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六年(1124年)趙明成在萊州結束任期後,被調到梓州擔任知府,直到景康元年(1126年)。 在此期間,他和李清照又恢復了一起學書畫、詩歌、美酒、唱歌的生活。
然而,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乙個大動盪和動盪的時代開始了。 這個時代每個人的命運就這樣被改變了。
太祖趙匡胤“一杯酒放軍權”以來,趙宋宋王朝堅持燕武修文的政策,以“清明上河圖”的風格經歷了167年的和平繁榮,朝廷和軍隊的君主和大臣都沉醉在表面上的和平繁榮時代。 然而,北方游牧民族迅速崛起,變得強大起來,尤其是國名“金”的女真騎兵最為強大。 宣和七年(1125年),晉人俘虜了遼天佐帝,遼國滅亡。 同年,晉軍大舉入侵宋朝,宋軍全軍敗下陣來。 宋徽宗驚慌失措,在宋欽宗的位置上,為宋勤宗改為袁景康。 景康元年(1126年)冬天,晉軍攻占了汴梁,舉國為之驚恐。 景康二年(1127年),徽宗秦宗父子嬪妃、宗族甚至大批民婦都被晉軍俘虜到北方。 這是中國歷史上極其屈辱的一頁。
景康之災後,北國大片落入金人的鐵蹄之下,高宗趙苟匆匆登基後,匆匆南逃。 千百萬太監、士紳、老百姓幫老少,相繼渡過長江。 此時,還沉浸在金石書畫詩歌中的趙明成和李清昭,完全沒有準備。 時任梓州知府的趙明成只是乙個書生,面對變化有些茫然。 他和李清照都知道,災難和戰爭的時代已經到來,精心收集的大量金石書畫成了他們最大的煩惱。
建衍元年(1127年),趙明成的母親去世。 夫妻倆不得不逃離戰爭和哀悼,所以他們不得不匆匆南下。 臨走前,他們精心挑選了自己精心收集的大量文物。 因為金石書畫的文物太多,只能有部分選擇性區域。 像很厚的印刷書、重複的繪畫、沒有知識的器皿,暫時不帶,但還是裝不下。 於是,他把書本、普通書畫、國子監版畫和笨重的器皿都搬走了。 最後,裝載了十五輛手推車。 這還只是梓州收集的金石古物,還有十幾棟文物宅邸被鎖在他家鄉青州。 可想而知,趙明誠夫婦的藏品是多麼令人印象深刻。 他們匆匆忙忙地裝上了十五輛最重要的文物,然後渡過淮水和長江,向南前往江寧。 就在他們為青州老家還存的十幾間房的金石遺物發愁的時候,青州兵變、將領叛亂的訊息傳來,晉兵趁機入軍。 趙立收藏的所有文物都在戰爭中被摧毀。 十幾年的辛勤耕耘,差點毀了!
南渡時,李清照乘小船渡過吳江。 面對山水和動盪的局勢,她想起了秦末楚漢戰爭的往事。 當年被打敗圍攻的項羽,帶著一小隊人馬突圍,一路逃到了吳江邊。 吳江閣的掌門人勸他渡河,盡快返回江東,恢復體力。 項羽又見到江東的父親覺得,於是轉身拼命,殺了數百名敵軍,然後自殺了。 項羽寧願敗下身亡,也不願逃往江東,這讓李清照心中感慨萬千。 絕句《吳江》是一首詩:
生而為英雄,
死亡也是幽靈。
說到這裡,我想到了項羽,
拒絕過河。
這首詩有鏗鏘有力的韻律和愛國的激情:人要為國出功,做人中英雄; 就算死了,也要為國捐軀,成為鬼中英雄。 “仁杰”是指韓信、張良等英雄人物,“鬼英雄”是指屈原《民族殉難》中歌頌的為國獻身的“堅忍”和“鬼英雄”。 詩中所表達的是一種英雄氣概的英雄人生價值觀,具有威嚴的風格和磅礴的正義氣。 她寫下這首詩的時候,北方所有的房屋都倒塌了,人們流離失所,親人離散,夫妻倆辛辛苦苦收集的珍貴文物,大部分都在戰爭中被摧毀了。 這是整個中華文明的寶貴歷史見證。 失去國家的仇恨,失去家人的悲痛,失去寶藏的痛苦,讓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感到沮喪和憤怒,她對家人和國家的感情也公升起了。 混沌之時,溫暖浪漫,比黃花更瘦的小女人,頓時有了分離的憂愁,筆下也傳來了金石的鏗鏘聲,有一種壓倒眉心的氣勢。
這讓我想起了第五代蜀國華夫人的一首絕唱《關於國家之死的詩》:
這面旗幟豎立在國王之城
妾妃在深宮裡得知了?
140,000人被解除武裝
他們都不是男人。
華蕊夫人“是五朝青城(今都江堰市東南部)人,聰明賢惠,浪漫,不僅長得像仙女,還擅長詩歌。 她是留下百首詩的才女,是比花兒更嬌嫩溫柔的美女。
後書的領主孟昌年輕時,給她取名惠妃。 後來,當我在欣賞花叢時看到她在花叢中的美麗模樣時,令人嘆為觀止,於是她被命名為“花夫人”。 964年,宋太祖出兵南下攻打後州。 蜀軍不堪一擊,孟昌只好投降,成為宋軍的俘虜。 華瑞夫人也成了俘虜,陪孟昌被押送到北京。 這首詩是華睿夫人回答宋太祖的提問。 花夫人正直和輕蔑的表情,足以讓這個端莊的男人感到尷尬。
建嚴二年(1128年),趙明成被朝廷重用,任建康知府。 建康就是今天的南京,東有紫金山,西有石頭城。 宋高宗南渡後,曾計畫以建康為國都。 它是歷史上六朝時期的都城,也是長江中下游的重要軍事城鎮,其政治和軍事地位極為重要。 看得出來,趙明成在這裡被重用了。
可是,和丈夫一起在建康城的李清照,此時的心境卻是十分複雜的,已經不像以前那樣自在了。 據宋代周在《青波雜誌》第八卷的筆記和雜史中記載:“我看到宜安人說:明城在建康日,宜安在天大雪紛飛,即禮帽披上,遠去跟著城裡找詩, 而且這句話一定要請老公和睦,明成也苦不堪言。 ”
每次下大雪,李清照都會頭上戴著帽子,穿上長袍,爬上建康城塔頂眺望遠方。 在白雪皚皚的天空中尋找靈感,吟誦詩歌。 等我回來,就和趙明成唱和好。 當時趙明成忙於政務,詩歌天賦遠不如妻子,總覺得應付難應。 這個傳說揭示了這對中年夫婦在混亂中的深情。
其實,詩人對時代的變化是最敏感的。 德國詩人海涅曾經說過:“乙個時代被打破了,在詩人的心中留下了碎片。 “在這個民族混亂和戰爭的時代,整個國家陷入了一場巨大的災難。 土地淪陷,兩位皇帝被俘虜,家園被毀,前半生精心收集的大量珍貴文物也化為灰燼。 在南渡河的路上,她本該遭遇了世間無數痛苦的生死,成為這場浩劫的直接見證人。 山河雖有,草木憂傷,亂世中輾轉反側的人們,無不激盪詩人的心。 於是,李清照內心的悲痛和精神上的壓抑無法化解,他講起了向古人孟浩然學學踩雪尋詩。
我常常想象,在風雪中爬上高高的建康城樓的李清照,一定是在向北看,她正在向北看中原。 雪花漫天,刺骨的寒風搖晃著她纖細虛弱的身體,飛舞的雪花落在她的臉頰上,冷冷的。 然而,當她遠遠望向中原時,一股深深的悲愴之力漸漸從她虛弱的身軀中浮現出來。
這幅畫本身可能是一首深感悲愴和感人的詩。
因為李清照一直主張詩歌是不一樣的,詩與文字,文字與浪漫,“不要是一家人”。 因此,她對國家的關心多表現在詩歌上。 李清照此時寫的詩,都記載在一些宋注中。 比如宋代胡在《宋殷叢文集》第四十卷《美雜記》中引用《詩說永恆》:“這一代的女人會寫詩,前面有曾偉夫人,後面有李宜安。 李氏在趙氏時代,簡延初從秘閣守著建康,寫了一首詩:“南仍懦弱,吳江冷,北應傷寒。 幽雲:“南都是少王,北方傳來的訊息,都欠劉坤的。 ’”
南方依舊膽怯,吳江寒,北獵應悲寒。 “吳江就是吳淞江,指長江以南的土地。 沂水是景可刺殺秦國的起點,沂水太子燕丹在沂水設宴告別。 景可臨走前發出了變音,大方地唱道:“風緩水冷,壯漢走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這裡的易水指的是北方的嚴寒之地。 兩行詩,一行寫南都的君主和大臣們驚慌失措,百姓驚慌失措,對未來復興的希望感到悲觀和寒意。 一本關於秦國二皇和家族後宮流放的悲哀、恥辱和痛苦的書。 這兩首詩描寫了乙個時代共同的心理氛圍和情感,引起了當時人們的共鳴。
南都是年少的王,北方的訊息欠劉坤。 “王主任是東晉大名鼎鼎的大臣,野心勃勃,協助晉朝。 《世界新語言》中記載:“凡過河的人,每次來美國,都互相邀請到新亭子裡喝酒吃飯。 周侯坐下,嘆了口氣:“風景不一樣,不一樣山川! 他們都相視一笑,哭了起來。 唯有王和丞相臉色一變,道:“王家同殺,神舟收復,何必成為楚國的俘虜! 在歷史上的晉朝,也曾有過一群臣民和人民南渡的情況。 每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南都的學者和醫生都會被邀請到新亭子喝酒賞花。 台下有人感嘆:“風景不一樣,不過山川有別! 這句話喚起了眾人面前事物分離的悲傷,他們忍不住互相哭泣。 只有時任丞相的王主任接了案子:“皇室同殺,神舟復辟,何必為楚國俘虜! 眾人枉然哭泣,唯有王成丞相大方表態,表達了他收復中原的雄心壯志,可見他非凡的雄心壯志。 詩中的“劉坤”,也是與王道同時期的晉朝名將。 晉朝南渡後,在北至至中原等候。
在這兩首詩中,李清照感嘆宋代沒有這樣的人物。 南宋小朝廷一路南下,岌岌可危,敵軍一旦停止追擊,就比較平和,沉溺於享樂,沒有振興山河的遠大抱負。 紅臉女子李清照忍不住呼籲南宋的君臣們像王道、劉坤一樣,從驚慌失措中振作起來,積極努力恢復中原。 對此,清人於正燮評論說:“忠憤激烈,意為悲。 ”
她在《雍氏》這首詩中有一句話:“漢朝兩朝都跟著邵,新房如疣。 於是,姬仲中散去,死於菩薩價周。 金人滅北宋後,先後在黃河流域建立了張邦昌、劉羽等傀儡政權。 李清照將其與兩漢新王朝的王莽政權相提並論,並對其進行了攻擊。 反對司馬篡奪漢朝至死的姬康得到了肯定。 這兩行詩表明,抒情詩人對代表漢族政權的宋氏家族仍有著良好的印象和認同,表達了對金人扶持的傀儡政權的蔑視。
後來,李清照被流放到浙江金華,那裡有很多名勝古蹟。 有時,李清照外出拜訪,爬上金華八翼樓,曾刻下一首詩:
歷經千古的八座翼塔,
這個國家將留給子孫後代。
水向南延伸三千里
江城氣壓十四態。
標題:八永樓 “八永樓原名元昌樓,風景秀麗,天氣開闊。 李清照的這首詩寫得氣勢磅礴,但一想到這麼大的江山,大多都落入了金人之手,心情就無比鬱悶:“國家落伍,後人憂心忡忡”,有各種複雜的感情。
1133年,高宗想派使者到晉國順便拜訪回秦兩大皇帝。 因為他要進入虎狼之域,滿清王朝沒有人敢回應。 韓曉軒部長挺身而出,願意承擔風險。 李清照知道後非常激動,愁眉苦臉轉為希望和驕傲,潑墨,給上了兩首《韓曉軒上樞密院的詩》。當時,李清照窮困潦倒,身心疲憊,但愛國情懷卻如火如火如茵:“南方的後代在南方呆了幾年,和流浪者一起漂泊。 要送血流水到山河,就要在東山撒上一粒爛土。 “她彷彿就像歷史上的那些女英雄一樣,拿著槍在戰場上跳躍! 國災如火如荼,時代需要的不是只會朗誦詩句的學者。 此時的李清照只恨自己不是男人,甚至可能想到效仿花木蘭、梁紅玉等女英雄,在戰場上挺身而出殺敵。
李清照在金華避難期間,還寫了一篇《鬥馬》。在文章中,他引用了大量史上名臣、好將的典故,寫出了金戈鐵馬和戰場的氣勢,表達了自己在烈士暮年時期的雄心壯志:“時代真安。 誰能志向千里,希望相跨淮水。 就算年紀大了,也願意幫她渡過淮水,回到中原。 這讓人想起反晉名臣宗澤,他病危時還坐在被子上,大喊:“過河,過河! ”
這些都不禁讓人感慨萬千:當年,李清照的小女人也是綠胖紅瘦瘦的,輕如菊花,柔嫩,笑容可掬。 當國家被毀,家庭被毀時,她能夠發出金石的聲音,鼓吹抗戰和中原復辟。 被譽為“大雅宗主”的奕安,竟然還有這樣英姿颯爽的野心和風雨情懷,不知道那些捧著廟宇冠冕卻臣得和的,是怎麼想的?
難怪青儒沈曾之驚呼道:“易安是夫君,他是閨房裡的蘇信,不是秦柳。 ”
密友龍木尋先生在《玉語敘事》中也評論道:“一安風度翩翩,爭強好勝心”,“但他不願意深陷閨房,必須放縱,這樣才能揮筆,壓眉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