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假回鄉下老家,給了爸爸6000塊錢,剛過了一天,他居然說自己花光了
長假期間,我和姐姐在29日黃昏時分匆匆趕回了老家。
我們開啟汽車的後備箱,把滿滿的行李搬進屋裡,幾乎填滿了半個房間。
我為爸爸準備了短袖汗衫、長褲、棉質短褲、運動鞋、拖鞋和太陽帽,以及各種藥品、蛋白粉和牛奶。
姐姐買了各種美食,特意買了老家不常見的水果,比如榴蓮、櫻桃,還有一盒進口山竹,說是給爸爸試的。
村里的人熱情地向我打招呼,80多歲的鄰居杜婆貪婪地對我父親說:“你兩個女兒真是孝順!”
我知道杜婆的兒子已經60多歲了,還在外打工還房貸,女兒還要照顧孫子,很少照顧她。 她當然羨慕我爸爸的狀況。
不過,我爸卻嗤之以鼻:“哼,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我花了一百塊錢買了不少。 ”
爸爸的抱怨讓我們有些無奈,他似乎什麼都挑三揀四。
我們知道我們回家後爸爸可能還沒有準備好吃晚飯,所以我們在酒店點了一些食物帶回家,然後再回來。
然而,在飯桌上,我爸批評了武昌魚的做法,說它太老了;黃燉苑太鹹,燉牛腩太淡,蜜蓮不夠糯。 最後,他推了推飯碗,說不吃。
我和姐姐面面相覷,真是媽媽家,媽媽走了,女兒回到娘家總是不被對待。
一般來說,當其他女兒回到父母家時,即使母親不在了,父親也會照顧飯菜。 我們不指望他自己做飯,但是當他帶著自己喜歡吃的菜回來時,他能這麼挑剔嗎?
再說了,我爸明明身體很好,可還不到70歲,為什麼這麼難服侍?
他一輩子都習要依靠他,自從母親走了之後,他就成了乙個難纏的老人。
儘管他身體健康,但他總是抱怨這裡和那裡的痛苦,或者抱怨我和我妹妹,意見令人難以忍受。
明明別人羨慕他養了兩個女兒,女兒們都很優秀孝順,他卻覺得自己很可憐。
去年,我們帶他去武漢大學醫院做體檢,醫生說他習的生活不好,血栓問題相當嚴重。
我們開了藥,盒子上寫著用量和用法,但他總是三天忘記吃兩次,有時甚至一頓飯都沒吃。
他不喜歡運動,整天坐在麻將桌旁,咱們姐妹給的錢大部分都花在麻將上,很少自己做飯。
他幾乎不在家裡跑步,總是泡在鎮上的麻將館裡,點三餐的食物。 由於老年人反應遲鈍,總是賠錢,麻將館裡的人對他來說簡直就是“財神”,他們回應他們的需求。
有人曾經開玩笑說,他自己支援了三對麻將。
我們建議他多做一些對他的身體有益的活動。 但我爸爸自信地說:“我每天都出去,這不是一項活動嗎?”
他也捨不得在家種菜,院子後面長滿了草,幾棵橘子樹幾乎被草淹沒了。
我記得我母親在世的時候,橘子樹上長滿了葉子,秋天結滿了沉重的果實。
而現在,房子裡滿是灰塵,房間裡連一張床都沒有。 一堆棉絮被隨意地扔在床墊上。
廚房以前是乙個白色瓷磚的爐子,但現在它已經變黑了。 櫥櫃上覆蓋著一層灰塵,水龍頭生鏽了。
我和姐姐忙著打掃衛生,而我爸爸則坐在房間裡看電視,天黑一片,他不停地換頻道。 光影在黑暗中閃爍,十分耀眼。
我走過去,開啟了燈:“爸爸,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看電視一定要開燈,否則會不好看眼睛的。 ”
只要你注意,不知道怎麼存錢,我總是這樣看電視,眼睛不瞎。 “我爸爸生氣地關掉電視,扔下遙控器,氣呼呼地睡著了。
躺在床上,他不停地嘮叨,說我一回來就照顧他,他連看電視的自由都沒有,還不如不要回來。 聲音漸漸停止,我爸爸開始打呼嚕。
我和姐姐一直忙到晚上12點,終於把房子打掃乾淨了,自己鋪了床。
5月1日清晨,姐姐早早起床。 她忙於生意,她的孩子在興趣班上課,所以她一大早就離開了,留下我和父親在家呆了兩天。
臨走前,姐姐給了我3000塊錢,讓我轉交給爸爸。
我拿起一些東西,前往我二叔和二叔家。 我先去了舅舅家,他不在,聽說他去西北打工,在工地上綁鋼筋。
阿姨接過東西,客氣地說了幾句,中午就約我去她家吃飯。 我禮貌地拒絕了,因為我要去我二叔家。
二叔年紀大了,只能在附近打點零工,也是苦力。 他比我爸爸小幾歲,但他看起來比我爸爸大10多歲。
我給二叔帶了兩罐駱駝奶和魚肝油。 上次聽他說,他的眼睛有點模糊。
二叔摸了摸我給他的駱駝奶,嘴角露出一絲真誠的笑容:“這是一件好事,我在電視廣告裡見過。 ”
他又拿起那盒魚肝油,眯著眼睛看了看說明書,問我貴不貴,說要花錢。
我心裡感慨萬千,他們也是兄弟,只是命運卻截然不同。 我爸爸整天在外面閒逛,吃穿不愁,但什麼都很挑剔。
而二叔天天辛苦苦給兒子買房,過年後還在工地上打零工,幫兒子還房貸。 然而,他很滿足,很開心。
臨走時,二叔一再叮囑我要安心工作,說爸爸有事就給我們打電話。
我知道,上一次爸爸感冒了,多虧了每天送飯的二叔。 他說我父親在祝福之中,不知道祝福,但他生活得很好,運氣很好。
以前父母對他寵愛,後來娶了乙個能幹的兒媳婦,心疼他,兩個女兒年老時對他都很孝順。 他們無法比較。
我繞道去了前街,我爸爸經常光顧那裡的早餐店,賣豆腐腦和油條,還有包子、豬肉和魚,還有最大的超市,這些都是我爸爸的老熟人。 大家都熱情地向我打招呼。
我懇求他們讓我爸爸隨心所欲,我就通過微信轉賬。 大家都說我爸有福氣,我只能苦笑,因為我爸整天都滿懷怨恨,他會覺得自己有福氣
我帶了一盒忌廉餅乾和一些軟點,去拜訪隔壁的老鄰居杜婆,小時候經常吃她做的蒸紅薯和便便。
杜婆笑了笑,拿出茶杯泡茶,說自己新採摘的春茶是在柴火爐上炒的。 她摸了摸裝餅乾的錫盒,連連稱讚道:“這是高檔的東西,老太太眼光不錯。 ”
茶的香氣瀰漫,我喝了一口,有點苦澀。 對於農村的老人來說,如果他們的孩子生活不好,年齡越大,生活就越困難。 像杜婆這樣80多歲的老人,孩子基本都是爺爺奶奶,忙得顧不上自己,她還有時間照顧她
杜婆嘰嘰喳喳地說,她種了幾畝花生和黃豆,準備過年收花生榨油、賣黃豆、磨豆腐。
她還建議我爸爸看到我在後院種菜,並有動力多搬家。 我很高興地同意了,希望這能激勵我爸爸多鍛鍊。
我害怕遇到節假日交通擁堵,所以3日回到了武漢。 臨走前,我幫爸爸清理了一些垃圾,在櫃子裡發現了幾盒過期的忌廉零食和一罐奶粉。
我爸生氣地說他忘了,這個牌子的奶粉不好吃。 附近的老人大概對爸爸那三四百奶粉不感興趣,因為他們買不起一包30塊錢的奶粉。 我爸把這幾盒奶粉放到了保質期外,還說不好吃,讓我無言以對。
我給了他6000塊錢,說我和姐姐各給他3000塊錢,還叫他少打麻將,多動,多買好吃的菜自己做。 爸爸隨手把錢扔進抽屜裡,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墨總是一回來就教訓老子,我又不是奴婢嗎?”
沒想到,3日晚上,我打電話給**,問爸爸有沒有吃藥我爸說明天村里有人要結婚,他要送禮物,他沒錢。 我不是說給他6000嗎?他遲疑地說,已經花完了,怎麼可能?一天要花6000,他說他找不到。
我提醒他昨天把它扔進抽屜裡,他說他沒有找到,我說它可能塞進了**裡忘了,但我爸爸說,“你在找什麼?有什麼大不了的,前幾天村東的老李頭被騙了三萬塊錢?我只走了6000塊錢。 ”
我氣得結束通話了電話**,但我無能為力。 其實我們的生活並不容易,房貸、車貸、孩子的各種興趣階層、人脈,都是要花錢的。 我們對我父親很有自覺和慷慨。
我們以為不能帶他一起去祭祀,怕他乙個人在家不方便,母親不在了,所以我們把對母親的虧欠都轉給了父親,只想趁父親還活著的時候孝順他, 不留遺憾。
我二叔曾經說過,如果我爸爸像他一樣,他娶了乙個壞兒媳婦,他必須在兒子年老時還清房貸,以保證我爸爸沒有錯。
我想也許是真的,但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公平,我只能說我爸爸的運氣夠好,他就是這樣找到存在感的,所以只要他覺得快樂,我們作為女兒就覺得值得。 畢竟,我父親還活著的時代很難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