時代留下了獨特而個性化的美學。 在黃忠看來,中西融合從來都不是簡單的疊加組合,而是自然的理解和時代“外教創造,得到心源”。
追求“寫意”。
黃忠祖籍上海崇明,1952年出生於乙個工匠世家。 趁著全國高考恢復的春風,黃阿忠終於有機會實現自己的夢想,考上了上海戲劇學院舞台美術系學習。 用他自己的話說,他屬於“一條黑色之路”,始終堅持自己的藝術理想,始終如一,不會受到環境的影響,不會因為流行而改變,也不會迎合市場的需求。
上圖:水彩畫《遊艇》。
20世紀70年代末至80年代中期,上海戲劇學院是上海藝術界極具影響力的機構,擁有一批閔希文、孔白驥、陳俊德、廖炯墨、方世聰等教授,藝術創作力量雄厚,同時也培養了一批在上海乃至世界有影響力的學生。 當時,學員的色彩訓練獨樹一幟,學員們的素描鮮豔響亮,水平利落,享有當時“尚居現象”的美譽。 黃亞忠每天都沉浸在這樣的藝術學校裡,再加上他的勤奮和聰明,三年的學習生涯讓他受益匪淺,進步很快。
機會總是留給那些有準備的人。 1979年,黃阿忠從上海戲劇學院舞台藝術系畢業後不久,就參加了在上海舉辦的“十二藝術家展”,比北京的“明星畫展”早了半年。 值得一提的是,當年參展的12位畫家,既是當年敢於走出創作禁區的上海藝術界的先行者,更是改革開放40年來不斷造福上海藝術至今的精神導師。 之後,他進入上海大學美術學院,一邊教書一邊投身於創作,直到上世紀十年代迎來了創作的第乙個高峰。 特別是《靜物》系列,成就了自己的繪畫語言和獨特的風格。 在這些美妙的畫作中,所描繪的花朵往往沒有品種或名稱,只有模糊可辨的形狀、輪廓,有時還有一團顏色或朦朧的光影。 最特別的是,它沒有寫實的手法支撐,而是與相鄰的色域、形狀、線條一起支撐,通過色塊的平面堆疊,營造出華麗、安靜、詩意的空間。
毋庸置疑,這種具有東方審美特徵的靜物作品,在技法上追求中西合璧,在精神上追求東方古典主義的詩意之美,正如黃阿忠自己所說:“靜物一直是油畫教學的題材。 從西方繪畫史上看,其發展是可以追溯的。 我受到中國文化的支援,所以我不得不尋找中國花卉畫的背景。 我發現中國畫有一種寫意精神,在不斷探索的過程中,我筆法的格局、色彩、內容、精神都發生了變化。 比如在色彩方面,以前是很無拘無束和暴露的,但現在卻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因為中國文化講究微妙,所以畫就多了幾分內斂,但是很多構圖的東西都會加強,畫面上會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 看似有道理,卻能讓人感觸很多,是一種東方哲學的體現。”
可以說,黃忠“寫意”油畫風格的確立始於20世紀90年代中期,在21世紀初達到成熟和完善。 以《桌上的器皿》和《靜物系列》為代表的靜物畫,體現了他那個時期的藝術特點,他吸收了塞尚、布拉克、畢卡索、莫蘭迪等藝術大師的造型處理,以及馬蒂斯對色彩的主觀運用,擺脫了早期靜物畫的扁平分割形式, 並進入了相對自由的創作狀態。他思考了畫面中瓶罐的構圖關係,以及平面和深度兩個結構度的結合; 為了營造畫面的整體色調,主觀地召喚顏色以達到所需的氛圍。 他非常善於用同一種顏色來描繪,通過黑、白、灰的協調,畫面顯得很有靈性。 從油畫《靜物系列:黃花》(1994年獲全國美展優秀作品獎)到入選第九屆全國美展的油畫《靜物系列》16(1999年),其後又入選第三屆中國油畫展的《靜物系列No.》38(2003),他的靜物畫不斷完善自己,風格成熟。
《靜物系列》之後,黃阿忠開始轉向山水題材的表達,進入了油畫創作的新階段。 細心的觀眾不難發現,儘管表現題材不同,但他對山水畫的追求其實與靜物畫是一樣的,只不過器皿之間的關係被轉化成了建築物之間的關係。 與古賢提出“臥山河”一樣,黃忠主張在山水畫創作中強調感情,畫的是留在心中的風景,而不是眼睛裡看到的風景,追求一種在感覺中“像”,在心中追求一種“像”, 而不是在現實中複製真實的風景。在黃忠看來,“心”和“眼”是有距離的,眼裡的風景是遠方的,心若達不到就被擋住了,雖然心中的風景近在咫尺,但只是因為感知而遠。
油畫注重塊和色彩的表達,但熟悉黃忠山水畫的人不難發現,在他的很多素描中,線條的表達都非常強調,無論是描繪家鄉崇明的田野風光,還是表現歐洲城鎮的異域風情, 線條的抒情表達與強烈的對比色彩相結合,產生新的藝術效果。可以說,黃忠在山水畫創作中已經進入了來去自在的狀態,形式和風格十分多樣。 特別是一些小尺寸的油畫棒作品,是用大寫意的手法來畫的,這些小畫看似是場景的素描,但實質上,畫家已經進入了一種自由和忘卻的創作狀態,雖然畫中只有幾筆,但色彩斑斕,魅力十足。這種自發的作品,不是眼睛裡風景的記錄,而是心跳在紙上的跳動。 看過這些小畫的人都驚呆了,因為他們看到了黃忠畫作的另一面:不羈多彩的一面。 正如褚國榮所評論的那樣:“這些山水畫悄然預示著阿仲油畫藝術新階段的開始:乙個強調情感表達的感性階段。 ”
作為一位獨具特色的藝術家,黃忠的油畫崇尚寫意表達,散發著濃郁的中國傳統文人畫的詩意。 這源於他自己對中國古典文化的熟悉和領悟,這促使他在油畫創作中能夠更準確地把握“意象”和“寫意”的脈搏,在中西藝術元素的綜合把握中,能夠自由地揮發。 他的油畫作品堪稱當代中國“意象油畫”的傑出代表,為中國油畫藝術價值體系的發展帶來了一股清新的空氣。
尋找“詩意”。
上圖:油畫《城市天氣》。
幾十年來,作為一名虔誠的藝術家,黃忠一直孜孜不倦地走著繪畫之路,從不懈怠:他不僅對油畫、靜物、山水等進行了深入研究,還創造了獨特的風格和個人繪畫語言,形成了極具辨識度的視覺外觀; 同時,他跨界學習中國畫,在荷花、山水等題材的實踐上也取得了相當的成果。 如果說他的油畫是敘事的、真實的、物質的,那麼畫面的角落和角落都充滿了“講一些故事”的熱情。 近年來,他所探索的中國畫創作是抒情的、虛擬的、精神的。
早在1989年,黃忠的作品《晨霧》入選第七屆全國美展,就是一幅中國畫荷花。 當然,這不是傳統的荷花形式,而是一種現代中國畫,突出了墨水的飛濺性和滲透性,同時展示了結構和塊面。 正如尚輝所評論的那樣:“這幅入選全國美展的中國畫,不僅反映了當時藝術界推動中國畫向現代性轉變的迫切性,也反映了黃中積極嘗試將他對現代視覺結構的追求轉移到中國畫中。 就像他的油畫探索空間與平面的關係一樣,他的荷葉不是簡單地劃分平面,而是通過濃墨創造了乙個非常有趣的淺層空間,這在眾多中國繪畫中脫穎而出。 當然,他對水墨畫和筆墨精神的理解也表現出了不平凡的東西,有著優雅而神秘的風格。 ”
自《晨霧》以來,黃中對國畫的表達從未停止過。 荷花依舊是他最喜歡表達的題材,他將濃密柔和的墨水編織成縱橫的空間結構,從而形成了一種新的視覺體驗。 他的外灘系列或江南粉色牆磚的畫作也遵循了他對物體內部結構的敏感度,並賦予它們一種簡單、整體、明亮的現代視覺圖式。 同時,他反覆學習、思考和領悟董其昌、石濤、八達山仁的筆墨,尋求筆法的力度和力量,從而將傳統筆法的意義和境界注入到他簡單的整體結構圖式中。
如果說不同媒介工具特徵的碰撞為畫家探索藝術突破創造了客觀條件,那麼多媒介工具的自覺嘗試就是畫家積極探索的體現。 正因為如此,黃阿忠對水墨畫的探索顯得真誠而平靜,成為“無拘無束的廣闊天下”。 在他的中國畫中,你不僅可以看到墨水的表達,豐盛的筆觸和活力,還能看到現代的構圖和色彩的表達。 當構圖的概念融入到中國畫的傳統規則中時,中國畫的“形象”就會發生變化,產生新的思路。 另乙個例子是荷花、水鄉等題材具有形式感的藝術處理,畫面中黑白灰的整體排列,色彩的捕捉和運用等,也受到西方繪畫的影響,體現了中國傳統繪畫“墨色”的效果。
黃忠非常佩服石濤的“筆墨要與時俱進”,他對中國畫傳統的理解是貫穿中國文化和筆墨,那麼畫家的筆墨才有意義、趣味性、風格、精神,如果還有西方文化、審美觀念、形式處理的融合, 那麼中國畫傳統的延伸就會逐漸擴大,但這需要畫家不斷的研究和探索,提高“熔爐”的溫度,然後溶解一切外來的東西。這個所謂的“溫度”,也是“文化”和“修養”。
上圖:油畫《紅屋頂》。
雖然有不同型別的繪畫和不同的表現形式,但中西藝術是相互借鑑的。 從某種意義上說,油畫家開闢了現代水墨畫的新面貌,從歷史發展的角度來看,油畫家的狀態用他們創造的水墨語言拓展了現代水墨畫的延伸。 對於黃忠的中國畫,毛世安曾經做過乙個總結,一是人性。 無論是畫荷花、畫江南還是畫山水,都絕不是無病的呻吟,而是畫家對自然的人文關懷的表達。 第二個是詩歌。 他把中國畫寫成詩。 因此,每一件作品都能孕育出詩意,是來自中華文化傳統中自然與人合一的詩意境界。 第三是靈性。 黃阿忠的國畫很飄逸,舉重彷彿輕盈,帶著古人,表達自己的心聲,頗有“不擇手段取勝”的感覺,讓人心動不已。 對此,黃忠坦言:“我想通過水墨畫表達的只是一種心境,水鄉的荷花、綠葉、藤枝、小船流水、空天遠山都成了一種借用,這些借來的物件構成了一種介於規則與不規則之間的有意義的形式, 在相似和不同的組合中。 它們是蓮花,但它們不是蓮花,它們是橋,但它們不是橋,它們沒有蓮花的具體名稱; 他們沒有表示這座橋是用**勾勒出來的,而只是留下了象徵意義與夢想,隨風飄盪千里。 西方的色塊與東方的筆觸的交匯和衍生,是一種靈魂的寫意,也是一種寄託。 ”
與油畫創作中追求的“寫意”相聯絡,在中國畫的創作中,黃阿忠追求筆墨語言所展現的“詩意”之美。 在他看來,中國文化中的“詩”蘊含著大量的美學。 除了詩歌本身的美感外,它們還拓展了中國寫意油畫的內涵。 中國是乙個詩之國,根深蒂固的中國詩歌文化賦予了它“意境”、“境界”、“氣”,與中華文化相契合。 古人常說“詩中有畫,畫中有詩”,所謂畫中詩,就是用筆歌、墨、舞來表現的“詩”的寫意本質。
連線中西的探索者
中西融合無疑是20世紀以來中國美術改革發展的主要命題,無論是運用西方寫實畫來完善中國畫,還是運用西方現代主義來對抗中國寫意的手法,還是運用中國意象來探索中國風格的油畫, 這三種方式共同構成了20世紀以來西方繪畫在中國傳播的基本模式和中國繪畫之間的關係。從這個角度來看,黃忠是一位在新時代成長起來的探索者,努力在開放的語境中連線中西方。
近年來,黃忠專注於油畫與中國畫的聯絡,並做出了有價值的探索。 中西融合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它們在材料、媒介、介入方式、視覺識別等方面的差異,注定難以探索。 在差異中求同,在差異中尋找契合點和共性,需要高的藝術天賦和不斷突破的勇氣。 可以說,黃忠在這裡的探索是成功的,他從精神、魅力、意義、構圖、韻律等角度找到了中西藝術的連線點,將洋畫與本土文化融為一體,從而創造了一種獨特的方式,形成了他個人的藝術風格。
上圖:中國畫《寧靜》。
在尚輝看來,“東方韻文與西方語言”可以概括為黃忠藝術創作的整體特徵。 所謂西班牙語,是指他對西方現代繪畫的畫面元素,如形狀、空間、色調、結構等的深刻洞察,而他的油畫、水墨畫最吸引人的,往往不是具象的描寫,而是對隱藏在物體背後的神秘結構和色調關係的揭示。 所謂東方韻,就是他不止步於結構分析和音調變化,而是用意象來支配這些分析性的現代視覺圖式,用它們來創造意境,展現詩意和寫意的精神。 意象結構是貫穿黃中西畫的靈魂,是以東方韻律和西方語言塑造其藝術個性的靈魂。
在這條“東西方結合”的藝術道路上,黃忠堅定而自信。 中西繪畫都有不同的表現方式和手段,或許也是繪畫所追求的各種品質。 就繪畫而言,簡單與複雜、寫意與寫實、表現與再生、自然與形式等,都是畫家選擇追求的概念。 簡約少了,做的就是減法,把自然風光減少再減少,減少到不能再減少的地步。 正如辭職作家宋禹在《鄧弟子的》中所說,“增加一點就太長了,減一點就太短了。 複雜是加法,不斷加法,一次加一筆,如果是不可滲透的,就與稀疏相反; 寫意是表達你對萬事萬物的感受,這是一種意義,一種情境。 照片是真實的,但它需要你的真誠、真誠和真情實感; 表達必須在創造中,從自然中解脫出來,內心的激情是脫離重組的結構。 再生源於自然,即賦予自然新的生命; 自然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天氣無數的,形態在不斷調整和構建,改變著自然。
在黃忠眼中,西方是太陽的藝術,所以他崇尚光明,追求熱情。 然而,並非都是鏗鏘有力的,或者是灰濛濛的雜七雜八的,情緒是清晰的;東方是月亮的藝術,所以風在山谷中咆哮,水清澈。 然而,也有人仰望宇宙,向東方歌唱。 因此,在繪畫創作方面,無論是中國還是西方,開放思想都是第一位的。 心意正直,邪靈不進; 如果你心胸寬廣,你就會心胸寬廣; 心胸開闊,如此明亮明亮; 心胸開闊,通向境界。
步入新的本命年,已過巔峰的黃阿忠絲毫沒有感覺到“老年將至”,依舊充滿自豪感和自信,一如既往地探索油畫和國畫藝術的更多可能性。 “在我畫畫的幾十年裡,我經常聽到這樣一句話:繪畫不能形成外殼,就是作繭,克制自己,把自己束縛到不去創造的地步。 這話說得很對,但畫界很多人也是自我束縛,然後逐漸走下坡路。 於是我不停地拉著燈絲,然後解開燈絲,這樣我就可以一直透氣了; 然後他們四面八方,開槍換地方,橫衝直撞,不斷突破堡壘,占領制高點。 後來我聽到這樣一句話,畫家應該在某個階段集中精力,形成一種風格,成為一種符號。 同樣如此,縱觀繪畫史上建立流派,符號的形成是一樣的,但似乎也有弊端,風格已經確定,不斷重複,是無力擴充套件,還是堅持自己的刻板印象? 面對未來,黃忠信心滿滿:“我會繼續畫畫,畫出腦海中一直盤旋的念頭; 我也會繼續寫,寫下我的感受和感受。 對於未來,我覺得有很多發展的可能性。 這個本命年,我期待著自己! ”
*:新民週刊記者王岳陽)。
藝術家簡介
黃忠,1952年生於上海,畢業於上海戲劇學院,現為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中國油畫學會會員、上海文化歷史研究所館長、原上海美術家協會油畫藝術委員會主任、上海市作家協會會員, 上海市長寧區美術家協會會長、上海崇明區美術家協會理事長、上海大學美術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