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有滋味
新年的味道和日常生活的味道沒什麼不同,只是新年的訊號,把我們平日裡習慣的味道放大了百倍,千倍。 然而,新年的味道不僅僅侷限於味覺和嗅覺,它不是一種特定的味道,而是眼睛、耳朵、鼻子、舌頭、身體和心靈的通感。 在這一點上,早在乙個世紀前,著名的八卦小報《北洋畫報》就有乙個精闢的定義:“年味不僅指口中所觸,更指那些聽過、親眼目睹過的人。 吃年糕,喝屠蘇,嘗年; 聞到鞭炮聲,空竹聲,新年氣息; 看到紅衣小姑娘,關公的年畫讀書,也是新年的味道; 不過,兩者都要有,方珏有濃郁的當年味道。
年糕、吐蘇酒、鞭炮、空竹、紅衣小姑娘和關公的年畫讀書,乙個世紀前,年味代表著,雖然天地不同,但回味依舊悠長,依舊隱約可聞——過年就是這樣,平日裡沉睡的古魂, 透過新年的復活,將古老而古老的色彩和聲音的芬芳,尋找空間滲透到當下,而只有在這個時候,那些來自遠古時代的味道,才沒有那麼突兀,那麼自然,彷彿新年的氣息已經在這裡縈繞了很久, 但在過去忙碌喧囂的十乙個月裡,偶爾被遺忘了,直到這一刻,我才聞到了世代相傳的幾千年來醞釀的新年熟悉的香味。
磨豆腐。 說到過年的味道,總讓人想起殺豬殺羊的味道,而在年宴上,各種油炸炸的肉都少不了。但嚐過肉的味道後,原味豆腐最能清澈滿滿的油和水的胃。
農曆二十五,家家戶戶都在磨豆腐“,豆腐作坊也隨處可見。 “磨坊、賣紙漿的鍋、掛紙漿的布袋都是乾淨的。 豆腐的木格仔被刷掉,露出木絲。 一切看起來都像是新的。 王增琪的豆腐作坊的場景,在一些小城鎮還能看到。 乙個好的豆腐廠,清晨路過的時候,總能抬頭聞到熱豆的味道,夾雜著微微發酵的豆子,像夏天雨後一樣清新溫暖。 豆腐也很容易吃,用細鹽切青蔥是一道清爽的菜,可以端上餐桌。 就算是用水煮沸,在著名專家的眼中也是如此。 就像朱子清童年冬天的煮豆腐一樣:
水在翻滾,像很多魚眼,裡面揚起了小塊的豆腐,嫩滑的,像一件向後穿的白狐狸大衣。 鍋在“洋爐”上,爐子燻得黑黑相間,露出豆腐的白色。 ”
豆腐是送給窮人的禮物,但他的出身卻依附於漢朝的皇室貴族劉安,他是傳說中的雞狗,這多少有些可悲。 其實,這句話只是南宋朱福子的詩《豆腐》中的一句話,“我早知道淮南手法,安生得春布”,沒有更確鑿的證據。 河南省密縣大胡亭村東漢墓碑上廚藝的場景,被考古學家解讀為豆腐作坊,說浸豆、磨豆、濾漿、漿漿、榨水等主要工序一應俱全,只欠乙個環節。 這似乎比淮南王劉安發明豆腐的傳說又向前邁進了一大步,但並不能解釋為什麼從漢代到唐代幾百年來,豆腐從未被記載過。 直到五代宋朝初年,他才在《清一祿》中露臉。 但不管豆腐的來因是什麼,在它誕生的時候,現在已經成為大眾最日常的飲食,一道豆腐,可以搭配百味,上到鮑魚黃瓜翅膀,下到青菜和韭菜,不拘一格,包羅永珍。
忽然想起,前幾天,正值臨近春節的冬日黃昏,路過菜市場時,看到豆腐作坊裡放出來的豆腐,在寒風中放了一天,就凍僵了。
舞獅。 舞獅一直有一種想笑的滑稽感覺,這麼大的腦袋,明亮的大眼睛閃爍,嘴巴也張開閉合,明明是一副樸實可愛的樣子,卻有著一副胡茬般的身軀,上躥下跳,如靈活,真是一頭獅子看不見。
2023年2月5日,農曆兔年正月十五的“元宵節”,一場舞獅表演在北京朝陽區僑福芳草地上演。 (*摘自中新社)
從某種意義上說,舞獅在中國的起源確實是一種娛樂,無論是《寒書樂志》中提到的宮廷音樂舞蹈中的“象人”,還是曹維夢康在注釋中說的“若玩魚蝦,也玩兒(獅子)”; 又如在《洛陽嘉蘭》中,洛陽長秋寺佛像行進時,有“惡鬼、獅子,在前面引路”,足以證明舞獅是給音樂舞蹈隊伍帶來歡樂效果的表演。 到了唐代,舞獅更是風靡一時,《月府雜記》收錄了秋子部的舞獅,唐代的《太平天國曲》改編自《舞五方舞獅》,成為數百人表演的大型舞曲。 《通典》中記載的“五獅舞”更是歡樂,五獅分為紅、黃、白、黑五色,一百四十人圍著獅子“歌舞”,氣勢磅礴,熱情洋溢——舞獅讓人發笑,自然而然。
甄元邊會喜歡這首歌,醉醺醺地坐著笑,看看是不是不夠。 招待客人、督軍,獅子鬍子長在眼裡“,白居易在《西涼靈》中形容封建官員對舞獅感到厭倦,但在這場歡聲笑語、醉醺醺的歌舞宴會上,卻落在了一位七十歲高齡的普通軍人身上,如此歡快的舞獅並沒有讓他一起笑出聲來, 卻低著頭哭了起來。因為這個看似歡快的舞獅,講述了一段邊疆喪事史,“雕木為頭尾,鍍金眼銀附在牙齒上”。 芬迅毛衣晃了晃耳朵,如流沙中的“蒙面胡人、假獅子”,其實在涼州還沒淹沒吐蕃的時候,安西杜就護送最後幾頭獅子去長安朝廷進貢,走到一半的時候,卻聽到了涼州淪陷的訊息:
如果得到新訊息,安溪路再也回不來了。 向獅子哭泣,你知道梁州被困了嗎? 獅子回頭看向西方,悲傷地咆哮著。 ”
故土淪陷的淚水和淚水的悲劇,回家的艱難,被演繹成一部讓人捧腹大笑的喜劇。
如今的**舞獅者,沒有人會追尋舞獅的古老故事,時間有魔力沖淡一切,只有來自歷史的歡快笑聲,像舞獅的面具,生動地裝飾在每一張充滿新年氣息的笑臉上。
燃放鞭炮。 鞭炮是一種神奇的東西,彷彿天生就充滿了一種稚氣,鞭炮是孩子們過年時最愛的樂趣,就算是大人,點燃鞭炮時躲閃跳躍,活得像個孩子。
說來也奇怪,放鞭炮的初衷是很嚴肅的儀式。 南代梁宗康的《荊初年史》大概是最早的鞭炮記載,正月初一,“公雞打鳴,朝廷前放鞭炮,燒草,為闢山,惡鬼”。 所謂“山聖”,就是西方深山中一種身長一尺多的獨腿小人,這種小人“捉蝦抓蟹”。 性不怕人,見人留,暮色照其火,燒蝦蟹。 服務人不是在那裡,而是從人那裡偷鹽吃蝦和螃蟹”。 明明是山主動出沒人類,但若是人類反擊,那就“又冷又熱”。 鞭炮是唯一能驅趕它的法寶。
雖然古籍中對惡鬼的描述似乎有真有,後人也甘心加油醋,讓它的形象從獨腿小人變成了猴臉人身,進而蛻變成江南地區流行的信仰,但它的本質恐怕不是惡作劇的反派, 而是一場令人毛骨悚然的瘟疫。
也許是觀察到某些瘟疫可以從野生動物傳播給人類,所以他們想出了利用燃放鞭炮的聲音來驅趕野生動物的想法。 畢竟對於古人來說,冬季是最艱難的時期,冬春交替是瘟疫容易流行的時候。 秦漢時期,大達在拉越,穿著玄義和朱衣,穿著熊皮,戴著**四眼面具,拿著**盾牌,方襄氏一族是人類為了驅逐瘟疫鬼而創造的鬼魂,用比瘟疫鬼更可怕、更猙獰的面孔來嚇跑瘟疫鬼。 大大祭祀的方面,和元旦燃放的鞭炮一樣,都是一樣的,只是乙個面子,乙個聲音。 《月令廣義》中所謂“除夕放鞭炮,使春陽搖邪”,正是這個意思。
“月嶺廣義”一直是明朝的傑作,但自唐宋以來,夾在明清時期,放鞭炮早已脫離了嚇山的初衷,成為過年的習俗。
震天震天震耳的聲音,襯托出因新年的到來而融化在歡聲笑語和歡樂的喧囂中的小身影,彷彿鞭炮聲已經響起,真是告別了舊時光,進入了新年的懷抱。 (原標題:新年風味)(完)。
由Lee Chaen撰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