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9日晚,電視專題片《繼續發力 深度推廣》第四集播出。 本期聚焦足球領域一系列腐敗案件,原國家體育總局副局長、中國足協原黨委書記杜兆才,中國足協原主席陳旭元,中國國家男子足球隊原主教練李鐵, 出現在鏡頭前坦白。
正片透露,為了成為國足男足主教練,李鐵遊說卓爾俱樂部出錢讓他做這項工作,並表示如果他能“上榜”,他也會以多種方式回報俱樂部,俱樂部為此拿出200萬元賄賂陳旭元。 另一方面,李鐵覺得當時的足協秘書長劉毅也有很大的話語權,於是自掏腰包給了劉毅100萬元。
在確認國家男子足球隊主教練職位的第二天,李鐵就飛往武漢,與卓爾俱樂部談判交易。 李鐵與卓爾俱樂部簽訂了總金額為6000萬元的所謂“合同”,但實際上,它只是用來掩蓋權力換金錢交易的本質的幌子。 他很快將卓爾隊的四名球員加入了國家隊。
以下是解說的相關內容——
黨的二十大以來,截至2024年11月,全國紀檢監察機關共立案67萬件,其中中央管理幹部86人,廳局級幹部3533人,縣級幹部2人80,000人。 各級紀檢監察機關保持零容忍、強力震懾,堅持將“三廉”統籌推進到辦案、日常監督等各項工作中,不斷取得更多制度成效和更大治理效能。 對足球界的瀆職和腐敗行為進行深入的“人肉搜尋”就是乙個很好的例子。
解說]2024年2月1日,隨著中國國家男足輸給越南,提前兩輪宣布無緣卡達世界盃,中國球迷的期待再次落到失望之中。足球被譽為“第一運動”,深受人民群眾的喜愛,中國足球的發展和振興是建設體育強國的必然要求,也是廣大人民群眾的期盼。 然而,在我國眾多體育專案蓬勃發展的同時,男足水平卻在不斷下降,假賭醜聞頻發,行業混亂,人們的期待逐漸漸行漸遠。 中國足球怎麼了?這是無數粉絲多年來一直在問的問題。 從2024年底開始,**紀委、國家監察委會會同國家體育總局紀檢監察組、湖北省紀委監察委員會,採取“室-組-地”聯案機制,對足球場系列腐敗案件進行徹底查處,深入挖掘問題根源。
閆維耀(**紀委、國家監委第二監督檢查室主任):足球領域出現了系統性、崩潰的腐敗現象,紀檢監察機關狠狠地打了起來,整體上不敢、不能、也不想前進, 懲罰是史無前例的。
2024年11月,中國國家男足前主教練李鐵被監管部門調查,足球反腐運動拉開帷幕。 隨後,對中國足協中高層幹部10餘人進行了審查調研,其中包括:原國家體育總局副局長、中國足協黨委書記杜兆才,中國足協原主席陳旭元。 紀檢監察機關還將會同公安機關對涉案人員數十人進行調查,涉及教練員、球員、裁判員、俱樂部高管、經紀人等多個方面。 隨著一系列案件的全面深入調查,足球領域深層次的問題逐漸顯現出來。
杜兆才(原中華人民共和國體育總局副局長、原中國足協黨委書記):我經常送錢送物去疏浚東西,這方面似乎已經形成了有點像慣例。
陳旭元(中國足協前主席):中國足球的腐敗不是單方面的,而是包羅永珍的。
李鐵(中國男足前總教練):有些事情在足球圈被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但現在看來,很多事情都是違法犯罪的。
解說]李鐵是這個專案中第乙個被監管調查和拘留的人,事實證明,這個切入點的選擇非常準確。他曾在多家俱樂部擔任過教練,也曾擔任過中國國家男子足球隊的主教練,在足球場上的關係交織在一起。
丁金田(國家紀委紀檢監察組副組長,國家體育總局紀委紀委紀監會副組長):我們集團作為紀委、國家監察委的常駐機構,基於其職責和定位, 在發現李鐵濫用職權謀私後,一方面要認真查處,另一方面要以此為突破口,發現中國足球存在的根本性問題,回答廣大球迷為何中國男足不能上去的疑問, 從而促進中國足球的健康發展。
羅宇(湖北省紀委監察委員會工作人員):李鐵之所以能夠成為國家隊主教練,是因為他帶領過兩支中國甲級球隊成功進入中超聯賽,這其實對他的行業地位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但事實上,李鐵曾兩次帶隊進入中超聯賽,背後有很多假球。
解說]退役後,李鐵轉行執教,2024年8月,首次加入河北華夏幸福俱樂部擔任主教練。當時,賽季只剩下9場比賽,華夏幸福僅排名第6,超越的前景並不樂觀。 李鐵一上任,俱樂部就直言不諱地提出,他會利用自己的人脈來收買對手。
李鐵:當我還是球員的時候,我討厭那些玩假球的人,但因為我知道這些可能會幫助我們球隊增加機會,第一次成為球隊的主教練,所以我也有想要證明自己的心態。
解說]調查發現,一些豪門俱樂部帶動的“金源足球”氛圍是中國足球氛圍惡化的重要催化劑。河北華夏幸福俱樂部看到恆大俱樂部通過投資足球帶來了巨大的品牌效應,於是也試圖效仿恆大通過“燒錢”尋求短期速效,並定下了第一年超越成功、第二年獲得亞冠資格、第三年奪得中超聯賽冠軍的目標。
孟靜(河北華夏幸福會原董事長):我們公司的文化就是千方百計去實現目標,所謂“千方百計”,就包含了一些不正當的手段。 希望盡快取得好成績,對公司品牌產生影響。
解說]李鐵上任後,本賽季最後八場比賽打出“八連勝”的神奇浪潮,讓華夏幸福終於領先競爭對手一分,超越成功。經過調查,所謂的“超級奇蹟”完全是被金錢之手在背後操縱。 比如本賽季的最後一場比賽,華夏財富必須贏或平才能確保能夠超越,俱樂部在這上面花了不少錢。
孟靜:上一場比賽,我們花了1400萬元左右,我們向深圳俱樂部、主教練和球員們打招呼。
解說]深圳市宇恆俱樂部在官層面從華夏幸福獲得鉅額資金,同意“放水”;同時,為了提供多重保險,李鐵的教練團隊負責從個人層面直接購買對方球員。 李鐵指導助理教練鄭斌,並聯絡了鄭斌在深圳隊的家鄉,主力後衛李飛。
鄭斌(李鐵所在球隊前助理教練):我們的實力其實應該超越它(深圳宇恆),也就是說,我們可以通過正常比賽來贏球,但是我們想找一些方法100%贏球,大家只是太看重這個結果了。
解說]李飛出價600萬元,表示要幫他們“打”一些關鍵球員,華夏幸福答應了。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如果不是這次調查,沒有人會知道這600萬里法實際上是被他們自己帶走的。
李飛(涉案球員):其實我沒有找任何人,因為當時不管是對的時間、對的地點、對的人,他們都佔了優勢,我們當時在客場,剛剛完成保級,心裡已經散了,所以就想到了最後一場比賽, 每個人都沒有受傷,我們會在上一場比賽後放假。
解說]正如李飛所判斷的那樣,他攔截的600萬並沒有影響華夏幸福,最終以2:0獲勝。一場本該靠實力取勝的遊戲,卻傾向於走歪歪扭扭的邪道,在荒謬的背後,是一種急功近利的極端心態。
李鐵:為了取得成績,我會找裁判做工作,收買其他球員和教練,有的俱樂部會這樣找俱樂部找俱樂部,這已經成了一種習慣,甚至後來有點依賴。
解說]李鐵在華夏幸福俱樂部嘗到了假球的“甜頭”,2024年被聘為武漢卓爾俱樂部主教練時,就開始主動向俱樂部推廣假球。
田旭東(武漢卓爾俱樂部原主席):我第一次接觸假球的時候,你可能沒有想到是李鐵來找我的,所以我說,好像這不是我心目中的李鐵。
解說]在李鐵的慫恿下,武漢卓爾俱樂部也決定不惜一切代價“衝”。2024年10月6日,武漢卓爾提前三輪成功超車。
羅宇:粉絲們投入的是真實的感受,但看到的卻是假秀,歡樂的記憶都是虛構的,會給人一種瞬間崩潰的感覺。 這種感覺其實一點一點地侵蝕著大家對足球的熱情。
解說]不正之風之所以在足球界不斷滋生蔓延,乙個重要原因就是,本應負責監管的中國足協,卻有不少幹部多年無法抗拒自己,被逼入了俱樂部的資本遊戲。
陳旭元:我也是從俱樂部收錢的,所以我不會抓到這種趨勢,因為如果你去追這個趨勢,那不就是你自己在做的嗎,所以其實這種現象基本上應該是放任自流的。
解說]2024年8月22日,陳旭元在河北省香河國家足球訓練基地當選為中國足協第六任主席。而在他當選的前一天晚上,當地兩個足協的負責人相繼敲門,每人給了他30萬元“拜碼頭”,請他照顧好自己。 在陳旭元上任之前,他就感受到了這個圈子裡隱藏著的巨大利益,然後就甘願掉進去。
陳旭元:來我房間,把背包放在我的沙發上,說陳董事長,恭喜你,恭喜你,希望你能多照顧一些,然後我說了一句,他說了老規矩,我們都是這樣。
解說]擋不住“舊規矩”的陳旭元,自然擋不住俱樂部巨大的金元攻勢,這幾年他從多家俱樂部接過了數千萬元。足協主席就是這樣,足協多個部門的負責人也紛紛漂洋過海大顯身手。專案組通過案例分析發現,足協雖然只是乙個社會組織,但實際上掌握著巨大的公共資源和公共權力,但其權力卻失去了監督和制約,導致了“靠足球吃足球”的流行。
羅宇:聯賽管理早已分不清,足協既有監督又有組織,權力過於集中,肯定會帶來很大的風險。 監管者也被“追捕”,被俱樂部和俱樂部背後的資本綁架,放棄了對足球產業的監管權。
解說]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體育總局原副局長、中國足協原黨委書記杜兆才也動用公私武器,“靠體育吃運動”“靠足球吃足球”,收受數千萬元財物, 讓足球界的混亂不受控制。
杜兆才:在中國足球的反腐鬥爭中,我沒有扮演好“守門員”的角色,在“獵殺”俱樂部老闆的利益時,其實是主觀原因,沒有嚴格控制,有的隨波逐流。
解說]2024年,有線索稱中國聯賽部分比賽涉嫌假球,中華人民共和國體育總局在接到相關線索後,讓杜兆才牽頭查處,但杜兆才卻暗中改變觀念,用所謂的“研究”敷衍了事。
崔海飛(**紀委、國家監委第十六審查調查室二級巡視員):調查改為研究,沒有發現問題,也沒有處理任何人,但做了調查報告。 他本應帶領中國足協黨委全面、嚴格地承擔起中國足球的主體責任,但他卻不敢抓和管理,這也在一定程度上導致了中國足球領域腐敗嚴重,行業生態惡化。
2024年,辦公廳印發《中國足球改革發展總體規劃》,強調高瞻遠矚與夯實基礎相結合,長期持續努力。 杜兆才和陳旭元作為足協的負責人,本應落實到最好的決策和部署,把推進改革作為第一要務,但是,他們都覺得改革艱難而緩慢。
陳旭元:看完改革發展規劃,我覺得在足協執政的時候,這件事情我做不了很多事情。 其實也是政治表現的問題,我想在我的辦公室裡,國家隊能參加世界盃,那不是證明陳旭元很有能力嗎。
解說]當時,還有乙個人也想賭世界盃,那就是李鐵。他覺得,假球取得的虛假戰績,已經為男足國足主教練的位置積累了資本,但他還是需要再推一次。 2024年8月,當他得知中國足協要組建男子國家選拔隊參加東亞杯時,他覺得機會來了。
李鐵:因為我真的很想當國家隊的主教練,我想了很多辦法,找了不少人幫忙,找到了足協的領導,他們能幫我說好話,推薦我。
解說]李鐵對賄賂的想法和玩假球是一樣的,他覺得自己需要多重保險。一方面,他遊說卓爾俱樂部出錢給他做這項工作,說如果他能“上榜”,他也會以多種方式回報俱樂部,俱樂部為此拿出200萬元賄賂陳旭元。 另一方面,李鐵覺得當時的足協秘書長劉毅也有很大的話語權,於是自掏腰包給了劉毅100萬元。
陳旭元:俱樂部給我發錢推薦給我,他說陳立鐵主席是個好人,國家選拔隊的主教練(職位)可以為他的未來創造機會和平台。
劉毅(中國足協原秘書長):(李鐵)讓我聊聊國家隊的建設情況,當時藉此機會給了我錢。他說,希望秘書長多給你支援,我說沒問題,我一定會支援你的。
就這樣,李鐵如願以償地成為了男足選拔隊的主教練,而在裡皮辭職後,他立即被任命為男足國足主教練。 位置確定後的第二天,李鐵就飛往武漢與卓爾俱樂部談判交易。
田旭東:其實是利益交流,談話很赤裸裸的,我帶了哪些球員,哪個球員可能會給你上場時間,而且在足協層面,肯定會有很好的關係,幫你提供一些資源。 他給了我們很多非常**的籌碼,並向我們要錢。
解說]李鐵與卓爾俱樂部簽訂了總金額為6000萬元的所謂“合同”,但實際上,這只是掩蓋權力和金錢交易本質的幌子。他很快將卓爾隊的四名球員加入了國家隊。
田旭東:那天看到國家隊名單的時候,我的臉都紅了,你什麼意思,我知道我們球員的能力,我進不去,我進不去。
解說]一旦把球員和教練的選擇當成謀取私利的砝碼,難免就沒有結果了。更重要的是,系統的青訓和健康的聯賽是國家隊的根基當聯賽充斥著不正之風,金錢可能決定比賽結果的時候,這片被汙染的足球土壤自然無法為培養人才提供足夠的養分。 當球迷們還在期待李鐵能夠帶領國足男足奪得世界盃時,很多業內人士已經知道,這樣的奇蹟不可能發生。
李飛:作為圈內人,我們真的沒有信心。 很多時候你處於消極的博弈中,你從心理和生理兩方面都處於非常放鬆的狀態,你並不總是處於非常專注的狀態去完成這些技術和戰術,那麼你就有很長的時間,當你想再次收緊的時候,你就不能緊繃了。
鄭斌:現代足球是絕對科學的,足球比賽還是需要實實在在的比賽,這樣球員和教練才能真正得到訓練。
解說]李鐵於2024年1月2日至2024年12月3日被任命為國足男足主教練,當時他在球迷的罵罵聲中“下課”。速成的結果是它上公升得快,下降得快。 不知道他是否還記得,自己在球員時代之所以成功,是因為他“跑不了”,而不是因為他跑得“快”。
李鐵:我非常後悔。 還是要腳踏實地,更要走正確的路,不要急於求成,不要千方百計走捷徑。
解說]走上走捷徑之路的不僅僅是李鐵。河北華夏幸福和武漢卓爾俱樂部現已宣布解散。 杜兆才和陳旭元也沒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政治成就”,但都落下了坡路。 這是一句老話:足球是圓的,再多的權力和金錢也無法任意塑造它。
陳旭元:球迷可以容忍中國足球的落後,但不能原諒腐敗。 作為足協會長,我主要負責,我要向全國球迷深深道歉,我錯了,我真的認為我錯了,我非常後悔自己,沒有後悔藥可以買,如果有後悔藥可以買,我願意用生命買回來, 我不會再做這種事情了。
解說]一系列案件的查處,是足球場上的一塊刮骨治毒,未來還有很多工作要做。中國足球走過很多彎路,但總會有痴迷的球迷,總會有懷揣夢想的孩子們。 他們贏了就高興,輸了就難過,一切都清晰而真實。 他們的初衷需要足球管理者和從業者來照顧。
記者:你聽說過假球嗎?
小玩家:我聽說過。 因為聽說李鐵被抓了,他才因為這個而變成這樣。
記者:有人說我故意輸給你,你願意嗎?
年輕球員:我不想,如果我用真正的實力獲勝,我會更快樂。
記者:你以後長大後想踢足球嗎?
年輕球員:是的,我要去踢球,去參加世界盃......
解說]這種足球界的反腐不僅著眼於現在,也著眼於未來。針對已發現的系統性腐敗問題和行業亂象,紀檢監察機關開展了以案促改革促治興工作,切實加強監督,督促有關單位深刻吸取教訓,使得不償失。只有各方共同努力,取得長遠成績,才能開啟中國足球綠色田野生機勃勃的春天。
閻瑋瑤:凍三尺不是一天的冷,一定有融冰的過程。 查處一系列足球腐敗案件,不僅僅是要查處那幾個人,更重要的是通過對這起案件的查處,促進足球場生態的轉變,促進體育部門吸取教訓,深化改革,完善制度。 清理源頭,將綠地恢復為清澈的生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