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讀**兒子謝飛的父親。
他的父親謝覺才是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延安五長老之一,中國法制奠基人,曾任中華人民共和國內政部長、最高法院院長、全國政協副主席。
因此,我從小就被認為是“**孩子”。
我對我父親了解多少? 直到我老了,我才意識到我對他了解不多。 2014年是我父親的130歲生日,他比我母親大29歲。
我的母親王定國在二十九歲時生下了我,所以我和父親的年齡相差五十八歲。 如果我們把一代人定義為二十歲或二十五年,那麼我和父親就活了兩代人,巨大的時間差異使我們之間的交流更加困難。
當我父親還活著的時候,我們的七個兄弟姐妹(五個男孩和兩個女孩)中的大多數都是小學生、青少年或年輕人; 而當我父親年紀大的時候,他正值“**”的時候,雖然我已經大學畢業了,留下來教書,但由於經常運動,我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田裡,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很少。
1971年6月,我從保定市白洋淀農村幹部學校回到北京準備結婚時,有人告訴我父親去世了,我需要參加葬禮。 在當時“掃除一切壞習慣”的“革命氣氛”中,記得在北京醫院的太平間裡,我們一家為遺體舉行了簡單的告別儀式,正在醫院休養的“延安五長老”之一的董必武副會長在兒子梁喜的攙扶下,最後一次見到了老朋友。
兒子手裡拿著董老寫的一副輓歌,我至今記憶猶新:“長征老兵,文革詩人。 ”
時光荏苒,父親已經去世四十三年了,我才剛剛開始真正了解他。 小時候,我忙於創業和組建家庭,沒有足夠的時間去了解我的父親。
然而,到了晚年,我開始閱讀母親寫的《謝覺雅傳》等書籍,對父親的思想、工作、生活有了深入的了解。 雖然晚了40多年,但“遲到總比不做好”。
上世紀五十年代,父親利用業餘時間發表了大量思想文化文章,受到高度評價。 他在《愛父母》一文中提到,人生的三大任務是結婚、生孩子、照顧老人。
當你的孩子需要照顧你時,你也需要做好準備。 去年,我搬到了母親家,與老人共度時光,閱讀父親的著作。 她的母親也是一名老紅軍,身體健康,基本照顧好自己,她最大的幸福就是有孩子在身邊。
對於父親來說,了解他的生活和思想是我們對年輕一代的責任。 這促使我編輯了這本《謝覺雅的家書》,裡面收集了我父親寫給家人的90多封信。
這些信件不僅是我們父輩的足跡和喜怒哀樂,更是我們的責任和尊重。 看著這些泛黃的信件,我不禁感慨了書信之道的美麗與偉大。
隨著數字和網路技術的發展,微博、微信等的使用,我們已經失去了醞釀和表達情感的空間和時間。 我們要思考的是,這是否給我們的人類文化和情感帶來了進步或退化。
20世紀60年代,謝覺雅、董必武等人視察福建。 好在能夠整理出版前輩的書信,如暢銷的《曾國藩家書信》《傅磊家書信》等,從中我們可以了解他們的思想、情感、生活,甚至歷史、社會。
不幸的是,我們無法收集我父親年輕時寫給父母的信。 父親十六歲時,母親去世; 二十一歲那年,他的父親也去世了。
除父母外,家庭的主要成員是配偶。 現在,我們找到了我父親的一些信件,其中大部分是他寫給前兩位女士的。 有趣的是,在《**》結束之前,我們的兄妹倆對父親的第一任妻子何敦秀幾乎一無所知。
直到通過父親的日記和書信,尤其是拍攝電影《湖南姑娘小瀟》的時候,我才第一次回到了父親的故居——湖南省寧鄉沙田鄉堆子村的南福衝,才第一次見到何夫人**。
我知道,在50年代,她和小兒子謝芳住在北京,直到1967年去世,享年88歲。 編輯通讀了父親20多歲到40年代寫給何太太的信,漸漸明白了父親為什麼這麼小心翼翼地瞞著我們的孩子,漸漸意識到時代變遷帶來的父親家庭生活的複雜性,終於體會到了父親理性的光輝, 在他的一生中處理家庭和婚姻問題的溫暖和人性。
父親與何敦秀的婚姻,完全符合舊中國農村典型的傳統婚姻。 何敦秀出生於乙個中醫世家,父親是舉重運動員,是清代第一,家境優厚。
當時父親在何家附近的一所大學讀書,和何敦秀的表哥是同學和朋友,多次被邀請到何家玩。
父親結婚時只有十五歲,何太太比他大近五歲,妻子比丈夫大四五歲,這是當時的當地習俗。 在1939年9月8日父親寫給何太太的信中,他回憶說:“四十一年前,秋天,我娶了你,那天,我不記得是誰在房間裡唱《送兒子》,我爺爺把我拉進來,說這是一件'大事'。
當時,“大事”是家族的“繼承”。 在他們共同生活的前十五年裡,他們一起生了四個男孩和三個女兒。 父親和母親王定國的婚姻是“有組織的”。
1937年,父親離開家鄉,離開妻兒十多年,國民黨和共產黨開始第二次合作,共同抗日。
西路軍戰敗,分居多日後,母親在張掖找到了乙個組織,開始了營救分散的紅軍的工作,半年後也來到蘭州辦事處工作。
後來,媽媽對身邊工作的人(注意,不是直接和我們這些孩子在一起):當時組織說謝老年紀大了,生前需要有人照顧; 做時任蘭州國民黨甘肅省主席、寧鄉同鄉何耀祖的**工作,需要有妻子身份的人出面協助,希望母親和謝老能成為夫妻。
母親答應了,但晚上吃過晚飯和慶祝活動後,她讓她進了謝老的臥室,她沒有這樣做。 她母親出身貧寒,小時候是兒媳婦,又不識字,她說:“讓我來照顧謝老,我同意,為什麼我們還睡在一起? ”
別人告訴她,當他們成為夫妻時,他們就是夫妻,她猶豫了一下,說是希望給她時間好好想想,她自己在四方面軍的時候有乙個好朋友叫張景波,是她參加革命的嚮導。
後來才知道,烈士張景波在紅軍西伐戰爭中英勇犧牲,母親也同意了這門婚事。
在“一夫一妻制”和“先戀愛後結婚”的現代時代,我們很容易誤解甚至嘲笑舊時代的“一夫多妻制”現象,卻忽略了我們父母所處的歷史和社會背景。
當我仔細閱讀父親近半個世紀以來與兩位妻子的通訊時,我深深地感受到了中國人民百年來生命形態和制度的複雜變化,也被中國人民幾千年來“互為賓客、珍愛親情”的美好民族傳統所感動。
品味歷史,欣賞大師的筆觸——謝覺雅的筆跡。
父母的愛與責任:兩段婚姻,三個孩子,書信,友情,一生的陪伴與關懷。 他們的故事告訴我們,夫妻之情是家庭的根基,親情與責任並重,包容與堅持是相輔相成的,努力與收穫並存。
3.撫養子女和孫子是父親家書的主要內容。 這些書信文字,說明我們老一輩人為人正直,值得學習。
大多數寫給孩子的信都是關於學習和道德教育的。 父親年紀大了,生了所有的孩子,很幸福,對他寄予了無限的期望。
1957年,謝覺雅和王定國回到家鄉湖南寧鄉,與親朋好友合影留念。 那時候,我們都是中小學生,大部分都住在學校裡。
於是,我父親利用週末時間教我們大家。 他讓媽媽給我們講講小時候兒媳婦的經歷,讓我們想起了苦樂參半的回憶; 請書法家範淑珍教你怎麼寫書法,等等。
他本人不時集體寫信給我們,要求秘書列印幾份並寄給孩子們。 上世紀60年代,自從大兒子謝飄去外地上學後,父親給我們寫的信越來越多,他抓住一切機會寫信,比如去外地開會、休養,或者是孩子們給他寫信、送禮的時候,他每乙個細節都關心和教導成長中的孩子。
1962 年 3 月 8 日的《給孩子們的信》是最長、寫得最豐富的。 他從生活、飲食、穿穿三個方面談了過去和現在,用自己和母親的經歷教我們:我家是地主,我是職業人士,我到京才穿上真絲內衣,或者有人送人,我以前沒有手錶, 但現在你穿真絲內衣,戴手錶,琪琪沒有手錶,你可能想要它。
皮鞋,我記得1937年我去蘭州幹**工作,政府給我買了一雙皮鞋,我去北京買了第二雙皮鞋,以便接待外國客人。 我快七十歲了。
你從小就穿皮鞋,而且你穿了不止一雙。 它要求我們“看過去,看別人”,“寬容別人,關注自己”; 在生活中,“自己動手”,“珍惜事物”。
今天讀起來仍然感人至深,發人深省。時光荏苒,許多信件丟失,這本藏品中只收集了九十七封信件。 它們傳達了豐富的廣度和廣度,絕不限於我上面提到的幾點。
終其一生,謝覺才把寫信視為一種重要的生活方式。 他不僅與家人通訊,還與同事和朋友通訊,而且與他根本不認識的群眾、讀者和年輕學生通訊。
在他的通訊中,與內政部、最高法院、寧鄉縣委幹部的通訊是最重要的部分; 與文章的讀者、通過報紙和雜誌轉學的年輕人以及中小學生的通訊並不少見。
1954年11月,他主動給不認識的寧鄉縣幹部寫了一封信,希望通過這封信了解家鄉的情況和變化,從此與他們成為多年的朋友,請他們向家鄉的公眾宣布: “謝覺齋願意跟人往來!” ”
做親戚勝過做親戚,在父親的心裡,親情、懷舊、人心相通。 因此,這本書還收錄了他寫給家鄉基層幹部朋友的18封信。
全書共收錄115封信。 如今,人類已經進入“大網路時代”,微博、微信、微說正在取代傳統的通訊和通訊方式。
編輯出版《謝覺雅家書》一書的目的,就是要儲存歷史,讓現代人不忘前人走過的路; 當我們閱讀和玩弄這些即將消失的文字和形式時,我們將把前人、人類長期積累的思想、情感、文化和才能轉化為新的形式、新的語言,並永遠繼承和發展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