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巨集觀經濟論壇（CMF）。
毛振華 中國人民大學經濟研究所聯席所長、教授，中國巨集觀經濟論壇聯合創始人兼聯席主席，中誠信國際首席經濟學家
以下觀點摘自毛振華在CMF巨集觀經濟月度資料分析會議（2024年12月）上的講話。
今年以來，經濟實現了恢復性增長，但經濟實力低於預期，因為從週期性來看，經濟尚未達到週期性復甦階段。 三季度以來，在多項穩增長政策的支援下，經濟總體呈現波浪式修復態勢，出現企穩跡象。 然而，當前經濟執行**當前價格和資產**同時下跌的壓力，表明中國經濟週期的觸底過程尚未完成。 **是市場供需共同作用的結果，是反映巨集觀經濟形勢和執行特點的重要參考指標。 價格和資產承壓，反映出當前經濟供需失衡問題仍比較突出，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出此前出台的多項政策並未從根本上扭轉微觀主體對經濟走弱的預期。 堅持問題導向原則，面對當前供需矛盾、需求疲軟、市場主體預期不足，我認為當前和未來，我們需要更加關注經濟的走向。
1、今年以來，**水平持續低迷，通貨緊縮風險值得高度警惕
在當前物價水平處於低位執行的同時，資產也承壓，經濟觸底過程中仍存在通縮壓力。 今年以來，貨幣政策持續穩增長，流動性合理充裕，M2始終保持兩位數的高增速，但在寬鬆的貨幣政策下，以CPI衡量的物價水平不公升反而繼續在低位波動，10、11月CPI連續兩個月為負， 尤其是大宗商品表現不佳，11月CPI中消費品同比已降至-14%，而PPI同比降幅也在本月擴大。 與**相對應的是，1-11月商品零售額佔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的比重，兩年僅同比增長32%，距離8%左右的正常化水平還有較遠的差距，目前消費者信心指數不足90%，與120%的正常水平差距也較大。 除了持續的低價位波動外，房地產等資產也面臨下行壓力，今年大中城市新建商品房**指數、二手房**指數同比繼續負增長，**市場**也有所回落，截至11月的上證綜指較年初**上漲約5%。 可以看出，雖然經濟出現了一定的恢復性增長，但水平並未同步提高，持續低迷表明我國仍處於經濟觸底階段，經濟週期的復甦階段尚未到來。 在築底經濟的過程中，要警惕價格和資產**同時走弱，避免陷入資產負債表衰退的風險。
二、*訊號指向經濟觸底企穩過程中的兩個關鍵問題
一是需求不足。 消費需求不足是總需求不足的重要表現。 收入是消費的重要影響因素，居民的收入水平是決定其消費和消費能力的關鍵，因此國內消費需求不足的問題也可以理解為收入問題。 此前，在疫情干擾下，居民收入增速明顯放緩，目前居民收入缺口尚未完全填補，特別是一些在疫情期間倒閉的企業，尤其是小企業和個體工商戶，至今仍未復工，這些營業收入的損失可能是不可逆轉的。 與此同時，滴滴司機、外賣員等一些低層次勞動者的收入狀況並未明顯改善，底層就業和青年就業壓力仍然較大。 此外，隨著近兩年行業監管政策的調整，教育培訓、網際網絡、房地產等行業從業人員的收入，以及教師、醫生等群體的非薪級收入都受到了一定影響。 如果居民收入水平不提高，消費需求不足的格局將難以改變。
其次，預期疲軟。 除了價格水平外，資產**的下行空間可能更值得關注。 資產的減少將導致居民財富的縮水，弱化預期，進而影響消費需求。 今年以來，一系列穩健的房地產政策組合出台，但行業處於深度調整階段，房價低迷局面並未得到根本扭轉，11月70個大中城市新建商品房指數和二手房指數同比均為-07% 和 -37%，比 10 月下降 01 個百分點和 03個百分點，商品房銷售、房屋新開工資料仍不容樂觀，房地產市場調整是否已觸底還有待進一步觀察。 房地產作為居民財富的重要載體，不斷下滑，使得住宅板塊因資產受損而趨於謹慎，不願消費，對未來收入和資產的預期也悲觀。
綜上所述，第乙個訊號反映出中國仍處於經濟長週期的觸底階段，築牢底部的核心是築牢底部。 既要關注價格走勢，也要關注資產走勢，防止兩者繼續同步下跌，為經濟週期底部修復夯實基礎。
3. 雙管齊下應對下行壓力
從國際上看，20世紀90年代初，日本經濟在資產泡沫破滅後進入長期衰退，在此期間通貨膨脹水平持續處於低位。 目前，中國也面臨類似的下行壓力，需要雙管齊下應對，一方面化解通貨緊縮風險，另一方面防止資產持續下行，避免引發資產負債表縮水。
建議將基礎設施領域的投資支出轉為消費領域的補貼支出，可分批發行約10萬億元現金或數字貨幣。 如上所述，寬鬆貨幣政策下的下行問題尚未扭轉，僅靠貨幣政策難以有效解決需求不足、預期疲軟的問題，需要加大財政領域的政策力度。 然而，應該指出的是，凱恩斯主義對擴大公共投資的刺激可能並不總是有效的。 以日本為例，為應對資產泡沫破滅和經濟增長下滑，日本採取了極度寬鬆的財政貨幣政策，推出了零利率和量化寬鬆政策，並加大了支出以擴大基礎設施規模，但從實際角度來看，由於投資效率下降， 日本的公共投資增速在同時沒有擺脫低迷，擠出了其他部門的資源，家庭部門的消費支出增速也大幅下降。在我國基礎設施投資效率低、消費乘數明顯高於投資乘數的當下，財政支出的重點應放在擴大居民消費上。 重申我之前提出的在消費領域分批發放10萬億元左右現金消費補貼的建議，以增強消費能力，提振消費者信心，為當前經濟復甦減少基礎設施投資10萬億元，增加消費補貼10萬億元。
保障性住房建設的延遲減緩了房地產的供應，房地產的下行趨勢盡快得到遏制。 例如，面對房地產投資的下滑，政策試圖通過建設大量保障性住房來產生增量投資，但這種投資在短期內是需求，但從中長期來看會形成供給，並且會因供給的增加而對房價形成進一步的下行壓力。 **行業需要加快出台相關政策措施來支援資產**，而不是把重點放在增加供應上，否則政策的實際效果和政策預期可能背道而馳。 建議暫停建設保障性住房，通過收購現有商品房，將存量商品房改造成保障性租賃住房。 包括老改在內的大規模保障性住房建設在供給側，房地產供給過剩問題較為嚴重，提振需求側效果更好。
持續深化市場體制改革，優化一級發現機制。 機制是市場機制的核心，市場決策是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的關鍵。 堅持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就要充分發揮市場的決定性作用，推動改革向縱深發展。 只有正確的發現機制才能正確引導資源配置，不同型別的所有制企業通過公平競爭完成市場交換是實現“正確”發現機制的基礎，從這個角度來看，仍然需要繼續優化營商環境，促進商品和要素在領域之間的自由流動， 地區間、公平交易，堅持公平競爭、不同所有制企業之間的良性競爭，需要密切關注民營經濟投資萎縮、經營困難的現狀，否則市場訊號將變得清晰到無法清晰反映供需形勢，甚至可能誤導資源配置， 進一步加劇了目前的供需失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