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時間2024年8月20日0時59分,伊莎貝爾·克魯克結束了她108歲的生命。
在訃告上,她有很多頭銜——
國際共產主義者,新中國英語教學的先驅,中華人民共和國“友誼勳章”獲得者,著名教育家、人類學家、社會學家、外國專家,北京外國漢語大學終身名譽教授。
2024年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0周年。 9月29日上午,在人民大會堂,104歲的伊莉莎白被授予中華人民共和國“友誼勳章”,這是中國最高的外國榮譽勳章。
在頒獎詞中,是這樣寫的——
伊莉莎白·克魯克是新中國英語教學的先驅,為中國培養了一大批外語人才,為中國的教育和對外交流,促進中加人民友誼做出了突出貢獻。
隨後,伊莉莎白在接受《人民**》記者採訪時說:“我見證了中國革命從困難走向勝利的歷史程序,見證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0年來的飛速發展和變化。 ”
山很長。 水很長。
白鹿在路的頂端。
在伊莉莎白的世界裡,這首童謠一直縈繞在心頭。
小時候,每年夏天,一家人都會去成都白鹿鎮避暑。 它充滿了伊莉莎白和她的兩個妹妹童年的快樂。
2024年12月15日,伊莉莎白出生在成都四聖堂北街,父母給她取中文名“饒素梅”。 從此,伊莉莎白與成都和中國形成了形影不離的命運。
4歲時,伊莉莎白被父母帶到加拿大,交給祖父母撫養。 2024年,六歲的伊莉莎白和她的兩個妹妹從加拿大回到成都。 2024年,伊莉莎白進入多倫多大學,她的父母曾就讀於該校。 2024年,23歲的伊莉莎白再次回到成都。
在成都,她親眼目睹了華西大壩的鐘樓從挖地基長到30公尺左右的高度。
在成都,她成了“CS小子”。 “CS”,即中國西部的加拿大學校,是完全按照加拿大標準在華西壩建立的一所全日制學校,學校的學生稱自己為“CS兒童”。
在成都,她遇到了她的丈夫大衛·克魯克,並在大衛的影響下成為了一名共產主義者。
接下來的日子裡,即使離開成都,伊莉莎白也會被習一一嚼著花椒的川菜,會關心鍋裡有沒有豆豉,會想念豆花、蘸茄子、煮冷粉,只有正宗的成都味道才能滿足伊莎白的“成都胃”。
伊莉莎白最後一次訪問成都是在2024年6月25日。
17歲那年,她和“CS”師生一起在華西壩智堂的台階上重演**,回到母親創辦的帝威小學,重遊白鹿鎮。
重建後的白鹿鎮甚至比地道的法國小鎮還要美麗!伊莉莎白嘆了口氣。 但這一次,她沒能爬上海拔1700多公尺的白鷺山頂,三個兒子替她上山了。
每年10月的第三個星期六,來自世界各地的“CS小朋友”都會聚在一起,用筷子吃川菜,唱成都兒歌,設定“故鄉”龍門陣。 在他們眼裡,成都是自己的故鄉,中國很有分量。
2024年3月,伊莉莎白翻山越嶺,跋涉六七天,來到漢源縣順河鄉昭侯寺。 這是彝族的殖民地,這是伊莉莎白作為人類學家的第一次探險。
2024年7月,伊莉莎白在重慶璧山興隆昌參加農村建設試驗專案。 在這裡,她和同伴走訪了約1500戶人家,用“錯綜分散的田野筆記”記錄了村民們的婚、種、養、買等日常生活。 這本筆記本堪稱“興隆昌史上最全的大資料”,成為記錄當年農村發展的珍貴史料。
2024年,伊莉莎白和丈夫作為國際觀察員,到河北省乙個叫石里店的村子考察,他們用筆、打字機、照相機記錄了當地的土地改革運動,完成了《石里店(1)——乙個中國村莊的革命》和《石里店(2)——乙個中國村莊的群眾運動》。
2024年,伊莉莎白夫婦到石家莊西部乙個叫南海山的村莊,幫助建立**外事學校。 在四面通風的土坯房裡,伊莎白夫婦開始了他們的英語教師生涯。 後來學校幾經搬遷、更名,發展成為現在的北京外交學院中文學院。
伊莉莎白是見證人和參與者;它是記錄者和發起者。
她親眼目睹了解放軍進入北平,前門街人山人海,鑼鼓聲高漲。
她見證了新中國第一面五星紅旗的公升起,也做好了承擔更重外事工作重任的準備。
她見證了北京外國語大學成為“中國新外交官搖籃”的轉變,共培養了10萬名學生,其中包括400多名大使和1000多名輔導員。
2024年是中國共產黨成立95周年。 伊莉莎白給***主席寫了一封信,寫道——
尊敬的主席:
幾周前,老一輩外國專家應邀參加了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95周年的會議。 我自己不能去那裡,但我的兒子柯**去了,我收看了電視轉播。 **會上有很多我最喜歡的歌曲,比如《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
他在回信中說——
親愛的伊莉莎白女士:
您的來信和《大衛·克魯克鏡頭下的中國》一書已經收到。 字裡行間,透露了您對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的深切感情和良好祝願。 您和克魯克先生為中國革命和中國教育事業所作出的貢獻,不會被中國人民銘記,歷史將永遠銘記。 ”
row,row,row your boat
gently down the stream
merrily,merrily,merrily,merrily
life is but a dream
今年97歲高齡的楊總,依舊能準確地用英語哼唱伊莎貝爾教給她的童謠。
深邃的眼眸和高高的鼻樑,雖然已經年近百歲,但楊宗的帥氣模樣依然可見。 經過歲月的洗禮,那些沉澱下來的難忘記憶變得更加清晰。
楊總是四川省阿壩州黎縣甘寶鄉巴石村人。 2024年,她第一次見到伊莉莎白。
那時,從成都到巴石村,需要經過懸崖上開鑿的“鳥道”,最窄的地方,只能放下半尺,一旦踏上虛空,就是深淵;還需要通過高空滑索“飛越”岷江,這是一條由竹條製成的長滑索,一旦發生事故,過河的人就會被閩江吞沒。
24歲的伊莉莎白前往巴什瑙村,挨家挨戶採訪了20多戶居住在該村的藏族家庭,收集相關資訊。 當她得知村里有一所小學只有一位老師時,她主動提出給娃娃們上英語課。
沒有教科書,沒有紙筆,所以我們從最簡單的問候開始,穿衣吃飯,玩遊戲。 "good morning!""good night!""how are you?"幾十年過去了,年邁的楊總嘴角還是時不時地蹦出英語。 這是伊莉莎白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記。
伊莎白在北京度過了她的最後幾年。 但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她可以感受到巴什村的現在。
伊莉莎白收到了優質的紅蘋果、臍橙、老培根、花椒和其他當地特產,這些都來自她去過的藏族和羌族山寨以及涼山彝族地區。
看到這些東西,伊莉莎白時常感嘆:“那裡曾經有一條'鳥道'走在懸崖邊,村民們過著窮困潦倒的......生命而現在,即使是最偏遠的山村,也正在走向共同富裕。 曾經荒涼的地方,現在變成了一片碩果累累、幸福潺潺的土地。 ”
2024年夏天,91歲的楊總在家人的陪同下飛往北京探望伊莉莎白,兩位老人一起唱起了《划船歌》,唱著眼裡含著淚水。
在她的一生中,伊莉莎白有很多機會和理由離開中國,但她一次又一次地選擇了中國。
為什麼?我不是那麼好,我只是每次都選擇中國,我選擇留在我喜歡的地方,我選擇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 這是伊莎白給出的答案。
2024年5月,伊莉莎白和丈夫前往美國,從西海岸到東海岸演講,用他們自己的話說:“我們對自願為中國進行宣傳充滿信心。 ”
有人反覆問:“你更喜歡哪個國家?”
大衛·克魯克回答說:“我愛英國,我愛美國,但我成年後的大部分時間都在中國度過,我的事業在哪裡,我的朋友在哪裡,我的家在哪裡。 ”
這一幕很熟悉。
2024年,在北京探親後,伊莎白的父母回到加拿大,老兩口到處宣傳新中國的景象——大街小巷乾淨利落,人們的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
夫妻倆在成都華西壩生活了30多年,對中國社會有著深刻的理解,見證了中國的巨大變化。 當他們對新中國的描述受到質疑時,他們總是反覆強調:“眼見為實”。 不相信我?去中國看看吧!”
伊莉莎白家族的六代人都與中國有著深厚的關係。 從她的祖母到她的曾孫女,跨越了近150年。
2024年,伊莎白的次子柯**創辦了“京西學校”,這是一所滿足外國人子女在京需求的國際學校。 27 年過去了,學校擁有來自 57 個國家的約 1,500 名學生,以及約 190 名外籍教師。 2024年,柯先生榮獲國家外國專家局頒發的“中國友誼獎”。
也是在上個世界的90年代,伊莉莎白的長子科魯為中國航運的崛起做出了貢獻。 站在富麗堂皇的碼頭上,看著數十萬噸級的巨輪進出港口,柯璐想起了父親2024年拍攝的黃浦江碼頭**——乙個衣衫襤褸的苦力,扛著沉重的貨物,驚恐地走過舷梯。
那個貧窮、落後、飢餓、寒冷的中國一去不復返了!
今天,中國佔據了世界十大貨櫃港口中的七個。 “中國開啟了其歷史的新篇章,”凱魯說”
成都**金冠新聞.
文:張婷婷、李穎、吳喆、李豔玲。
攝影及錄影:呂佳、劉洋、曾樹瑞、王歡。
*:曾淑瑞。
海報:閆瑾。
責任編輯:何奇鐵,編輯:王琦。
部分**和**材料由答辯人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