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離婚與救濟
晚上，趙清嵐起床出門，客廳裡沒人，就拿了個夜壺回臥室。
她現在和女兒小朵睡在自己的房間和王大志的房間裡，王大志不知道該睡在哪個房間。
她剛到醫院醒來，白天折騰了好幾次，其實很累。
但精神依舊高漲，在正式離婚之前，她真的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徐早早就睡了，趙清嵐四點就醒了，外面還是很安靜的。
說只要能離婚，他什麼都不要，但趙清瀾真的要嗎？
見女兒還在睡夢中，趙清嵐在衣櫃裡翻找了起來。
其實她早就知道王大志偷偷把錢藏在哪裡，畢竟她把房子收拾乾淨了。
掀開衣櫃底部的板子，她拿出乙個鐵盒子，開啟一看，裡面裝滿了錢和各種票據。
大約有七八百元的錢，幾十張票、食品券、布章、糖票等等，最值錢的就是一張縫紉票。
看到縫紉票，想起之前王大志在醫院裡說的話，趙清瀾覺得特別諷刺。
才七六年，普通工人的工資也只有二三十塊錢，王大志不把他當作車間主任，收入補貼加到乙個月五六十塊錢。
家裡這麼多人，王大志乙個人的工資就能花光，這七八百塊錢也算是王大志難攢的了。
趙清瀾沒有全部拿走，留下了幾十個分數。
反正王大志每個月都有工資，王家也餓不著，但她和女兒走出王家後，實在是太無奈了。
這些錢票也算是兩人出去生活的信心。
趙清嵐絲毫沒有心狠手辣的感覺，前世再怎麼辛苦，她都辛苦了三十年。
又或者這輩子，她在王家呆了五年，她覺得自己拿不了這些錢票作為獎勵。
本來，她和王大志離婚了，夫妻倆的共同財產要分很多。
這也是她前世被王家一掃而空後，逐漸明白的道理。
用乾淨的手帕把錢票包好，塞進衣服裡，趙清嵐把衣櫃恢復到原來的狀態。
想了想，她又找了乙個袋子，收拾了一些衣服。
她只安裝了補丁較少的新款，如果它們太破舊，就把它們扔進壁櫥裡。
收拾完東西，看了看還在睡覺的女兒，趙清嵐就走進廚房給自己和女兒做早餐。
王家這晚沒睡好，聽到外面的動靜發呆，心情輕鬆的王夫人穿上衣服，先走了出去。
看到趙清瀾在廚房裡忙碌，她覺得趙清瀾後悔給全家人做飯了，冷哼一聲。
不要以為只要幫個一點忙就能讓我們原諒你，你現在不能離開。 ”
趙清嵐回頭看了一眼自以為是的婆婆，擦了擦手，挺直了腰。
你想多了，這是我和小朵的早餐，你可以自己解決吃飯。 ”
什麼！王夫人瞪大了眼睛。 “你真的不夠嗎？”
無視幾乎被打擾的婆婆。 趙清嵐吃過早飯就出門了，然後進臥室叫醒女兒。
王大志等人聽到外面的聲音，紛紛出來，看到趙清嵐夫婦在那裡吃早飯。
昨天下午放學回來的時候，家裡一片狼藉，王小菲和王小燕還在吃餅乾解餓，現在聞到公尺飯的味道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別說了，王大志和他爸爸聞到這公尺飯的味道，都餓了。
其實趙清瀾什麼也沒做，只是煮了幾個兩人平時捨不得吃的雞蛋，做了面疙瘩湯來暖和沃窩頭。
汪小菲走到蕭朵面前，伸手去抓蕭朵碗裡的雞蛋。
以前，他習慣於搶習小鐸的東西，但現在他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
然而，他的手剛伸進小碗裡，就被趙清瀾手中的筷子狠狠地打了一拳，疼得縮了回去。
沒想到，他被一向畏縮的繼母打了一頓，汪小菲又餓又委屈，眼眶頓時紅了。
王夫人哼了一聲衝了過來，“你敢打我的好孫子，你。 ”
趙清嵐把筷子直接砸在王夫人的臉上，臉上結著霜站了起來。
你要我再用一把菜刀嗎？”
王夫人捂著臉瞪了她一眼。
王大志正要衝上去幫老太太收拾趙青瀾，卻聽見他剛走出來，就收回了。
他們怎麼會忘記這個女人現在瘋了？
不敢招惹趙清瀾，他們只能自己進廚房吃飯。
明明是一家一意，卻成了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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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吃完飯後，趙清嵐沒有收拾，就帶著女兒去女兒房間給女兒收拾衣服。
除了外面的客廳和廚房，王家一共有三間臥室。
趙清嵐和王大志有乙個房間，王太太和妻子和大孫子有乙個房間，小朵和王曉燕有乙個房間。
其實汪小菲之前也住過小鐸家，但後來王大志覺得兒子年紀大了，和妹妹不宜再住乙個房間，於是搬到了王太太那邊。
看到趙清嵐收拾東西，王夫人跌跌撞撞地走到外面，又開始說話。
趙清嵐沒有理會他們，收拾好所有的東西，拿起包帶著女兒走了出去。
王大志，帶上你的證件，咱們辦理手續。 ”
雖然趙清瀾已經多次被告知要離婚，但真的走到了這一步，王大志又猶豫了。
看著已經變得陌生的妻子，王大志嘆了口氣，說道：“青蘭，離婚後你和小朵去哪兒了，別生氣，以後我會對你們兩個好一點的。 ”
是的，青瀾，大志以前對你不好，以後讓他改過來吧。 王父連忙補充了一句。
我兒子有乙個死去的妻子，如果他離開了前乙個，他要結三次婚嗎？
趙清瀾只是冷冷的說道：“快點，別再讓我鬧事了，我今天就得離開這樁婚事了，你要是想拖下去，我就讓廠長過來發號施令。 ”
王大志很生氣。 “走吧，別以為你趙清瀾是某種香饕饕，沒有我們王家，你什麼都不是。 ”
說完，他查出了檔案，和趙清嵐一起出去了。
王老太太和妻子對視一眼，急忙追了上去。
它真的關閉了。
王父也想追上去勸說他，可是他又擔心孫子孫女，於是蹲下身子，抱著頭嘆了口氣。
為什麼會這樣？”
七十年代的離婚，不是趙清嵐說可以離開就能離開的。
他們先走到服裝廠。
工廠裡沒人來，兩人只好在辦公室外面等著。
王太太追著她，勸兒子再罵趙清瀾，但兩人都下定決心要離開，這讓王太太夠生氣的。
眼看勸這兩個人也沒用，王夫人忽然露出笑臉，哄著小孫女小朵過來。
二人，你們父母離婚了，以後還會被別人嘲笑，所以勸，這樁婚事我們不能離婚。 ”
聽牛奶，牛奶會給你糖果吃。 ”
蕭朵看了看母親，見母親對她搖了搖頭，立馬拒絕了祖母的“好意”。
牛奶，我不吃糖，我想跟著媽媽走。 ”
這只養不起來的小白眼狼。 “王夫人會生氣的。
廠裡的人陸陸續續來上班，看到他們守在門口，我並不覺得奇怪。
昨天有幾次，廠裡沒人知道他們要離婚了。
廠辦、人事部的人來了，象徵性地問了他們幾句話，確認要離婚了，馬上給王大志開了一封介紹信，蓋上了乙個大紅印。
隋主任也過來看趙青蘭母女倆，趁著王大志的介紹信，和趙青蘭說了幾句話。
小昭，以後要是遇到什麼困難，就來找我姐姐，姐姐能幫上忙，她一定會幫忙的。 ”
謝謝你，大姐姐。 趙清瀾很是感動。
王大志的介紹信開啟後，又有幾個人去拿趙清嵐的介紹信。
趙清嵐沒有工作，只能去他們那條街開一封介紹信。
一切準備就緒，他們也去了民政局。
當王夫人也開啟了趙清嵐的介紹信時，她氣得轉身回家了。
三人走進去找工作人員，遞上介紹信和身份證，辦理離婚的大姐看了他們好幾眼。
生孩子呢，別想了？”
趙清嵐和王大志都搖了搖頭。
好吧，如果你不能說服大姐，你只能為他們做。
拿到離婚證走出民政局後，趙清瀾只覺得空氣清新了許多。
王大志瞪了母女一眼，氣得沖走了。
趙清嵐蹲下身子看著女兒，溫柔道：“小朵，從今往後，咱們就自由了。 ”
兩人終於在遇到無盡的苦難之前，離開了王家的泥坑。
從此以後，人生是甜是苦，就看她趙清瀾了！
對了，李淮，想到李淮，她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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