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演出的最後幾天去看了這部電影。
出乎意料的是結局!那天我睡不著覺,心裡只有乙個念頭:一定要讚美《狗神》!
如果單看劇情,這部電影並不出眾,但如果看核心,肯定是難得的,甚至可能是史無前例的,因為它觸及了乙個很深層次的問題:
什麼是獸性、人性和神性?
這個答案甚至從一開始就隱藏在片名中,為什麼叫“狗神”?
用一句話來概括:異常不是野獸是眾神
1 為了保護彼此,像野獸一樣彎下腰
《狗神》講述了被父親關進狗籠的小男孩道格拉斯,如何從家庭的“魔鬼洞”中逃脫,如何找到腿殘的工作,如何活下來,如何遇見愛情,如何成為“狗神”的故事。
故事的前半部分似乎故意讓觀眾感到不舒服,鏡頭晃動,影象不斷失焦,特寫鏡頭故意放大道格拉斯的脂肪塞進鮮紅色、沾滿血跡的緊身連衣裙裡,濃濃的殘妝掛在他傷痕累累的臉上,還有一頂廉價的金髮假髮,甚至分不清臉是男是女。
劇情節奏非常緩慢,大量沉浸感的分心、無奈、顫抖的雙手點燃香菸、不明原因的折射燈,這些都在考驗著觀眾的耐心,讓人感到極度壓抑,尤其是在童年的場景中,估計任何正常人都很難理解父親為什麼要把小兒子關在狗籠子裡, 而他為什麼想隨便**小狗,整個童年都是在一種極其灰暗的基調中,血淋淋的手指來了,很快就在警察的包圍中結束了,它的出現和結束都非常突兀和難以理解,似乎是道格拉斯記憶中的一刀,被單獨取出放在***裡, 滿是眼淚、血跡和消毒藥水的氣味。
令人印象深刻的鏡頭是乙個孩子在狗籠子裡,為了防止他的父親宰殺小狗,隔著籠子對一群狗吠叫。 那一刻,獸性被淋漓盡致地表達出來。
在籠子外面,**抱著**向上帝祈禱,其實是隱藏在心中的獸性;
籠子裡的狗和孩子,為了互相保護,“進化”成野獸,磨尖爪子,張開獠牙。
那一刻,野獸到底是誰?誰在籠子裡受到審判?
下一刻,孩子得救了,父兄倆被囚禁,狗改變了悲劇情節,灰色的色調終於照進了陽光下,但下一秒,槍口就奪走了道格拉斯的雙腿,讓他在輪椅上度過了餘生。
“如果我試圖站起來走動,骨髓就會流到我的腿上,這相當於死了。 ”
人類這總是關於愛的
道格拉斯是主角,整部電影只有中間部分,讓人覺得“他最像乙個人”。
這一切的出發點,源於他遇見了愛人,遇到了理解和關懷,開始嘗試學習,培養了新的愛好,參加了社會考試,找到了合適的工作,努力站在舞台上唱歌,得到了觀眾的掌聲。
看到中間,我甚至以為這是一部給殘疾人看的勵志電影,我又想到了《阿甘正傳》,雙腿殘疾地奔跑,直到我跑出了平坦的人生之路——話又說回來,我一直不喜歡《阿甘正傳》這部電影,我還沒看過,總覺得**錯了, 但我不能說出來,也許是因為它太順利了,所以看起來平淡無奇。
好在“狗神”沒有遵循這樣的邏輯,但中間的轉折點也來得突然,他失去了愛情,失去了工作,失去了住所,在他再次被帶走後,他變得孤身一人,只剩下幾百隻狗。
人們只有在絕望的情況下才會做出選擇,但很多人的選擇只是基於人性的普通選擇例如,你想換工作,你嫁給誰,你想向左還是向右?
但《狗神》的主人公從一開始就沒有這一段,他不可能從一開始就做乙個普通人,不管是他截然不同的家庭、可怕的童年經歷、殘廢的雙腿,還是他非同尋常的天賦:他可以直接和狗交流,而且從任何角度看,他通往普通人的道路都是封閉的, 雖然他很努力,但失敗了。
我不但想,能把人拉回人性那邊的,似乎是愛與理解,沒有別的,而失戀後的他,就像唯一的光已經熄滅,他回到了黑暗的牢籠,需要面對乙個艱難的抉擇:是回歸動物的本性?還是把自己帶到未知的地方?
當他在無數的籠子前痛苦地掙扎時,籠子裡的狗衝破柵欄,將他包圍起來,人類在那一刻結束了,然後蔓延開來的是動物本性與神性的交匯點。
矛盾的完整性
選擇“不做人”的道格拉斯,漸漸活出了“狗神”的樣子,他擁有常人所沒有的天賦,善惡皆可。
狗在電影中更像是一種“使徒”,它們任由派遣擺布,沒有判斷善惡的標準,主人作惡就是刀,主人行善時,就是盾牌。
到了電影的最後,這種反差越來越明顯,最突出的特點是,作為男人的道格拉斯,一直穿著女裝,化著煙妝,陰陽相間的臉,實在讓人分不清他是男是女。
電影中只有最後乙個地方,當他回到男性角色時,在告訴女警他在監獄裡的生活後,感覺就像是在向乙個陌生的牧師祈禱,接受完全的接納和靈魂的救贖,他開始換上男性的衣服,但我注意到,在他的男士西裝外套下, 還有一件醒目的紫色蕾絲襯衫。
那一刻,我開始思考乙個問題,“導演為什麼要刻意讓男人演女人?如果你想展現女性氣質,為什麼不直接找乙個女人來扮演這個角色呢?但我很快就打消了這個想法,因為我發現黑人女警的特徵是乙個男人。
這兩個人簡直就是彼此的映象,無論是男人為了逃避身份而想打扮成女人,還是想努力演男人的女人,其實都是按照“角色扮演”的公式設定的,只有一半,不完整。
但神性是完整和整合的,它必須同時具有女性和男性的部分。
在影片的最後,我幾乎毫無懸念地看到,黑人女警最後也變回了女人的身份,她回到家,抱起熟睡的女兒,臉上滿是母性的溫柔。
而與此同時,道格拉斯也一步步走到了自己的身邊。 他似乎早就預料到,在監獄裡他會換上新衣服,等待他的“使徒”——狗幫他開啟了監獄的大門,那一刻他似乎無所不能,自由之門向他敞開,他可以回到黑暗中,但他卻一步步走進了偶像的光影之中。
“如果我試圖站起來走動,骨髓就會流到我的腿上,這相當於死了。 ”
很莎士比亞的話,帶著這致命的浪漫,他一步步走到生命的盡頭,最後靠自我犧牲掉進了十字架的陰影裡,他的身體散開,影子合二為一,這時狗在他周圍形成了乙個圓圈,這一幕的神聖隱喻太強烈了。
直到看到這裡,我才真正覺得這是一部超出預期的傑作!
如果你看不到盡頭,你就只能停留在前兩層,但如果你沒有完成前兩層,你就無法理解第三層。
什麼是神性?
每當這種情況發生時,我發現很難用語言和語言來表達,因為神性很難用充滿“人性”的文字來表達,因為無論如何表達,都很容易模稜兩可和誤導。
我常常感到詞語的匱乏和狹隘,包括語言,尤其是當“夏天的蟲子不會說冰”的時候。
只能說神性是多元的、重疊的,但它本質上是完整和豐富的,因為它同時有兩極。
上帝沒有性別,它可以是男性形式,也可以是女性形式,但本質上兩者兼而有之,就像太極拳不能只有陰無陽,只能合而為一,它是乙個完整的身體。
上帝本質上是看不見的,但實際上可以是任何形式,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轉化為任何物體比如遇到大海,就變成鯨魚,撞到礁石時變成鳥,落地時,就是人,莊子早就記載過,“冥界北方有一條魚,它叫坤,它變成鳥,它叫彭”。
然而,神的形態幾乎全部凝固在泥金中,雖然確實是神的化身,但實際上,神無處不在,並不侷限於雕像。
上帝不是根據人們所理解的善惡來判斷的,但事實上上帝兩者兼而有之,就像太極拳不能只有白而沒有黑一樣。
但它與人性的邪惡完全不同,它是陰陽、天與地、白與黑、光明與黑暗,只是一種形式,有點像“本來是這樣的,所以是這樣”。
摘自《與神的對話》一書中的一段話。東方神話將神定義為虛無或空虛,而西方神話則認為一切有形的東西都是神,這兩者本質上都是虛假的。 有些人認為神既是太極又太極,他們的理解是正確的。
在世俗的關係中,你不承認“之間”。 那是因為世俗的關係總是二價的,而神界的關係無一例外是三價的。
所以,有左-右、自上而下、大-小、快-慢、冷熱,以及上帝創造的最偉大的二價關係:男性-女性。 這些二價關係之間沒有“之間”。
在這些關係中,事物是非此即彼的,或者是兩極的較大或較小的變體之一。 在世俗關係的領域中,任何被概念化的東西都不可能存在,除非它的對立面也被概念化。 你絕大多數的日常體驗都植根於這個實相。
在神聖關係的領域中,不存在對存在事物的反對。 萬物合而為一,萬物在無休止的迴圈中相互聯絡。 時間是乙個如此神聖的領域,在這個領域中,你所說的過去、現在和未來以內在聯絡的方式存在。 也就是說,它們不是彼此對立的,而是同一整體的不同部分,同一思想的不同階段,同一能量的不同迴圈,同一無可辯駁的真理的不同方面。 如果你由此推斷出過去、現在和未來以相同的“時態”存在,那麼你是對的。
神性是兩種形式的融合,體驗一切,最終融合一切,超越一切,但本質上就是一切。
如果你沒有經歷過黑暗,你就無法知道什麼是光明,你沒有見過醜陋,你不知道什麼是美,你沒有感受到愛,你不明白什麼是恨,你沒有看到善,你不明白什麼是惡。
神性的本質是光,但它不能脫離黑暗而存在,因為脫離黑暗,光明就不再是光。
很久很久以前,有乙個靈魂認為自己是光。 這是乙個新的靈魂,所以迫不及待地想獲得體驗。 “我是光,”它說,“我是光。 然而,它的所有知識,所有的講述,都不能取代它的經驗。 在這個靈魂出現的領域裡,除了光,什麼都沒有。 每個靈魂都是最好的,每個靈魂都是最美麗的,每個靈魂都閃耀著我令人敬畏的光芒。 所以那個小小的靈魂就像陽光下的蠟燭。 在最燦爛的光芒中,它是它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它無法看到自己,也無法體驗它的真實身份和本質。
後來發生的事情是,靈魂變得越來越渴望認識自己。 它的慾望是如此強烈,以至於有一天我說:“小東西,你知道你必須做些什麼來滿足你的這個慾望嗎?”
天哪,那是什麼?這是什麼?我願意做任何事情!小靈魂說。 “
你必須把自己和我們所有人分開,“我回答說,”然後你必須把自己蒙在鼓裡。 ”
唯一的神,什麼是黑暗?小靈魂問道。
那不是你,“我回答說,靈魂明白了。
所以靈魂這樣做了,將自己與所有人分開,哦,它去了其他領域。 在這個領域中,靈魂有能力將各種黑暗召喚到它的體驗中。 它招了招手。
然而,在黑暗中,它呼喊著:“聖父啊,聖父,你為什麼離棄我?“當你在最黑暗的時刻大喊大叫時。 但我從未拋棄過你,但我會永遠站在你身邊,隨時準備提醒你你的真實身份;準備好了,準備好把你叫回家了。
獸性、人性和神性的交響曲
如果你能理解這個三位一體的敘事風格,你就能理解為什麼《狗神》會拍成這樣。
它本質上是一首獸性、人性和神性的交響曲,前調悠長、黑暗、壓抑,中調溫柔、明亮、平凡,後調高亢、疏離、浪漫。
但因為神性是超出常人認知的,所以它只能告訴你乙個故事,而這個故事必須同時具有兩個極端的特質,它需要走出三重境界,最後的結局必須跌落到乙個超越常規思維的高度。
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充分地解釋“神性”。
不是所有的人都有神性,大多數人只能領悟動物性和人性。
人們對神性的認識比較簡單,認為神性一定是最美最善的,這是判斷的很平淡的標準,就算是神性,也處於兩極不斷調和,一向成長的階段。
但神性必須超越善與惡、美與醜、光明與黑暗的標準,因為它首先超越了這一切,只是因為它需要被重新記住和重新體驗。
所以,神性本來就是從無到有,又從無到有,本質上還是虛無。
就像從黑暗到黎明再到黎明一樣,四季按時間順序流動,相應的元素在無形中增長或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