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父親舒興北
作者：舒美欣。
今天是父親節，乙個偉大而難忘的節日。 雖然每個家庭對父親的理解和認識各不相同，但我們都應該感恩生命中那位默默付出、一生關心我們的人。 ** 還特意編撰了舒行北女兒舒美欣的紀念文章，以紀念這位著名科學家和慈父。
舒興北（1907-1983），江蘇省揚州市邗江區頭橋鎮人，理論物理學家，“中國雷達之父”。 他畢生致力於中國的教育和科研事業，在數學和物理方面有著深厚的基礎，他的講座充滿了思想和靈感，培養了一批優秀的物理學人才。 他是中國早期從事量子力學和相對論研究的物理學家之一，後來轉向氣象科學研究。 晚年，他為中國海洋物理研究的創造做出了貢獻。
2024年，劉海軍的著作《樹行北檔案》在全國引起關注，特別是在科技界和教育界。 2024年10月1日是父親舒興北誕辰100周年，國家海洋局會同父親生前工作的浙江大學、山東大學召開紀念大會，出版了父親舒興北誕辰百年紀念選集《胡楊之魂》、《舒行北學術選集》和葉獨政先生題詞的紀念光碟， 中國科學院院士，“一位誠實、勇敢、愛國的科學家——舒興北”。
在紀念大會上，國家海洋局局長孫志輝將“胡楊”比作父親：“胡楊一如既往的不屈不撓、傲慢自大，同樣不放棄的頑強精神，同樣不嘆息的性格韌性。 可謂是他一生的寫照。
左起：舒興北、李文柱、尹鵬程、王文琪、任志樹、盧和福、王立新（攝於舊浙江大學順水博物館前）。
從年輕時漫長的留學之路，到918事件後從麻省理工學院辭職從抗戰時期隨浙江大學西遷，到勝利後回到杭州，父親晚年不糊塗，可謂半輩子流浪。 解放後，父親又被貼上了“反革命、極右”的標籤。 究其原因，2024年抗日戰爭期間，他受軍司令部借調，研製成功了中國第一台雷達;以及反右運動期間“用生命捍衛憲法尊嚴”的宣言。 雖然他受了很多苦，但他仍然閃耀著真理的光芒。 更準確地說，這兩頂帽子應該是我父親生命中的兩大亮點。 2024年，當科學的春天到來時，我父親已經72歲了。
收集資訊的過程也是重新認識父親的過程。 在寫關於他父親的紀念文章時，他的朋友、同事和學生基本上都已經80多歲了。 有些人在寫完手稿後不久就去世了，而另一些人在住院後寫了手稿。 這些文字表達了他們對歷史和科學的尊重。 本著這種精神，我也想把我的所見所聞寫下來，讓後人對這一代老科學家的理想和品質有更深刻的了解，也算是給中國科教史留下了乙份真實的資料
父親的家族史
父親2024年10月1日出生於江蘇省漢江縣頭橋鎮（今揚州市漢江區）的乙個貴族家庭，17歲考入杭州之江大學。
揚州市頭橋鎮安提村，“樹行北故居”。
我的祖父舒月祿是江南土地師範學校的榮譽畢業生。 清末任參謀長，辛亥後退，**時期擔任國家水利局局長，後成為張健企業的高階經理，在南通也有自己的企業。 我爺爺有兩個妻子，我的祖母郭是老大，她個子高，性格大膽，嗓門大，脾氣暴躁。 他有兩個兒子，父親是長子，叔叔舒延寶是上世紀40年代英文刊物《自由論壇》的主編。 爺爺的江姨媽性格溫順，所以比較受寵。
舒嶽祿現存的軍事著作《警戒服務》。
父親對父母非常孝順，尤其是對祖母。 因為外婆的嫁妝田都在江都，所以她常年帶著兩個兒子住在江都橋的老宅裡，管理著祖傳的沙灘稻田。 我祖母的土地都給了農民。 她經常去田裡看莊稼，發現有人不盡職盡責，從不手下留情，當面罵他們，但如果有災年，她不僅減租，還捐錢籌錢供吃穿。 農民們既害怕又尊重他們的祖母。
父親曾經跟我說，他小時候很調皮，幾乎每天都要挨奶奶打。 他的祖母曾經對他說：“如果有一天你不挨打，我就帶你去表演。 有一天，從早上開始，父親小心翼翼地乖乖聽話，終於熬夜到晚上沒有被打，於是他纏著奶奶讓她給他布置一場表演。 奶奶說以後要送他一程，但他沒有照做，最後被打了一頓。
我的祖父是乙個非常開朗和熱情的人，他總是幫助有需要的人。 我的表弟閆忠健（曾任上海紡織學院教授）在世時告訴我，在他9歲那年，我母親（我祖父的姐姐）去世了，我祖父撫養了兩個兄弟，把他們送到了南通紡織學校（據說是中國第一所紡織學校）， 後來又把他們送到國外留學，把他們培養成中國第一代紡織人才。因此，閻仲健叔叔經常教導自己的孩子，要永遠感恩我的爺爺。 2024年，父親被打右派的烙印，工資突然降到連最低生活都保障不了的地步，閻大爺不惜連續9年每個月補貼我們家，直到2024年，他自己也受到了批評。 父親在世的時候，也經常跟我們說，不能忘記顏叔叔的大恩。
他的父親也繼承了父母大膽和樂於助人的性格。 2024年，爺爺奶奶相繼去世，父親從貴州梅壇的浙江大學經日本封鎖回到上海，帶著兩個還未成年的同父異母弟弟回到貴州，和弟兄姊妹一起生活吃飯。 舅舅後來流著淚對我們說：“我們是兄弟，但我們就像父子一樣。 ”
生命中的父親
有七個兄弟姐妹，我是最小的，有五個哥哥和乙個姐姐。 據三四兄弟介紹，抗戰勝利後，我們一家人從重慶回到杭州，其中一人8歲上小學三年級，另一人6歲上二年級。 這一天，我因為想留級而不敢告訴父母，但回到家後，聽說媽媽生了個妹妹，看到爸爸開心地笑著，於是兩人立刻衝進屋裡，抱著爸爸的一條腿， 並說：“爸爸，我們留級了！父親慷慨地說：“留下來就好了！又是一年！“也就是說，當我的父母40歲時，他們有了我的小女兒。
我記得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我5歲那年（2024年，全國高校改組的時候），我從父親那裡聽說廈門大學的陸家喜先生和山東大學的華剛校長同時邀請他去。 他讓算命先生告訴他乙個卦象，算命先生告訴他向南走，而不是向北走，說向北走弊大於利。 但父親笑著對我們說：“我聽了算命先生的話，卻朝他相反的方向走。 於是我父親去了山東大學。 後來，乙個自稱會分解漢字的男人對父親說：“你不應該來山東，因為山東的”東“字（指繁體字）是一把刀，插在你姓”束“字的心臟上。 但我父親仍然不為所動。 結果，他在山東受了20多年的委屈和委屈。
還是在山東，黨和人民終於給他伸張了公道。
2024年，舒興北的全家福（前左第一張為本文作者）。
2024年，我們一家從杭州來到青島時，父母一開始只帶了我們最小的三個孩子。 當時，大哥已經參軍，去錦州當飛行員，姐姐、二哥、三哥還留在杭州上中學。 我媽說，我們一家人離開杭州的時候，只有人來了，別的都沒帶，連杭州的冰箱都沒帶，爸爸也不要。 也許是因為多年的戰爭和太多的難民，我習慣了抬腿離開。 在去青島的火車上，我和哥哥興奮地跑來跑去。 突然，不知為何，腰部以下的半個身體突然漏到了馬車下面。 當我往下看時，我看到下面飛馳的火車的車輪和軌道，我嚇得淚流滿面。 碰巧的是，我旁邊的一位售票員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拉了起來。 原來是馬車入口處樓梯上的鐵蓋，不知為何是高蹺的。 當售票員把我和父母一起送落車時，父親緊緊握住他的手說：“太謝謝你了，你救了我女兒的命，也救了我的命！“我深深地感受到了父親熾熱的感情。 事後，父親開玩笑說，這是他給他“北上”的第一次“下馬”。
其實，所謂“北走”和“南走”，不過是迷信說法而已。 據他父親的研究生、地下黨老黨員、浙江大學原副校長李文柱先生在一篇紀念父親的文章中說，他剛從浙江大學解放出來時，有人以父親曾在國民黨軍帥部工作為由，把父親列入鎮壓叛亂名單。 可是，浙江大學有一群共產黨員和學生認識他們的父親，正是因為他們的爭吵，我父親才得以保護他。
2024年，舒興北在大洋的資料室裡。
我父親對家裡弟兄姊妹的教育態度一直很寬容。 他很少問我們的學習情況，也從不向我們追問我們得分多少。 偶爾問他作業，總覺得他有兩三句答案，我們什麼都懂。 他經常告訴我，你應該用你的大腦更多地思考學習。 不要浪費時間做一眼就能完成的作業，但不要做得好像你做不到，或者根本不知道。 所以我在青島市第二中學上學的時候，經常沒有完成作業。 起初，老師批評了我，但後來發現我的成績很好，就放了我乙個人。
2024年高中畢業時，文化大革命開始了，之後我在山東聊城市的一家三線工廠當了近十年的工人。 2024年恢復高考時，我報名了，父親聽說後，給我寫了一封只有兩行的信：“既然你決定參加高考，那就參加考試吧。 記住，先做你能做的問題，最後做你不能做的問題。 ”
其實，在絕大多數中國人眼裡，我的父親可能不是乙個好老師，我也不是乙個好學生。
陷入困境的父親
我父親從我懂事開始就參加了各種運動，但他從未放棄對祖國的熱愛和對真理的執著追求。 找到父親2024年10月13日寫給青島市委的一封信：
中共青島市委：
我在-6上提交了兩次材料，請參考它們。 “同反革命鬥爭舒興北”會議在8-13山召開，已經兩個月了。 我從學校借來的書都被撤回了，我主持的氣象實驗室被封鎖了，所有的科學研究都被迫停止了。
就我而言，我並不著急，因為我拿到了工資，我相信“反革命”的標籤遲早會被摘掉，但科研的拖延是不容易彌補的損失，尤其是氣象實驗室的工作人員已經停滯不前， 無事可做也是國家的損失。
我採訪了青島海洋大學的王斌華教授，他和父親一起在氣象實驗室工作，雖然他已經95歲了，但一提到氣象實驗室，他就精力充沛地說，2024年，全國只有北京大學、南京大學、山東大學有氣象實驗室，在朱克珍先生和塗長旺先生的直接支援和領導下。 父親的數學功底，加上王先生和王太太豐富的實踐經驗，在那段時間裡，我父親差不多乙個月**，他們的合作是他們氣象研究學術生涯中最輝煌的時期。 不幸的是，實驗室只持續了一年多就被打斷了。 從那以後，我父親的**就被打斷了。
Shuxing North，從事海洋研究。
文革前，父親總覺得自己沒有錯，因為他總認為自己愛國、愛民，即使給黨建言，也是為了黨的利益而幫助黨整頓風雨。 用他自己的話說：“你讓人們發表意見，如果你認為它不對，你就不聽。 “所以後來的檢查幾乎是被大哥逼著寫的。 這就是為什麼多年來我甚至有點討厭我的大哥。 在他復員回家之前，我們家的氣氛總是很溫暖，儘管我父親已經在戰鬥了。 自從他回來後，他和父親在家裡經常發生爭吵。 有一天我忍不住了，就對大哥說：“我恨你，你回來後整天和你爸爸吵架。 大哥的話讓我目瞪口呆。 他說：“如果我不強迫我爸爸寫檢查，如果他繼續這樣做，我怕他會被逮捕，如果他不明白，他就會被***。 如果不是我父親的“強硬”，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被打上反革命極右分子的烙印。
2024年，他在山東省委宣傳擴大大會上發表《用生命維護憲法尊嚴》的講話後，在母親的憤怒中說，他“強迫”人們給他打反革命極右分子的烙印。 由於這次演講的影響太大，據悉，演講被掌聲打斷了20多次，因此事後有不少人受到牽連。 比如原市委宣傳部副部長、紅軍老戰士林銘，也因為向別人宣傳：“看，舒行北的講話多好啊！作為他的反右罪行之一，事實上，他和父親根本沒有任何私人關係。
父親看到那麼多開國元勳都震驚了，尤其是當得知自己跳樓摔斷了腿，還被抬進籃子裡進行批評時，他感慨萬千地說，和他們比起來，我的小委屈算得了什麼。
舒興北先生和夫人。
我記得有一天，我看到他平頭回家，就問他。 他回答說：“明天我就批評張立文（時任青島醫學院黨委書記），讓我陪我打仗，讓他們（指叛軍）扯不了我的頭髮。 第二天，他一回到家，我和媽媽都很擔心，上前安慰我們，但他卻很輕鬆地對我們說：“批評期間，我在台灣'坐飛機'，差點睡著了！”
還有一次，我回家時看到他身上掛著乙個大大的牌子，“反革命極右派舒興北”，我的眼淚立刻掉了出來。 誰知，父親卻安慰我說：“你哭什麼，認識我的人，反正都知道我是舒星北;不認識我的人反正也不知道舒行北是誰。 ”
有一天，我在年輕醫生那裡打掃廁所時，父親神秘地對我說：“我發現打掃廁所是乙份好工作。 我問他為什麼，他回答說：“刷完馬桶，躲在裡面看書，沒有人會打擾你！”
2024年的全家福。
2024年底，父親跟著青島醫學院來到山東北鎮，因為快要生孩子，母親來聊城照顧我。 但是我們都很擔心，我父親乙個人在北城，畢竟他已經64歲了，而且有哮喘。 但父親每次寫信，總是說北鎮有多好，黃河秋刀魚有多便宜（因為我父親是江蘇人，特別喜歡吃涼水的魚）。 我經常給我寫信說，北鎮的羊真的很便宜，7塊錢就能買到乙隻，天天可以吃公尺飯。 總之，他總是讓我們放心，即使在最困難的時候，他也經常用一兩個笑話讓我們開懷大笑，讓全家人的沉重心情一下子輕鬆起來。 自從2024年父親回國結婚以來，母親一直默默地陪伴在他身邊，尤其是在父親最艱難、最困難的時候，是母親給了他最大的安慰和支援。
晚年過著充實生活的父親
舒行北復出後的散文詩。
2024年，我父親被調到國家海洋局第一海洋研究所，他不再關心冤案的個人補救問題。 用他自己的話說：“為時已晚！他清醒地意識到，對於已經71歲的他來說，靠個人努力趕超世界先進水平是沒有用的，於是在到達海洋一號後，他將自己定位為“做人的梯子”，把“趕超”的希望寄託在了子孫後代身上。 在一位領導的支援下，他立即成立了乙個由28名成員組成的“物理海洋進修課程”，投身於自己熱愛的科學教育。 他經常對學生說的一句話是：“趁著我身體健康，多學點，不要分心，以後不要後悔。 他經常對我說的一句話是：“可惜我腦子裡的知識不能傳給你，帶他們去墳墓見馬克思也太可惜了。 ”
2024年，國家海洋研究所所長王乾昌、舒興北、曾榮（中）
記得有一天，在半山坡學習班的教室裡，他的乙個學生對當時的知識政策不是很滿意，正在抱怨，父親走進來聽了，說：“不要動不動就抱怨，抱怨也沒用。 **轉乙個下坡路的中國，開始上坡路並不容易，那麼如果你是董事長，你應該怎麼做？你能讓中國一下子變得富有嗎？“學生回答說：”讓我當主席，我請卡特當首相。 父親聽了這話，非常生氣，說：“我不想要你這樣的學生。 說完，他離開了教室。 我當時在場，回到家後，我對父親說：“他說的不對，爸爸，事後你怎麼批評他都無所謂，但你不應該在這麼多人面前。 幸好他現在不運動，不然他的未來可能就注定了。 爸爸，你不是因為一句話就被冤枉了20多年嗎？”
父親聽了這話，就不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他嘆了口氣說：“你們年輕人從來沒有出過國，在國外只是感覺不錯，但是你不明白，如果乙個國家不強大，這個國家的人是多麼的憤怒！那時候，在美國，有乙個黑人一見到我就罵我，“黃狗，他罵我，我能打他。 但有一次，我去一家餐館吃飯，餐廳裡坐著乙個白人，我挨著他坐下後，他抬著屁股走了，表現出不屑和中國人同桌吃飯的樣子，當時我受到的侮辱永遠不會忘記。 於是從此，我發誓要好好學習，超越白種人，為中國人爭光！雖然父親沒有講到“國興衰，夫之責”，但他從骨子裡詮釋了它的意義。
舒興北上課。
我父親這輩子對生活的要求極其簡單，平時只要一葷一素就吃。 他常說的一句話是：“菜多了，味道也分不出來，只要營養夠就不要浪費了。 ”
穿衣服，只要保暖，從不要求風格。 到了一號洋後，找人給他做了一件粗花呢外衣，總覺得他有時要出席正式場合，所以不該穿得太隨意。 誰知，他根本就沒買賬，還對我說：“你叫吃力不討好，花錢和精力，我花錢得罪別人！“這讓我又笑又哭。 直到有一天，突然刮起風，氣溫下降，父親覺得有點冷，於是我拿出粗花呢外衣給他穿上。 他說：“噢，看起來它很防風！”
如果乙個不認識他父親的人在路上遇到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將他與科學家聯絡起來。 我父親有個習慣，就是騎著一匹小馬坐在學院旁邊的山坡上，一天氣好就考慮問題。 有一天，一位老人在山上遇見了父親，饒有興趣地和他聊了起來，當他談到兒子是陸軍雷達連的指揮官時，老人充滿了自豪感。 我的父親，被譽為“中國雷達之父”，在一旁微笑著，虔誠地聽著。 將近乙個小時後，叔叔突然停下來，問父親：“叔叔，你識字嗎？父親連忙點頭，誠懇地回答：“我知道兩個以上！”
2024年，他給父親買了一台PC-1500微型計算機，它比一本書略大，可以用Basic語言程式設計，也可以列印和繪圖。 父親愛不釋手，馬上就開始閱讀說明書學習，兩三天後就會用到。 因為計算速度慢，解決問題時間長，爸爸睡覺時就把它放在枕頭旁邊。 我父親說，他很高興聽到它被列印的聲音。 在程式設計過程中，有時你會問我是否有任何問題。 有一次，我開玩笑地對父親說：“你乙個大教授來問我這麼小的助手，我不降價嗎？父親鄭重其事地說：“什麼價錢？如果你不理解它，你就不會降價，如果你不知道如何假裝理解，你就不會降價。 ”
父親晚年從來不存錢，月底看到工資還剩下錢，總是叫我們和他一起出去買東西。 然後給這個，給那個。 有時候我不明白，所以我問他，你不留點嗎？他說他不會給孩子留下任何財產。 並說，正是因為父親實在是太有錢了，所以除了老九舒延南之外，他的幾個同父異母的哥哥都沒有大事業，而他的表弟舒劍南（南通張健的親孫子）則“年輕時要靠父母，老時要靠孩子”。 我父親給我們舉了乙個例子，說明以色列是自然資源最貧乏的國家，以色列才開發出人類最大的資源——大腦。
這是我的父親，永恆的樹行北。
本文摘自2024年2月第261期《文史精華》，作者：舒美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