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依舊沒能熬過1997年的冬天,1993年11月在香港去世,阿寶和雪之十年的約定也沒了,他也沒什麼好想的了。
他又坐上了13路公交車,夜色漸漸暗了下來,晨光微弱,來來回回,他在尋找自己的新家,卻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之前和李麗一起吃羊肉火鍋的火鍋店門口。
阿寶停下腳步走了進去,在那裡他看到了李麗,這次相遇似乎在告訴阿寶,他並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乙個孤獨的人。
阿寶和李麗談起了自己和雪之的往事,他懷念了過去洪順興和雪之一起去曹家都吃火鍋的場景。
那時候羊肉火鍋是一張大圓桌,十幾個人一起吃飯,遲到就要等座,他經常去佔座,等雪之過來。
那時候,他和雪之已經吃過很多次火鍋了,但是他從來沒有看清楚雪之的臉,雪之的臉總是藏在蒸汽之下,無論怎麼看,都看不清。
雪之離開上海去香港後,阿寶再也沒有坐過電車,因為雪之說他只能坐她的車,不能坐別人的車。
當薛之從香港回來告訴他,愛情不是最重要的,但比愛情更重要的是事業和金錢時,阿寶感到尷尬、固執,不願意讓他們有十年的約定。
1993年,那次在香港的會面讓阿寶知道了真相,原來薛之並沒有創業,也沒有成為公司的CEO,只是半島上的一名服務員,但是他回來後並沒有出聲,他覺得薛之還有捲土重來的機會, 他想給她留下一點尊嚴,所以他們仍然繼續十年的約會。
可是現在,雪之已經死了,雪之的死告訴他,十年之約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他的固執和不甘心已經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
曹家都記憶中的洪順興大圓鍋還在冒著熱氣,卻沒有人坐在他旁邊,因為和鮑旁邊同桌的人已經不見了。
在雪之的房子被拆之前,阿寶又去了那裡,重溫了他們之前的一切,臨走前,陽光照在他的臉上,這一次他真的松了一口氣,人不能一輩子活在過去,比過去更重要的是未來。
還有沒有老記的李麗,阿寶和李麗的區別在於,乙個已經松了一口氣,已經在展望未來,乙個沒有放手,還在逃避過去。
李麗說,阿寶不應該相信陌生人的善良,陌生人的善良算什麼,自然是李麗的好意,抵押了志真遠,幫助阿寶和南國打架。
有人說,李麗說阿寶不應該相信陌生人的好意,向阿寶表白,她會和阿寶抗爭到底,不會半途而廢,但實際上,她這樣說的真實意圖恰恰相反,她不會為了阿寶賭上真園。
元旦當晚,火鍋店裡的告白,讓他們之間的溫度驟公升,熱的不僅僅是火鍋,還有兩個孤獨的靈魂。
阿寶送李麗回家,李麗上樓把一切和盤子都說了出來,他們拉到了極限,拼盡全力,一開始還以為是在試探對方的心思,後來才知道他們提前說再見了。
李麗在上樓前把一切都告訴了阿寶,她說那天和她一起吃飯的人是強先生,這句話是為了提醒阿寶小心強先生的工資。
阿寶現在靠的是借所有的錢,只要強先生聯絡到借錢的人,那麼阿寶就一定會失敗,一定會成為第二個A先生。
李麗說她可以把致鎮遠作為賭注送給包先生,但陳震不能,因為買知鎮遠的存摺是A先生給的,也正是因為A先生,李麗才會有現在的存摺。
她不能把A先生為了包先生付出的一切,她來黃河路就是為了賺錢,為了還A先生的債,只要她賺夠了錢,她就會把陳震還回來。
李麗和阿寶都是暫時的,遲早會回到阿寶和陳震身邊,包宗和阿寶少了乙個知珍園,李麗和陳真只缺了一張身份證,阿寶永遠可以做阿寶背,但李麗不能只是陳震。
她告訴了阿寶自己是陳震的真實身份,並想藉此拉開兩人的距離,但阿寶並沒有因為李麗推開他而選擇退縮。
李麗的過去,她瞞不住,她必須自己面對,遲早要回去面對她該面對的一切,她一輩子都做不了李麗,更別說在寶面前的陳震了。
她對鮑先生說,鮑先生,不要相信陌生人的好意,她以提醒的方式推開了鮑,但鮑並沒有因為她推開他而退縮,他向他打招呼說,你和我不是陌生人。
京秀店門口是李麗和阿寶的初識,那次阿寶伸手認識李麗,可是這一次,阿寶伸手去見陳真。
看著阿寶伸出的手,李麗陷入了掙扎,眼裡含著淚水,她抬頭望著天空,盡量保持冷靜,她沒有說話,她轉過身,湊到了阿寶的唇邊,兩人之間的氣息連在一起,吻就要推進了,但她停了下來。
她大驚失色,阿寶沒有隱瞞,她迎上了阿寶的嘴,然後看著他的眼睛,比起她的掙扎和猶豫,阿寶顯得很平靜。
看著阿寶這樣,李麗心裡空空如也,她轉身無力地抱著後,就跑開了,她還是沒有在阿寶面前做陳真,她還是選擇和阿寶當陌生人。
看完《花兒》大結局,終於明白為什麼李麗在黃河路保衛戰中反覆拿出那張金卡去看了?
很多人說她是在猶豫要不要求助,其實她不是在求助,而是鼓起勇氣堅持不懈,面對一切。
她來黃河路真的就是為了賺錢,就是為了掙錢還A先生的債,而在整個黃河路上,只有她的目的一直很明確,很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