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特別是當威爾遜領導各國反對盟軍並同情中國學生時,我非常親西方。
1917年上半年,軍政界就中國是否應該參戰展開了激烈的辯論。 據我所知,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贊成加入協約國,極少數人贊成中立,沒有人贊成加入同盟國。
但是,我個人完全站在協約國一邊,我相信威爾遜**說的每一句話。 後來,中國決定加入協約國。
決定後不久,與協約國方面達成協議。 根據協議,中國應向協約國提供人力支援,並向法國招募15萬名勞工。
他們中的一些人在軍火庫工作,而另一些人則作為軍事工程師隸屬於盟軍。 其中,100,000 人隸屬於英國軍隊,40,000 人隸屬於法國軍隊(其中一些是軍需官),10,000 人隸屬於美國軍隊。
美國本身也有自己的軍隊志願者組織,最著名的是紅十字會和哥倫比亞騎士團,它們代表天主教會和基督教青年會。
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在法國的中國勞工老照片 **來自網路。
後者一向具有中國內涵,要組織一支特遣隊前往法國戰區的中國勞改營鼓舞士氣,而中國基督教青年會的官員、我的朋友邱安先生於 1918 年春天來到歐柏林尋找加入騎士隊的人, 我接受了他的提議。
歐柏林學院1918年的畢業班是在戰爭的陰雲下舉行的。 儘管我們畢業班的人知道畢業是我們生活中的重要事件,但我們還是無法興奮。
不過,我還記得金校長在他的公寓裡招待我們的樣子,那天一向矜持的校長對我們微笑,這是一件難得的事情。 他用懷舊的語氣談到了自己在歐柏林的過去,他對我們說:
當他即將從歐柏林學院畢業時,他和他的同學們擔心,如果沒有他們的領導,歐柏林學院不會是現在的樣子。
你好! 他笑著說:“令我們驚訝的是,自從我們離開後,學校已經有了改善。 ”
他接著告訴我們,他知道學生們的乙個共同問題是懷疑他是否曾經笑過。 他告訴我們,他有時會笑,但不經常。
我很高興金會長告訴我們他的過去,因為我和我的同學們擔心歐柏林離不開我們。 從那以後,每當我變得過於自我陶醉時,我都會回想起那段時間。
在我敘述法國的生活之前,我認為插入一段個人生活是合適的。 哥哥來美國留學前,他告訴我,在奶奶和父親的堅持下,他回過一次老家,才去美國。
到了家裡,他大吃一驚,發現自己竟然是要回去結婚的,對方姓趙,也就是我以前在他們私塾讀書的趙家的女兒,雖然他很不情願這門婚事,但是他還是要聽從長輩的命令。
我哥哥當時不想對這樁婚事多說。 我覺得這是一場悲劇,但我知道我對此無能為力。
他的婚姻史促使我考慮自己未來的婚姻。 我是否應該像我哥哥一樣,向我的長輩鞠躬,娶我五歲時訂婚的何小姐?
我下定決心不這樣做。 於是,我立即寫信給父親,要求他解除婚姻,父親的回答可以用兩句話來概括:“荒謬,不可能。 ”
當他發現我態度堅決時,他開始用勸說的手段,要求我不要詆毀他,讓親友看到他沒有辦法教兒子,丟臉了。 我無法向他解釋我對婚姻的看法,我只是說我會選擇自己的伴侶,除非我和何小姐斷絕婚姻,否則我永遠不會回中國。
有了這樣的威脅,親戚的來信像雪花一樣飛揚。 我父親開始了這一切,並請他們幫助說服我。 有人說,我父親被我的想法震驚了,甚至因此而病倒了。 還有一群人說,何小姐溫柔漂亮。
當時急於赴美留學的三哥寫信給我說,父親後悔讓兩個兒子去美國留學,因此絕不會讓三兒子去美國,以免受到美國不良思想的影響。
我不會對這些話低頭。 我要求父親盡快解除婚姻,因為任何拖延都會影響何小姐的一生。
大約在我從歐柏林大學畢業的時候,我鬆了一口氣,接到父親的通知,告訴我我和何小姐的婚姻已經解除。
畢業後,我去了紐約,參加了為期一周的基督教青年會實地培訓。 七月,我橫渡大西洋來到法國。
在旅程的第四天,勞倫號上的乘客發現有一支龐大的船隊陪伴著我們。 有些是商船,有些是驅逐艦,我看到這些小而快的船隻正在我們周圍護送我們,以免受到德國潛艇的攻擊。
在危險的時刻,我們很興奮。 上岸的前一天,有個老太太跳海浬,有人告訴我她是德國間諜,怕她上岸就要**,就跳海了。 下船當天,船隊被護送離開,我們的船安全進入布列斯特港。
在巴黎,1918年的夏天陰雲密布,雖然沒有完全的燈光控制,但路燈很暗。 Fencebeagles 的演員們正在竭盡全力讓人們狂歡。 然而,一般的法國人,因為節儉,自然沒什麼興趣,人和房子都顯得無精打采。 大多數婦女都穿著黑色衣服。
當我到達法國時,我的第乙份工作是在里昂附近的聖方斯軍火工廠,那裡有大約700名工人,其中大部分來自山東,為他們建立了乙個類似茶館的俱樂部,開辦了幾所補習班,教法語和中文,介紹簡單的遊戲,玩留聲機,為他們寫信回家,並寄錢回家。
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法國工廠的中國勞工來自網際網絡。
勤勞的山東人已經習慣了在法國的生活,彷彿在家一樣。 他們會說一些法語,經常光顧鄉村小咖啡館,並與工廠和農場的法國工人相處融洽。 其實這裡真的沒有士氣或士氣的問題,也沒有必要鼓勵它。
10月下旬的乙個晚上,當房子裡擠滿了工人時,一聲巨響震動了這座山,震動了轉盤上的留聲機,打碎了窗框,散落在地上。
有人喊道:“德國人來了! “我很驚訝,但我不相信德國人能夠越過瑞士進入萊茵河地區,我盡力保持鎮定,並要求所有人到外面去。
然後,我關上了俱樂部的門,想著我應該自己找出真相,一出門,又是一聲巨響。
當我走到街上時,人群很多,包括中國人、希臘人、阿拉伯人和法國人。 有個法國警察要我站在他旁邊,他用不純的中文喊著,叫工人們安靜有序,我想盡快逃跑,又怕警察嘲笑我懦弱。
當我站在警察旁邊時,一股濃煙沖天而起,然後火焰公升天而起,風助長了火焰,火焰公升到空中,工人們嚇壞了。 我站在那裡,機械地重複著這句話:“不要跑,不要跑。 ”
大約半小時後,人群從我站的地方衝了過去。 我看到遠處有一盞火光,聞到一股火藥味,聽到噼里啪啦的聲音,好像是過年放鞭炮。
我決定走群眾走過的路。 當我追上他們時,有乙個中國工人認識我,對大家說:“我們和他一起去吧! ”
儘管我告訴他們和我一起去是沒有用的,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但他們堅持要和我一起去。
我別無選擇,只好給他們找個地方躲起來,最後我們跑到乙個小村莊,我看到教堂頂上有乙個紅十字,斜對著天空。
我直奔教堂。 幸運的是,門是敞開的,我希望每個人都安靜地坐在長凳上,等待黎明。
第二天早上,我才知道那天晚上襲擊的不是德國人,而是軍火廠的彈藥庫**。 三天來,法國人派出大量警察包圍了軍火工廠。 後來我發現,法國其他地方的人並不知道它正在發生。
1918 年 10 月的一天,我被要求到巴黎基督教青年會總部報到,火車我應該在晚上 10 點到達,但我耽誤了幾個小時。
同一輛車裡有一位法國老人,我們一起坐了幾個小時,但我們沒有互相交談。 半夜,他突然問我有沒有訂好巴黎的酒店。
我告訴他還沒有,因為我想在基督教青年會總部過夜,所以我認為沒有必要預訂酒店。 他好心請我去他家,說住在他家比較舒服,第二天早上做事會更方便。
我有點尷尬,但最後我同意了。 當我們落車去他家時,他的妻子穿著黑色襯衫,正在等他,她立即給我們做了熱巧克力。
當我們吃夜宵時,他的妻子悠閒地談論著來自西貢和河內的信件。 我推測他的家人在化學工業。 第二天早上,老闆娘為我準備了豐盛的早餐。
吃飯時,她告訴我,他的兄弟和唯一的兒子在戰爭中喪生。 現在,她和丈夫除了向人表示溫暖外,別無他法。
早餐後,老人帶我參觀了他的化工廠和辦公室,這是一項偉大的事業,與整個世界都有聯絡。
在巴黎做完生意後,我準備動身前往聖弗朗索瓦。 1918年11月的一天,中午,我去了里昂的郵局。 令我驚訝的是,整個郵局大樓都快用完了,當我在視窗買郵票時,乙個法國女孩突然抓住我說:“我們跳舞吧。 ”
我想她一定是瘋了,因為郵局怎麼能讓人中午隨便跳舞。 她堅持要我和她跳舞,但我堅持,她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推到街上。
這時,我看到窗外飄揚著許多旗幟。 幾分鐘之內,許多人聚集在街上,大喊大叫,親吻和跳舞。 事實證明,戰爭停止了。
下午,我回到了聖柵欄,一路上我看到許多法國士兵喝醉了。 有的倒在地上,踉踉蹌蹌,不停地嘟囔著:“這很平常,這很平常。 “據我所知,法國已經竭盡全力贏得最後的勝利。
法國人和其他國家的人民一樣,渴望在戰後盡快回到家鄉尋求和平,但他們對適得其反深感失望。
隨機訊號可以使士兵停火; 隨意簽署乙份檔案可以使外交官宣布和平; 乙個簡單的宣言,可以使**承認和平; 但真正的和平不是那麼簡單、緩慢和緩慢。
在歐洲戰爭的最後幾個月,法國人用“這是戰時,這是戰時”這句話來說明他們的艱辛。 停戰後,當我看到他們的失望時,我想知道他們會用什麼諷刺的詞語來形容他們的失望。
果然,沒過多久,他們都說:“平常,平常。
我有一輛美國製造的自行車,由基督教青年會提供。 我經常和同事徐義軒在里昂沿著萊茵河騎行,我們去過萊茵河的許多城鎮,最南端的阿維尼翁。
我們發現法國人相當勤奮和自力更生,這與外國人的想法大相徑庭。 有時,我們在一家法國小旅館過夜,老闆和老闆娘像家人一樣對待我們。
晚飯後,我和他們坐在一起聊家庭生活,房東太太經常問我們,有沒有掉下來的紐扣,她可以幫我們縫製。
1919年初,基督教青年會派我到勒克萊索(Leclesso)的斯內達兵工廠(Sneda Arsenal)為當地的中國工人開設另乙個俱樂部,那裡有近1,500名山東工人住在軍營裡。
當我第一次向負責人要房子開俱樂部時,他聳聳肩說真的沒有空房子。 在那些日子裡,我曾經攜帶美國香菸,但我自己不抽。
當時,我遞給他一根煙,他很高興。 後來,我給了他一整盒,他讓我三四天後再見他。
下次見面時,我只是給了他一整盒香菸,他說他找到了乙個房子,現在堆滿了東西,如果我認為它有用,他可以把它給我。 我和徐先生看了看房子,非常滿意,覺得我們可以用它做很多事情。
一旦我們有了地方,我們的第乙個計畫就是給工人放映一部電影,我們從基督教青年會總部買了一台放映機和一些電影。 但是,房子裡沒有電源,所以我們去了負責人的家裡,給了他一些巧克力糖給小孩子。 所以,他為我們安裝了一條特殊的線路。
下一步是投影儀的操作,我們找不到乙個可以使用投影儀的人。 徐先生是哈佛大學經濟學專業的學生,他和我一樣無知。 後來,我們繼續實驗,最終,我們終於做對了。 第一次在營地放映一部電影是一件大事。
在聖方斯和勒克萊索,我發現中國人和法國人很容易相處,非服役軍官,有時甚至是中尉,不時來到中國工人的營房,交談幾個小時。 有時,法國人會把自己的留聲機帶到軍營,讓工人演奏。
一天晚上,我正在俱樂部工作,乙個法國女孩進來,想和我單獨說話。 於是,我把她帶到我的小辦公室,她問我能不能嫁給乙個姓楊的工人。
我告訴她我不認識這個人,所以我不能給出建議。 我問她是否曾經考慮過中國人的生活習慣與法國人有很多不同。
她說她已經考慮過了。 我又問她有沒有考慮到後果,她說:
如果我留在法國,我可能永遠都結婚了,就算我有幸結婚,對方也會是乙個莫名其妙的傢伙,把賺來的錢都喝光了,喝醉了就發脾氣,打我罵我。
我認識楊一年了,他從來不喝醉,我想他也不會打我。 我想嫁給他一定很好。 ”
後來,當我和英國軍隊一起去法國北部的乙個勞改營時,我注意到英國和法國在管理中國工人的方式上有很多不同。
英**官剛嚴,除公務外,官與工人之間沒有任何接觸。 然而,英國的集中營比法國的集中營更乾淨,工人有工資和配給,他們可以寫信寄錢,甚至可以收到來自家鄉的信件。
法國人**與工人打交道很多,甚至和他們開玩笑,給他們講故事,有時和他們一起吃飯,但營地管理相當草率。
工人們抱怨說,他們無法與在中國的家人定期聯絡,也不知道他們的家人是否收到了來自法國的安頓金和不定期付款。
當我在法國時,只要我不耽誤我的生意,我就盡可能多地旅行,我從基督教青年會收到的香菸和巧克力對我幫助很大,讓我很容易上路。
我去過:比亞里茨、盧爾德、波城和馬賽。
在盧爾德,我參觀了大教堂和山上的雕像,它們顯示了耶穌被釘十字架。 在大教堂旁邊,有乙個小洞,泉水從那裡流出。
人們告訴我,這種泉水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可以治癒所有疾病。 在小洞上方的岩石上,有許多拐杖是腿痊癒的人留下的。
一位曾在雲南傳教的法國天主教神父用流利的中文告訴我,那裡發生了奇蹟。 另一位美國上尉也說,那裡確實有奇蹟。
我想知道為什麼現代人如此迷信。 幾年後,在二戰期間,荷里活將盧爾德的傳說拍成了一部名為《伯納特之歌》的電影。
法國馬賽的老照片 **來自網際網絡。
在馬賽,我住在一家海邊旅館。 我覺得地中海的風景一定特別美,旅館的房間裡都擺放著威尼斯、法國、雅典、北皮安多等各個國家的名字。
房間都是空的,我可以選擇。 於是,我選擇了北平,房間裡有走廊,面朝大海,躺在床上就能看到海面上滔天的白浪,一波又一波的海浪從海面上湧來。
我對自己說:“這很浪漫。 “但是當我晚上睡覺時,我聽到了風的咆哮聲,這既悲傷又可怕。 我感到非常孤獨。
因為我乙個人在乙個房間裡,我是整個旅館裡唯一的客人,我似乎很獨立,即將成為仙女。
第一次世界大戰巴黎和會的老照片 **來自網際網絡。
在巴黎和會期間,我來過這裡好幾次,除了看報紙、了解新聞外,還收到了一些參加會議的中國朋友關於會議的報道。
我對將德國在山東的舊權利轉讓給日本的決定感到非常驚訝。
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一向主張世界各國人民自決的威爾遜要違背自己的原則。 但是,我認為 Merriam-Webster 的舉動必須有充分的理由公開,也許它不會公開。
我身處這樣的環境下,天天與中國代表團交談,分擔他們的擔憂和失望,因為我太了解真相了,我很難想象中國代表團反對巴黎和會山東問題的決定,拒絕簽署和約,會對中國產生什麼影響。 中國的危機和新文化運動。
在我離開法國之前,基督教青年會將召集所有在軍隊服役的基督教青年會成員開會,討論法國工作經驗和未來中國工人的福利問題。
討論的結果是,一場集體教育運動誕生了,由曾在耶魯大學學習的閻陽初領導。
在軍隊教中文時,他突然想到,教育工作者應該首先找到一千個最常用的漢字。
我們留學的學生認為學習中文太浪費時間了,除非我們能簡化教學方法,否則文盲是很難消除的。
事實上,中國教育的核心問題是漢語。 漢字很難發音,更難寫。 將不同的筆畫放在一起本身就很困難。
閆先生認為,經過大量挑選,可以找到千字,工人在三個月內就能學會,足以應付他們的日常生活。
閆老師提出的漢語基礎詞彙和小組教學方法的倡議是本次會議的主要成果。
回國一年的實驗後,閻先生發現,僅僅開展掃盲工作本身是不夠的,因為文盲問題的背後還有貧困、疾病等問題。
因此,他領導的集體教育運動也涉及健康和提高生產等問題,要想取得成效,就必須在現代科技工作上下大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