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西亞”是哈布斯堡王朝當局在 1772 年“第一次瓜分波蘭”的特殊時期建立的乙個新省級地區,位於今波蘭東南部和烏克蘭西部的邊界,波蘭人、德奧人、盧克森-烏克蘭人、德系猶太人、高地人和其他少數民族聚集在這裡。 從 1772 年建立到 1918 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時哈布斯堡王朝垮台,加利西亞這個現已滅絕的地緣政治實體經歷了近 150 年的歷史。
在加利西亞,拉里·沃爾夫講述了“加利西亞”作為一種新的地理、種族、文化和身份概念的建構歷史,以及知識傳承的歷史。 作者通過對文藝的一系列例項和史料的分析,展示了加利西亞如何從政治理念轉變為物質存在。 屬於不同民族、宗教、習的人們,因為歷史環境,被“加利西亞”和“加利西亞人”的身份暫時融合和**,形成了乙個安德森式的“想象共同體”。
《加利西亞》,拉里·沃爾夫著,鄭新和譯,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24年1月。
由王子辰撰寫。
魯塞尼亞人 - 生活在今烏克蘭土地上的乙個古老民族,曾經是波蘭立陶宛聯邦的人民。 今天的烏克蘭西部和波蘭克拉科夫的東南部曾經是同乙個政治實體的一部分,即奧地利哈布斯堡王朝統治下的“加利西亞-洛多梅里亞王國”。 在 20 世紀初,大約有 280 萬波蘭人、250 萬魯塞尼亞人(今天的烏克蘭人)和 500,000 名猶太人生活在這片土地上。 加利西亞似乎是乙個幽靈,波蘭人和烏克蘭人都聲稱自己在這片土地上擁有主權和歷史傳統,甚至在十年前,崇拜班德拉的烏克蘭人尤申科與波蘭關係不好,波蘭譴責沃倫**,互相指責。 波蘭和烏克蘭人民之間的所有歷史紐帶和仇恨都誕生在加利西亞這片土地上。
梅特涅的肖像。
這是哈布斯堡王朝因瓜分波蘭而獲得的獎賞。 我使用哈布斯堡王朝的一般概念,而不是“奧地利”帝國,正是因為哈布斯堡王朝統治的性質。 他們以維也納為帝國的中心,以多元化的戰略統治著乙個擁有不同語言、文化和民族的龐大帝國。 對於加利西亞的大部分地區來說,哈布斯堡王朝並沒有以奧地利大公的身份統治這片土地,而是首先為加利西亞找到了對古代匈牙利王冠的主張,然後試圖根據啟蒙運動的思想建立乙個加利西亞國家。 即使在加利西亞屬於內萊塔尼亞的時期(因此與匈牙利主導的外星人塔尼亞分離,因此無法與聖史蒂芬王冠聯絡起來),加利西亞也被納入“奧地利帝國”並保留了其地方主義身份。 這種地方主義身份是對奧地利帝國中央集權統治的對抗,但也與19世紀波蘭民族主義的復興相距甚遠。 加利西亞保持對哈布斯堡王朝的忠誠,並成為烏克蘭和波蘭民族主義的中心之一。 在拉里·沃爾夫(Larry Wolfe)教授的《加利西亞》(Galicia)中,這位學者從思想史的角度將歷史的幽靈栩栩如生地呈現出來。
後民族主義“研究:古典與修正之間。
自從本尼迪克特·安德森(Benedict Anderson)以《想象的共同體》(Imagined Communities)打破了民族主義史學對現代史的壟斷以來,一系列研究著作如雨後春筍般湧現。 民族是虛構的建構:當義大利統一時,一半的“義大利人”甚至不會說義大利語——因為所謂的“義大利人”是政治發明的產物;德國的統一是自由主義者和保守君主制支持者之間權力鬥爭的基礎,俾斯麥不是德意志統一的英雄,而是乙個擔心普魯士會被德國吞併的保守政治家;許多被稱為“國家監獄”的古代帝國對民族主義表現出了非凡的韌性和韌性,它們的崩潰導致了不穩定的邊界、戰爭、種族和仇恨,而不是解放了他們統治下的人民。
於是,“民族主義神話”的迷戀成為當代史學的一種趨勢,曾經的多民族普世帝國,如哈布斯堡王朝的奧地利或奧斯曼帝國,也成為研究的熱點。 通過修正主義者對更多史料的挖掘,這些“病夫帝國”的刻板印象被打破了。 梅特涅不僅是乙個頑固的反動派,而且對民族主義有著清晰的認識,並試圖用奧地利的普世帝國思想來打敗它。 哈布斯堡王朝為他們統治下的人民提供了普遍的寬容和自由,而建立在帝國廢墟上的繼承民族國家不會給予其境內的少數民族——奧斯曼帝國也是如此,它比其繼承者更寬容宗教和種族問題,甚至亞美尼亞的醞釀也是對奧斯曼傳統的拒絕,而不是它們的延續。 具有現代思想的精英犯下了許多民族主義甚至種族主義的罪行,正如斯奈德所指出的,是民族主義精英的人為說服,而不是古老的歷史或文化傳統,人為地在和諧的民族群體中製造了裂痕。
民族主義似乎是地方精英抵制進步和民主的工具。 有充分的證據表明,與普通民眾相比,民族主義首先在精英階層中佔據了頑固的地位,尤其是那些抵制變革的人。 匈牙利的自由派貴族精英反對其他少數民族(特別是羅馬尼亞人和克羅埃西亞人)在聖史蒂芬王冠上的自治權,並強烈抵制來自維也納的壓力。 另一方面,他們害怕民主化(這與他們自我構建的代表人民的敘事截然不同)。 當維也納的弗朗茨·約瑟夫一世威脅要在塔尼亞實行普選權時,匈牙利民族主義精英試圖妥協。
弗朗茨·約瑟夫一世(右)與威廉二世。
2024年加利西亞的起義似乎也說明了這一點。 加利西亞作為東歐國家波蘭的前領土,其土地制度以落後的封建農奴結構為主。 維也納方面對土地改革政策施加的壓力,加上波蘭民族主義的蔓延,在加利西亞產生了跨領域的影響。 波蘭民族主義精英試圖發動革命,將波蘭人從奧地利的統治中解放出來,但加利西亞的波蘭農民群眾在忠於哈布斯堡皇帝的口號下狂熱地反對貴族,甚至導致了對貴族的大**。 這幾乎是反對正統民族主義歷史觀的最好材料:人民群眾沒有選擇加入狂熱的民族主義事業,而是認識到精英們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利用民族主義敘事,而來自維也納的**中央集權統治者是代表農民利益的解放者。 這種顛倒顯示了民族主義歷史觀的荒謬性。
然而,僅此而已嗎?
拉里·沃爾夫(Larry Wolf)試圖打破既定或反民族的民族歷史觀的框架。 加利西亞是一片不同民族共存的土地,......貴族、農民、猶太人和知識分子他們的各種思想共同促成了對波蘭國家、哈布斯堡王朝和加利西亞的忠誠、反叛和分離,形成了加利西亞的思想史。 這些思想不必侷限於民族主義和反民族主義之間的對立。 換句話說,當加利西亞被奧地利吞併時,奧地利甚至還沒有建立為乙個單一的帝國,神聖羅馬帝國皇帝是奧地利的大公會,波希公尺亞和匈牙利的女王屬於瑪麗亞·特蕾莎。 當加利西亞到達地緣政治的盡頭時,利沃夫已經處於波蘭民族主義史學和烏克蘭民族主義的中心。 在這次經歷中,不僅有波蘭(或烏克蘭)的民族主義選擇,也只有對哈布斯堡王朝君主的無限忠誠。 通過信件、著作、戲劇和報紙,拉里·沃爾夫呈現了乙個更複雜的加利西亞。
政治內部,政治外部。
觀念史學和文化史學的一大優點是,在材料的選擇和分析上,既能反映時代的變遷,又能同時反映政治格局的變化,而不是完全從後來者和既有政治觀念的角度出發。 雖然這本書的副標題是“哈布斯堡政治文化中的歷史與想象”,但沃爾夫教授並沒有將他的研究侷限於政治思想和政治文化史。 從啟蒙運動的加利西亞戲劇,到梅特涅時代的弗洛雷德喜劇,再到薩克斯-馬索奇的開創性文學,再到世紀末民族主義想象和保守主義的復興,那些荒謬但似乎捕捉到了加利西亞漂泊狀況的作品。 從西方改革參觀者的抱怨和啟發,到加利西亞本土精英的自我辯解和文化鬥爭,從農民對君主的傳統忠誠,到保守貴族對“加利西亞”作為乙個國家的未來發展的願景。 似乎到處都是生活,似乎到處都與政治和歷史有關。
也許這是關於身份最有趣的事情。 在政治參與擴大之前,身份似乎不是乙個問題。 對於乙個每天為主人耕種、生活從未改變的無知農民來說,他是波蘭人、魯塞尼亞人還是德國人似乎並不重要。 這並不是要否認語言文化與身份階級之間的聯絡:在加利西亞,貴族主要講波蘭語,而農民則更多地說魯塞尼亞語(儘管在民族認同和身份政治興起之前的前民族主義時代,甚至“魯塞尼亞人”的定義還沒有被定義和發明),猶太人往往是中間人,不從事特定的生產活動。
然而,隨著加利西亞的撤資,身份問題也隨之而來。 因此,加利西亞的歸屬問題誕生了。 最初,歸屬問題與身份無關,而只是瑪麗亞·特蕾莎女王擔心奧地利以聖史蒂芬王冠的名義對加利西亞的主張和要求太弱了。 然而,同樣不可逆轉的潮流似乎已經到來:當法國大革命成功席捲整個歐洲,甚至華沙大公國的建立也刺激了波蘭的民族主義者時,加利西亞統治的鞏固似乎第一次陷入困境,以至於梅特涅考慮將加利西亞換成達爾馬提亞地區的選擇。 隨著拿破崙的失敗,加利西亞的控制權似乎暫時得到了鞏固,只有維也納當局知道在華沙等地一直活躍的民族主義者如何威脅到他們在加利西亞的統治。
利沃夫,加利西亞的心臟。
因此,在沃爾夫的著作中,我們可以看到加利西亞文化無處不在,與政治無關,但無處不在,都與政治有關。 處處不直接指向身份,但處處都受到身份的陰影的困擾。 胡安·林茨(Juan Linz)在對西班牙民主化的研究中認為,歐盟的誕生解決了加泰隆尼亞民族主義身份的問題,因為加泰隆尼亞人認同他們的加泰隆尼亞身份,他們的西班牙身份,以及他們更廣泛的歐洲身份。 在加利西亞人的通訊、傳記和著作中,我們似乎在 19 世紀的加利西亞人身上看到了同樣的色彩:他們可以認同他們的波蘭民族身份、他們的加利西亞“國家”以及他們對哈布斯堡王朝的忠誠。 加利西亞似乎既是波蘭的一部分,又是乙個“國家”或整體,是哈布斯堡王朝的不值得忠誠。 “國家”周圍加引號的原因是,在19世紀,特別是在19世紀初,加利西亞文學、報紙和評論家出現了許多諸如“我們的國家”之類的表達方式。 這個國家是民族文化意義上的波蘭,還是奧地利君主制,還是加利西亞作為乙個地區?
政治的幽靈困擾著加利西亞。 加利西亞的報紙故意宣誓效忠哈布斯堡王朝,彷彿這樣他們就可以為加利西亞找到乙個有形的家。 在19世紀初,加利西亞貴族痴迷於改革和現代化,彷彿這些物質文明的進步可以證明加利西亞歸於奧地利是合理的。 反過來,加利西亞政治和文化氣候的變化滲透到每個人的觀念和日常生活中。 1846 年的加利西亞大會議震撼了當地貴族,使他們驚嘆於帝國的野蠻和暴力。 農民領袖塞拉的影子在加利西亞文化中仍然是乙個幽靈,直到半個地球之後。 薩克·馬索克的受虐狂文學可能源於19世紀19世紀40年代的加利西亞梅特涅和暴力,也可能源於加利西亞農奴制的影響,這是維也納與當地貴族衝突的重要原因,也是2024年大**的背景之一。 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與世紀末加利西亞的民族主義動盪和不同種族之間的敵意密切相關,尤其是猶太人在這種情況下對帝國的不穩定感和歸屬感,世紀末戲劇的荒誕主義也表明了加利西亞人民對歸屬感和未來的迷茫。 就連弗洛雷德的非政治喜劇也帶有政治色彩:他的戲劇在19世紀上半葉很受歡迎,但在2024年和2024年席捲歐洲的災難性自由民族主義革命之後,弗洛雷德因無視民族文化和傳統而受到民族主義者的攻擊,並且同樣以諷刺的“政治缺席”參與政治。 因此,即使沃爾夫沒有直接開始編織具有政治身份的材料,也足以從我們從加利西亞文化思想和想象中看到的視角中汲取一部分。
一種進步和保守的身份觀。
在沃爾夫對文化和思想的微妙審視中,我們可以看到許多曾經被忽視的形象和角度。 例如,民族歷史觀點往往認為,奧地利的領土擴張和征服是民族同化的企圖,在加利西亞服役的德國人**和移民到加利西亞的人無疑是內部殖民化的表現。 奧地利帝國崩潰後,德國人在其新生繼承國中令人擔憂的劣勢顯示了對這種“內部殖民化”的民族主義想象以及與之相關的仇恨。 愛德華·貝內斯(Edward Benes)在解釋為什麼蘇台德地區德國人被剝奪了民族自決權時,將這一切公然化:他們已經掌權數百年。
對民族主義歷史觀的修正和反思,似乎帶來了一幅不同的圖景。 如前所述,由於傳統的封建思想,農奴制在加利西亞的土地上根深蒂固,在加利西亞擁有政治權力的貴族推遲了改革。 即使在19世紀初,當農奴制改革的必要性成為熱門話題時,貴族們也不願意採取任何行動或做出回應——就像匈牙利的馬扎爾自由派貴族一樣。 當他們捍衛民族傳統或固有的自治權利時,他們似乎不是為了這片土地的人民,而是為了他們自己的權力甚至特權。 事實上,整個奧地利帝國廢除農奴制正是始於 1848 年革命的失敗以及哈布斯堡王朝決心從維也納市中心重新實施專制統治。 這給出了乙個截然不同的敘述:帝國的開明統治者可能更進步,而保守民族主義話語和敘事的貴族精英是保守甚至反動的化身。
十九世紀奧匈帝國在加利西亞的軍事習。
沃爾夫的著作表明,至少在加利西亞,這兩種敘述都是片面的。 一方面,約瑟夫主義是哈布斯堡王朝占領加利西亞的開端和推動者,他確實以開明的改革眼光看待加利西亞的發展和改革,並致力於與維護地方權力的保守貴族進行鬥爭。 這些鬥爭的代價是相當嚴重的。 另一方面,進步與落後本身似乎已經呈現出與民族文明優越性相關的過濾視角,因此,從民族優越性的角度來描述加利西亞到底有多落後,其社會有多需要“改革”和“救贖”,可能會有些誇張。
當約瑟夫將開明的約瑟夫主義帶到加利西亞時,大量的德國啟蒙主義者和改革者開始調查這片廣袤的領土,這片領土被認為是一片空白。 這是進步主義輝格黨歷史觀的體現:政治或文化意義上的進步就值得關注,就好像制度設計和創造是在一張白紙上進行的,即使這張白紙並不是一張白紙。 難道約瑟夫二世和啟蒙運動不知道加利西亞有自己的傳統、文化和歷史嗎?加利西亞作為一張白紙的轉變反映了一種不言而喻的觀念,即加利西亞的社會制度和運作模式由於其落後和孤立,完全不值得關注和保護,而只需要改變。 在湧入加利西亞的德國人的敘述中,人們可以從民族的角度看到無數的想法:波蘭的統治被認為是頹廢和墮落的,而德國人則更加理性和文明,因此需要幫助加利西亞走向文明進步。
啟蒙、改革和社會轉型與哈布斯堡王朝的中央集權制有關,農奴的解放、封閉和保守的宗教影響的改善、工商業的促進以及城市建設的改善似乎都意味著用先進的德國君主制取代地方貴族。 從這個角度來看,由當地貴族撰寫的《加利西亞大憲章》似乎是對貴族特權和保守傳統的慶祝。 深入研究加利西亞的歷史和法國大革命後的改革程序,可以看出當地貴族對加利西亞的貧瘠落後並非無動於衷,而是懷著鄉土主義和作為貴族的責任感,提出改革農奴制,但方式與中央集權不同, 自上而下的順序。
多元帝國的統治者利用現代化改革來加強行政權力,而享有足夠地方影響力的貴族和舊中產階級則利用民族主義或地方主義情緒來抵制改革,這是許多國家現代化程序中確實發生過的情況。 波蘭貴族真的想要改革嗎?還是它採取了反對哈布斯堡王朝權力集中的戰略立場?2024年農民起義後,貴族們以全面保守的方式轉向哈布斯堡王朝,同時接受了2024年革命後徹底廢除農奴制,是因為他們的恐懼,還是因為他們不想真正抵制進步的現代政策變化?當政治方法和方案與身份聯絡在一起時,這些話題似乎很難表達出來。 畢竟,隨著加利西亞進入20世紀,人們投票的依據是保守或進步的政治立場,而更多地是基於猶太人、波蘭人或魯塞尼亞人的身份。 或許本書對加利西亞思想史的回顧,也能給我們留下想象空間:如果哈布斯堡王朝沒有進行片面的約瑟主義改造,而是將自上而下的民族意志與自下而上的鄉土情感結合起來,與當地代表妥協和談判,現代化程序難道不會導致民族認同和爭端的束縛嗎?
加利西亞之後的加利西亞。
加利西亞的生命於 1918 年結束,波蘭人、烏克蘭人和新生的蘇維埃俄羅斯開始上演一場瓜分土地的盛宴。 烏克蘭人民共和國很快淪陷,畢蘇斯基海事聯邦的夢想被波蘭人主導的民族共和國的建立所取代。 在寇松線戰敗以及蘇俄與波蘭對抗之後,加利西亞的領土也被瓜分了。
大多數烏克蘭人,即加利西亞所謂的魯塞尼亞人,都落入了新生的烏克蘭蘇維埃共和國,但超過 600 萬烏克蘭人居住在波蘭共享的加利西亞。 波蘭新興的民族主義政權拒絕承認烏克蘭人的地位,今天的俄羅斯一直強調烏克蘭班德拉主義者的反蘇、反俄和親納粹歷史。 但在波蘭共和國存在的整個時期,班德拉的主要鬥爭是反對華沙政權:首先是乙個民主但右翼的民族主義憲政共和國,然後是畢蘇斯基的**政權,即五月政變建立的被稱為“薩納齊”的政權。 1934 年 10 月,班德拉分子暗殺了波蘭薩納齊政權的內政部長皮拉斯基,隨後引起了波蘭政權的報復。 即使 1935 年曾試圖和解,這也是新波蘭共和國生命的終結。
畢蘇斯基,波蘭第二共和國領導人。
蘇德互不侵犯條約允許兩國再次瓜分加利西亞。 這一次利沃夫變成了利沃夫,落入了烏克蘭蘇維埃共和國的手中。 魯塞尼亞民族主義者——在奧匈帝國時期一直活躍的激進分子,並已成為烏克蘭民族主義和獨立身份的中心——開始繼續反對蘇聯的接管,認為這是俄羅斯對烏克蘭的民族統治的延續。 緊隨其後的是納粹入侵,班德拉分子和波蘭右翼分子都加入了爭奪東部生存空間的鬥爭。 他們最初反對蘇聯,然後是納粹德國,波蘭和烏克蘭民族主義者在整個東線戰爭期間相互反對,這種仇恨可能可以追溯到 20 世紀初對加利西亞波蘭人和烏克蘭人的仇恨。 正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世紀末的鬼魂和惡魔迎來了屬於他們時代的民族主義情緒的普遍爆發。
戰後歐洲分裂的邏輯回到了導致加利西亞出現的歷史軌跡。 加利西亞地區是瑪麗亞·特蕾莎皇后無意中瓜分的土地,沒有歷史或國家法律依據,只有列強的利益。 這是乙個人造的國家。 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波蘭領土的調整也包含相同的顏色。 它的東部邊界與英國外交大臣寇松任意指定的邊界線相連,而西部則吞併了普魯士人世代居住的大量土地。 沒有民族自決的理論,只有現實政治的考慮。 正如加利西亞人在 1770 年代無法反對俄羅斯、普魯士和哈布斯堡王朝的統治一樣,1945 年的加利西亞也只能屈服於莫斯科指定的命運。
歷經波折,歷史再次被顛倒過來。 蘇聯作為乙個龐然大物解體,俄羅斯的西部邊界退縮到前所未有的程度,這一次整個烏克蘭和白俄羅斯不再是莫斯科的領土。 波蘭和烏克蘭人仍在為加利西亞開始的一切爭吵不休,在尤先科作為親西方候選人當選烏克蘭後,他迅速引起了波蘭右翼民族主義政黨卡欽斯基對紀念班德拉問題的不滿。 而當俄羅斯和烏克蘭再次挑起衝突時,波蘭奇蹟般地改變了立場,轉向了烏克蘭民族主義。
這種身份和身份的轉變是如此迅速,卻又如此持久——波蘭將存在,烏克蘭將存在,甚至白俄羅斯將存在。 猶太人在經歷了數千年的無根民族之後,也建立了自己的民族國家。 那麼,加利西亞是否只是歷史上的乙個夢想,是大國霸權統治歐洲土地的註腳?
沃爾夫教授親自前往今波蘭和烏克蘭的前加利西亞地區。 在克拉科夫,仍然有以奧匈帝國皇帝弗朗茨·約瑟夫一世的名字命名的咖啡館。 在那裡,您可以看到老皇帝的雕塑和肖像,他受到奧匈帝國各民族的尊重。 當地人傾向於提出加利西亞的概念,好像它意味著某種與民族主義敘事略有不同的身份。 也許它更自由,更多樣化,更精英。 或者,它只是當代世界歷史的投射:所經歷的一切都不會消失。 即使加利西亞本身已不復存在,它仍然是當地人心中的幽靈。 這是所有波蘭人、烏克蘭人、自認為是加利西亞人的人都必須面對的幽靈,不能忽視、強調或過度簡化,不能用簡明的歷史敘述來處理。
在這個世界上,也許每個國家,每個文明,都有自己的加利西亞幽靈。
由王子辰撰寫。
編輯:李永波。
由露西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