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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回家的路上,路過乙個菜市場,市場不大,馬路兩旁,賣菜的大多是中老年人,很大一部分是一大早去菜市場批發價購買,回來後在菜市場搭帳篷, 並且已經謀生多年。附近也有老農,偶爾會把家裡種的剩餘蔬菜拿出來,在帳篷之間的縫隙裡找個空地賺點零花錢。
他應該算是異類人了,認識他有點巧合,去年夏天的晚上,因為有空閒時間,他經常晚飯後去公園。
回家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路上人很少,不遠處有一道身影迎了上來,心裡不禁多了幾分疑惑。 慢慢靠近了一點,在路燈的照耀下,他瘦弱的身軀,雙手背在身後,像乙個老人緩緩踱步,剛好路過,再加上燈光有些昏暗,所以看不清他具體的樣子,隱約只覺得這是乙個年近六十的老人, 而我心裡也忍不住猜測,夜色已經很深了,這個時候,在我的印象中,很多人,尤其是中老年人,基本上已經回家休息或者走在回家的路上,而他正匆匆忙忙地向著公園走去,這種反常讓我對他印象深刻, 而因為他是乙個年近六十的瘦弱老人,也讓我心裡多了幾分關注。
接下來的幾天,因為晚飯後出門的時間不固定,早上或者晚上都和他見過幾次,但只是路過,沒有交集。 也許是老天爺刻意安排的,他心裡越是有印象,越是安排了一定的時間段在街上見面。 那是乙個週末的晚上,在去公園的路上,我又遇見了他,這一次,我能從遠處認出他來,因為我一直對他遲到的行為有點不理解,所以這一次,我悄悄地跟著他。
他走進了公園,卻沒有在這裡散步的念頭,過了一條馬路後,我加快了腳步,像個小偷一樣跟著他,可是他拐進一條小巷後卻看不到他的身影,在我心裡,我一直覺得,在這樣的夜晚,拐進這樣的小巷, 一定是要釋放男人的慾望,可是這條巷子不長,也沒有修腳或按摩提示,直到我走進去,發現有一家自助**的補給店,店裡的光線不強,我猜老爺子一定是走進來的,透過窗戶的縫隙看, 他站在裡面。
我猶豫要不要進去,但了解他的願望給了我開啟門的勇氣。 當門突然開啟時,好像嚇了他一跳,他回頭看了我一眼,就在這時,我看到了他在燈光下的真實樣子。 頭髮是黑色的,鬢角是白色的。 他的**有點黝黑,尖尖的臉,小眼睛和嘴巴的合理分布,再加上他瘦弱的身軀,似乎每個地方看起來都勻稱,準確地說,這是乙個英俊的老頭。
看到我進來,他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但隨後笑了。 我又問他是不是因為自助服務機不用了,熱情地決定給他買。 也許這是真的,正如他所說,他只是來看看,以緩解他心中的好奇心。 也許是因為眼前有我這樣的小輩,他放不下。 他一再拒絕我的好意,一臉笑容地向我詢問每件產品的情況,於是我給他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助櫃的內容,偶爾眯著眼睛點點頭。
走出小店,我和他並肩走在街上,了解後,原來老爺子是農村的農民,因為兒子住在城裡,工作上沒時間照顧孩子,於是決定讓老婆在家種地, 而且他會來城裡接孩子,白天在小菜市場賣菜為生,我告訴他我住在菜市場附近,然後他告訴我以後一定要去找他買菜。在回家的路上,他匆匆忙忙地走著,當我們分開時,他告訴我他的名字,就這樣,我認識了那個老人。
第二天下班後,我在菜市場找他,在右邊乙個水果帳篷的右邊,在乙個非常偏僻的角落裡,他乙個人蹲在路邊,面前放著幾份簡單的蔬菜,我走上前去,他笑著認出了我。 看他此刻的樣子,似乎白天比黑夜更可愛。 從那以後,我就經常光顧他的蔬菜攤,即使不需要,偶爾也會路過他跟他打個招呼,這樣會讓我感到更開心一點。
不過,我和他的感情僅限於此,我曾想過老劉獨居的孤獨,也曾想過久久沒有妻子陪伴在身邊的無奈,在心裡,我把他當成我忘記忘記當年的朋友之一, 只要偶爾能見到他,兩人相視一笑,隨便打個招呼,這也為我空虛的生活增添了一點滿足感。
後來,在冬天,我看到賣菜的小角落已經空無一人,每當路過時,我都忍不住有些失落,我猜他應該已經回到了鄉下,所以我在心裡有點想念他,想念他笑的時候的小眼睛, 想念他第一次見到我時尷尬的樣子。
直到現在,我還是看不見他,最後,我只能慢慢地把這些念頭化為祝福。
祝他健康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