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11月,日本房地產開發商邢俊龍(右)向到訪日本東京的中國驗房團介紹日本房地產市場的情況。 (受訪者提供)。在日本看房半年多的博宇(化名)與妻子商量,決定盡快安頓下來一套公寓。 他預計日本房價將再次上漲。
38歲的博宇兩年前帶著妻子和孩子從中國山東省青島市來到日本廣島。 他在中國的時候在一家房地產公司工作,到了廣島後,他還找到了乙份房地產經紀人的工作。
作為購房者和房地產經紀人,博宇見證了國際投資者,尤其是中國投資者湧入日本房地產市場,以及過去一年多來日本房價的上漲。
每天,我都會收到十幾條詢問,有來自中國一二線城市的年輕人,有我在山東的朋友,還有一些海外華人。 說到中國的公共假期,要展示的房屋數量更多。 ”
博宇盯上的這套三居室公寓面積為98平方公尺,離他孩子的小學和他的公司不遠,從2022年底的4900萬日元漲到了5200萬日元。
我家鄉(青島)的房子在倒塌,在這裡它們正在上漲。 博宇很慶幸自己在老家賣了一套房子。
根據日本房地產經濟研究所的資料,2023年,東京都圈內每套新公寓的平均價格為8101萬日元,同比增長**288%。關西地區的公寓,**也**每平方公尺2個從1%到790,000日元,這是自1973年開始調查以來的最高水平。
相較於中國疲軟的房地產市場,日本的房價似乎已經走出了“失去的30年”。 中國買家紛紛湧入,不僅有現金買房,還有像博宇這樣的年輕家庭,他們賣掉了中國的房子,舉家搬到日本重新開始。
一些在日本房地產行業工作的受訪者觀察到,中國人在2015年左右開始投資日本房地產,但在疫情期間,中國人在網上看房的數量大幅增加; 去年,中國放鬆了防疫控制,疊加了日元貶值和交易集中度的爆發。
東京房地產開發商邢俊龍表示,2015年,他公司只有10%的客戶從中國前往日本買房,這一比例在2023年上公升到40%。 他的社交**賬號“樂居東英”每天都會收到幾十條私信,詢問在日本買房的資訊。
“中國買家喜歡在繁忙地區購買公寓和裝置齊全的塔樓,也有人購買土地並建造自己的房屋,”他說。 ”
在東京,可以欣賞到東京塔、東京晴空塔和彩虹橋景色的豐洲塔已經是著名的中國人聚居地。
大樓裡的一名上班族說,大樓裡20%的單位是中國人買的。 “公寓裡有**中餐,外賣也是中國公司。 ”
根據東京的官方統計,去年有近63萬外國人居住在東京,其中包括超過25萬中國人。
根據東京市政府的一項調查,豐洲大廈所在的江東區擁有房屋的數量在過去五年中增加了14套8%。在豪宅集中的**區、品川區和港區,去年擁有房屋的中國居民數量增加了20%。
一位日本房地產經紀人(右)帶一位中國客戶參觀東京江東區的一座塔樓。 (受訪者提供)。目前豐洲公寓的平均價格約為每平方公尺120萬日元,相當於約6萬元人民幣。 這對日本的工人階級來說是無法實現的,但與北京和上海等中國大城市的10萬元房價相比,北京和上海等城市的房價很容易從市中心附近的10萬元人民幣跳出來,對於一些希望投資或移民到國外的中國人來說,這並不昂貴。
中國房地產經紀人楊青雲說:“中國客戶買房非常慷慨和迅速。 他們先瀏覽**,然後聯絡公司看圖片,下一步就是過來購買,而且都是現金交易。 ”
中日產業投資促進會會長王慶在接受採訪時表示,中國基金海外投資需求大,2022年年中以來,許多企業家和投資者一直在尋找海外投資機會。
儘管自去年以來,人民幣兌美元貶值了5%,但日元兌美元的貶值幅度更大。 據日經新聞報道,去年全年日元兌美元匯率下跌了8%。
雖然日本**也吸引了一些中國投資者,但王慶表示,日本對買房的限制很少,租售比例高,而且是永久業權租賃,所以房地產仍然是創業者或高淨值投資者的首選。
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上海買家表示,過去投資海外資產一直優先考慮歐美市場,但隨著中美關係不佳、歐洲經濟衰退以及戰爭的影響,投資者將注意力轉向了亞洲。
他表示,亞洲成熟市場不多,新加坡產能有限,投資門檻高。 雖然澳大利亞也很有吸引力,但日本在文化和地理上更接近中國。
上海買家在東京不同地區擁有三處塔樓物業,其中兩處用於出租,一件用於居住。 他說,買房不僅是為了經濟回報,也是為了給自己和家人留一條退路。
除了投資收益,許多來自中國的高淨值人士還希望購買房產自用,並獲得居留簽證。
邢俊龍也注意到:“身份認同是很多購房者的剛性需求。 ”
日本不是移民,但如果您投資500萬日元在日本註冊實體公司,同時投資房地產,並以房屋租金為流,則可以滿足商務簽證的條件。 持有商務簽證的父母的子女可以在義務教育階段直接申請就讀日本的國立、公立和私立小學和初中。
東京康帕思資本聯席董事長兼CEO邵毅在接受採訪時表示,日元在2015年也貶值,吸引了中國投資者,但當時他們主要尋求資產增值和租金收入,很少住在自己的家裡,而那些確實住在日本的人在日本有一些根基,比如在日本學習和工作。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現在這群買房的人,可能和日本沒有任何聯絡,到了日本,他們甚至可能連一句日語都不會說。 如今,帶家人來日本生活的人口比例有所增加,而不僅僅是追求投資回報。 ”
根據邵毅的觀察,帶家人來日本的不僅僅是企業家,還有一些有孩子的中產階級家庭移居日本,開始新的生活,享受醫療、教育等社會福利。
也有很多人通過投資酒店和開設寄宿家庭來獲得商務簽證。 住在北海道富良野的錢亮說,一方面家裡有地方住,另一方面也有收入,房租可以當自來水,滿足日本商務簽證的要求。
錢亮和妻子在疫情過後賣掉了在深圳的120平公尺房子,去年6月投資了一家酒店,定居富良野。
錢亮說,他們有想法,要在疫情防控期間出來。 “經濟環境不好,我們的服裝店不能再開了,全是線上,我們在東莞買的房子也降了近100萬元(人民幣)。 ”
疫情前,錢亮不得不在日本買貨。 他說,他也考慮過去澳大利亞,但日本文化更接近中國。 “我的朋友建議我們趁孩子還小,容易適應的時候先過來。 ”
從看房到買房,他們花了半年時間才在離滑雪場不到20分鐘車程的兩層公寓式民宿上安頓下來,**近1億日元。 錢亮的計畫是先開一家民宿穩定下來,然後繼續在日本做電商生意。
中國人在日本購房的熱情被指責為推高日本房價的原因之一。 由於擔心中國買家對房地產市場過熱,日本**發布了一項法令,要求以投資和租賃為目的的買家必須有一位在日本居住的熟人,作為購買房屋的保證。
日本經濟學家渡邊哲在接受採訪時表示,中國買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幫助振興日本房地產市場,但中國買家的突然湧入,還是在市場秩序和法律層面讓日本措手不及,這種現象褒貶不一。
一些日本買家還擔心,中國買家熱衷於在京都等擁有大量日本文化遺產的地區購買房地產,這可能會損害當地文化。 據《日本經濟新聞》報道,為了維護當地文化,當局可能會出台新規定,限制中國人在當地買房。
在回應本報的詢問時,京都市**表示,該市不會限制外國人購買房地產,但也計畫在2026年引入“非居民住房使用促進稅”,將對外國人從未居住過的房屋徵稅。
**《聯合早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