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新聞徐水法.
霜剛落,浙中農村的田野,第一夜依舊精神抖擻,被歷代父輩選為醃菜的白菜,被嚴霜摧殘,垂下了頭。 這種情況是白菜收割回家醃製的好時機。
冬風吹來,鹹菜香,菜熬湯煮,炒菜炒,尤其是麵條燒焦,鍋裡撒上一把新鮮的醃菜,色澤香甜,造型優美,增添了不少色彩。 過了乙個冬天,幾個月來,家裡沒有一桶醃白菜,過不了年。
在吃高大的白鹹菜之前,下年和後年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九頭芥菜值班。 九頭芥菜除了具有前者的諸多優點外,春天花開的時候,要從醃菜缸裡挖出來,在陽光下曬乾,這是浙中及周邊許多地方尤其是紹興的名菜。
一想到梅子幹,那碗肥而不膩、香噴噴的梅菜肉頓時讓口中香氣四溢,回味無窮。 屆時,如果醬菜不及時挖出來晾乾,氣溫公升高就會使大桶裡的醬菜發霉腐爛,成為村民最可恥的浪費。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是春夏秋三季溫暖潮濕的晴熱天氣,是上天特別保佑的浙中肥沃大地,迎來了時令蔬菜,乙個個個茁壯成長,被風吹拂。 乾梅菜只好“淪”為配角,默默地盼望著秋風的吹拂,又一季的鹹菜又來佔據了農家的餐桌。
走在秋葉如火的浙中鄉村田野裡,有各式各樣的蔬菜,或綠不青,點綴著農家的四田。 如果你有過農場生活的經驗,你會發現這些蔬菜是不一樣的,這片綠白相間的山脊是泡菜的高大白,綠色適合日常炒菜,上海青、油冬、闊葉青、芥菜,花葉下一身白是大蘿蔔......
霜凍過幾天後,挑個晴天,拿一把菜刀,直接走到田裡,把那些整齊地站著像大兵一樣的高大的白芥菜或九頭芥菜割下來,鋪在地上不收拾。 一兩天,主要是看溫度,看菜葉,半乾,採回家,一一洗。 房子前面有一棵矮樹什麼的,直接在樹枝上晾乾。 或者找兩棵樹,拉一根繩子,掛在繩子上,繼續晾乾。 幾天後,葉子已經變黃,表面基本沒有水分,可以帶回家剪了。
切菜沒有標準,切得越細,越顯師傅的功手。 平時都有鄰居上門,進門後會隨便抓一把切碎的蔬菜,“真好!“沒關係!“太厚了!一句響亮或低聲的評論,基本上會決定你家今年一半以上的泡菜。
在普通人中,切菜、洗菜、切菜基本上是媽媽的活,為泡菜準備大缸和鹹菜是爸爸的工作。 一般會準備乙個七石罐,石頭是古代的計量單位,七石罐大到乙個三四歲的孩子站在罐子裡,外面是看不到的。
我還以為司馬光砸壺的荷花罐,也可是七石罐,不然孩子可以自己爬出來!七石罐太重了,只有像我父親這樣強壯的工人才能搬動,我父親洗完後,他不得不蓋上蓋子,瀝乾。 當母親已經切好半乾的捲心菜時,父親開始在晚上醃製蔬菜,而他不像白天那樣忙碌。
醃製好的蔬菜其實是踩在蔬菜上,先把切好的蔬菜倒進罐子裡,已經洗好腳的父親,整齊地爬進水缸裡,用他長滿老繭的腳,在切碎的蔬菜中不停地交替著踩著,人也在狹窄的水缸裡不停地轉圈,直到半乾的切碎的蔬菜從汁裡踩出來, 你可以停下來,踩在切碎的蔬菜上,撒上一層鹽。然後倒入一層厚厚的切碎的蔬菜,重複和以前一樣的動作,不斷轉圈,交替踩在蔬菜上。 這樣,在一層蔬菜上撒上鹽,直到將切好的蔬菜全部倒入水箱中,並在頂層比底層撒上一層特別厚的鹽,幾乎所有的鹽看起來都是白色的,這樣踩在蔬菜上的程式就完成了。
小時候,奶奶曾經想讓我早點學會踩菜,可是我爬進了水槽裡,踩了幾下菜後,感覺天下在旋轉,整個人頭暈目眩,虛弱無力,像喝了一口老酒,輕輕地倒了下去, 嚇得奶奶再也不敢讓我踩蔬菜了。每當踩到蔬菜時,奶奶總是為我擔心,說等我長大**有了家,這鹹菜怎麼辦!我也很擔心,所以我想每年都嘗試一下,結果是一樣的,跑了幾圈後,我感覺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旋轉,我嚇得趕緊停了下來。
階梯式蔬菜麵條要用臨時摺疊的棕櫚樹枝和樹葉蓋住,像扇子一樣,覆蓋罐子裡的整個蔬菜麵條,然後密密麻麻地排列在幾片兩指寬的竹片上,竹片必須用幾塊大石頭緊緊地壓著。 至此,整個酸洗過程完成。
高大的白泡菜必須放置20天以上才能食用。 開始少吃,不用動石頭和竹片,只要把手伸進石頭縫隙裡,剝掉竹片和棕櫚葉,就可以直接挖出一團團的翠綠鹹菜,炒菜和烤麵,按需挖。 因為挖的地方會立刻溢位那些汁液,這種鹹如鹽水的鹹菜水,成為天然的保護膜,阻擋細菌的入侵,讓一桶泡菜幾個月不腐爛發霉,會一如既往的新鮮。
九頭芥菜的操作流程和高腿白一模一樣,神奇的是九頭芥菜醃菜九天後就能吃完了。 我甚至想了一會兒,之所以叫它,是因為吃了九天。
有趣的是,長大後,我終於因為外出謀生而定居在縣城,小時候祖母的煩惱並沒有實現。 市面上一年四季都有各式各樣的鹹菜可以買到,想買就買,再也不用買七石罐泡菜了。 後來,考慮到醃製的蔬菜乾淨衛生,我買了乙個帶蓋的小罐子,用來醃製蔬菜。
那天回到家,看到老婆買了一捆青芥末,就知道是冬天泡菜的季節。
九頭芥菜買來、洗淨、晾乾、切開,和老家一樣的步驟,一步乙個腳印,唯一的區別就是可以省略醃菜這個關鍵環節。 尋找木棍,家裡現成的擀麵杖是最合適的。 在洗淨瀝乾的罐子底部,先放一層切碎的蔬菜,雙手握住擀麵杖,用力搗打蔬菜,直到蔬菜層緊密,撒上鹽,加入蔬菜,再搗碎;擰緊後,撒上鹽,加入蔬菜繼續搗碎,在上面撒上一層厚厚的鹽,然後蓋上蓋子,就完成了。 換蓋後,水槽裡裝滿水,可以隔絕空氣,也可以起到保護蔬菜層不腐爛變質的作用。
九頭芥菜長到巔峰的時候,還得等到過年,家裡準備乙個七石罐,吃了一兩個月後,剩下的全部曬成梅子幹,可以長期食用。 九頭芥菜的根不像普通的長根長葉的青菜,葉子層層疊疊,長成一棵樹的九頭芥菜,看起來就像幾棵樹一起長出來,我想這個九頭理論的來源應該就在這裡。
當芥菜的枝葉被剪掉時,會留下一根又大又粗的根,通常與切碎的蔬菜一起醃製,並在梅子幹蔬菜乾燥時單獨晾乾。 這種蔬菜根一般留著,在天氣最熱的時候煮幹湯,在農村代代相傳,喝這種湯,以防中暑。 每年夏天,家裡的大人總會哄孩子多喝蔬菜和幹湯,以免整天在外面中暑。 記得古人說過,“吃菜根什麼都可以”,不知道是不是這種菜根。 我吃蔬菜根很多年了,大部分都是在外面謀生幾十年,吃苦耐勞是家常便飯,是不是多虧了家鄉的九頭芥菜根就不得而知了。
醃芥末芥末大多是為過年準備的,很多過年的菜品都需要配上醃菜、醃菜豆腐、醃白菜烤冬竹筍等,還有過年必不可少的饅頭、餃子、餛飩、團圓粿餡料。 如果說年末是歷史悠久、場面巨集大、內容豐富的經典劇,以殺年豬、杵年糕、探親為主,饅頭、粽子、團圓粿是配角,醃菜頂多是配角的配角,戲份不多卻少不了。
*請註明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