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上班,每天至少要經過兩次電梯,這相當於經歷了兩次精神折磨,主要是因為我必須忍受電梯廣告。 雖然不是每個電梯廣告都急於懲罰你,但大多數廣告,我懷疑他們的設計師對寫字樓的人懷有惡意,他們來噁心人。
最讓人不忍心的廣告型別是一群大人,在螢屏上扭動著各種可恥的舞蹈,唱著改編自低階兒歌的廣告詞,而這些廣告詞的特點和一些不懂性的直男一樣,簡單粗暴,直奔主題,不停地重複產品名稱, 完全不理會對方的感受,只管自己。
我一直懷疑這些廣告的設計師和表演者,他們自己一定知道這些廣告有多尷尬,如果他們被迫一直盯著螢幕,他們可能會想嘔吐自己,但他們不介意汙染別人。
記得之前看過東東槍的《文案基礎修養》,裡面有個例子:有一種廣告,主要是要讓人印象深刻,就像大家穿著西裝開會,突然闖進來,吐出濃濃的痰或者拉,雖然噁心,但絕對會讓大家記住。
現在大多數電梯廣告,基本思路都是這樣的。 他們故意噁心和尷尬,想讓你噁心和尷尬,讓你記住他們的產品,即使你不知道那個產品的優勢是什麼,為什麼需要選擇它,但它的名字會帶著那些**的旋律,就像乙隻趕不走的蒼蠅, 不斷在你的腦海中盤旋。
不能說拍這些東西的人不在乎,因為他們其實選曲目很用心,而且很大一部分都是經典的兒歌。 為什麼? 因為這些童謠不僅朗朗上口,廣為流傳,而且也很容易理解,而且它們的旋律被設計成讓孩子們在聽的時候難忘——我想知道當原作曲家知道他的作品被這樣使用時會有什麼感覺,棺材板會不會被踢穿?
噁心,低劣,但一流,有效。 電梯廣告(同樣,不是全部)很好地反映了我們這個快速成功和效率時代的文化產品創造原則:頂部是主要的,其他的並不重要。 粗製濫造? 這不重要。 噁心和自卑? 這不重要。 最主要的是,它可以在瞬間吸引你的注意力,並可以在一秒鐘內讓你起床。
今天是乙個“優越主義”的時代。
寫文章,尤其是那些從**(同樣,這還不是全部)做文章的人,研究如何煽動情緒,取最聳人聽聞的標題,寫出最好奇的主題,使用最撩人的筆墨,談論最挑釁的話題,並經常止步於挑起情緒——任何深入的思考和探索都是對優越主義的反應, 這增加了閱讀的門檻,降低了傳播的可能性;
拍戲,尤其是那些做短劇的(再說一遍,這還不是全部),把最搶眼的題材都抓住,而且主要關注的是人心中最直接的提神,不在乎劇情的合理性和邏輯性——就像一些短劇編劇說的,想都寫不出來, 一旦要求合理性和邏輯性,故事就編不出來,即使能編出來,付出的精力和時間也會成倍增加(甚至幾十倍、幾百倍)——這不符合效率先行的精神。
有乙個基本問題:如果廣告想要給人留下深刻印象,它必須是這樣的嗎? 我不這麼認為,這就像選擇乙個非常聳人聽聞、聳人聽聞的主題,乙個想寫好文章的人,還是可以寫出好文章,拍出乙個吸睛的主題,而不必放棄故事的合理性和邏輯性。 如果你想讓人們對乙個產品留下深刻的印象,並不意味著你必須讓廣告令人作嘔、令人愉快、感動,讓人們記住產品的亮點並全心全意地讚美它。
唯一的問題是,這些東西太昂貴了。
頂層學說的核心價值,一言以蔽之,就是:最好是能夠“空手套白狼”,用最不費力、最不費力的方式,快速獲得最多的回報。 這種思維邏輯與許多電信詐騙案的邏輯是一致的。 為什麼很多詐騙簡訊的內容一看就荒謬,讓人哭笑不得,因為他們不想多花一點力氣去想出更有說服力的故事,而他們的目標使用者是那些會被“我是阿拉伯王子, 被困在中國,需要經濟幫助,回國後會得到豐厚的回報。
那麼問題來了,如果**人是“空手套白狼”,故事背後一片空白,沒有絲毫可信度,那麼那些用同樣邏輯拍廣告的人,背後產品到底有多少可信度呢? 而且,如果**人編造這種簡訊是為了給傻瓜,那麼那些設計噁心廣告、寫空文章、拍荒唐**的人,在他們眼裡的目標讀者和目標受眾是什麼?