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江西南城。
一位92歲的老人,在一條陌生的街道上環顧四周。
看了很久,他接受了熟悉的橋早就被拆毀的事實,準確地說,他熟悉的一切都被拆了。
沒有什麼古老的記憶,他只能站在這片他曾經生活過的土地上。
突然,他看到了一棵柚子樹,他的表情瞬間變了。
興奮、喜悅、難以置信......
他踉踉蹌蹌地靠近那棵樹,試圖走得更快,但又試圖走得更慢。
無論快慢,他最終都走到了樹下。
他伸出手撫摸著那棵樹,眼睛紅了。
最後,他靠在樹上哭泣,就像乙個失去了心愛的孩子一樣。
這棵樹曾經長在他妻子家的院子裡,那一年,當他還是乙個女孩的妻子時,她在這棵樹下拍了一張**照片。
但現在,柚子樹還在,但他的妻子早已停止了......
他的名字叫饒平儒,他的妻子的名字叫毛美堂。
白居易說,相思開始覺得海不深; 饒平儒說,思念乙個人比海還深。
饒平儒出生於乙個書香世家。
他的祖父是翰林,父親是一名律師。
小時候,他過著少爺的生活,有僕人為他服務。
但他們也會在天亮的時候帶著晨露去上學; 他也會調皮地破壞花園裡的草木,和其他孩子一起到街上狂玩。
那時,時間是無憂無慮的。
可惜他出生的時間不對,沒過多久,局勢就動盪不安,在這片寧靜的土地上,哀嚎聲無處不在。
饒平儒身為知識分子,看著斷山破河,胸口的鮮血也在來回激盪,他決定進入黃埔軍校,拿起槍來保衛家園。
就這樣,二十六歲的男孩成為了一名保衛家人和國家的士兵。
戰場慘烈,一不小心就丟了性命,但饒平並不害怕,就算身邊的戰友腹部被子彈擊中,腸子流出來,他也沒有退縮半分鐘。
他看著周圍青山藍天白雲,覺得這裡是要埋葬的地方,也不錯。
但他沒有想到,在不久的將來,他會變得“貪生怕死”。
那一年,父親給他發了一封信,說弟弟要結婚了,請他請假回家參加婚禮,同時談談他的婚事。
饒平儒請假回家,第二天,就被父親帶去相親。
這家人是父親的好朋友,事實上,兩位父親已經就這個年輕人的婚姻進行了談判。 這一次,只是與兩個年輕人見面的問題。
饒平儒一走進這戶人家,就看到了乙個在窗前塗口紅的女孩在鏡子前,她是毛美堂。
從此,這幅畫面就深深地烙印在饒平儒的心中,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饒平儒的父親把一枚戒指送給了毛美堂的父親,毛的父親把戒指給了毛美堂,戴在她身上。
這是一種參與。
然後,毛美堂帶著饒平儒到自己的房間坐下,一邊看著姐姐們在床邊玩耍,一邊給饒平茹看他的一些**。
就這樣,兩人慢慢開啟了話題。
臨別時,饒平儒拿走了毛美堂的幾顆**。
在那之後,他覺得自己的生命不能再掉以輕心了,因為他的生命中多了乙個人。
他開始厭倦戰爭,並不斷想知道他的餘生該怎麼辦。
兩年後,這對夫婦進入了婚姻殿堂。
婚禮盛大,有200多位賓客,他們還拍了婚紗照。
但婚後的日子卻沒那麼甜蜜。
因為局勢動盪,饒平儒只好帶著毛美堂四處乞討謀生。
他先是去貴州當員工,然後回到南昌開店,但生意不好,他去了上海一家醫院當會計,同時在一家出版社兼職做編輯。
到了上海後,兩人過上了幸福的生活,當時饒平儒乙個月能掙240塊錢,算是一筆不小的工資了。
賺到的錢,饒平儒全都交給了毛美堂,他缺什麼,然後讓她買。
偶爾,這對夫婦會去看電影和跳舞。
世間好物不強,彩雲易散,琉璃易碎。 好日子總是短暫的,在平靜的幾年內,這對夫婦被迫分手。
結婚第10年,也就是1958年,饒平儒被送往安徽進行勞動教養。
沒有人告訴他原因,也沒有手續,所以他被帶離了單位,他甚至沒有時間與妻子分開。
後來,部隊找到毛美堂,讓她和饒平儒劃清界限。
毛美堂說:
“如果他有任何婚外情,我會馬上和他離婚。誰也沒想到,饒平儒會離開22年。但我現在看到他不是叛徒和小偷,第二個沒有腐敗,第三個不是偷卡。
我知道這個人是什麼樣的人,我怎麼能和他離婚。 ”
每年,他只能回家一次,與妻子和孩子團聚。
他用獨輪車運土在安徽築壩,她在上海忍受流言蜚語,下班後還要扛水泥掙錢養家餬口。
在我深深地懷念它的時候,我給對方寫了一封信,不知不覺中,寫了一千多封信。
有人問饒平儒:“兩人異地22年,難道不怕感情問題嗎? ”
饒平儒說:“我什至沒有想過。 ”
白石是證據,日月是證據,我互相照顧,希望未來長久相依為命,我的愛永不動搖。
1979年,饒平儒被撤銷職務,回到上海。
一家人終於團聚了,他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拍一張全家福。
這對在異地相處了22年的夫妻終於又走到了一起,但他們已經不再年輕,已經當上了爺爺奶奶。
兩人流離失所了半輩子,終於安定下來,過著平凡的生活。
毛美堂買菜的時候,饒平茹總是跟在後面,怕她挑重擔,還跟著她學會了買菜。
她總是對他說,他不會做任何事情。
孩子們覺得母親太苛刻了,想幫父親說話,饒平儒連忙擺手阻止他們,意思是“當人們教育他們的丈夫時,這與你有什麼關係?”
這一次,平靜的日子還是沒持續多久,因為常年辛勤勞作,病找到了毛美堂。
1992年,毛美堂的腎病惡化,饒平如立即停止了一切工作,專心致志地照顧妻子。
每天五點起床,給她梳頭、洗臉、煮飯、做透析、接管、接管腹水、服用胰島素......
他什麼事都自己做,別人做他就不放心。
饒是他盡力照顧的,但美棠的身體還是一天比一天差,甚至連意識都沒那麼清晰。
就算她不清醒,只要是毛美堂想要的,饒平茹都會一一給她找,即使每次他試圖找到它,她也不記得她要求過它。
晚輩勸他不要當真,但他覺得如果不這樣做,他會感到不安。
他努力工作,想再照顧她幾年,但毛美堂最終還是離開了。
2008年3月19日下午,毛美堂睡在病床上,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臨走時,她看到饒平儒,留下了一滴眼淚。
他握住她的手,感覺到她的身體冰冷。
到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在一起60年了。
毛美堂去世後,饒平茹剪掉了她的一縷頭髮作為紀念。
她的骨灰也儲存在家裡,他怕她乙個人,所以他打算等他死後再把他們兩個人埋葬在一起。
為了減輕失去愛妻的痛苦,他已經80多歲了拿起畫筆,一一畫出妻子的人生故事。
在四年的時間裡,他畫了近400幅畫。
沒想到,這些畫作和他們的故事,感動了無數人。
90多歲時,他成為了網路紅人。
2013年,他接受了採訪,並公開講述了自己的故事。
當談到他為心愛的妻子畫的畫時,他說他做這些事只是為了讓自己安心一些,因為他不是乙個好丈夫。
他覺得丈夫至少應該讓妻子過上安定安寧的生活,但他沒有這樣做。
他帶了她,只有痛苦、困難,甚至歧視。
所以他覺得很愧疚,這輩子,他心疼她。
2020年,饒平儒也走了。
經過12年的分離,他們在另乙個世界重逢。
我相信這一次,沒有人能夠將他們分開。
大家都覺得饒平儒和毛美堂的愛情很棒。
但在他們看來,他們只是過著沉悶的生活,信守著在婚禮上許下的誓言,互相幫助。
也許,真愛從來都不是驚天動地的。
是日復一日的互相幫助,是衝突後選擇一次又一次的在一起。
願我們都遇見我們所愛的人,遇見真愛。
作者丨莫曉文.
編輯丨莫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