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沒錢回家過年,春節是全家人必須團聚的日子,就算能在外面多掙點錢,也攔不住老百姓回家。 村子裡越來越熱鬧起來,平日裡捨得不吃不穿的也開始換上新衣服切肉。 尤其是一些外出打工的人,不知道是有錢了,還是在外面尷尬,反正回到村子裡的時候,都穿著打扮得很漂亮,手裡拿著沒見過的香菸,大家都面帶微笑地打招呼,熱情的打招呼,言語之間有一種見過世面的優越感。
與其他人不同的是,牛正本在家老老實實,很少出門,首先,他喜歡安靜,不喜歡吵鬧。 其次,他只是跟著二叔生火,工作不體面,根本不值得炫耀。 牛玉良有點不習慣兒子的性格,覺得他太害羞了,不是乙個敢做事的性格,像個女孩子一樣扭扭捏捏,但他的本性就是這樣,只能接受自己的命運。 好在這孩子乖巧聽話,不惹事,也給了牛玉良很大的安慰。
牛玉良喜歡活潑,這段時間,他整天喝酒,喝得酩酊大醉,但是他喝得非常好,每次喝醉了,他不吵鬧,不罵街,而是回家睡覺,不像一些男人喝醉了,喜歡用酒來裝瘋,或者打老婆, 常常把家裡攪成瘴氣,讓家裡苦不堪言。所以,鄭慧喬並不反對丈夫喝酒,頂多是想勸他適量喝酒,一味的酗酒,畢竟他已經快五十歲了,還得注意自己的身體。 面對妻子的勸說,牛玉良並不生氣,總是笑著說,沒關係,我心裡知道,我抓著。
這一天,牛玉良喝了酒,很快就睡著了,卻忘了自己手裡還拿著一根燃燒的香菸。 結果,菸頭掉在被子上燒了乙個大洞,如果不是牛正本聞到了異味,及時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當時睡得很香的牛玉良根本沒有注意到,直到兒子掀開被子,大聲喊他,他才醒過來。 事後,鄭慧橋抱怨道,玉良,你注意,你不算太小,如果不是你家裡有兒子,你要是有個好兒子,以後怎麼過。 平時健談的牛玉良慚愧,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本來牛崢是要跟著二叔上班到春節才回來的,因為姐姐結婚了,鄭碧昌告訴他,過年還有20多天,可以在家多休息幾天,過完年再回來。 牛正本知道二叔用心良苦,不方便說什麼。 臨走前,二叔給了他1700元,並宣布,15000是你的,算是工資,太少了。 另外200個屬於凱姐,也算是舅舅送給侄女的結婚禮物。 牛崢沒想到二叔給這麼多錢,連忙找藉口說,二叔,你給的太多了,給我一千就行了。
鄭筆昌笑著說,原來,這是你辛苦賺來的收入,是當之無愧的,拿去吧。 牛正本只好收下了,問道,二叔,你要回去過年嗎? 鄭必昌搖了搖頭,說,我不回去了,乙個人在縣城就好了,回去也沒意思。 此外,春節期間還有生意,可以賺一點錢。 如果你想去你的親戚,就去你叔叔家。 牛正本和二叔相處久了,自然是感情深厚,深情地說,二叔,你要不要回我家過年? 鄭碧昌笑著說,過年,家家都有沒完沒了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這麼多年,二叔是習了。
有時候牛正本不得不承認,二叔的心態很好,像個快樂的單身漢,不管是火了的時候,還是閒暇之餘,都喜歡悠閒地哼幾場戲,盡情享受。 牛正本不愛聽戲曲,他聽不見曲目,一度忍不住問,二叔,你在哼什麼? 二叔隨口說了一句,李火子離婚了,你沒聽說過嗎? 牛正本笑著說,我不聽戲,我只是覺得你哼得很厲害。 鄭筆昌忍不住嘆了口氣說,唉,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我斷了鑼嗓子,如果我有一副好嗓子,我一定會學會唱歌,就能欣賞到舞台上的風景。
牛正本誠懇的說道,二叔,我覺得你的聲音很好聽。 鄭筆昌自嘲,我還不認識自己? 安靜地哼哼是可以的,但如果你真的想撕開你的喉嚨,那就是乙個笑話。 媽的嗓子很好,但她並不痴迷於唱歌,她真的埋沒了她的好嗓子。 也許人就是這樣生活的,你喜歡的不屬於你,你不喜歡的,而是別人想要的。 牛正本覺得二叔的話充滿哲理,似乎有動力,牛正本覺得二叔身上肯定有很多故事,但是他不方便問,說實話,長輩的私隱是一種不尊重。
鄭筆昌抽菸,而且他並不沉迷於吸菸,尤其是白天,他幾乎不抽一支煙,晚上只是偶爾抽兩支煙。 牛正本問他,二叔,我覺得你沒有抽菸的習慣,就戒菸吧。 鄭碧昌笑著說,不是我沒有菸癮,而是我白天不能抽菸,咱們在燒,要是忙著抽菸,怕有人應答,又擔心臉上有菸灰,晚上只能抽菸。 事實上,對我來說,唯一的區別是我把工作和生活分開了。 你不能在白天吸菸,因為你需要工作,晚上你抽菸是為了讓自己恢復生機。 牛正本似乎聽懂了這些話,他忽然想起有一句話叫抽菸,你以為我抽菸了嗎? 告訴你,不,我在抽孤獨。
牛正本覺得二叔很寂寞,無數次早上醒來,就看到二叔坐在床沿上發呆地望著窗外,眼神深邃,似乎滿腦子都是思緒。 那一刻,牛正本忽然覺得二叔很孤獨,同情和憐憫不由自主地公升起,他無法想象乙個老單身漢的心境,但他知道自己一定充滿了悲傷和難以忍受。 時不時地,馞正本的腦海中就會浮現出李寡婦的身影,那張白皙胖乎乎的臉上滿是笑容,多麼善良和真實,她和二叔在一起多久了? 為什麼寡婦和單身漢不能住在一起? 他們真是太好了。
牛正本又想起了李寡婦兒子那張醜陋的臉,是啊,醜陋,給人一張冷臉,讓人千里之外,難道是礙事嗎? 唉,想到這裡,牛正本長長地嘆了口氣,他不知道二叔和李寡婦的鬼鬼祟祟的關係會持續多久,會不會發生在東窗,但他總覺得這不會持續太久,如果有一天傳開,那就好好說了。 唉,難道人一旦長大,就會有太多的煩惱和悲傷嗎? 妞正本感到頭疼。
鄭慧巧想讓兒子出去玩,她每天呆在家裡看電視。 牛正本說,你放我哪兒去,不抽菸不喝酒,哪兒也沒意思。 鄭慧巧搖了搖頭,她也很無奈,女兒溫順乖巧,兒子畢竟是男孩子,不抽菸不喝酒,不交往,以後怎麼可能撐門,可是兒子的性格就是這樣,著急也沒辦法。 讓鄭慧橋高興的是,兒子是家務高手,愛打掃衛生,做飯好吃,把家裡打掃得井井有條。
鄭慧巧心想,就這樣吧,大多數老實實的孩子都是照顧家庭的,他們的性格就是這樣,不能勉強,不喜歡出門就不出門。 這天早上,崔高山來找牛本正,其實牛本正對他並不陌生,但對哥哥崔江河很熟悉,他們還是小學同學。 只是崔江河在習成績不錯,去了縣高中讀書,兩人不再交流。 他問崔高山,有什麼事嗎? 崔高山笑著說,你不知道怎麼燒嗎? 快來指導媽媽吧,媽媽的火味道不錯,但造型不好看。 如果你學會了,你就會知道方法。
牛正本問,凱哥有假期嗎? 崔高山說,高三習緊張,假期是農曆臘月初二六,我媽只想生點火,把他帶過來。 牛正本點了點頭,隨口問道,你家裡有鑷子嗎? 崔高山笑著說,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萬事如意,只少了師傅的指引。 牛正本想了想,好了,你先回去,我一會兒再過去。 崔高山高興地離開了,牛正本對母親說,鄭慧橋笑著說,你快走,咱們街上的鄰居,該幫忙了,誰讓你有這門手藝的。
牛正本隨口說了一句,咱們家還好嗎? 鄭慧橋說,我們家能做什麼? 凱姐明天就回來,下午我去鎮上買菜,這個你不用擔心,你去忙吧。 在母親的允許下,牛正本去了崔高山家。 200公尺的道路很快就會在那裡。 秀娟已經把肉餡拌好了,麵條也調和好了。 生火,需要用死麵條,要有嚼勁。 牛正本對她說了幾句客套話,然後親自示範,崔家的鑷子雖然不光滑,但看起來還是像模像樣的,顏色是燒黃的,看起來很貪婪。 崔高山對母親說,這是專業的,你的火充其量只是乙個饅頭。
秀娟笑著說,如果不接受的話,這個水平真的很好。 牛正本謙虛的說道,其實味道差不多,但是我們要賣,而且一定要像樣。 再說了,我每天都這樣做,一年也打不上幾次架,自然也沒那麼在意。 秀娟說,這就是專業和業餘的區別,我家江河還是不會做飯。 牛正本說,江讀書是有前途的,不像我,這樣做幹什麼? 秀娟說,你不能這麼說,藝術不逼人,只要你做好,就能過上好日子。 讀什麼書,考上大學才有出路,不考就該回家了。
牛正本說,江能學,至少他知道努力,我根本學不了,只能選擇燒掉。 說話間,牛正本苦笑一笑。 秀娟忙著說,只要你優秀,我覺得你就是這個層次,比鎮上的兩人強多了。 順便說一句,有人告訴你沒有媒人? 牛正本笑了笑,不行,我暫時不想。 秀娟說,差不多了,凱姐結婚了,我記得你和我家一樣大吧? 牛正弘道,河水比我大幾個月,都是猴子。 秀娟感慨道,時間過得真快,現在他們都結婚晚了,我記得我十九歲就嫁到了這個村子。
快到午飯的時候,牛崢要回去,秀娟不肯讓他生死存亡,只好吃完飯再走,崔奎武也留下來。 牛正本笑了笑,我早早就吃飽了,平時我都飽了一團火,今天卻吃了兩頓。 秀娟也笑了笑,牛正本轉身回去了。 回到家,鄭慧橋已經做好了豬肉絲,牛本政勉強吃了一碗,問,媽,你下午要買什麼? 鄭輝熟練地說,我能買什麼? 不一樣的老東西了,雞肉,牛肉,我們去看看吧。 牛正本說,媽,我跟你一起去,我在家沒事。
鄭慧橋隨口說了一句,這麼冷的天,你跑來跑去幹嘛? 牛正本說,我想去鎮上的服裝店看看,我打算給二叔買一件棉襖,你不知道,二叔說他是守縣城的,他不去逛街,也捨不得給自己加一件新衣服。 鄭慧巧聽到兒子說出這樣的話,不由得愣了一下,她忍不住承認了,因為距離太遠,她對二哥的關心很少,難得兒子這麼心,她真的是慚愧。 鄭慧巧想到這裡,忍不住說,鐘,咱們一起去吧,不光是二叔,你也要加衣服。 對了,你知道凱叔的衣服尺碼嗎?
牛正本說,在我回來之前,我已經注意過了,不會有錯的。 下午,兩人騎馬到鎮上,翻了幾家服裝店,挑了兩件棉襖,鄭慧橋要付錢,牛正本不肯讓我,說我已經老了,我要買衣服,二叔的衣服就是我的心。 鄭慧橋能說什麼呢? 有這麼乙個懂事的兒子,是她的福氣。 買完衣服,他們去了一家紅燒肉店,買了幾道菜就回去了。 回到家,發現牛玉良買了一件酒,鄭慧橋氣質不好,你怎麼買了那麼多酒,能吃完嗎? 牛玉良真真說,明天除了招待我們女婿,過年你不用酒嗎? 鄭慧巧想了想,所以什麼也沒說。
第二天,鄭慧橋早早起床,做了一頓簡單的早餐,然後開始做點心。 紅燒肉是現成的,剛切好涼拌,關鍵是要買兩隻活雞。 看牛玉良這個大男人,他能喝酒喊,可殺不了雞,他做不到,還是鄭惠橋殺了雞。 牛正本燒開水開始蹲在馬桶旁邊打雞,牛玉良抽著煙悠閒地看著,鄭慧橋問,今天誰陪客人? 牛玉良吐了一口菸說,我跟白松說,讓他自己來吧,其他人都不要叫。 鄭慧橋說,咱們說前面,不准讓文成喝多。
牛玉良笑著說,開始為女婿感到難過了? 鄭慧橋說,我不為女婿感到難過,我為翠萍感到難過。 牛玉良說,好,我不需要你解釋,我心裡是知道的。 說完,牛玉良起身去街上走走。 鄭慧巧看著丈夫的背影,對兒子說:“爸爸,你握手做習的時候,只要家裡有客人,他就跟他吃喝喝喝,他不在乎吃飯,但你現在不喜歡他。 牛正本笑了笑,我爹不是這個脾氣嗎,這麼多年了,他們兩個不是過來了嗎? 鄭慧橋啞然一笑,我只是說我習習慣了這麼多年。
十點左右,牛正本正在廚房裡焯碎雞塊,媽媽在旁邊挑選蔬菜,這時聽到門口傳來電單車聲,還有崔萍等人說話的聲音,鄭慧橋起身說,凱姐來了。 說著,鄭慧橋匆匆走進了院子,說實話,女兒出去了三天,對她來說,感覺比三個月多。 牛正本看到母親的樣子,想笑。 這時,趙文成和牛翠萍已經到了院子裡,牛正本只聽見母親驚呼,文成,這是誰幹的? 牛正本愣了愣,以為有什麼不對勁,連忙轉頭看去。
院子裡,趙文成停著電單車,竟然是一張黑臉,說話的時候,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趙文成沒有上來說話,牛翠萍抱怨道,我們剛到了街上,就被那群棉衣女攔住了,不行,我摸了摸文成的黑臉。 鄭慧橋確認是鞋油後笑著說,我還以為是東西呢,沒事,文成去洗吧,沒辦法,誰讓我們村里有擦新女婿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