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恬第一次體會到自己不需要說話，只需要通過樂器與人交流，是在上海市民夜校秋季班的非洲鼓課上。 非洲鼓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樂器之一，作為初學者，單獨打鼓時節奏往往會越來越快。 但是在合奏中演奏時，她彈得很快，她的同伴會通過自己的節奏提醒她，並將她拉回來。 在即興創作課上，學生們被分成不同的小組，有的小組演奏四四拍，有的演奏四八拍，大家興高采烈地彈奏自己喜歡的節拍，看似不同，但鼓聲交織在一起，無比和諧。
今年8月，27歲的邱甜在上海市民夜校上了一堂非洲鼓課。 12月11日，接受《中國新聞周刊》採訪的那天，邱甜當晚即將上完秋季班的最後一節課。 與某些人的社交需求不同，邱恬不喜歡在夜校刻意交朋友，只想純粹地學習一件事。 這是乙個只屬於自己的時刻，她可以對自己的生活有所掌控，體驗到不一樣的幸福。
今年以來，市民夜校突然在年輕人中流行起來。 今年8月，上海市民夜校秋季班招生熱搜，超過65萬人爭奪近萬個課程名額，12門課程在60秒內售罄。 美團等平台資料顯示，今年以來，“夜校”搜尋量同比增長980次，相關帖子評論量同比增長226次。
有人開玩笑地稱夜校為成人的“文化宮殿”。 據華中科技大學社會學院講師胡鵬輝介紹，夜校具有情緒釋放、社交、學習三大功能，其受歡迎程度反映了青少年生活的現狀和需求。 10月以來，夜校風潮一直吹向北京、深圳、成都、習等城市，許多市場機構和平台開始招生。
但一位北京夜校經紀人告訴《中國新聞周刊》，夜校市場仍處於發展初期，“感覺很多人都在開夜校，但人們很難判斷這些課程是否可信，以及課程的質量如何。
花一頓飯的錢，買乙個半小時的幸福”。
如果你在地鐵站裡看到乙個微醺的傢伙，拿著一杯酒，不要感到驚訝，我可能只是在消化教科書。 上海市民夜校紅酒品鑑班一名學生的分享，給上海大眾美術館“市民藝術夜校”（以下簡稱“上海市民夜校”）專案負責人楊靈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夜校，顧名思義，就是利用晚上的業餘時間學習知識的地方，可以追溯到20世紀初的中國。 2024年，**以湖南第一師範學校的名義開辦了一所夜校，為掃除職工文盲，隨後在許多地方興起了工農夜校。 改革開放後，白天上班，晚上上學的人大批上班，再次成為熱潮。 2024年，學校擴大招生，夜校等一流教育逐漸淡出人們的視野。 但是，各地仍有零星的夜校，大部分是用來幫助農民脫貧。
今年以來，具有年代感的夜校概念，與上海最趨潮的年輕人發生了碰撞。 有別於以往以純知識學習為目標的夜校，大眾化的市民藝術夜校，面向中青年群體，主要提供“非功利性”的愛好課程，12個班收費500元，首創由上海大眾美術館（以下簡稱“上海群義美術館”）發起。
9月11日，同學們在靜安區文化中心舉辦的上海市民藝術夜校學習了“爵士歌唱入門”課程。 照片：新華社。
胡鵬輝近年來一直在研究年輕人的社會動向和情緒，今年11月，他藉此機會關注夜校，認真研究相關話題。 “我直覺上覺得我很開心，我也想體驗一下。” 胡鵬輝後來想了想，他為什麼會想出這個主意他以前從未體驗過藝術培訓課程，但現在他想體驗一下它是什麼樣子，以及它會帶來什麼樂趣。
今年8月，31歲的張婷婷也第三次加入了上海市民夜校大軍，2024年秋季和2024年春季，她提前報名並選了京劇、越劇等多門課程，但只是一針進入報名系統，想報考的課程也不是秒數。 今年8月22日16時50分，在上海市民夜校秋季班報名的最後10分鐘，她成功“撿漏”“按哨”搶到了自己喜歡的“越劇體形摺扇班”的門票。 張也想彌補自己兒時在夜校的遺憾。 她從小就和奶奶住在一起，奶奶愛聽戲曲，對傳統戲曲也有很好的印象，但父母對她的期望是努力學習。 下班後，張某也有強烈的願望，想學習一些“無用”的興趣或技能。
然而，市場上的常規培訓課程非常昂貴，讓許多年輕人望而卻步。 張還詢問，崑曲、京劇班的培訓量高，小班大多在200-350元之間，“如果我報名參加一門課程，可能要**1000元，而且我不確定能不能繼續學習，試錯成本太高了。 12節課500元的**，讓張燁有機會以低廉的成本體驗興趣愛好，老師們都是上海嶽劇團的資深演員。
胡鵬輝分析，中低價位是夜校普及的重要驅動力，激發了年輕人的潛在需求，給了人們“嘗試”的可能——反正只要幾百元，還是買得起的。 北京一所夜校的校長劉國傑開辦夜校的初衷是讓年輕人只花一頓飯的錢就能買到乙個半小時的快樂。 她記得乙個28歲的男孩，在結他課上分享月薪7000多元，房租2200元，乙個月只敢計畫和朋友出去吃飯兩次，收入不足以讓他肆意尋找幸福。
有人把夜校稱為“農民工的一束光”，下班後去夜校是為了從煩惱中解脫出來，聽一些不用考核的知識，或者找一些夥伴聊聊。 胡鵬輝說，人們被德國社會學家哈特穆特·羅莎（Hartmut Rosa）所說的加速社會所吸引。 工作和生活中有太多的不自由。 而自主感和控制感恰恰是對人類情感資源的重要補充。
夜校也成為一些人對抗焦慮的出路。 在北京某知名大學攻讀博士學位的張哲喜，雖然還沒到畢業季，也經常擔心他進步不大，畢業不順利。 但是在夜班泰拳中，你必須集中注意力，那個小時純粹是你自己的，精神上緊繃的琴弦完全放鬆了。
為什麼年輕人不選擇其他形式的娛樂活動並參加夜校？胡鵬輝分析，夜校與其他娛樂節目的區別在於，它既有學習屬性，又有社交屬性。 與職場社交不同，晚間課程可以提供一種基於愛好的社交方式，“換句話說，年輕人只是想體驗新事物，如果他們發現自己可以同時與某人交談，他們就可以順便進行社交。 它排除了功利目的，其背後的重點是雙方在關係中的平等，由此產生的快感更強。
此外，刻在中文骨子裡的理念是“多技不累身體”，學習的過程本身就能帶來快樂，滿足潛意識的安全感。 12月11日，接受《中國新聞周刊》採訪的那天，張曄的晚課就要結束了，她和同學們將跳出前幾節課學的動作，跳出一段《梁祝》。 她是精算師，年底是工作最忙的時候，她準備得不是很忙，但她並不緊張，“我得努力，我們是一群學生在一起，不會太尷尬”。 她對夜校的成績沒有太大的期望，也不必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身材，但她專注於體驗。
然而，在夜校的自由度和高昂的價格的另一邊，很難保證學生的出勤率。 2024年秋季班招生時，上海市民夜校的越劇、非洲鼓課程滿員25人，但張曄和邱恬都提到，乙個學期後，只有一半的學生能堅持到最後。 有些人可能因為工作繁忙或接觸課程後不喜歡課程而不來上課。 張老師也注意到，一開始老師還是會在課堂上簽到，但到了後期，老師也束手無策，不再強迫大家簽到。 上海市民夜校課程供不應求，上海群義中心要求曠課三次的學生取消下一次選課資格。
挖掘年輕人的喜好。
在楊靈芝看來，今年上海市民夜校的火爆，其實是上海群義博物館七年來一步乙個腳印的積累和年輕人“雙向奔跑”的結果。 直到2024年，作為上海市文化和旅遊局的公共事業單位，上海群義博物館將開設市民藝術普及專案，但相關培訓課程主要面向老年人、青少年和兒童。 從2024年春季開始，群義博物館決定開設“市民藝術夜校”課程，招收18至55歲的青少年，並在夜間提供文化藝術普及課程。
2024年春季，上海市民夜校只開設了6門課程，以書法、國畫、古琴、瑜伽等傳統課程為主，只有肚皮舞最貼近青少年。 當時市面上的藝術教育培訓大多面向青少年，藝術培訓專案少，價格昂貴。 上海群義關老年大學培養體系成熟，師資和課程穩定，夜校最初參考的是老年大學的模式。
經過一年的試水，更多的年輕人報名參加了夜校。 從2024年開始，上海群義美術館主動在上海尋找市場化培訓機構進行合作，希望對方能夠為夜校設計課程體系，擴大品類，提供好師資。 “這就是為什麼每節課每節課有12節課，更重要的是，課程型別突然豐富了。 在楊靈芝看來，這是夜校受到大眾歡迎的另乙個重要原因。
近年來，民族風盛行，街上總有一些年輕人穿著漢服去旅遊，所以上海群義博物館和機構紛紛發展並開設了漢服舞蹈班。 他們還每年發布課程調查，了解年輕人的喜好，課程逐漸從藝術擴充套件到生活方式。 楊靈芝記得，烹飪是早期最熱門的門類，出於安全考慮，不適合在教室裡使用明火，所以他們把課程改編成中式點心製作。 他們邀請了具有豐富教學經驗的五星級廚師，教大家如何製作點心，並挑選了一些學生的作品進行現場演示蒸煮。
上海市民夜校2024年秋季班，以上海群眾美術館為主校，將聯動上海各區25個分院、117個教學點，共提供366門線下課程。 其中，皮具體驗、烘焙、上海話介紹最受歡迎，還包括即興創作、手菜、動畫、iPad插畫、單口喜劇等課程。 文組還開設了PPT製作、商務禮儀等實用課程，“00後約佔所有學生的20個，這些技能型課程對於職場白人來說也會更加實用。 楊凌芝介紹道。
上海麒麟教育培訓***以下簡稱“麒麟教育”）承擔了上海群義博物館課程設計的任務，陳穎是麒麟教育對接夜校專案的負責人，她向《中國新聞周刊》提到，夜校雖然是為了藝術普及，但12節課的課程也應該周到， 不要太寬鬆，讓零基礎的學生掌握一些技巧。上海群義博物館館長吳鵬紅提到，大多數班級都有閉幕式。 例如，在舞蹈課上，學生將表演完成的舞蹈，在器樂課上，學生將一起演奏一首曲子。 多位藝術夜校主辦方提到，這個環節非常重要，學生可以得到積極的反饋，從完全不知道，到想出一件作品，這將是非常充實的。
隨著課程種類的增加，上海群義博物館還主動前往上海淮劇團、上海崑曲團等文藝團洽談夜校合作。 截至目前，參加過上海市民夜校的教師來自上海眾多專業劇團、劇院、博物館、培訓機構等不同部門。
目前，人們在不同城市看到的夜校，大多是500元，從6節到12節課不等，每節課的長短也不同，有的短則半小時，多則為乙個半小時。 這個價格也是由上海群義博物館首先設定的。 吳鵬紅向《中國新聞周刊》提到，一些高質量的課程是有成本的，可以收取公益費。 500元的課費主要考慮能夠保證老師的學費。
吳鵬紅坦言，市面上很多老師一堂課至少要收1000元，資深教師收費更高。 但是他們上夜校上課，群義堂太多，乙個半小時只能交500元，而對於高階職稱或教授級別的老師來說，一堂課的費用最多也只有1000元。 “乙個學生每班的學費40多元，25人，一共1000多元，老師費基本用光了大部分學費。 “上海群義博物館和各區教學點都有自己的教室，不需要交會場費，但主辦方還要承擔第三方課程的評估費，以及延遲服務費、水電費、人事管理費等，”500元的學費、收支不得相等。”
混合風口。
10月以來，夜校的風潮也蔓延到北京、深圳、武漢、習等城市。 與上海市民夜校由事業單位辦學不同，其他城市夜校的參與者主要是市場導向的藝術教育培訓機構和夜校中介機構。 劉國傑和他的團隊準備了兩個月的時間，依託自己文化科技公司原有的職場培訓場地和師資力量，打磨出乙個包含40多門課程的夜校課程表。 10月，他們在小紅書等平台推廣夜校節目，還成立了乙個小組，一周內就吸引了2000人，“沒想到它一下子就成了北京夜校的佼佼者。 劉國傑說。
夜校中介的工作與上海群益中心類似，一方面負責搭建夜校平台，一面向社會大眾招收學生，另一方面對接有意開設夜校課程的培訓機構，然後從中抽成。 11月初，從事網際網絡內容運營的方芳注意到夜校的火爆，又有社群，於是決定進入局內做夜校中介。 不過，方芳發現，北京的夜校市場還處於發展初期，魚龍混雜。
身為女性，方芳敏銳地注意到，對夜校感興趣的學生大多是年輕女生，但夜校都是在晚上開課，如果不對機構進行嚴格的審核和篩選，就會存在安全隱患。 她想長期發展夜校，一方面，她沒有開設太多的課程，只是挑化妝、舞蹈等品類;另一方面，對合作機構進行了一定的篩選，比如要求對方提供之前培訓的場地**、老師介紹、課程安排等，如果有條件，她也會盡可能多地去店裡，“這些點加起來， 至少對機構的信任可以增加到70以上”。
並非所有聚合平台都這樣做。 為了學習其他平台的模式，方方增加了五六個夜校群，有的中介更注重課程的豐富性，覆蓋面較大，所以可能直接聯絡合作機構，洄談渠道共享，然後直接開始推廣課程， “他們的方法就像一條流水線，他們想盡快推廣課程。 這些中介在招生時，大多只以書面形式介紹課程名稱、上課時間和地點，沒有現場**。
在方芳看來，夜校課程要想長遠發展，開一門課程只是第一步，更重要的是售後問題，比如老師、課程質量、學生反饋等，她會關注網友在小紅書或者其他渠道的反饋。 她和同行交流發現，注重售後的中介並不多，現在的重點還是放在引流上，也就是如何讓更多對夜校感興趣的人進來，如何拓展客戶，獲得更多的佣金。
劉國傑向《中國新聞周刊》提到，夜校中介的門檻不高，有的中介可能沒有場地、師資，無法保證課程的專業性。 她曾經從一位中介家了解到合作模式，對方介紹，中介先找到學生，然後介紹給機構，乙個學生收了500元，中介拿走了200元，留了300元給機構，“我聽了三分有點爆棚。 方翔向《中國新聞周刊》介紹，中介佣金因課程型別而異，大致從10到25不等。 比如拳擊課程，如果學生只是跟著院子原有的大課，加上夜校，對院校來說簡直是“錦上添花”，中介提成會更高。 化妝、舞蹈、書法等課程，有耗材，或者對場地和師資有要求，中介提成會更低。
劉國傑對這類中介機構的做法並不樂觀。 辦夜校的機構本來就不賺錢，經過中介佣金，培訓機構就沒有生存空間了，這種合作很難長期維持下去。 近日，有中介也聯絡了劉國傑，想給他們提供學生資源，收取一定的提成，對方甚至建議乙個班級可以分成兩個班級。 劉國傑拒絕了，在她看來，這會影響課程質量和學生體驗，最終毀掉夜校的品牌。
在社交**上，不少網友也提出了“夜校靠譜嗎”的問題。 不少參加夜校課程的受訪者提到，夜校單價較低，為了降低成本，一些中介可能會建議淡化課程的課程內容，一些機構可能只想為現有業務吸引流量，向學生推廣課程， 這是很難完全避免的。
作為北彪的一名農民工，方芳很久以前就想象過，可以有這樣乙個機構，像大學俱樂部一樣，讓一群有共同愛好的人在閒暇時間一起放鬆、娛樂或學習，不用花很多錢。 夜校正是她想象中的樣子。 但試水乙個多月，每天熬夜到凌晨一兩點，“為愛發電”，發現辦好夜校非常困難。 前期協調組織，如何開設優質課程，課程協商好後如何讓學生願意參與，並不容易。
此外，很多機構的收費環節不夠正規，大部分中介都是通過團體紙牌或小程式收費，有的同學擔心中介會帶錢跑路。 “歸根結底，是因為目前北京的夜校市場還處於發展初期，還沒有達到正式發展階段。 方芳告訴《中國新聞周刊》。
夜校如何才能繼續發展？
從2024年的自我管理，到現在與機構合作擴大規模、規範管理，上海市民夜校已經形成了成熟有效的模式。 上海市民夜校與上海16個區合作，探索了主校區的模式，從最早的區文化中心課程，到如今，教學點遍布美術館、圖書館、商圈建築等場所。 校長統一對課程質量進行檢查和考核，統一招收學生，並統一收取費用。 在課程管理方面，從2024年秋季開始，上海群義中心引入上海市教育評價協會對市民夜校課程實施質量進行考核。
上海市教育評價協會終身教育委員會秘書長裴蕾主要負責上海市民夜校專案，她向《中國新聞周刊》提到，“我們主要參與夜校課程的事前和事後評估工作，圍繞2024年秋季夜校課程，起草評估指標，制定專家手冊， 涵蓋課程實施質量，包括教師素質、教學質量、班級管理、學生參與評價等。 ”
部分課程未能通過考核，也將被淘汰。 裴蕾介紹，比如2024年，她在某教學現場參加了茶藝課的評測，茶藝老師專業性很強，但教學技巧和技巧匱乏，上課隨意，沒有提前掌握課程難點。 裴磊等人將評估結果反饋給教學現場管理層，經批准後，2024年開設的課程取消了茶藝課。 此外，協會還將對與上海群益中心合作的機構進行資質審查，要求院校報送教學場所資質、場所安全設施、相關應急保障機制、運營人員配備等資訊。
不過，裴磊坦言，上海市民夜校之所以能夠規範運作，是因為有上海群義博物館官方牽頭部門，從頂層設計、組織、實施等層面實施專案，統籌上海16個區的資源。 在其他城市，夜校主要由市場化機構辦學，缺乏協調的主管部門，將加大標準化推進難度。
近日，隨著夜校面向上海市民的普及，廣東、遼寧等地的文旅、教育部門也紛紛參觀上海群義博物館，調研交流夜校經驗。 吳鵬紅提到，每個城市的發展狀況不同，中青年群體的特點也不同。
這背後更重要的問題是，夜校是否應該以營利為目的，是否必須參與其中平台和培訓機構的共識是，夜校不賺錢。 上海市民夜校已經開辦了7年，一直有補貼開辦。 在方芳看來，如果機構把夜校的規模做得足夠大，比如每個班級可以穩定招收15-20人，有一名老師，不需要場地等其他費用，是可以賺錢的，但這對機構的要求很高。
一些開辦夜校的組織提到，開辦夜校應該是公益性的，不應該僅僅以營利為目的。 陳瑩從事青少年兒童藝術培訓多年，在她看來，教育很難賺快錢，如果乙個機構只是為了賺錢，難免會在課堂上做一些營銷和指導，年輕人會有拒絕的心態。 如果慢慢引導年輕人發自內心地學習藝術，從長遠來看，就會有學生自願追隨他們。 劉國傑提到，她開設夜校課程的初衷是為年輕人提供乙個釋放壓力的場所。 他們只需要確保整個夜校專案不會損失太多，並且公司還有其他有利可圖的專案來支援它。
在楊靈芝看來，從另乙個角度來看，夜校其實是年輕人與市場培訓機構之間的橋梁。 許多藝術類別都有很高的門檻和高昂的學費，這可能會讓一些年輕人望而卻步。 夜校向大眾普及藝術，其實是在培育市場。 這也是上海群益中心在與眾多機構、影院談合作時形成的共識。
在裴磊看來，上海市民夜校作為事業單位發起的專案，旨在普及全民藝術，課程具有公益屬性。 但是，市場化機構開辦夜校並不一定受公益性質的束縛，如果能夠正常運作，提供高質量的課程，學生可以接受費用。 在她看來，很多地方的夜校還處於市場自律階段，夜校要想良性發展，還是需要乙個龍頭部門進行頂層設計和監管。
張燁、邱天、方芳、張哲喜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