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剛剛結束,今年最意想不到的熱門電影出現了——
消除全球三害“,一部由香港導演執導的台灣黑幫犯罪片。
頗為出乎意料,畢竟港台警案片的時代早已過去,近幾年票房慘不忍睹,連翻車都不合格,大多默默無聞地下,默默無聞地下。
就像去年的《斷點》《暗殺風暴》《當風起雲湧》一樣,哪怕是著名導演和演員的配置,也逃不過平庸的反響和沒有水花。
而在去年的第60屆台灣金馬獎上,《除天下三惡》拿下七項提名,最終拿下了鮮為人知的最佳動作設計獎。
所以一開始我並不是很理解,為什麼這個**能在全網引起如此熱烈的討論,贏下豆瓣81 高分?
難道是因為阮景天看似強勢的阿爾法人,其實卻在背後做M?
難道是因為這是一部非常合格的商業大片,動作場面達到了新的高度嗎?
還是因為它是一部失傳已久的“**電影”,足夠極端和瘋狂,以至於必須進行剪輯和編碼?
看完之後,我的第一感覺是:“除掉週三惡”,美又醜,實在是太怪了。
首先是碎片化。 前半部分是一部非常型別的警匪片,後半部分則是邪教,不可能按照慣例進行分類。
二是規模巨集大,黃色風暴與黑色元素完整,SM、**邪教,以暴反暴,整個過程高能,就像開場警告:台灣影史上最邪電影。
然後是縫合線。 說得好聽點,這是對經典的致敬,很難說這是一種奇怪的縫合。 警察和土匪在街上追逐的動作場面讓人產生幻覺《諜影》,《新心屋》的邪惡之門**讓人想起《仲夏夜驚魂》,男主被活埋還能附身,踢開棺材板的橋與《殺死比爾2》沒什麼不同。
但最奇怪的是一種莫名其妙的親密感。 說來也奇怪,為什麼我會同情乙個在台灣頭號通緝榜上排名第三的極端反派?
原因很簡單,無論是劇情,人物的動機,還是暴力**,都有一種熟悉的氛圍——一種從容狂的感覺。
在電影宣傳海報上,拿著槍笑著的阮景天,讓我想起了平時和同事朋友聊天時用到的一系列表情符號:
這種狀態可以概括為——臉上掛著笑容,情緒穩定如死,但他的心卻是毀滅世界的**殺人機器。 深入我的內心深處,確實像死亡一樣平靜。
當代人美好的集體精神狀態,在《消除天下三惡》中,以一種極其具體、規模化的方式呈現出來。
僅此一項,就足以讓內地觀眾戰戰兢兢,打高分。
其實,《除天下三惡》的故事情節,確實符合商業片型別的邏輯,特別直白簡單。
阮景天飾演的陳桂林,原本是江湖上知名的黑幫大佬馬仔。
可以單槍匹馬闖入敵方團夥的領地,一槍擊斃對方BOSS; 你也可以與刑警進行1v1,從被包抄的警車中逃脫。
但陳桂林的過日子並不好,先是他失去了祖母,他唯一的親戚,又被醫生熟人告知,他得了晚期肺癌,活不了多久了。
想著臨死前自首,被警察當成普通人對待,招手排隊,心已經快死了。
結果,當我抬頭看到**的頭號通緝名單時,不僅排在第三位,而且半邊臉也被砍掉了。
悲慘與否? 乙個好人,出生和死亡,帶著絕症回來,沒有人記得。
這個心路歷程和我們普通人頗為相似,小時候覺得自己前途一片光明,長大後發現自己是乙個隨時可以被替換、被優化、身體不好的農民工。
不願在遺忘中死去的陳桂林,想出了乙個讓自己出名的奇怪主意:把名單放在前面。
第一,如果榜單上的兩大哥被殺,難道就不能穩坐榜第一,成為傳奇,被人銘記嗎?
這個故事使用了《金書周傳》和《世碩新宇》中的歷史典故。
三國時期,東吳宜興有個叫周的年輕人。 在他的家鄉,有鄉里臭名昭著的“三惡”:水中龍、南山虎、自己。 在處處斬殺虎嬌嬌後,改邪歸右,至此三邪已消。
但與兩人相比,陳桂林顯然比周瘋狂得多。
至少周的故事也承載著懲惡弘善、正惡正善的啟迪理念,而陳桂林的主要重點是走自己的路,瘋狂到底。
因此,他的行為和動機根本沒有正常的邏輯,而且他非常離線,擊中了酷點。
再加上各種大尺度的暴力特寫和**場面,《消除天下三惡》以赤裸裸的直白方式講述了刻在人性中的所有溝通點——金錢、性、生活。
《除天下三惡》中的三惡是豬、蛇、鴿,對應佛教中的三毒:貪、恨、無明。
戴著小豬手錶的陳桂林,是白痴的代表,痴迷於名聲。
身上有蛇紋身的二哥阿伯丁,脾氣暴躁好色,氣勢洶洶。
弟弟偷看了他的女人,把乙個啤酒瓶砸在了他的頭上。
而被阿伯丁強行占領的洗髮水少女小美,其實是阿伯丁的繼女。 阿伯丁也喜歡玩SM,手銬和脅迫,這讓小美很痛苦。
陳桂林和阿伯丁的正式會面是在小美的理髮店。 阿伯丁以為他要去接妹妹,於是用刀片在陳的眉毛上刻了一道疤痕作為警告。
當他們再次相遇時,正是陳桂林奪走了阿伯丁的生命。
人想死才明白,阿伯丁不明白,兩人沒有恩怨,沒有敵人,為什麼會這樣? 瘋子陳桂林指了指自己眉心上的傷口,給出了唯一的答案。
榜單上的大哥林祿鶴,是蠱惑人心、利用邪教賺錢的高層玩家,是貪婪的象徵。
他的面具是新心佘的尊者,是嘴巴可以身患絕症的主人,是玩弄傻瓜的陰謀家。
在美麗的澎湖,陳桂林被林璐荷玩得像狗一樣。
我受洗,挨打,加入俱樂部,放下我的愚蠢,甚至我的肺癌也好轉了。 原來沒想到,一切都是**。
該怎麼辦? 不可能,陳桂林選擇將自己的瘋狂進行到底,在歌聲中用鮮血給教會施洗。
虛偽的邪教頭目該死,寧死不醒,讓人受厭世愚蠢的信徒也該被詛咒。
一槍一腦袋,我是主人,反對我的人死了,這不比看短劇看涼文章更酷嗎?
有人說,這段話抓住了當代農民工的心聲。
面對愛畫蛋糕的領導,自願加班的同事,傻傻的不知情的夥伴,你腦子裡的陳桂林應該準時上線。
而陳桂林唯一的底線和當代人一樣,就是玄學。
發瘋前拜關公扔硬幣,子彈是空殼,饒人一命。
《除三惡》好不好,根本沒有理性討論的必要。
哪怕是縫合怪獸,哪怕還有男頻片的影子,有自戀的美人拯救情結,有女生追隨天涯海角的直男純愛。
但它很好地填補了乙個空白——不同於宣揚善良和平靜歲月的春節檔,只有進行到底的極端和瘋狂。
就好比每天在家的時候,被***吃掉吃了她做的粥配菜,面無表情地嚥了下去,心軟到發瘋了,偷偷點了個外賣火鍋,進去的那一刻就無比驚豔。 這個火鍋不需要好吃,甚至很辛苦,但它是不同的,這就足夠了。
這幾年,大家都承受著很大的壓力,都在喊著要瘋,其實是在向現實低頭。
什麼是真正的瘋狂? 就是要砸碎一切文明的面具,撕毀所謂的社會規律,摒棄奉承、彬彬有禮、摒棄體面,不再裝作正常人。
而我們不敢真的瘋狂,只有一種冷靜的瘋狂感——俗稱以最小的代價的瘋狂。 我在微信上回看了一遍,刷了親戚的短**,在網上改了頭像或者昵稱,把智慧型手錶桌面設定成了和陳桂林同一只豬。
聊個招呼,或者看一部像《除三惡》這樣足夠“邪極惡”,適合所有黑暗成年人的影視劇,這已經是我們最大的叛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