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一位同學病重,向班長捐了5000美元
我叫老張,今年57歲。
回想起來,1986年考上了大專,那時候考上大專真的不容易,成了我們村里第二個出門的大學生。
學校離我們家有幾百里遠,我記得很清楚,開學前夕,媽媽去市場買了幾尺布,找人給我量身定做外套。
我其實想要一條新褲子,畢竟我的兩條褲子都快到膝蓋了。
但一想到家裡的經濟狀況,我就壓抑住了這個念頭。
家裡有八個兄弟姐妹,家裡的負擔已經很重了,尤其是我有乙個上初中的弟弟。 考慮到我的家庭情況,我不忍心給父母增加經濟壓力,我非常感謝他們能支援我上大學。
媽媽安慰我說:“四兒,你的褲子舊也沒關係,人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的臉,頂多會注意到你的外套,也不會特意去看你的褲子。 ”
為了準備我的行李,媽媽還把家裡用過的肥料袋洗乾淨,縫成乙個大旅行袋,還幫我收拾被子和枕頭。
因為雖然學校提供床墊,但學生需要自備床上用品。
於是,我背著一大袋化肥,坐上了去學校的公交車。
當我們到達目的地時,學校安排了一輛掛著大牌子的卡車來接我們,並帶我們回學校。
到了宿舍,因為來得早,只有乙個叫李磊的同學已經到了。
李磊長相十分利落,又高又瘦,穿好衣服,一眼就知道自己是在城裡長大的孩子。
果然,幾句話後,他告訴我,他的父母都在公共服務部門工作,他是家裡唯一的孩子。
我有點不好意思,說:“咱們孩子很多,加上我一共有八個兄弟姐妹,算上父母,家裡一共有十口人。 加上爺爺奶奶,就變成了十二個。 ”
李磊聞言一愣,驚訝道:“哇,你家真熱鬧,一家人多,抵得上好幾家。 ”
我只能苦笑,因為這個十二口的大家庭雖然熱鬧,但實際上我們家的經濟條件相當緊張,勉強能保證吃飽,剩下的空間也很少。
鋪好床鋪後,那天學校食堂不開門,就一起出去找地方吃飯。
學校周圍有一家著名的消防店,雖然我口袋裡很緊,但我仍然知道如何慷慨大方。
我急忙掏錢買火,被李磊攔住了,“我來吧,我出門前媽媽給我塞了一千塊錢,夠我這學期的開銷了。 我爸爸還說,如果他沒有告訴他們,他會再給我寄錢。 ”
一千塊錢! 哦,天哪,這比我們家一整年的收入還少。 我們家有八畝地,每年秋天都忙著收割玉公尺、種麥子,常年辛辛苦苦收割的糧食,勉強夠一家人吃,根本就不願意賣。 到了年底,父親只能擠出時間在市場上賣春聯,為過年賺點錢。
李磊買了乙個裝滿火的籃子,他看了看我的身高和力氣,笑著對我說:“你看這個樣子,一定有很多食物,你要吃飽,保證你吃飽了。 ”
我們還不厭其煩地要求為我們每個人多喝一碗雞蛋湯。
老實說,那頓飯的味道仍然縈繞在我的腦海中,太好吃了。
吃著酥脆的烤肉,一口油水流淌,嘴裡滿是純豬肉餡,肥瘦,香氣十足,真是美味可口。
自從我開始工作以來,我已經吃了不知道多少次火,但一直沒能找到那段時間的特殊味道,我仍然清楚地記得那頓飯的味道。
大學三年,我和李磊的深厚友誼,就是從那場分享之火開始的。
雖然我出生在農村,但高中時我一直是班長,在這個新環境中,我也挑戰自己成為學生會的一員。
而李磊對這種事情並不感興趣,他的興趣全在結他上。
每逢週末,他都會帶上結他,在學校裡找到那棵老柳樹,輕輕地彈奏。
我勸李磊:“大學生活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不僅要獲取知識,還要培養自己的能力,磨練自己,讓自己變得更好,這樣我們才能在以後的工作中安心自在。 因此,我們需要積極加入各種社團,努力成為學生會的一員。 ”
李磊驚訝地問道:“哇,老朋友,你從哪裡得到這些景色? 你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是農村的學生。 ”
我有點害羞地回答:“這是我們班主任之前教我的,在我來之前,他特意和我談過,給了我這些建議。 ”
李磊坦言,自己以前沒有這種意識,他從小就對**有濃厚的興趣,除了學習,他還在家彈電鋼琴和結他。
他認為我的建議很有見地,很感激,他以我為榜樣,聽了我的話。
經過我的一番勸說,他參加了選舉,順利進入了學生會的藝術部,開始積極參加組織各種晚會和表演,變得更加活潑開朗。
當李磊的父母來訪得知我促使李磊加入學生會時,他們非常感激,給我帶了一大袋零食,還專程為我買了一雙運動鞋作為感謝,這讓我感到有些尷尬。
在十月的假期裡,我整天蜷縮在上鋪看書。 臨走前,李磊好奇地問我為什麼不急著回家。
我輕描淡寫地回答說,我打算第二天離開,理由是那天車站人滿為患,許多學生都趕著回家。
其實,我沒有錢買回家的票。 我之前曾給家人寫過一封信,希望能得到一些錢作為旅途,但在收到父親的回信後,我才知道家裡養的豬應該是**。
突然患上了豬瘟,原本寄託在豬瘟上的計畫落空了。
當我收到父親的信時,我感到非常沮喪和困惑,不知道該如何度過接下來的幾天假期。 雖然省去了路費,但吃飯的費用還是一大筆開支,更何況學校食堂也關門了。
李磊走後,我乙個人躺在床上埋頭看書,心情沉重,宿舍裡只剩下我乙個人,寂寞如潮水般湧來。
很快,我強迫自己振作起來,決定去操場上散步。 在鋪床的時候,我不小心在枕頭底下發現了乙個信封,裡面裝著80元和一張小紙條。 是李磊留給我的,上面寫著:兄弟,你可以用這筆錢當旅費。 我口袋裡沒有很多錢,但我還是想幫你。
簡單的幾句話就讓我熱淚盈眶,這兄弟情情深厚,不用說,李磊不用我說話,他已經明白我的窘境了。
在我們班上,大家都知道我和李磊的關係很深,他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我所在的地方,他總是在不遠處等著。
在空閒的週末,如果學生會沒有安排任何活動,我們一起去操場,背靠背坐著,聽他彈結他。 有時我輕輕地跟著唱,有時我靜靜地坐著聽他的歌聲。
我們的青春就像一首歌,在寬闊的操場上自由飄盪。 我抬頭望著天空中的鳥兒,思緒飄向遠方,期待著畢業後的生活會多麼精彩。
對我來說,畢業後找工作賺錢養家是我最渴望的目標。
轉眼間,三年的大學生活已經過去了。 畢業後,我被分配到縣里的乙個部門工作。
據我所知,李磊被分配到他們縣的文化局工作。 他太愛**了,一定會在文化局找到乙個施展才華的舞台。
在畢業初期,我們通過書信保持聯絡,當時的通訊方式遠不如現在方便。
但隨著我們各自的生活變得越來越忙碌,我們之間的聯絡也越來越緊密。
在畢業10周年之際,班長在我們曾經上學的城市發起了同學聚會。
但當時我單位正忙於上級的檢查,而我作為科長,負責檢查的重點,日夜忙著準備工作,沒時間參加會議。
去年秋天,班長發起了另一次聚會。
當我看到群訊息時,我仍然因為生病而無法出門。
這段時間,我一直覺得胃部不適,偶爾還會腹瀉,但直到有一天因為腹痛在床上輾轉反側,我冒出了一身冷汗,忍不住去了醫院。
做了胃鏡檢查後,醫生告訴我腸子里長了什麼,不知道是好是壞,醫生對我很熟悉,他建議我去市立醫院再檢查一次。
於是我立即去了市醫院,醫生說我必須立即做手術。
幸運的是,我的病情很早就被發現,只切除了一小部分腸道並定期隨訪。
出院後,我感到非常虛弱,甚至不能走路,顯然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
我深深地感覺到,乙個人一旦到了55歲,他的身體隨時可能出現問題,就像一台長期運轉的機器需要修理一樣,我用這種方式安慰自己。
出院後,老婆想買半斤海參幫我補體,但我拒絕了。
我知道我們家真的很苦,碩士畢業後,兒子在房價昂貴的沿海城市定居,我們買房的時候,幾乎花光了所有的積蓄,還借了一些錢。
這種疾病,即使在報銷後,也要花費數萬美元。
雖然說自己窮到打不開鍋有點誇張,但真希望把每一分錢都用到極致。 我們家是農村人,家裡並不富裕,為了給兒子買房,現在這種病對於我們這樣的小家庭來說,實在是太嚴重了。
每當同學聚會的訊息傳來時,我都不得不遺憾地搖搖頭,參加起來太難了。
這次班長親自給我打電話,提到我錯過了上次的會議,大家都想念我,強調這次一定要到場。
我只能苦笑,以我的狀況,出門簡直是比較困難。 我只好編了個藉口,說我真的搬不走了,又錯過了和同學們的聚會。
坦率地說,我沒有參加這個聚會,我真的感覺不太好。 我也非常想念那些老朋友,尤其是畢業後就沒見過的李磊。
聚會當天,一行人非常熱鬧,**和**沒完沒了。 我仔細看了看,看到了那些熟悉的面孔,有的胖,有的禿頂,歲月在他們身上留下了印記,畢竟我們都快六十歲了。
可是我找不到李磊的影子。
我很擔心李磊,想知道他為什麼缺席,於是給他發了一條微信,但是沒有訊息,也許他也糾結於生活中的瑣事。
在這個年紀,我們大多數人都專注於我們的家庭,而我並沒有太在意。
今年2月,春節剛過,班長突然在群裡宣布了一條訊息,說李磊生病了,需要大家的幫助。
我吃了一驚,心想上次見面才幾個月,難怪他沒有成行,連我的微信都沒有回覆。
我對李磊的情況一無所知,在群裡打聽也不方便,就私下聯絡了班長了解情況。
班長發來訊息,告訴我們李磊患上了嚴重的肺癌,這是他剛剛得知李磊病情的訊息。 同學聚會時,李磊正在北京接受手術**。
聽到這話,我心裡很著急,雖然身體不好,但和李磊相比,我的病明顯要輕很多。
幾天後,我注意到群裡的同學們開始陸續捐款,大家都參與進來,平時捐了50元,有的捐了100元,有的甚至捐了200元。
班長在群裡宣布,他將代表全班同學去看望李磊,並轉達大家對他的祝福和感謝。
看到群裡的捐贈訊息後,我沉默了很久,陷入了沉思。
回想起我的大學時代,李磊幫了我很多,我們之間深厚的友誼,讓我不可能只捐幾百塊錢。 但是,鑑於我自己的經濟狀況,我不可能捐贈太多。
正好,我剛拿到這個月的工資,一共5200元。 我和老婆商量後,決定捐出5000元。
很快,班長打來電話,他說道:“老張,大家都知道你和李磊關係很強,如果不報名,就意味著你要捐一大筆錢。 告訴我,你打算捐多少錢? 快把它交給我,我會接受的。 ”
我回答說:“班長,我剛交了工資,一共5200,打算捐5000給李磊。 請幫忙把他交出來,和他打個招呼。 ”
我聽到班長說:“只有5000? 看在你和李磊的份上,至少得一萬,你不覺得只給這麼多還不夠有趣嗎? 聽說你在政府單位有不小的地位,這筆捐款實在是很難看。 ”
班長的話讓我很生氣,我願意捐多少錢就是我的自由,他能控制嗎?
我們同學大多去公職,只有少數人覺得民營公司給的工資更高,所以選擇了民營公司,當年班長也是這樣選的。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現在開始發現公共服務更具吸引力。 雖然我在公共服務部門工作,但我的薪水剛剛超過5000,這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多。
我捐出的5000是我能捐出的最大金額,更何況以我現在的情況,我自己就是乙個病人,我真的不能再給。
錢不是衡量同學之間友誼的標準,即使有的同學只捐了50塊錢,我們也沒有理由不喜歡,人是有心的。
之所以捐出5000,是因為我和李磊關係很好,想多捐一些,但沒想到班長覺得不夠,就堅持要我捐1萬,這讓人很不高興。
我當場反駁班長:“你不用擔心,你可以幫忙把其他同學的捐款轉過來,我會親自去看望李磊。 我們畢業後就沒見過面,我好想他,還有我的捐款,我會親自給他,這是我們之間的事,與你無關。 ”
班長一結束通話電話,連一句告別都沒有留下,我好生氣,最不堪的是別人逼著他捐款,說得難看,這不過是給班長一張長臉而已。
我心想,如果我捐出一萬塊錢,班長一定會高興的,畢竟群裡人家都會捐三四千,捐的不多,班長可能會覺得沒面子。
我越來越不舒服了,乾脆退出了群聊。 不管你捐多少錢,都應該是發自內心的,他怎麼能逼我捐一萬? 特別是因為我剛剛經歷了一場大病,醫療費用相當多。
那個週末,我和妻子開車去看望李磊。
許久不見,一見面,就緊緊地抱在一起,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記得我們畢業的時候,正值青春壯年,轉眼間,我們都白髮蒼蒼了。
尤其是李磊,他本來就瘦弱,病更是讓他更加憔悴,勉強笑起來時眼角的皺紋格外明顯。
李磊跟我提,班長前幾天送來了捐款。
他覺得大家的捐款讓他不開心,這個年紀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包袱,比如給孩子買房,生活不輕鬆。
李磊對大家的幫助心存感激,他說,就算捐了十塊錢,也要記在心裡,希望以後有機會報答這份情誼。
他說,這是關於學生的擔憂,而不是關於錢的數量。
李磊還提到,當他看到我的名字不在捐款名單上時,他猜到我會親自來見他。
當我拿出5000元時,李磊堅決不肯收。
他說:“哥哥,你遠道而來就夠了,你放心,我手頭有足夠的錢。 家裡有一棟老房子,賣掉基本可以蓋住**手續費,所以最好把錢拿回來。 ”
說完,李磊把錢塞回了我的口袋裡。 臨走時,我偷偷把錢放在沙發墊下,事後告訴李磊。
遇到同學困難時,伸出援手是對的,但把自己的個人意志強加於人,強加硬性捐款金額是不對的。 每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捐獻是出於情感,不捐獻是本能,重要的是心。
對此,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