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中國青年藝術劇院排練了一部新劇《保羅·科恰金》,由蘇聯歸來的女學生孫偉石執導,男主科恰金和女主託尼亞由一對明星夫婦金山和張瑞芳演出。
金山和張瑞芳主演了話劇《保羅·科恰金》。
在排練過程中,張瑞芳發現身為副會長的丈夫金山愛上了導演孫偉石。
該劇首次在中國青少年藝術劇院演出時,金山和張瑞芳已經離婚,但為了劇情的需要,兩人在演出過程中還是有一些親密的擁抱和親吻動作。
此時,張瑞芳不禁懷念心中的影子:鄭增虎,她和青梅竹馬的初戀。
當年,是鄭增虎親自為金山向她遞交了求愛信,並將她託付給了好友金山,而如今,浪漫的金山因為戲而戀愛和感同身受,但此刻,鄭增虎已經去了台灣,與她隔絕在兩岸, 再也無法及時出現在她身邊,撫慰她的痛苦,呵護她的生命。
兩人是年輕的同學,感情根深蒂固,卻因為戰爭而流離失所,沒有參與過自己的生活。
直到張瑞芳86歲高齡,鄭增虎因中風去世,再也無法給她乙個跨洋**,張瑞芳告訴她過去,她說:“這段感情埋在心裡很久了,我從來沒有提起過,現在他走了, 我也老了,是時候給它乙個解釋了。
此時的張瑞芳已經老了,經常失憶,認不清人,但看著老**中的鄭增虎,她還是清晰地記得發生在他身上的小事。
騎著自行車去頤和園春遊,在北海白塔下划船、歡聲笑語的美好時光,就像木刻版畫一樣深深地記在了她的心裡,即使在她暮年的歲月裡,也依舊像昨天一樣清晰地留在她心中。
張瑞芳是河北保定人,父親張吉是陸軍大學炮兵教官,曾任北伐軍第一集團軍炮兵總司令,北伐革命時陣亡於徐州前線,母親連偉(原名杜建如)是一名地下黨員, 而張家是我們黨早期的秘密俱樂部之一。
右邊第乙個是張瑞芳。
初中畢業後考入北平國藝學校西畫系。
雖然崇拜者眾多,但張瑞芳心中已經占有一席之地。
她回憶說,當時藝術學校陷入困境,學生們想要擺脫頑固保守的校長,於是選舉她和雕塑系的鄭增虎為學生代表,去和學校的教務長,也就是鄭增虎的父親進行談判。
兩人漸漸熟悉起來,張瑞芳的畫室在鄭增虎樓上,上課時間,張瑞芳在樓上畫畫,鄭增虎在樓下敲匕鑿,到了吃飯的時間,張瑞芳用高跟鞋在木地板上放了幾腳,鄭增虎立刻收工,在門外等著張瑞芳一起下樓吃飯。
放學後,他們各自騎著一輛小自行車,邊走邊聊,家裡不是同乙個方向,鄭增虎總是繞著大圈子轉一圈,把張瑞芳送到家門口,然後轉身騎著車向自己家走去。 張瑞芳的母親非常喜歡懂事的鄭增虎,經常讓她們帶著妹妹一起去北海和頤和園,划船、畫畫。
後來,鄭增虎在重慶遇見了張瑞芳,一度遺憾地說:“你知道嗎?你母親已經把你嫁給了我。 ”
他們倆都只有十七八歲,如果不是後來的戰爭,兩個大人肯定會為他們的婚姻做出貢獻。
2024年,七七事件爆發,家人的影響使張瑞芳心潮油,於是她和陳黃梅等人組成了“北平學生野戰機動團”,後來又加入了進步團體“國民革命先鋒隊”。
張瑞芳來找鄭增虎,希望他也能和他一起南下,鄭增虎會彈琵琶,他也是“以人為本”需要的人才,而鄭家是傳統的書香世家,希望兒子好好學習,出國留學,不想讓他參政, 鄭增虎已經考上了清華大學,我怕這樣拿不到文憑,所以不能和張瑞芳一起去。
臨別前,鄭增虎請張瑞芳吃飯,多年後,他疑惑地問:“那天是請你吃烤鴨還是涮涮肉?我爸總是怪我,我不該請你吃烤鴨,如果你吃了烤鴨,你不會飛,但我總懷疑你是請你吃涮涮肉的。
晚飯時,鄭增虎一口也吃不下,和心上人告別時,淚流滿面。
張瑞芳說:“他哭得很厲害,我當時還不是很傷心,我以為過幾天就能見面了,怎麼知道我會走這麼久,多年的抗戰!歲月,這一步,就是歲月。 我們分開了。 ”
兩人分開後,鄭增虎不停地給張瑞芳寫信,希望她回去完成學業,拿到畢業證書。 他很盼望著張瑞芳的歸來,卻始終沒有等到她的身影。
張瑞芳回憶說:“有一次,有人模仿我的簽名,給他留了一張紙條,說我回來了,你去找我。 當他看到是我的簽名時,他非常高興,趕緊去了紙條上寫的位址。 但是當我到達那裡時,還有一張紙條說:我現在有事要做,你去某個地方等我。 當他終於到達指定地點時,他又發現了一條類似的地帶。 然後,他帶著一張又一張紙條跑了一天,他沒有看到我。 最後,當他意識到是別人取笑他,而我根本沒有回來時,他一下子暈倒了。 ”
2024年轉入重慶國立戲劇學院聽演出,後成為中國話劇學會演員,主演話劇《家》《北京人》《屈原》《唐花》等名劇,成為話劇界“四大名丹”之一,在重慶家喻戶曉。
鄭增虎曾按照父親的意願前往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立大學攻讀電氣工程博士學位,與張瑞芳斷絕了聯絡。
兩人分開期間,張瑞芳與導演於汝姬相識,於汝姬見多識廣,會彈鋼琴,她很欣賞於汝姬的才華,兩人互信一年多,並訂了終身合同,郭沫若見證了婚事,在重慶舉行了婚禮。
但結婚後,張瑞芳發現,於如姬生活中沉悶的性格與書信中自由自在的性格完全不同,兩人的性格截然不同。
張瑞芳說:“他是個好人,只是性格太冷淡,有點不友善,我們是乙個非常情緒化的人。 一場演出結束後,張瑞芳接到家裡來信,得知哥哥去世了,但於如姬只是說了一句“哦”,皺著眉頭,什麼也沒說,這讓張瑞芳心裡一冷,很不滿意,很快兩人就匆匆離婚了。
這時,鄭增虎來到重慶電力公司工作,他們重逢時,張瑞芳結婚了,失望之情,他娶了乙個長相和舉止都像張瑞芳的女人,結婚前,他對未婚妻說:“我心裡有乙個人,不要問,不要管我的事情。
張瑞芳說:“我從來沒見過他的妻子,但我聽說她長得和我很像,他的妻子知道他心裡的人就是我。 ”
張瑞芳恢復單身後,鄭增虎深知自己沒有資格再追求她,兩人始終保持著君子情誼,再也沒有向他吐露過心聲。
2024年,張瑞芳排練《屈原》時,他和影星金山在劇中分別飾演屈原和禪娟。
巴金、曹禹、張俊祥、吳祖光等人都對張瑞芳表示:“金山確實是乙個才華橫溢的演員,只是他在生活中過於浪漫和隨意,他必須對他保持清醒和理性,不能被他火熱的感情所陶醉。 ”
而金山和鄭增虎是好朋友,於是他請鄭增虎幫他送情書,幫他媒人。 張瑞芳回憶說:“當時他非常痛苦,他經常一邊擦眼淚一邊把信遞給我。 這對他來說真的很難。 ”
他想愛的人就在眼前,但鄭增虎不僅愛不了,還要幫朋友寫情書,內心的糾結和不捨讓他苦不堪言。
不久,張瑞芳和金山結婚,解放後,夫妻倆一起走進了中國青年藝術劇院。
自尊心很強的張瑞芳,立刻斷絕了與金山的戀情,申請調到上海,離開了傷心之地。
隨家人來到台灣的鄭增虎,此時在台北市一家電力公司擔任工程師,後來成為台灣師範大學的教授。
在第三次婚姻中,張瑞芳選擇了乙個淳樸而忠誠的男人:編劇閆麗,他創作了多部經典電影,曾任上海美術電影廠副廠長,多才多藝,樂觀向上。
婚後,張瑞芳因身體原因未能生育,兩人收養了乙個兒子,相互扶持,一起度過了48年的風風雨雨,直到2024年閆麗因病去世。
2024年,台灣當局開放大陸探親時,鄭增虎趁機出國學術交流,繞道大陸看望張瑞芳。 而閻麗笑著說:“我的愛人,我當然要照顧它。
他們三個人都是七旬老人,兩個豁達的男人很快就成了朋友,有說有笑,彼此相愛,卻把張瑞芳放在了一邊。
這時,大家才發現,閻立長得和鄭增虎很像。
當兒時梅化為灰燼,竹馬變老時,我愛上的人依然有你的笑容和眼神,跨越山海,跨越幾十年,相思不死。
在老同學的聚會上,大家催促著這兩位從未掏出心頭的老同學擁抱在一起,在大家的支援下,鄭增虎和張瑞芳留下了他們生命中唯一的合影。
回到台灣後,鄭增虎給張瑞芳和閆麗送了兩箱衣服,其中還包括閆麗的兩套西裝,都非常合身。
從那以後,每逢新年假期,鄭增虎的第乙個**總是給張瑞芳打電話。 但有一年,張瑞芳撿起了**,卻沒有說話,只是哭了,張瑞芳的心突然振作起來,問鄭增虎的家人知道,鄭增虎中風了,失去了說話能力,再也不能當面問她:“你還好嗎?”
這一世,蕭錚為她流了很多眼淚,直到再也無法為她流淚。
86歲高齡的張瑞芳依然深切思念著已故的鄭增虎,她知道自己活著的時間很短,希望能將這件深藏在心底的美麗寶藏公之於眾,“有個交代”。
雖然戰爭混亂雜亂,讓他們今生有著深厚的感情,但頤和園的玉蘭花、北海的塔影、藝校的自行車永遠是他們心中的珍貴回憶,在面對記者提問時,她回答:“在世間, 陰陽錯太多了,但人生有多長,愛有多長,我對他的關心陪伴了我一生。 ”
老而健忘,但不忘相思因為那是他和她的青春,他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